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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而更加迷蒙,完成最后一笔时,花间吹起了一阵微风,恍恍惚惚的,她好像听见了魏如风的轻轻叹息。
她知道,自己最终还是失去了这幅画里的如风少年。
成全是种尴尬的大度,没有谁愿意舍弃自己的幸福。
然而一个人只能给一个人幸福,其他的则是不幸。
写着他呼机号码的便笺; “小红梅之恋”的搅拌棒; 半块已经发毛的提拉米苏; 被他的血染红的衬衫…… 小心收藏的这些东西,苏彤决定今天都要统统丢掉。
爱情诡异而美丽,两个人天长地久的背后很可能是另一个人的抱憾终生。
圆满这两个字,奢侈的可笑。
4谢谢你 陆元陪着夏如画坐在长椅上,海平已近深秋,傍晚间略有凉意,陆元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怕她无聊,给她讲起了求职的趣事。
夏如画一边环视着校园一边仔细地听,她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去做和陆元一样的事了,她的人生将在这里拐个弯,和魏如风一起去往另一个方向。
“如画,你有什么打算吗?”陆元很自然地问。
“可能要过和现在不一样的日子。
”夏如画隐晦地说。
“哦,是吗?其实我还真想象不出你工作是什么样,我总觉得你不是要为生计奔波的人,你就应该过那种很享受的生活,悠闲而安静。
每天早上起来,静静地看一本书,饮一杯茶,如果天气好,就到园子里晒晒太阳,浇浇花……”陆元憧憬地说。
夏如画想起魏如风,眯着眼笑起来:“是啊,多好啊,可是等不到毕业了。
”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至少把论文写了呀。
”陆元以为她开玩笑,不在意地说,“还有,要帮我写毕业致辞呢!” “陆元,我毕不了业了。
” 夏如画低下头,陆元惊讶地看着她,不明所以地问:“什么毕不了业了?” “我要去别的地方了,不念书了。
”夏如画淡淡地吁了口气说。
“为什么?” 陆元有些茫然,夏如画笑了笑说:“因为要去过你说的那种日子啊。
” “如画,你别开玩笑,我和你说真的呢!什么就不念了,那你以后怎么办?”陆元皱着眉,夏如画认真的表情令他慌乱起来。
“我说的是真的。
”夏如画远远看见了魏如风和苏彤的身影,她站起身说,“陆元,有些事我没法跟你说,我想你可能也不会理解我,我知道这条路很难走,但是我有我要追随的人,我想直一直跟着他。
” 陆元顺着夏如画的目光看去,远处慢慢走近的魏如风让他心底猛地一颤,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但又觉得难以置信。
夏如画脸上的笑容温柔平静,陆元很想冲她笑笑,可是酸涩的无奈感却在他心里狠狠打了个结,他站起来走到夏如画旁边说:“是要说再见吗?” “嗯,要说再见了。
”夏如画仰起头,表情很坚定。
“还会再见吗?”陆元带着最后一丝期盼问。
夏如画的眼里泛起了一点亮光,她凝视着陆元,没有回答。
她并不愚钝,对于这份感情她只是无比回报。
秋日的寒就这么一下子钻进了陆元的心底,他距离夏如画不过半个手臂的距离,然而他却感觉再也拉不住她。
魏如风一点点走近,陆元吸吸鼻子,看着他说:“如画,其实看《卡门》那天我本来想找到魏如风和他换票的,这样就能挨着你坐了。
你说如果我们那天换了票,是不是你就不会走了?” 夏如画缓缓地摇了摇头,说:“他是不会和你换的。
” 陆元笑了笑,夏如画幸福的彼岸,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机会到达。
魏如风走到他们跟前,很自然地紧了紧夏如画的围巾说:“回家吧。
”(橘*泡泡鱼手打*园) “嗯。
”夏如画把陆元的外套递还给他,努力冲他笑着说,“六块钱,谢谢你。
” “谢什么,你们慢点啊。
”陆元接过自己的衣服,同样努力地笑。
他知道这三个字是夏如画能对他说的分量最重的话,只不过仍然没能填补她在他心里留下的那个空儿。
陆元和苏彤都没再说什么,他们把夏如画和魏如风一直送出了校园。
