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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喋不休的凯西?” “美容院里。
聊啊,聊啊,聊啊。
那种地方充斥着聊天。
女人们还没坐下就开始聊起来——聊男友、丈夫、婆婆、室友、嫉妒的女友,还有仇怨、误解、罗曼史和离婚。
她们怎么会有这么多话题可聊?我的话,从来想不出有什么可聊的。
给我做头发的人也觉得我很没劲。
最后我干脆走人,‘搞什么。
我以后再也不剪头发了’。
” “你实在是很迷人。
”皮奥特尔说。
“谢谢!”凯特说,“对了,我要在这里拐弯了。
你没发现实验室在后面那边吗?” “噢!是在后面那边!”皮奥特尔说,他看上去似乎并不太介意,“好吧,凯特!再见!和你聊天很开心。
” 凯特已经自顾自地走下另一条街道,只是挥了挥手臂,没有回头看。
还未走进屋里,凯特就听到了一个确凿无疑的男性声音。
“邦妮!”她用最严厉的语气喊道。
“在这儿呢!”邦妮叫道。
凯特一把将外套丢在客厅躺椅上,走进起居室。
邦妮正坐在长躺椅上,一头花哨的金色卷发,一张天真无邪的脸,身上穿着远还不是当下季节穿的轻薄的露肩罩衫。
隔壁明茨家的那个男孩就坐在她边上。
事态有了新发展。
爱德华·明茨比邦妮大好几岁,是一个长得病恹恹的年轻人,下巴上留着参差不齐的浅褐色的胡子,凯特觉得简直像层苔藓。
前年六月他就从高中毕业了,然而一直没上大学。
他母亲说他得了“那种日本病”。
“那是什么病?”凯特曾经问过她。
明茨太太说:“得了这种病的年轻人,整天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肯重新面对生活。
”爱德华倒是不只窝在卧室里,还喜欢待在围着玻璃的门廊里,门廊正对着巴蒂斯塔家餐厅的窗户,他们成天都见他独坐在那里的一把长椅上,抱着膝盖,嘴里抽着小得奇怪的香烟。
嗯,好吧,至少没有谈恋爱的危险(邦妮的必杀型是踢足球的)。
尽管如此,还是家有家规,于是凯特说:“邦妮,你知道你不应该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招待客人的。
” “招待客人?”邦妮大叫起来,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脸茫然。
她举起膝盖上摊着的一本线圈本:“我在上西班牙语课呢!” “你真的是在上课?” “我问过爸爸的,记得吗?麦吉利卡迪夫人说我该请个辅导老师,然后我问了爸爸,他说好的,记得吗?” “记得,可是……”凯特开口。
记得,可是他指的肯定不是让这个邻居家的瘾君子来教。
然而凯特忍住没说(圆滑)。
她转向爱德华,问他:“爱德华,你的西班牙语是特别流利吗?” “是的,夫人,我上了五个学期。
”他说。
她不知道这个“夫人”是自作聪明的幽默还是认真的称呼。
不管怎样,这都让人生气:她还没那么老呢。
他说:“有时,我甚至是用西班牙语思考的。
” 邦妮听了这话,小声地咯咯笑起来。
邦妮对什么事都喜欢咯咯发笑。
“他已经教了我这么多了?”她说。
邦妮还有个恼人的习惯,就是喜欢把肯定句说成疑问句。
凯特喜欢假装自己真以为她是在提问,以此表达不满,于是她说:“这我怎么知道,我刚刚又没和你们在一起。
” 爱德华说:“什么?” 邦妮对他说:“无视她吧?” “我每学期西班牙语课拿的都是A或A-,”爱德华说,“除了毕业那年,而那也不能怪我。
我当时精神上有点压力。
” “好吧,不过,”凯特说,“邦妮是不能在没有别人在家的时候让男性访客进来的。
” “这真是太羞辱人了!”邦妮叫道。
“算你倒霉,”凯特对她说,“继续吧。
我就待边上。
”说完她就走开了。
在她身后,她听到邦妮小声嘀咕:“丑八怪[2]。
” “丑八婆——这名词词性是阴性。
”爱德华装出老学究的语气纠正她。
两人爆发出一小阵偷笑声。
邦妮实际上远没有别人认为的那般可爱。
凯特甚至都从未搞懂为什么会有邦妮。
她们的母亲——一位弱不禁风、沉默寡言的女子,一头金粉色秀发,有着和邦妮一样的星辰般的眼眸——在凯特人生的头十四年里,永远出没于各种各样的所谓的“休息场所”。
