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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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18(1/3)

弗洛伦丝把悲伤的往事告诉我后,奎尔特街的日子变得不一样了。

弗洛伦丝似乎比过去轻松愉快,仿佛把过去告诉我是卸下了一个巨大的包袱,现在她四肢舒展了,后背也挺直了。

有时她还是会沮丧,有时她也会一个人出门,然后思虑重重地回来。

但她不再掩饰自己的忧郁,也不再掩盖其中的缘由,比如说,她会告诉我她是去给莉莲扫墓了(正如我猜的那样)。

很快她就经常提起这位死去的朋友,比如“莉莲听了一定要笑死了”,或者“如果莉莲在的话,我们就可以问她了,我敢说她一定知道”。

她近来的愉快情绪感染了我们所有人。

我们小家的气氛变了——以往我觉得家里很舒服,后来才发现其实一直弥漫着关于莉莲的记忆,还有拉尔夫和弗洛伦丝的悲伤——现在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仿佛我们穿过了冬天的迷雾和雨雪,走进了风和日丽的春天。

当弗洛伦丝微笑着,或者哼着歌,或者抱着逗西里尔的时候,我看到拉尔夫凝视着他妹妹,目光变得温和,有时候会高兴地靠过去亲她一下。

哪怕是西里尔似乎也感觉到了家里的变化,变得更活泼、更满足了。

然而我却变得痛苦、焦躁又心事重重。

我没法控制这种感觉。

仿佛弗洛伦丝卸下了重担,却给我背上了一个新的包袱。

在她向我坦白的那天,我的思绪被搅乱,心中百感交集,并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怪异而矛盾。

我同情她的遭遇,看到她如今变得轻松多了,我也和她哥哥一样高兴。

我很高兴她最终向我打开心扉,把这一切告诉了我。

但是,哦,我真希望她的故事不是这样!我没法喜欢这个悲剧的莉莲,因此每当她如此虔诚地提起她时,我只能掩饰自己的不悦。

或许我把她想象成了姬蒂——每当我想起她那个怯懦的男人,眼前出现的就是沃尔特的脸,但是想到她挑起了弗洛伦丝的激情,想到弗洛伦丝和她同床共枕了那么多个夜晚,却从未转过脸去亲吻她的嘴,我就浑身发热,蠢蠢欲动。

为什么弗洛伦丝这么在乎她?我盯着照片里的埃莉诺·马克思,没法不去想那就是莉莲的形象,直到这张脸被我盯得变形。

她和我十分不同,弗洛伦丝不是说了吗?她说没有什么比我和她如此不同更让她高兴了!我想,她的意思是说莉莲又聪明又优秀,她知道“合作”这种词的意思,根本就不用问。

但是——那我是什么呢?我只是干净整洁罢了。

嗯,在那个晚上以后我就不那么爱干净了。

我当然再也没去拍打过莉莲那块浮夸的地毯,并且乐于看到人们踩在上面。

看到它的颜色变得灰暗,我心里就生出一种可怕的快感。

但是我会想象莉莲在天堂里编织了更多地毯,这样弗洛伦丝有一天就会坐在上面,把头枕在她的膝上。

我想象着她在书架上摆满散文和诗集,这样她和弗洛伦丝就可以肩并肩地边走边读。

我看到她在天堂的小小后厨里支起了一个火炉,这样我就可以在她俩牵手的时候炖牡蛎了。

我看着弗洛伦丝的手——以前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想象着如果我是莉莲,我会让它去做什么。

于是我再次情难自已。

我曾经说服自己相信弗洛伦丝是个圣人,她有着圣像般暗淡而模糊的四肢,圣人的温暖可望而不可即。

但是现在,听说了她伟大的爱,仿佛她突然没有穿圣袍就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无法移开视线。

