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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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3)

1 宁遥猛地转过头去看王子杨,那一刻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像被闪电惊吓到的小孩子,眼睛大睁着面色瞬间发白。

王子杨同样在莫名中回不过神,她楞楞的看着宁遥,半天后才说了句:“什么啊……” 厕所里继续传来更大的嘈杂声,有人喊着“放屁,你才喜欢‘王子杨’”有人喊着“哦哦哦,发急了”,宁遥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飞快的转过楼梯往下跑,王子杨过一秒后跟上来,连喊着“你去哪儿”,声音在楼梯上渐渐被甩远。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似乎要去哪儿,只是一片什么东西突然失去了踪影,代替了它们的位置的,是前所未见的灰色山体,热爱暗哨过后的气味充斥在全身,好像灰烬要迷进眼去。

简直。

简直滑稽的不可想象。

身体里所有的液体突然汇聚成汪洋,当它们向某个地方一起流去时就倾覆了原本的地轴,而即便那样打的剧变,似乎也无法很心里交替往返瞬时混乱出呢个一片的情绪进行比拟。

宁遥只觉得头昏眼花,不是单纯的悲伤,不是单纯的愤怒,不是那些被人们以为应当有的情绪,只是在难以置信的事实中,手足无措,手足无措会这样可怕,不知道该不该被悲伤,该如何悲伤,该不该愤怒,该如何愤怒,毫无办法时的可怕,压着心脏。

只因为那样难以置信的东西,冬天里突然生长出的草原,覆盖了整个天空的鱼群,南侧的山峰一夜之间变成湖泊,无数无数的沼泽凭空化成沙漠,突然涌向自己的人群,让步履再也前进不了一点,又或者是,那些原本临近着自己的温度,那样具体清晰分明不变历历在目的温度,突然消失,那么快的不见了。

原来世界居然可以把身体180度的弯折过去。

原来自己曾经以为的东西都不过是“自己以为”。

谁来保证你? 除了自己保证,谁还能来保证你? 宁遥找不到地方去,远远看见体育仓库,跑过去。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的样子,字迹正在不可抗拒的减淡消失。

那些意义半明半晦的自居里“真是对我无尽的勾引……”“胡说八道之久道”“ohyeah”……互相交织,比邻而居的书写里,看见太多的发泄,似乎更多的是无聊之作。

宁遥捡起一边的小粉笔头,不知怎地,想起那天,萧逸祺站在自己前面,少年汗水的味道,和模糊了时间的世界里,袒护着自己说出的“是我写的”。

那天的一个突发事件,似乎改变了自己随后的很多决定。

而在后来,从每个侧面搜罗在眼里的少年的各种笑脸。

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热度,不同的细微间同样的明亮。

好似这是一个可以真实存在的,不用去想太多的人。

宁遥从来没有否认对他的好感,像买个高中女生那样,有个英俊的男生跟在一边吵吵打打,不是斗嘴,不是为了维护自己体现他的风度,更多的时候,是座位年华里的一部分,以最融合边缘的姿态嵌入自己生活的一块拼图,缺少了它就不见了完整的样子。

这样一来,几乎已经是不少人足够羡慕的状态,即便关系只是熟人,可也已经非常不错了。

真的,非常不错了。

有了亲密甚至暧昧的举动,甚至可以赌上一把谁会朝前走出关键的一步。

但对于宁遥来说,这是一个既不可以也不可能的事实。

他的个性面向四面八方,自己只是其中一个,早前也认定了,他待人好,只是本性所致。

在他身上投入期待,铁定值不会票价,而彼此只需停留在此就是最合适的了。

既有锁期待,又不做期待的心情。

或许可以一直这样维持着它平稳的刻度。

让敏锐的少女心能得到适时的安慰。

宁遥自问对他谈不上喜欢,只是被他的各种举动呼应出些微波动的心绪,以至于不由自主。

即便是这样,每个女生对于自己身边的人,总还是抱以希望对方可以永远停留的幻想。

这样不切实际的念头却能在嘈杂的空气里安静无限的膨胀。

丝毫不会受到风速限制的航程。

这样的男生。

不安静。

不平和。

几乎难有十分钟不说话的时候的样子。

不隐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连长相也和干净清瘦截然不同的,有着刀刻般鲜明的痕迹。