在海平秋日的淡淡星光下,魏如风和夏如画默默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们仿佛牵起了手,可是却再也看不真切。
魏如风的黑和夏如画的白混成了一片灰色,就如同他们的未来,难以预见。
而站在明亮处的苏彤和陆元,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慢慢走远。
那天以后,夏如画就不去学校了,留在家整理行李。
魏如风说尽量不要带太多东西,那样走在路上不方便。
夏如画也不想用这些程豪的钱买来的东西,她挑拣着两人平常的衣物装起来,还有一些老房子带过来的物件,比如她妈妈的旧衬衫,她奶奶的手绢。
上学用的东西还有话剧团的剧本她狠狠心一件都没带走,唯一一盘她和如风看《卡门》录的磁带,她实在舍不得,装在了旅行袋的夹层里。
魏如风把他们银行存折里的钱都取了出来,分放在两个信封里,他和夏如画一人带一个,他怕万一途中走散了,夏如画没有钱支持不下去。
他考虑得远比夏如画多,而且面面俱到地想尽一切坏的可能,而这其中最让他忐忑的,就是程豪。
程豪给他的手机他一直没有开,而东歌的人也没来找过他。
魏如风万分希望程豪暂时没想起他来,可是又总隐隐地觉得不对劲。
他不敢消失得那么干脆,一直和滨哥打电话联系着,探探东歌那边的情况。
临出发前一天,夏如画让他下楼买手电筒的备用电池,他顺道转了个弯,去公用电话亭给滨哥打电话,做最后的确认。
滨哥的语气很平常,问了问他身体的情况,魏如风小心地答:“还要换药,就觉得身上没力气,要是有事我就回去,没事我就多歇两天。
” “没什么事,你踏实养着吧。
下次大家,别跟人家那么玩命。
”滨哥说。
“要不是黄毛说我姐,我才懒得动他们呢!”魏如风冷哼一声说,“你们最近没去码头接货啊?” “没有,程总最近没船进来,他这些天都没来东歌,去外地开会了。
哦,对了,程秀秀明天的飞机,她要去美国,你不送送去?”滨哥问。
魏如风听到程秀秀的消息,愣了愣说:“嗯,我给她打电话吧。
” “她就在这呢,我叫她过来接吧。
” 滨哥大声喊着程秀秀的名字,没一会儿,程秀秀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我,我一直在等你电话呢!” 她有些微微地喘,好像是急跑过来的,魏如风轻叹了口气说:“这不是打了吗?” “我以为你忘了……我都差点去你家找你了。
”程秀秀哽咽着说,“美国的签证不好办,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几点的飞机?” “六点钟,你来东歌吧,钟叔开车送我们去。
” “好。
” “如风,你会来吧?” 程秀秀一向跋扈的语气在这BBS·JOOYoO.nEt时却充满了恳求的意味,魏如风顿了顿说:“嗯。
” “那我等你!”程秀秀高兴地说。
魏如风挂了电话,从公用电话亭走出来。
他站在楼下,看着楼上他们房间的灯光,点了一支烟。
他不会去送程秀秀了,明天晚上九点,他和夏如画将坐“天河号”轮船离开海平。
他不可能在这个紧要关头离开夏如画,对程秀秀,他只能辜负。
魏如风深吸了一大口,扔掉烟头一脚踩灭,他手里颠着电池,向楼门口走去。
就在他差一步进入单元门的时候.楼门的阴影处闪出了一个人。
魏如风的手停在半空,电池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老钟弯腰捡起来,笑呵呵地说:“如风,跟我回趟东歌吧。
” 5不会太久 魏如风跟着老钟上了车,车上还有两个眼生的人,魏如风坐在后座,被他们夹在中间。
路上他不动声色地问:“钟叔,这么晚怎么来我这儿了,晚上要接货?” “程总找你。
”老钟简单地回答。
魏如风没再吭声,滨哥刚跟他说程豪不在海平,现在老钟却说程豪找他,虽然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可以肯定,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魏如风看着窗外,额上除了一层薄汗。
老钟领着魏如风直接上楼去程豪的办公室,进门前魏如风暗暗吸了口气,他握住门把,往里推开,然而让他惊讶的是,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程豪并没出现。
