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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回家吧。
”她又说,突然显得疲惫不堪。
她一上床就入梦了。
梦里的天空很亮很亮,黎秀从远处朝她走来,老是走不到。
她想,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呢? 她醒来时是半夜,灯光下,她发现自己的外衣口袋里有样东西。
掏出来一看,是黎秀偷偷给她的小笔记本。
那上面密密麻麻地抄录着一段一段的文字,大概是从他读的书上抄下来的。
黎秀抄录的那本小说沙门没有读过。
沙门简直不相信她会没有读过这么有趣的一本小说。
黎秀没有写下书名,也没有写下作者的名字。
沙门心里想,总不会是黎秀自己写的书吧?这种可能是有的。
他是一名公司职员,终年在外奔波,收入不算少,可居然从未成过家。
他如此匆匆忙忙地生活,也许心底怀着写作的念头。
现在他快退休了,应该拿起笔来了。
沙门再也睡不着了,就在灯光下读那些文字。
虽然说明了那是一本小说的摘录,但那些摘录全是些干巴巴的文字。
它们大都是对气候、温度、湿度、街景、服饰、货物、城市布局、车辆种类、绿化带设计、饮食习惯等等等等的描述,都与城市有关。
但沙门是一位阅读老手,反应极为灵敏的那一类,她立刻就嗅到了文字中的某种气味。
她在前面那几页里反反复复地逗留,瞪着那些秀美的字迹,似读非读,口中却念念有词。
她脑海里慢慢地有一些模糊的形象出现了。
她听到其中两个看不清的人脸在说话。
“潮湿天最好别上山,遇见瘴气就会发心脏病。
”一个说。
“你怎么看待这种室内装饰?不是很有挑逗意味吗?”另一个说。
沙门听了这两句之后,下面的话就听不清了。
但越是听不清,沙门越感到激动,她觉得说话的人之一的口吻很像黎秀。
黎秀把自己隐藏得多么巧妙啊。
激动之后便是深深的感激,因为这位美好的男子将爱留给了自己。
这真是激情的故事,不论是他写的,还是他读到的,这又有什么关系?他已将美丽的事物告诉沙门了,他改变了她的生活。
这个朴素的黑皮本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很像黎秀身上的气味。
沙门舍不得停下来,一直阅读到天亮。
她的眼睛累得不行,她听到了窗外苏醒的城市发出的声音。
她愿意一直这样读下去,就像黎秀从未离开过她一样。
他是多么懂得感情啊,可是她先前并未充分领略他的这一方面,直到,直到——沙门坠入了城市黑暗的深处,那地方有一只老蝉在清脆地鸣叫,很像黎秀的书里面的境界。
沙门一直睡到下午才起来,她的感冒竟完全好了。
她感到周身清爽,有活力,于是记起了黎秀的笔记本。
那究竟是一本什么样的神奇之书?沙门并不是很清楚。
也许是刚刚出版的小说,也许是黎秀的写作笔记,只有这两种可能性。
沙门决定去市立图书馆查一查目录。
可是发生的一件事打乱了她的计划——鸦来到了她的书店。
鸦的精神面貌完全改变了,虽然瘦了一点,但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沙门见了她有点紧张,但很快就放松下来——她觉得鸦的病已经痊愈了。
“我们大家都在想念你,鸦,你看来生活得比我滋润。
” “我是来取经的,沙门。
我也办了一家书店,还在创业阶段,顾客不太多,可我真幸运,他们都是第一流的顾客。
以前洪鸣老师总说我可以从事文学工作,可我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现在情况好像改变了,我觉得是书店给我带来了新的生命。
沙门,你从前有过我这样的体验吗?书籍会给人带来决定性的变化吗?” “洪鸣老师没有说错,鸦,你生来是做这个工作的料。
我同你的感觉一样,我们不写书,但我们也在从事文学工作。
书籍的确会给人带来新的生命。
啊,你不知道我这十五年过得多么快乐!当你感到被人需要,当你每天和人们进行那种美好的沟通——”她噙着眼泪,说不下去了。
鸦拼命点头,激动得脸上泛红。
这时服务生送来了咖啡,她们俩才一齐笑了起来,都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喝咖啡。
