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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路,自己去也可以。
” 陆闻川还想劝他:“上山的路不好走。
” 江昀清仍旧坚持说没关系,自己中午就能回来。
陆闻川只能作罢,嘱咐了几句,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而后转过头来看向身边的人。
池苑看上去很高兴,一脸期待地对他说:“那我们走吧。
” 陆闻川说得果真没错,上山的路的确不怎么好走。
清晨露重,路面崎岖,山里总有种潮湿的凉意。
他踩着已经很久没有修缮过的石阶一路辗转上行,等到山顶的时候,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
江昀清体能一向不是很好,时间最充裕的大学生活里,室友每天健身房篮球场来回跑,而他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兼职,要么泡在社团画室,从来没有锻炼的自觉。
后来因缘际会,他跟宋淮之谈了恋爱,对方比较喜欢攀岩一类的娱乐项目,他也跟着试了几次,但可惜体能悬殊,每次都是爬到一半就没了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淮之离他越来越远。
可即便如此,对方也从没有一次真正丢下过他。
每回只要他稍有泄劲,总能十分及时地看到对方伸过来的手心。
他抓着宋淮之的手走过很长的路,那双手的温度,落在他脸上的触感,即便是在距离对方离世已有两年之久的现在,也依旧记忆犹新。
今天的光线不是特别好,大片厚重的云聚集在半空,影响了山间的色彩。
江昀清在画架前坐了很久,望着远处的山峦想了很多东西,却迟迟没能落笔。
周围实在过于安静了,哪怕是习惯了这种氛围的江昀清也有些许的不适应。
他在树叶摩挲的沙沙声里呆坐了许久,一阵空绝的鸟鸣声过后,那双失去焦点的眼睛才缓过神一般轻轻眨了眨。
他看着山间非但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重的雾气,忽然想起来,上次也是在这个地方,他支着画架画冬日远处层叠的山林和错落的建筑。
而宋淮之就站在他的身后,解下围巾,动作很轻地围在他的脖子上,笑他把雾气画得太重。
陆闻川在果蔬基地的藤椅上无聊了一上午。
起先池苑还会过来和他聊几句天,但时间长了,发现他是真不开窍,无论怎么劝都不愿意挪一点窝,也就作罢,兴致缺缺地和自己的朋友摘樱桃去了。
陆闻川将斗笠盖在脸上遮挡光线,晃着藤椅半梦半醒,肩宽腿长的,窝在那里看着不仅无聊,还很没趣。
孟识一早就来了这边帮忙,忙到一半,看他始终一个人,便凑过来乘凉,顺便问他:“哎陆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你的那个房客呢?你出门没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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