然后某一天,邦妮突然出生了。
凯特很难想象,父母为什么会考虑再生一个。
或许他们压根未加考虑,或许他们只是没头没脑地行一时之乐。
然而这是更难想象的。
不管怎样,第二次怀孕使塞娅·巴蒂斯塔心脏的某个毛病暴露出来,甚或这个毛病正是再次怀孕所导致的,然后在邦妮一周岁生日前夕,她去世了。
对凯特而言,因为她从来都很少见到母亲,这也算不上什么变故。
邦妮对母亲更是全无记忆,尽管她的有些动作不可思议地和母亲神似——比方说,矜持端庄地捂着下巴,还有动作优美地轻咬着食指指尖。
这简直就像她从还在母亲子宫里的时候就开始观察母亲了。
她们的塞尔玛姨妈总是说:“哦,邦妮,我发誓,一看见你我就要哭起来了。
你怎么那么像你可怜的母亲啊!” 然而凯特却一点儿也不像她们的母亲。
她肤色偏深,骨架很大,笨手笨脚。
要是她轻咬指尖的话,一定显得滑稽可笑,而且也从未有人叫她甜心。
凯特是个丑八婆[3]。
“凯瑟琳,亲爱的!” 凯特吃了一惊,从炉边转过身。
她父亲站在门口,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
“今天过得怎样?”他问她。
“还算过得去。
” “一切都好?” “就那样吧。
” “棒极了!”他仍然站在门口。
一般来说,他从实验室回来时都是满怀心事的,脑子里还想着白天在研究的问题,但今天他可能是取得什么突破了吧。
“你是走着去上班的,我猜。
”他说。
“嗯,当然。
”她说。
她一般都是步行,除非天气实在太糟。
“那你走回来的路上也挺开心的咯?” “是啊,”她说,“对了,我碰到你的助理了。
” “真的吗?” “是啊。
” “太棒了!他怎么样?” “他怎么样?”凯特重复道,“你难道不知道他怎么样?” “我是说,你们俩聊了什么?” 她试图回忆。
“头发?”她说。
“啊。
”他继续微笑,“还有呢?”最后他问。
“就这样了,我想。
” 她转身回到炉边。
她正在加热他们每天晚上吃的大杂烩。
他们管这个叫肉糜,但主要材料其实是干豆角、绿色蔬菜和土豆,每周日傍晚她还会加一点炖牛肉,所有这些混合搅拌成一种浅灰色的糊状物,他们一周七天都吃这个。
这是她父亲发明出来的。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人们不全都采用这一做法,大杂烩提供了人体所需的所有营养物,还节省了大把时间,免去了动脑筋的麻烦。
“父亲,”她说,一边调小了电炉火力,“你知道邦妮让爱德华·明茨当她西班牙语辅导老师的事吗?” “爱德华·明茨是谁?” “隔壁的爱德华,父亲。
今天下午我下班回家时,他就在这里。
就在我们家里,顺便提一句,你应该记得这是违反我们家的家规的。
况且我们还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教书呢。
我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跟他说我们会支付报酬的。
这事她和你商量过吗?” “嗯,我想她……是的,我好像想起来了,她说过她西班牙语学得不怎么样。
” “是说过,然后你说她应该去找个辅导老师,但她为什么不去那个帮她介绍数学和英语老师的机构问问呢?为什么要聘用一个邻居家的男孩呢?” “她一定是有她的理由。
”她父亲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凯特对父亲说。
她用勺子敲着炖锅的一边,让一块粘在上面的肉糜掉下去。
父亲对于一般人的日常生活简直一无所知,这一点总是让她惊叹不已。
这个男人生活在真空当中。
他们的女管家以前常说,这是因为他太聪明了。
“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想,”她会这么说,“消除全世界的疾病之类的。
” “嗯,那也不代表他就不能同时想想我们呀,”凯特说,“就好像他的那些老鼠比我们还重要!好像他根本就不关心我们!” “哦,他当然关心了,亲爱的!他关心的。
他只是不会表达而已。