“一开始,营业额并不要紧。
”沙门说。
“当然,我办的是公益书店,赔钱也要办。
” 鸦离开后,沙门坐在那里发呆,她完全被鸦的美征服了,于是不知不觉地心里又有点埋怨洪鸣老师。
幸好她看见文老师进了店门。
“沙门,沙门,人生中有那么一回就够了啊!”她说。
沙门知道她指的是那天夜里的事。
沙门在市立图书馆待了一天,她的搜寻毫无结果。
她又给黎秀去了电话,电话的那一头总是说:“无人接听。
”沙门在回家的路上终于想明白了:这个笔记本就是黎秀对她的表白,黎秀不会回来了,他希望他的爱永远陪伴着沙门。
快到家时,她觉得这本书是谁写的真的一点都不要紧了。
小说是奇妙的,它能像接力棒一样,将真正的爱从一个人身上传到另一个人身上。
沙门感到自己非常幸运,青年时代的一个念头,让她同小说结了缘,于是遇到了这些高尚的灵魂。
沙门决定将这个笔记本放在床头柜上,时常拿出来朗诵几段。
她又想到了鸦的选择,从心底涌出一股欣慰的浪潮。
也许,鸦再也不会被打垮了,因为她不再是那个脆弱的女孩了。
沙门匆匆上楼,将笔记本收好。
这时电话铃响了,是黎秀。
“沙门,我在尼泊尔定居了。
我爱您,可是我不能同您住在一起,那样的话我就会变坏。
这里真清静,我要读书,我不会回去了。
啊,沙门,听到您的声音我就会发抖。
您能原谅我吗?” “我永远感谢您,黎秀。
您怎么说您不能同我住在一起呢?您总是在这里的。
您就像我梦中的鸽子……”她说不下去了。
她听到那头挂上了电话。
她多么想畅快地哭一场,可是她又感到空前的幸福。
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高尚的爱,沙门恨不得每一种都经历一次。
她完全不觉得自己的青春已经逝去,每天早晨她都感到自己还很年轻,就好像生命已经停止衰老了一样。
她又想,远在尼泊尔的黎秀也应该有相似的感觉吧。
他有书籍相伴,住在朴素美丽的大山里,怎么能不年轻? 电话铃又响了,是小郭。
“我在贝加尔湖边的小木屋里,沙门。
你能通过电话吻我一下吗?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 沙门对着话筒用力吻了他一下,发出很大的响声。
她忍不住又拿出笔记本翻到那一页,那上面有一句这样的话: 您听,奇怪的报时,收音机里说现在是榆县时间三点钟。
啊,这种句子多么美!从前她在山里砍柴时,不是侧耳倾听过这种报时吗?黎秀勾起了她生命中最珍贵的记忆,她里面有个声音在说:“沙门,沙门,你怎么这么幸运?”楼下有人在叫她。
她刚走到楼梯转弯处就被张丹织抱住了。
“沙门啊,我觉得自己挺不下去了。
”她小声说,“你狠狠地责备我吧。
你不责备我的话,我从哪里去找到力量来抵抗他?” “为什么要责备你呢?我不责备你。
”沙门也小声说。
她俩在楼梯的地毯上并排坐下来,就像从前青年时代一样。
“他是个有激情的天才,他不像煤永老师那样克制……我真害怕——我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们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又因为是同行,就更加有共鸣。
唉,我不喜欢这样。
我是指我不喜欢老处在激情中,可我又难以抵挡他,要是煤永老师在就好了,当然我在说瞎话,煤永老师有爱人。
沙门,你觉得他会爱上我吗?” “恐怕已经爱上了。
”沙门出神地说。
“胡说!他爱的是鸦。
他只能爱她。
” “也许他两个都爱。
他真倒霉。
” “你觉得我应该消失吗?”张丹织用出汗的手握住沙门的手。
“你还是顺其自然吧。
为什么故意消失?那不符合文学的规律,而且读书会失去了你会是一大损失。
丹织,我多么希望你得到幸福啊,因为我已经得到了这么多。
” “可能他对我有误判,只看到我的表面。
我隐隐地觉得我并不是最适合他的人。
可是他的魅力——我一回想他的笑容就要心跳加速。
” “那你就等一等吧。
很多事情都是一等待就发生转折了。
” 沙门感到自己在信口开河,完全没有把握,可她又能对自己的好朋友说些什么呢?她回想起了云伯对这件事的态度,于是镇静下来了。
她总是凭直觉认为云伯不会错。
此刻她心里对云伯充满了感激,也充满了爱。
“沙门,你是我的福星。