常常笑。

长长地笑。

这样的男生,在朝自己走近的时候,也可能不是走向自己。

只是自己也在他必经的路上,就会产生错觉。

原本演奏至此,应当出现的和声,却这样突然的消失了。

只有自己的笛音继续在空气中。

——他为什么总爱笑。

——他在想什么。

——他是不是和王子杨其实很熟。

——为什么自己会一点也不知道。

——他们也会有过很多交谈吗? ——他们之间很熟悉了? ——他请她吃过饭?两人聊过天? 很多无聊又庸俗的念头,怎么也无法压制。

宁遥对着墙壁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空气里只有远处工地打桩的声音。

一声一声的,想无限缓慢的心跳。

那些忙碌在工地上的人,那些随后将住进大楼的人,他们与自己都没有关系。

只是会在这个时间因为联想而牵扯到一起。

那么同样的,在彼此遇见时的两个人,当他们离开后,谁可以全部掌握对方的行动和想法。

我们都是照着彼此想象不了的路走去。

“那。

”“就。

”“是。

”“请。

”“你。

”“以。

”“后。

” 手里粉笔停了停。

“不。

”“要。

” 不要。

不要再。

不要再说“是我写的”。

不要跳下自行车叫我的名字。

不要偶尔露出严肃的眼神。

不要再对我笑。

不要告诉我哪家的面馆好吃。

不要去寻找修车摊再来知会我。

不要把含混的距离不断的裁短。

我能够装作毫不在意的地方,在这里已经是极限了。

2 等宁遥回到教室时,一眼看见一群女生正围着王子杨面目兴奋,其中虽然也夹杂有冷冷的嘲讽,可她依然是话题中心。

“你也太夸张了吧!还脚踩两条船!” “萧逸祺是三班的那个?” “对啊对啊!就是那个超高的,很灵的那个。

哎呀,就是上次,上次好像给王子杨还写过情书的。

” “……王子杨!你说说清楚啊!” “不说我们就告诉陈谧去!” “我也不知道嘛,我就是刚才听说的。

”王子杨很委屈的样子。

“少来!” “哎呀!我想起来了,萧逸祺,就是上次一班那个女生在广播里每天点一首歌给他的那个吧?啊啊,很帅的啊!”刚刚说完这话的人又被旁边取笑道:“你搞什么家伙啊,才反应出来。

”终于按捺不住的人群一起冲向王子杨:“到底怎么搞的啊。

” 宁遥在远处看着王子杨兴奋紧张的脸,和很久以前那次女生们取笑她和陈谧暧昧时的脸异常近似。

这一刻的比较,一下子在宁遥心中产生了不可截止的风暴,让原先朝北指的标志折断在泥里,没有了方向的存在,紧张而至的气愤和嫉妒,写着强大厌恶的雨点,一路落下来。

讨厌她。

还是讨厌她。

像以前那样讨厌她。

从来都讨厌她。

居然并没有改变。

不会改变了。

宁遥觉得满身芒刺,燥热难耐,从脊椎一直爬到头皮的痛恨感,让她在坐下的时候一下子把椅子踢倒到地上。

人群有一小会儿的停顿,朝她看过来,宁遥在他人的视线里铁着一张涨红的脸,坐下翻开书本。

是因为之前的内疚,以及原本根深蒂固的官司,所以才逐渐填平了各种排斥的心情,让塔门在土壤和植物的根茎下逐渐被分解么。

可当类似的事情在发生,能够承受的桥梁断裂倒塌后,还是会暴露出下面盘踞不变的厌恶啊。

自己对王子杨,即便已经走到可以并排的时候,再次掉下来看着上方她的鞋边,她一小部分下颌,她的手指尖时,还是会产生强烈的痛恨感。

它们没有消失过,只是暂时被淹藏了。

而一旦雨水和光线从另一面扣醒它们,谁也不能阻止那些墨绿色的本质飞快拔节。

宁遥在头脑中回忆着王子杨每一件令自己讨厌的事。

她为了展示最好的一面做的各种伪装,她在公车上转头看着一边窗户照镜子打理刘海,她对男生开的玩笑,她在过节送老师的礼物,似乎还请老师吃过好几顿饭,她粉红色的漂亮自行车,她不断的向自己索取这个索取那个,她在自己像一个人时敲门,她在那么多的几年,六年,七年里,每一处让她忍了又忍的地方。

什么都能容忍的话,总有一天有什么不能容忍的。

宁遥可以在一边淡淡的想象有人拉住王子杨的手说“要不要试试在一起”,那时她用全身的精力去堵塞住可能因为主菊花而坍塌的裂缝,所以到了这一次,已经没有太多力量了。

眼看着裂缝扩大,整个海水倒灌进来。

花那么多时间去维修的堤岸,一个句子就能把它破坏完。

“怎么了?” “恩?……”宁遥看了一眼王子杨,“什么怎么了?” “脸色不太好。

” “是么?” “对了,政治作业你填完了吧?” “恩……” “等会儿老师要是抽问到我的时候,传给我呀。

” “恩……你怎么没做?难得。

” “昨天和陈谧在他的学校里看演出。

没空啊。

” “……这样……我知道了。

” 宁遥托着下巴看向楼下,在搞出的关系,已经看不清一楼的人他们具体的样子。

等到政治老师踏进教室开始上课,宁遥便伸个懒腰,趴倒在桌子上,一脸昏昏欲睡的样子。

很快的,听见老师说“对昨天的作业进行抽问”,两个人过去后,响起了“王子杨”的名字。

宁遥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只有耳朵醒着。

她知道这时的王子洋一定在前面频繁的回头向自己使眼色,可自己装睡。

在心里的那些怨毒的念头,一定要一个出口。

不然的话,那样手足无措的感觉,比怨毒更让人难受。

于是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很自然的听到了老师不满的批评“王子杨,你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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