魏如风不解地看向老钟,老钟也不理他,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递给了他。
魏如风接过电话,程豪徐缓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如风,休息的怎么样啊?伤好了吗?” “还成。
”魏如风冷静地说。
“那就好,明天晚上你没什么事吧?我有东西要进来,你去接一下。
” “唔。
” “让老钟把那张纸给你。
” 程豪的语气并没有什么特别,魏如风以不变应万变,一个字都不多说。
他看向老钟,老钟似笑非笑地把一张褶皱的纸条放在了他手里。
看清那纸条的时候,魏如风的脸刷一下白了,那是从报纸里掉出来的写着叶向荣电话的纸条,是夏如画与叶向荣联系的铁证,他不知道怎么竟然会在老钟手里。
“程总,这是个误会,我没有对外面说过什么,他……” 魏如风慌乱地解释还没说完就被程豪打断了,他仿佛一切成竹在胸,并不在意地说:“如风,你不用说什么。
明天你去西街码头接货,老规矩,老钟会提前一点告诉你库号。
这次只去你一个人,消息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如果明天一切顺利,那么不用你说,我只当这张纸条没存在过。
如果明天出了问题,那么……” 程豪顿了顿,魏如风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他产生了很不好的预感,因而分外紧张。
“对了,如风啊,我记得我没少给你钱啊,你怎么才买‘天河号’三等舱的船票?过日子不用那么省,你姐身体不好,受得了吗?” 魏如风心里一直紧绷的弦在那一刻骤然断开,他颓然地坐在凳子上,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你……你放过我姐!”魏如风恳切地求程豪。
“等着你明天的好消息,我的人就在你们楼下呢,一切顺利的话,他可以开车送你姐去码头。
” 程豪干脆地挂了电话,屋里安静了下来,魏如风握着发出忙音的听筒,一动不动地呆坐着。
老钟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听筒,挂在电话上说:“你今天晚上就睡这儿吧,明天我联系你。
” 老钟从外面掩上门,他没有把魏如风反锁住,程豪跟他说过,没必要那样,魏如风一定不会跑。
老钟很佩服程豪,现在事情的发展和他的计划一模一样。
发现那张写着叶向荣名字的纸条时,老钟主张以防万一干掉魏如风,就像当年阿福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直接灭口。
程豪却不赞成,他一边放任魏如风和夏如画逍遥,一边暗自跟踪调查他们。
在这段时间里,除了得知他们要逃走外,并没有发现他们和警方有什么联系。
他比老钟谨慎很多,于是他想到另一种可能,魏如风并没有替警察做事。
如果轻易处置了魏如风,那么警方真正的卧底就潜伏了下来。
那批货在手里越捂越热,而东歌内部依然扑朔迷离,程豪因此走下了这看似凶险实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步棋。
他让魏如风单独去接这批走私LSD,如果他真是警方的卧底,那么只要把夏如丽握在手里他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如果他不是警方的卧底,那么真正的卧底也绝不会得到这批货的消息,而把货安置妥当之后,所有证据都会随之消失,到那时程豪金盆洗手,不管谁是卧底,程豪都不怕了。
老钟开始还觉得程豪这个做法太过大胆,而程豪的一句话就解除了他的怀疑。
程豪隐隐笑着说:“你还记得魏如风是怎么来东歌的吗?” “怎么来的?”(橘*泡泡鱼手打*园) “为了夏如画,他为了夏如画什么都肯干。
”程豪抚摸着桌子上的插花说,“这就是我为什么爱用这些小孩子,他们的目的单纯,优点和缺点一目了然,脑子里充满了幻想,贪恋爱情,贪恋虚荣,贪恋不属于他们的世界。
尝到一点甜头就再也放不下,凭着小聪明就以为什么都可以做到,而到最后,不过是在我手心里转了个圈。
” 程豪握紧了手,鲜艳的花朵顿时被他捏碎,花瓣衰败在他的掌心,红得触目惊心。