你这样一说我的情绪稳定多了。
我要回去工作了,我要拼命工作。
” 她们一块下楼了。
沙门将她送到大门口,看着她消失在街灯的阴影中。
她这位密友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好多年以前,沙门去省体育馆看过她练花剑,那时她在沙门眼里像个年轻的女神。
她现在也不老,沙门心疼她,这位朋友有一颗如同钻石一样晶莹的心。
晚上的顾客比较多,有来喝咖啡的也有来读书的。
沙门在音乐声中观察他们,看见空中浮动着一些故事。
一对一对的情侣在压低了嗓门说话;一位老妇人看着面前的冰水发呆,她的相貌有点像文老师;一位下了班的出租车司机正在入神地读诗歌,口中念念有词。
啊,五里渠小学的古平老师和他的夫人也来了,他们这一对是最美的,都穿着礼服。
两人在阅览室取了一本介绍植物的画报,轻轻地坐下了。
沙门远远地看见古平老师朝她走来了。
“美丽的沙门小姐,我想求您一件事。
”他羞怯地说。
“您请说吧,不要客气。
” “我知道煤永老师的夫人农加入了您的读书会。
我恳求您在必要时帮助煤永老师,这也是校长的心愿。
” “我?帮助他?怎么帮?怎么回事?” “我还不太清楚。
我只是隐隐约约地觉得,说不定哪一天您能帮上他的忙。
您不会拒绝吧?” “当然。
不过我一点都不明白您的话。
煤永老师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人。
他遇到情感方面的难题了吗?” “不不,千万别这么想。
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 “您,随便说说?您这位他的好友来对我随便说他的隐私?究竟是怎么回事?古平老师,请您直说。
”沙门沉下了脸。
“没有什么隐私,真没有,请沙门小姐原谅。
那么我告辞了,您能记住我的话吗?啊,这地板在倾斜,多么有趣。
” “我什么都没听见,您什么都没对我说。
让那多管闲事的校长见鬼去吧。
这个不读书的人——” “我们校长一直在读你们读书会经常讨论的那些书,他都入迷了。
他现在已经学到了很多。
”古平老师边说边走远了。
沙门脸上掠过迷惘的表情。
久违了的煤永老师终于又现身了!那个时候,丹织被他迷得昏头昏脑。
难道农来参加读书会这件事里头有什么蹊跷?她还没来参加过讨论呢。
如果她来参加讨论会的话,丹织会同她成为朋友吗?丹织将她自己的生活弄得如此复杂了,为什么她不能像她沙门这样生活?她对感情方面的事如此放不下,这可是沙门没料到的,因为她从前并不是这样的。
自从她到五里渠小学任教之后——该死的校长!——自从她成为教师之后,她简直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本来她希望丹织同洪鸣老师保持一种她同云伯这样的关系,可她没有,她如今对生活如此投入。
那边的事还没扯清,这里又来了煤永老师。
古平这家伙要捣什么鬼?沙门想着这些事,头都疼起来了。
她同店里的领班交代了一下,就去找云伯去了。
公馆的大门前又没开灯,云伯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一边拥抱她一边说:“小鸟又飞来了。
” 奇怪的是沙门在沙发上坐下之后却并没有说丹织的事。
也许她一到云伯家就觉得丹织的情感问题不是难题了?她说的是黎秀一去不复返这件事。
“您真幸运,沙门。
”云伯由衷地说。
“为什么您总是胸有成竹,而我,总是事后聪明?” “因为您不是国王嘛。
” “唉,云伯云伯,为什么您不愿娶我?” “娶你?那文老师怎么办?” “对不起,我糊涂了,云伯。
” 夜里走在熟悉的大街上,沙门的心中又变得敞亮了。
她看见很多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从她的书店延伸出去,一直通向远方。
那些路有的交叉有的不交叉。
“老板,这是出租车司机送给您的。
” 店员交给她一枚银质书签。
沙门一边惊叹着一边上楼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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