就好像他……从来没学过表达关心的语言之类的。
好像他来自另一个星球。
但我保证他是关心你们的。
” 他们的女管家肯定彻头彻尾赞同达令夫人的“好话原则”。
“我那天提到过皮奥德尔的签证问题,”她父亲说,“我不太确定你有没有完全明白这个问题。
他的签证有效期是三年。
他在这儿已经待了两年零十个月了。
” “嘘,”凯特说,她关灭炉子,抓着两边的握柄端起炖锅,“让一让。
” 他退到门外。
她从他身边经过,走进餐厅,把炖锅端到常年放在餐桌正中央的三脚架上。
尽管餐厅里有不少她母亲的祖辈们留下的家具,风格雅正,然而自她去世以后,这儿便开始变得混乱无序起来。
橱柜的银餐具上堆满了维生素瓶、开封的信件和各种各样的办公用品。
餐桌的一端乱糟糟的,上面放着一叠发票、一个计算器、一本记账簿和一沓个税申报表。
报税的事一般都是凯特负责的,此刻她满怀不安地瞥了父亲一眼,后者紧跟着她走进了餐厅。
离报税截止日已经没剩下几天了,然而父亲一心想着自己的事。
“你看到困难了吧。
”他说。
他又跟着她回到厨房。
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
“让一让。
”她再次说道。
他又跟着她再次来到餐厅。
他的两只手握成拳头揣在工装连体裤前面的两个深口袋里,让他看起来好似揣着个热水袋。
“再过两个月,他就要被驱逐出境了。
”他说。
“你就不能帮他续签吗?” “理论上,我能这么做。
但一切都在于谁为他申请续签——在于这个人的项目是否足够重要,但我怀疑有些同事觉得我的项目已经没戏了。
不过,他们知道什么,对吧?我这次就快成了,我真的能感觉到:我就快发现唯一的、统一的解决自体免疫紊乱的钥匙了。
然而,移民局还是会说,没了他我照样可以进行研究。
自从‘9䞇’以后,移民局就变得不可理喻了。
” “哎。
”凯特说。
他们又回到了厨房。
她从台子上的果盆里挑了三个苹果,问:“那么你要找谁来替代他呢?” “替代!”她父亲叫道。
他盯着凯特看。
“凯特,”他说,“他可是皮奥德尔·施谢尔巴科夫!既然我和皮奥德尔·施谢尔巴科夫共事过,我就再也不能接受其他人了。
” “好吧,但听起来你似乎不得不接受其他人。
”凯特说。
“让一让。
”她又说了一遍。
她回到餐厅,在每个盘子上分别放一个苹果,她父亲依然跟在她身后。
“我要完了,”她父亲说,“我完蛋了。
我还不如干脆放弃研究算了。
” “老天啊,父亲。
” “除非,或许,我们可以给他……换一个身份。
” “噢,好啊。
给他换一个身份。
” 她从他边上擦身而过,走到外面的客厅。
“邦妮,”她朝楼上喊道,“吃晚饭了!” “我们可以把他的身份换成‘一位美国人的配偶’。
” “皮奥特尔和一个美国人结婚了?” “嗯,现在还没。
”她父亲说,他跟着她重新回到餐厅,“但他长得帅气逼人,我觉得。
你不同意吗?我们楼里那么多女孩子,总喜欢找各种理由跟他聊天。
” “那么他可以娶一个你们楼里的女孩吗?”凯特问道。
她在自己位置上坐下,抖开餐巾。
“我觉得不行,”她父亲说,“他不……很可惜,他们也就聊聊天,从未有进一步发展。
” “那么和谁呢?” 她父亲在桌首坐下,清了清嗓子,然后说:“你,或许?” “真有趣,”她对他说,“哦,那女孩到底在哪儿?伯尼丝·巴蒂斯塔!”她大声喊道,“赶紧下来吃饭!” “我已经下来了,”邦妮说着出现在门口,“你用不着把我耳朵震聋。
” 她在凯特对面的位置懒洋洋地坐下来。
“嗨,老爸老爸。
”她说。
长时间的沉默,其间巴蒂斯塔博士像是从深渊里挣扎着爬出来。
最后他说:“哈啰,邦妮。
”他的声音听起来忧伤而空洞。
邦妮朝凯特挑了挑眉毛。
凯特耸耸肩,拿起了手里的勺子。
注解: [1] 美国美泰玩具公司在1959—1965年间生产的一款会说话的娃娃,在六十年代的风靡程度仅次于同公司生产的芭比娃娃。
这里,凯特是在抱怨。
[2] 原文为西班牙语。
[3] 原文为西班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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