老钟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那画面太过诡异,这样的程豪让他畏惧。
老钟走了后,程豪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魏如风一个人,他缩在程豪常坐的沙发里,呆呆地凝望着前方。
差一步,只差一步,他和夏如画就可以离开海平去过只属于他们的生活了。
然而这短短的距离却横着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程豪摆在他面前一道没有选择的选择题。
事到如今,魏如风已经无法后退,只能前进。
他难以预知以后会怎么样,他只知道,如果明天他顺利地接过那批货,夏如画就是安全的,仅凭这一点,已经足够他下决心了。
魏如风站起身,他咬住嘴唇,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直到他的手不再发抖,他才拿起电话,给夏如画拨了过去。
夏如画是带着哭腔接起电话的,她听到魏如风的声音马上抽泣起来:“你去哪儿了呀?我看你半天不上来,下楼找了你一大圈,可是根本找不到你。
我不敢乱跑,怕你给我打电话,可是又担心你,我就一直楼上楼下地跑……如风,你吓死我了……” 魏如风听着夏如画的哭诉,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的疼,他掩饰住慌乱起伏的呼吸,沉声说:“怕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吗。
” “嗯。
”夏如画吸着鼻子说,“你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有点事要紧急打理一下,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 夏如画顿时叉紧张起来,魏如风的“有事”一直讳莫如深,是夏如画心底的顽疾。
“什么事?” “明天要去一趟西街码头。
” “去那干什么?” “应承一下,咱们要走了,不能出差池。
”魏如风晦涩地说。
“啊,这样啊……”夏如画稍稍松了口气,“不会太久吧。
” “不会太久的,放心。
” “那我在家等你。
” “嗯,你好好睡觉去吧,别乱想,咱们明天还要走远路呢。
” 魏如风细碎的叮嘱让夏如画感到窝心,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里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哀伤。
“如风……” “唔?” “没什么……”夏如画不想挂上电话,她贪恋魏如风的温暖,哪怕什么都不说,仅仅知道他还好好的在另一边。
“睡吧。
” 夏如画细声细气的声音煎熬着魏如风的神经,他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
“如风……” “啊?” “我明天给你煎小糖饼吧,你可一定要回来吃饭啊。
” “成。
” “那,明天见。
” “你先挂吧。
” 断线时“嘟”的那一声是凄凉的回应,往往会格外让人失落,所以每次都是夏如画先挂,由魏如风来承担起这种小小的寂寞。
“如风……” “唔……” “我爱你……” 魏如风的呼吸一下子停滞了,他感觉眼前一片朦胧,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夏如画,我爱你!” 在空旷阴郁的房间里,绝望和悲伤伴随着黑夜的寂寥一起袭来,魏如风挂上电话,咬着自己的拳头,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6烟雾 10月29日那天,海平起了雾,整座城市都模糊起来。
夏如画坐在窗口望着,她一宿都没合眼,兴奋、紧张和惧怕混合成了莫名的情绪,搅乱了她的心。
她的右眼带着眼角的那颗痣一起不停地跳。
老人们常说右眼跳灾,夏如画觉得隐隐宣告着不详。
就这样一直等到中午,夏如画感到饿了才想起来答应给魏如风做糖饼,她煎了好几份,摆在桌子上微微冒着热气,可却一口吃不下去。
魏如风依然没有消息,夏如画也联系不上他,他昨晚走得匆忙,手机都没带上。
