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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朱闪住在乡下,她的爹爹在城里做建筑工,很少回家。
朱闪的妈妈很早就因病过世了,她同奶奶相依为命。
朱闪上小学了,可是学校离她家很远,还要爬山路,很不安全。
开始是奶奶接送,后来奶奶摔断了腿,她就辍学了。
日子变得又艰难又可怕。
天一黑,朱闪就觉得那头黑熊要来袭击她和她奶奶,即使早早地关上了大门她还是簌簌发抖。
每天她都要反复检查窗户。
白天里她忙上忙下,顾不上陪躺在破被子里的奶奶。
有时候,她无意中往那床上一看,看见奶奶变成了黑熊,正在啃被子里头的棉絮。
她不敢叫,也不敢动,好像全身的骨头被抽掉了一样。
这种事发生过三次,每次都是奶奶叫她她才清醒过来。
八月里的一天,一位面色苍白的中年女人来到了朱闪家,她对朱闪说自己是朱闪的姨妈,早年嫁到城里去了的那一位。
她还说她不放心朱闪,这一次是特意来将朱闪和奶奶接到城里去的。
朱闪茫然地看着姨妈,心里发慌。
到了下午,爹爹也回来了。
爹爹背起奶奶就往火车站去,姨妈则背着大包袱在他们旁边走。
朱闪跟在他们后面跑,跑得脚很疼。
“小闪小闪,你要转运了啊。
”奶奶在爹爹背上一个劲地说这句话。
姨妈大概很有钱,给奶奶和她买的卧铺票。
朱闪从来没坐过火车,更不要说坐卧铺了。
因为太累,火车一开朱闪就在卧铺上睡着了。
她睡得很香。
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车厢里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她跑到别的车厢去看,发现从车头到车尾都没有一个人。
她拿着小包袱下了列车,蹲在铁轨旁轻轻地哭了起来。
有一个工人模样的男子在对面的小树林那里看着她哭。
当她哭够了时,那人就走拢来了。
“我是来接你的。
” 她眼泪巴巴地看着那人,没有说话。
“是校长要我来的。
你可以到一所很好的小学去学习了,当一名寄宿生。
你叫朱闪吧?你的名字很有意义。
” “校长是谁啊,叔叔?” “是你姨妈的一位远亲。
” 朱闪就这样进入了五里渠小学。
她做过很多关于校长的梦,当她梦见在山里砍柴时,校长就出现了。
校长是鹰,降落在她的脚边,反复做飞翔的示范动作,明明是在怂恿她。
但她飞不起来,急得大哭。
大约过了三年,有一天,朱闪偶然在大澡堂旁的更衣室的镜子里看见了自己。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她变得这么好看了?她问旁边的黄梅自己是不是镜子里的模样,黄梅回答说当然是,而且比镜子里那一位好看。
于是她脸红了,她的心在胸膛里怦怦跳个不停。
那天夜里她失眠了,满脑海里都是校长的音容笑貌。
她还在心里模仿校长对自己说话:“朱闪同学,你已经尽力了吗?”她后悔三年前自己没有向那位来接她到五里渠小学的叔叔打听校长的情况。
后来她问过校长,校长矢口否认他是她姨妈的亲戚。
他说是一位铁路工人将她送来的,因为那人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怕她出事。
“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校长微笑着说。
朱闪虽然很失望,但她不相信校长的话,她更愿意相信铁路工人告诉她的情况。
实际上,入学不久,这位敏感的小姑娘就感到了校长对她是关注的。
但是他对别的学生也关注啊。
他具有惊人的记忆力,记得每个学生的名字。
与朱闪住在一个房间里的黄梅同学性情与她迥异,朱闪羡慕黄梅的大胆暴烈。
黄梅已经向她的梦中情人表白过一次了,虽然没得到回应,毕竟信息已经传达给对方了。
然而对于朱闪来说,这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作为寄宿生,她经常在校园里遇见校长,她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呢,她差点要晕过去了。
每次都这样。
她不能同校长太接近,只要一接近就紧张。
然而,她多么盼望哪一天校长来拍拍她的头,或拉拉她的手啊!要是那样的话,她的全身都要发抖。
前不久在校园里,校长装作不认识她了,还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鼓起勇气说出了“我爱您”三个字,可是连她自己也听得出,那是客套话,而且校长马上用客套话回应了她。
她当时装出要跌倒的样子,校长扶了她一把。
校长只是出于对学生的爱护,她的计谋丝毫没起作用。
她不过是一个小姑娘,一个再卑微不过的人,还能怎样?想到这里,她恨死自己了,一连说了三句“真卑鄙”。
后来又发生了捡蘑菇的事,那一次倒是正常的相遇。
但她为什么要将牛肝菌说成是妈妈呢?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
幸亏校长从不大惊小怪,马上顺着她编的故事讲下去。
可是她为什么就想不出好一点的事来说呢?唉唉,唉唉!朱闪的心被压抑得快要窒息了。
来到云雾山上学是她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情。
朱闪忽然一下子就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有力量了。
她自作主张地住进了山民的家中。
那一家的户主是猎人,家里有两个同朱闪年龄相仿的小姑娘。
