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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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水兵月(1/3)

&ldquo姓名。

&rdquo &ldquo李建军。

&rdquo &ldquo年龄。

&rdquo &ldquo38岁。

&rdquo &ldquo工作单位。

&rdquo &ldquo车一族汽车服务有限公司&hellip&hellip哎我说，你谁啊你？&rdquo &ldquo老实点！&rdquo坐在刘瑕旁边的警察猛一拍桌，&ldquo问你什么就答什么，没问你别说话！&rdquo &ldquo哎不是，你是警察吗？不是你有什么权力审讯我？&rdquo和警察描述得一样，李建军显然是个刺头儿，这从他的外表上就能看出来，长相有些尖刻，精瘦身材，服装品味差，38岁的人了，还穿着艳紫色的衬衫，紧身小脚裤，金链子、尖头鞋，油乎乎的长头发下是一道鲜亮的纹身，从脖梗一路弯曲到胸前，隐约能看出似乎是龙。

刘瑕翻了翻资料&mdash&mdash之前没进过监狱，但应对警察显得很有底气，&ldquo我要见律师，没有律师的陪同我拒绝审讯！&rdquo &ldquo和你说过多少次，咱们国家没有这个规定。

&rdquo陪同刘瑕审讯的警察都有些无奈了，但语气依然很强硬，&ldquo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李建军，你已经罪证确凿，抗拒从严，判刑都得按上限走，你想蹲20年大牢你就别说话。

&rdquo 李建军稍微蔫了一点，但表情依然透着自信，他的小眼珠子轮了几圈，几乎是嘲笑地瞥了警察一眼，又转过来打量着刘瑕。

刘瑕冲他微微一笑，观察着李建军的反应&mdash&mdash面对一个漂亮姑娘善意的笑容，他的表情没有缓和，反而警惕地眯成了一条线。

她不以为忤，继续问，&ldquo结婚了没有？&rdquo &ldquo结婚了。

&rdquo &ldquo有孩子吗，多大了？&rdquo &ldquo一个女孩，13岁。

&rdquo &ldquo女儿呀，没想再生一个儿子？&rdquo &ldquo没钱，生了养不起。

&rdquo &ldquo不至于吧，&rdquo刘瑕做出研读资料的样子，&ldquo你在S市有好几套房子，经济条件不差呀。

&rdquo &ldquo都什么年代了，生儿生女都一样，&rdquo李建军有些焦躁，&ldquo警察小姐，这和案情有关系吗？&rdquo &ldquo少废话！问什么你答什么！&rdquo真正的警察适时出来镇住场面。

&ldquo平时挺喜欢读书的吧？&rdquo刘瑕没理会李建军的抵触，悠然地说，&ldquo我看你像个文化人。

&rdquo &ldquo我？&rdquo李建军指了指自己，动作夸张，满脸的不可思议，&ldquo我像个文化人？警察小姐，你玩我呢吧？我像个文化人？你看我这穿的，我这纹身，像文化人吗？&rdquo &ldquo那你觉得你像个什么样的人？顺便，你这个纹身纹的是什么？&rdquo &ldquo貔貅&mdash&mdash我就&hellip&hellip道上混的呗！&rdquo &ldquo就那种金链汉子是吧，道上混着，小酒喝着，有了钱包几个小三儿&hellip&hellip有小三吗？&rdquo &ldquo有几个，这不犯法吧警察同志？&rdquo &ldquo你情我愿就不犯法，&rdquo刘瑕说，&ldquo和老婆感情不大好啊？她知道你在外面花吗？&rdquo &ldquo她拿钱就行了，管那么多，一个农村妇女在乎啥小三不小三的。

&rdquo李建军嗤了声，他甚至有些不屑了&mdash&mdash到现在为止，刘瑕问的都是些不疼不痒的问题，而且还老问不到重点，这让他渐渐地放下了警惕。

刘瑕笑了笑，弯下腰从案卷里取出几张照片，&ldquo这是你名下所有的房产吗？&rdquo 李建军审视着几张照片，&ldquo是&mdash&mdash咋，还要扣我的房啊？&rdquo 刘瑕当没听到，&ldquo这张是&mdash&mdash&rdquo 她的手指在整个照片上画圈圈，李建军说，&ldquo雁荡路的房子，我自己住的。

&rdquo &ldquo这是&mdash&mdash&rdquo &ldquo衡山路的老房子，出租的。

&rdquo 陆续辨认出四套住房以后，刘瑕叠好照片，&ldquo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rdquo &ldquo啊？&rdquo李建军很愕然，警察也有轻微讶色，但没评论什么，转头呵斥李建军，&ldquo啊什么啊，今天先到这，明天继续！&rdquo 其实明天也用不着继续了，刘瑕笑笑，没多说什么，起身绕回审讯室背后的监听室。

双面镜背后已经聚了好几个人，除了连景云以外都是脸色各异，满脸有槽吐不出的痛苦。

&ldquo整个专案组都在这了？&rdquo刘瑕问。

&ldquo就这20万标的，还有什么专案组啊？&rdquo连景云没说话，刚才陪审的年轻警察就喊了起来，一脸的青春痘憋得通红&mdash&mdash话说回来，聚在这后头的几个警察都挺年轻，看警号，交通、刑警系统的都有，应该就是连景云的小伙伴们了。

&ldquo得打开突破口才能引起重视&mdash&mdash&rdquo 青春痘一边说，一边怀疑地看着连景云，疑问不言自明：就刚才拉的几句家常，能打开什么突破口啊？这就是你瞎吹的秘密武器吗？ 好吧，秘密武器这个，是刘瑕自己加上去的，不过以连景云的个性来说，也很有可能会这么为她鼓吹。

刘瑕环顾室内一周，把目光放回连景云身上，等他给个答复。

连景云点了点头，&ldquo是啊，几乎都在这了，都是自己人，有什么收获你就说吧。

&rdquo &ldquo要结论还是要过程？&rdquo刘瑕问。

&ldquo结论，结论。

&rdquo青春痘迫不及待地帮连景云喊。

&ldquo结论就是，他有个账本藏在青浦夏阳路的这套房子里，应该在主卧室东南角，你可以找找靠衣柜一侧的地板下、家具夹层之类的地方。

&rdquo刘瑕说，&ldquo这个账本足以把他和你们要找的幕后大老板联系起来，如果联系不上，那就是组织太严密，他没法直接和老板接触，但那也会指向他能联系到的组织最高层。

如果真的和你们说得一样，他一个人承包了70%左右的青浦骗保案的话，这个账本应该是一个强有力的突破口了&hellip&hellip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你们觉得呢？&rdquo 室内一片死寂，三四个年轻警察脸上都浮现出浓浓的惊诧，青春痘的反应最夸张，嘴张得能容纳一枚鸡蛋。

连景云脸上浮现出骄傲的笑容，他先推青春痘，&ldquo你赶快去找找，有没有这个东西&mdash&mdash&rdquo 又温存地看着刘瑕，推了推她的手肘，央求而又炫耀地，&ldquo给解释解释呗。

&rdquo 青春痘被推到门边又转了回来，双眼瞪得灯泡一样，好像等电视剧的大结局，等不到不可能出这扇门一步。

刘瑕无奈地看连景云一眼，连景云笑容可掬，拱手做恳求状，她无奈地吐一口气，端起水杯&mdash&mdash空的，五六个人争着给她倒满水&mdash&mdash润了润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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