夏如画觉得事情并不像魏如风电话里说的那么简单,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不跟自己打个招呼就一走了之?她想一定是东歌那边出了什么事,可是究竟是什么事这样着急让魏如风回去,她又猜不透。
越这样琢磨,她越心里发慌,无数坏的可能浮现出来,走私、犯罪、流亡每一件事都让她胆战心惊。
那种感觉很不好受,就像在心口上系了根绳子,既无法松口气,又不是完全沉底。
时钟指向4点的时候她再也坐不住,她把晚上的行李归拢放在了门口,环视了屋子一圈,打开门只身去了东歌夜总会。
夏如画到了东歌并没有进去,她怕遇见程豪,只是站在马路对面朝里张望着,想等魏如风出来。
但是魏如风并没有出现,反倒是一个在门口抽烟的人看到了她,走了过来。
“你是……魏如风的姐姐吧?”男人上下打量着她说。
夏如画局促地点点头,这个人她去东歌的时候见过,他脸上有道浅浅的疤,魏如风叫他滨哥,但不如和阿九亲近。
“怎么站在这儿?来找他?” 滨哥朝东歌点点下巴,夏如画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魏如风果然是来东歌了,那么他去西街码头绝对不是应承,而是又被程豪派去接货了! “能帮我叫他出来吗,”夏如画着急地说,她一定要拦住魏如风,不能让他再去以身试法。
“他不在。
”滨哥摇摇头说。
“他几点钟走的?”夏如画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神色慌乱地问。
“刚走。
” 夏如画想应该还来得及拦住魏如风,也顾不上和滨哥说什么,扭头就走。
滨哥猛地一把拉住夏如画说:“你去哪儿?” “我要去找他!”夏如画挣扎着,但她力气小,没甩开滨哥。
“你知道上哪儿找他去!”滨哥不以为然地轻笑着说。
“我知道!他就在西街码头!你放开我!” 两个人的争执引来路人的注视,滨哥稍稍松了点劲,拽着夏如画往另一边走。
夏如画被他拖着,刚要奋力挣开,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
夏如画回过头,看见阿九站在他们身后,阿九笑着跟滨哥打了个招呼说:“滨哥,你放开她吧。
不要紧的。
” 滨哥犹豫着渐渐松开了手,夏如画忙握紧自己的手腕后退一步,谨慎地看着他。
阿九接着对滨哥说:“你忙你的去吧,这里我看着。
” 夏如画惊慌地看向阿九,阿九笑了笑,俯在她耳边小声说:“如风叫我来……我送你们走。
” 夏如画心里一颤,猛地抬起头,定定地望着阿九,阿九暗暗向她使了个眼色。
夏如画不由得朝阿九身边靠近了一些。
滨哥狐疑地看着他们,沉吟了一会儿说:“那好吧,小心别坏事!” 阿九点点头,带着夏如画朝路边走去,他打开车门,夏如画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了进去。
“如风……跟你说了什么?”夏如画上车就问。
“晚上九点,天河号,对吧?”阿九系上安全带,扭过头笑着说。
(橘*泡泡鱼手打*园) 夏如画这才真正放下了心,她相信魏如风不会轻易和别人说他们逃跑的事的,阿九既然知道,就说明是魏如风亲口托付的。
“行李还没拿吧?我现在送你回去拿行礼,然后再一起去码头。
” 阿九发动汽车,夏如画安心地说:“谢谢你了!” 阿九送夏如画回到了他们住的楼房,夏如画上去拿行李,她早收拾好了,东西也不多,她和魏如风一人就一个包,很快就拿了下来。
阿九在楼下抽烟,夏如画叫他开后备箱,喊了两声他都没有答应。
夏如画一直走到他跟前他才反应过来,忙接过她手里的包,哼哈的客套着,可总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夏如画上了车,阿九也不点火,只是开着车窗抽烟,夏如画靠在座椅上,有些紧张地问:“阿九,如风还跟你说什么了没?他这次去危险不危险?” “没事,你放心吧。
” 阿九没有多说,夏如画隔了会儿又嗫嚅地说:“那……你能不能带我去趟西街码头?” “啊?你们在祁家湾上船吧?”阿九不明所以地说。
夏如画怔了怔说:“可如风他现在去西街了啊,你们东歌不是有事吗?” “哦,对对对。
”阿九慌忙点头说,“他是去了,咱们等他的消息就成。
” “你带我去一趟吧,反正咱们也要路过西街,不停都行,我就看一眼,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夏如画悄悄地抓紧了自己的衣服说。