朱闪以前也是住在山里,所以对这个家里的家务活非常熟悉。
两个女孩在邻近的小学上学,她们对朱闪很佩服,因为她已经是初中生了。
“你们到山里来,将沉睡的云雾山吵醒了。
”那家的爹爹说,“每一块岩石,每一层泥土全醒了。
有的岩石已经沉睡了一万年呢。
” “叔叔,您能带我去看看那块沉睡了一万年的石头吗?” “当然可以啊。
”迟叔欣然答应。
当朱闪看见那块大石头时,她立刻全身伏下去,将耳朵紧贴岩石,闭上了眼睛。
带她来的迟叔离开她打猎去了。
朱闪听到很多声音在吵闹,那个令她心悸的声音则时不时在外围响起,像是劝解,又像是怂恿。
朱闪一边仔细倾听,一边轻轻地、吃惊似的说:“一万年是多久,一万年啊……”但外围的那个声音丝毫不受朱闪的影响,它是那个圈子里的权威。
它说了好多令朱闪心潮澎湃的话,朱闪不太听得懂,但还是激动不已。
“这是哪位同学在这里睡着了啊。
”有人在她上面说话了。
是大家所爱戴的云老师。
朱闪一下子就跳起来了。
“云老师,您能告诉我那些火山同这座山有什么不同吗?” “原来是你!什么不同?所有的山都是火山。
”他严肃地说,“它们的喷发是你我所看不到的。
你认为是这样吗?” “我想,正是这样。
不过我还是想看——我有希望吗?” “你完全有希望。
你这么年轻。
你刚才大概听到了。
” “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 “我不猜。
一般来说,你想听什么就能听见什么,那是你心底的声音。
火山爆发的时候……不,我不说了,你刚才都听见了。
” 师生俩走在树林深处,各式各样的鸟鸣此起彼伏。
朱闪感到很陶醉,那种孤独的感觉完全被驱散了。
她抓住一个说话的空当,鼓起勇气问云医老师: “那么您认为我们校长会对这些事感兴趣吗?他会不会不赞成我们所做的这些个实验呢?” “完全有可能。
校长是个难以捉摸的人。
他就像这些松蘑一样,总是只在苔藓下面露出一小块……朱闪同学,你怕不怕校长?他可是这所学校的创始人啊。
我从来弄不清他的意图。
你瞧,我俩是师生,却在背后议论校长。
不过我是尊敬他的。
” “我一点都不怕校长。
唉唉。
” “为什么叹气?” “他一点都不注意我。
” “如果你有这样的感觉,那就说明他一直在培养你,你是他重点培养的学生。
” “老师,您的道理太奇怪。
他没理由要培养我嘛。
” “当然有理由。
你要相信我。
瞧,你的叔叔来了。
” 迟叔喜笑颜开地朝他俩走来,他的网袋里有两只野鸡。
朱闪两颊绯红,蹦蹦跳跳地从迟叔手里接过野鸡,发出一阵阵哈哈大笑。
他俩走了好远后云医老师还在揣摩朱闪的话。
他觉得这个小姑娘是校长在他周围安插的耳目。
校长到底是要他激进,还是要他扼制自己的热情?云医老师觉得两方面的理由同样充足。
朱闪悄悄地回过一次原来的宿舍。
黄梅一个人坐在桌边写作业,原来的那张床还没有拆掉,空在那里。
“到夜里这里就像坟墓。
”黄梅压低了声音说。
“你想不想跑开,同我一块去山里,住到迟叔家里去?” 黄梅摇着头拒绝了。
她的脸在灯光下显得很苍白。
朱闪感到,分开后黄梅一下子成熟了,比她自己成熟得多。
“我啊,只能待在这里。
这件事是我慢慢想通的。
我坐在这里想啊想啊,有一天忽然就想通了。
我觉得自己的运气真好。
朱闪,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你是说运气?有的,我的运气也很好。
天哪!” 朱闪感叹不已。
她回忆着同校长之间的那些瞬间。
朱闪变得神情恍惚了,她听得见黄梅在说话,但她不知道她说什么。
黄梅的声音时高时低,好像窗外还有个人在同她讲话。
后来她忽然尖叫了一声,朱闪立刻清醒过来了。
“我们到校园里去走走吧。
”黄梅说。
“太晚了,我们还是睡觉吧。
”朱闪有点疲倦。
“不,不晚。
我们随便走走。
” 黄梅几乎是拖着她出了宿舍。
一进操场她们就看到了校长的身影。
因为操场上空空荡荡的,校长穿着他常穿的浅色外衣,所以很显眼。
但他不是一个人,有一位女士同他一块散步。
黄梅轻声对朱闪说: “你瞧,又一位新人!” “什么叫‘又一位’?”朱闪问。
“因为每次都不同啊。
” “我们回宿舍吧。
” 朱闪一钻进黄梅的被窝,很快就入梦了。
她的梦里有好几位校长,模样都很相似。
每当她同其中的一位相遇,她就模仿他的口气说些这样的话:“朱闪同学的嗓子真好!”“朱闪同学有些什么样的人生计划,愿意讨论一下吗?”“朱闪同学,我从你姨妈那里听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
”每听见一位校长说一句,她心里的渴望与欢欣就增加一些。
蓝天白云包裹着她,她真想唱歌啊。
黄梅还在睡梦中朱闪就溜出了宿舍。
她是从学校的边门出去的,因为怕碰见校长。
“阿闪快吃早饭吧。
跑了这么远一定饿了。
”迟叔笑眯眯地说。
“您怎么知道我在跑?”朱闪吃了一惊。
“我是猎人,世上还有我听不到的响动吗?你是从学校一直跑回来的。
我听到脚步声,就对菊香和梅香说:‘阿闪真了不起,阿闪经得起风浪了。
’我刚一说完你就回来了。
” 朱闪看见菊香和梅香在向她做鬼脸,她俩正要上学去。
她们走后,迟叔就问朱闪愿不愿意听关于校长的故事。
“哪个校长?” “当然是你们的校长。
” “好。
”朱闪懒洋洋地说。
“那时我很厌倦,不想打猎了,心里起了念头要搬到城里去住,我有个舅舅在城里开理发店。
我正在做搬家的准备,校长就来了。
校长眼神忧郁地看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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