阿九回头看着她,夏如画的目光清澈见底,满是信任和恳求,阿九迟疑了一下,缓缓点点头说:“好吧,但是不能停啊。
只路过!” “嗯!”夏如画欣喜地说。
天色已经渐渐变暗,汽车飞驰而去,夏如画望向窗外,远处的云彩和烟雾缠绕在一起,分辨不清。
东歌夜总会的霓虹灯在这灯红酒绿的街区上独自雍容,它遮住了天边隐隐的那一抹白,更加辉映出黑夜的墨色。
夏如画暗暗祈祷,她和魏如风能够一起度过在海平的最后一夜,在其他城市迎接新的光明。
阿九带着夏如画离开东歌的时候,程秀秀正在烦躁地等待着魏如风。
她坐在程豪的办公室里,一边望向挂在墙上的大钟,一边给魏如风拨手机。
,可是却始终不能拨通,程秀秀气得把电话扔到了地上。
老钟敲门走了进来,不动声色地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说:“秀秀,到点了,咱们该出发了。
” “魏如风呢?他来了吗?”程秀秀期盼地站起身说。
“没有。
” “我等他!”程秀秀赌气地坐回座椅里。
“秀秀,再不走可就赶不上飞机了。
”老钟指指表说。
“那就不赶了!他不来,我不走!”程秀秀红着眼睛说。
“秀秀,你怎么又别扭上了?你总得想想你爸爸啊!他为你办美国费了多少力?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不都是为你?你怎么能为个魏如风就辜负你爸爸的苦心呢?”老钟走到她身边,劝慰她说。
“他明明答应了我的!为什么不来?”程秀秀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老钟拍拍她的肩膀说:“你常和魏如风一起,他什么样,你应该比我清楚吧?他在东歌待这么些年,程总和你,包括这些兄弟都没亏待过他,可他还是只认他自己的一条道,从来没把东歌,把咱们放在心里。
不是我说,秀秀,你别对他太上心了,要不等到将来,你恨他都恨不够。
” 程秀秀听完老钟的话,突然觉得他仿佛隐瞒了什么,心里一紧,眼泪都停住了。
她也不抬头,就趴在自己胳膊上说:“钟叔,他是不是真的做了对不起咱们的事?” “你先收拾一下,出来再说。
”老钟眨眨眼,拉开了房门站在一旁等着程秀秀。
程秀秀默默站了起来,眼睛里已经没了泪水,她拎起包,深吸了一口气说:“行,那走吧。
” 老钟和程秀秀一起走出了东歌,他们没让人送,老钟自己开车,程秀秀坐在后面,并没有再提要等魏如风的事。
老钟稍稍踏实下了心,不时从后视镜看程秀秀。
程秀秀低头摆弄着指甲,仿佛并不经意地说:“钟叔,上回我爸说魏如风和警察什么的事,到底怎么着了?” “没什么,有你爸在,他能怎么着?”老钟避重就轻地说。
“我爸没把他怎么样吧?”程秀秀吓了一跳,慌忙问。
“呵呵,这女孩大了,果然是男朋友比亲爹重要,你怎么都不问问,他没把你爸怎么样?” 老钟的话让程秀秀有点害臊,她别过脸说:“我爸还能怕了他。
” “你别说,他这回真差点害了你爸!现在走出来了,我也不怕和你说,他指不定就是警察那边派来的!他丢的那张纸条上,写的就是办你爸的那个警察的名字和电话!”老钟愤愤地说。
程秀秀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明白,她想起魏如风那天坚定的对她说没有,心里堵得难受,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现在他呢?到底怎么着了?”程秀秀抓着老钟的椅背,凑上前问。
“你爸对他算仁义了,看见纸条没当时就收拾了他。
你应该听说了,最后这一批LSD有多重要。
你爸让他去盯货,他姐已经被人看住了,货要是有事,神仙也救不了他们,货没事就看他们的造化了,你要是朕舍不得他,就求求你爸,你爸没事了,兴许一心软就放了他们呢。
” 程秀秀听得一片心凉,,她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严重,她是了解她爸爸的,程豪做事一向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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