有一天晚上,夜深了,拉尔夫和他的工会朋友出去了,西里尔也在楼上熟睡。

弗洛伦丝泡了澡,洗了头,然后穿着睡衣坐在客厅里睡着了。

我帮她把洗澡水倒进厕所,然后热了点牛奶。

她歪着身子坐在那里,头往后靠着,胳膊沉重地垂下,手摊在大腿内侧。

她的呼吸很沉重,几乎是在打鼾。

我站在她身旁,手里拿着冒着热气的杯子。

她把头上的毛巾摘下来了,头发散落在椅背的花边上,就像弗拉芒画派笔下圣母玛丽亚的光环。

我想我从来没见过她披散的头发如此茂密,于是端详了很久。

我以前以为她的头发是一种沉闷的赤褐色,但其实并不是赤褐色,而是混合了上千种金黄、褐色和黄铜的颜色。

它们卷曲着,饱满而富有光泽。

我从她的头发看到她的脸,她的睫毛,她宽宽的粉红色嘴唇,她下巴的轮廓,还有细嫩的肌肤。

我看到她的手,想起她曾挥手驱赶格林街六月的热气,又想起那时握着她的手,想起那温暖的亚麻手套握着我的手的触感。

今晚她的手也是粉红色的,被水泡得有些皱。

她的指甲——我想起她以前很喜欢咬指甲——现在很整齐,没有咬痕。

我看了看她的脖子。

非常平滑白皙,脖子下面的睡袍露出了一个V形,隐约可见她胸部的曲线。

我看了又看,感觉到自己胸口升起一阵异样的翻涌,一种我好像已有一千年都没有感觉到的悸动。

随后身体靠下的部分产生了另一种类似的感觉……杯子里的牛奶开始晃动了,我怕洒出来,于是把两个杯子小心地放在晚餐桌上,悄悄离开了这个房间。

我每走开一步,胸口和两腿之间的感觉就愈发明显。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把抗议的娃娃锁进箱子里的口技艺人。

我走进厨房,靠在墙上,颤抖得更厉害了。

直到弗洛伦丝醒来,惊讶于桌上的牛奶都凉了,泛起了浮沫,我才闻声走进客厅。

那时我仍旧红着脸,身子在颤抖,她看见我说,“你没事吧?”我只能说,“没事,没事……”我一直躲着不去看她脖子下方的V形轮廓,因为我知道自己再看一眼就会忍不住上前亲吻它。

我来奎尔特街是为了变得像普通人,现在却比以往都更像个女同性恋了。

确实,当我向弗洛伦丝坦白后,就开始留意周围的人,发现自己被女同性恋包围着,简直不相信自己过去都没有注意到。

弗洛伦丝有两个做慈善的朋友,那两人似乎就是情侣。

我想她一定是把我的事告诉她们了,因为她们再次来家里的时候我就发现,她们看我的眼光完全不一样了。

还有安妮·佩奇,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用胳膊环绕着我的肩膀说:“南希!弗洛丽告诉我你也是!我的天啊,我从来没有这么吃惊过,也没有这么高兴过……” 尽管我最近对弗洛伦丝的着迷有些令人苦恼,但能感觉到自己的欲望再次燃起还是非常美妙的——我女同性恋的部分被擦亮并发出声响,像一个烧着煤的引擎一样。

有天晚上我梦到自己穿着过去的禁卫军制服在莱斯特广场闲逛,头发还是像军人一样短,裤子的纽扣后面塞着一只手套(实际上,是一只弗洛伦丝的手套,我每次看到它都会脸红)。

我以前在奎尔特街也做过这样的梦,当然,并没有手套的细节。

但是这一次,当我醒来,我感觉到头皮一阵刺痛,大腿内侧瘙痒不断,我抚弄着自己的小发卷和花里胡哨的裙子,觉得有些恶心。

那天我去了白教堂市场,回家的路上我在一家男装店门口徘徊,对橱窗充满了渴望,额头和指尖不停冒汗。

于是我想,为什么不呢?我进去了——或许裁缝以为我是在给我哥哥买衣服——我买了一条斜纹棉布裤,几条内裤,几件衬衣,一对背带和几双系带的靴子,然后我回到奎尔特街,找到一个以一便士的价格给人剪短发的女孩,对她说:“剪掉,都剪掉,快,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女同性恋对剪发这种事情很容易多愁善感,但是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刻——她剪掉了我的鬈发,但仿佛不是她在剪头发,而是我的肩胛骨下面有一对翅膀,现在我已血肉丰满,她让我展翅高飞…… 弗洛伦丝那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心不在焉,根本没注意到我究竟有没有头发,但拉尔夫的话让人充满希望:“哇,这头发剪得真是帅气!”她也没有看到我的斜纹裤子,因为我对自己保证,为了不吓到邻居,我只在屋子里做家务的时候才穿,当她每天晚上从斯特拉特福德回来,我已经换回裙子,系上围裙了。

但是有天晚上她回来早了。

她是从厨房后面的院子里进来的,而我正在窗前擦玻璃。

那是一面大窗户,分成两扇,我正在逐个擦着窗格。

我穿着斜纹裤子和衬衫,领口敞开,袖子卷到手肘,胳膊落满灰尘,指甲也是黑的。

我的脖子出汗了,上嘴唇也是湿的,于是停下来擦了擦。

我把头发梳得很服帖,但是因为晃来晃去就散开了,额头上的一缕头发总是挡住眼睛,于是我不得不用嘴去吹,或者用手腕去抹。

我已经擦完了所有窗格,就剩我面前的那一个,当我开始擦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弗洛伦丝正静静地站在窗户的另一边。

她还穿着外套,戴着帽子,背着挎包,但她一直注视着我,仿佛——哦,自从第一次和姬蒂一起穿上晚礼服,已经有太多人用仰慕的目光看过我,所以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我会脸红。

为什么弗洛伦丝看到我的斜纹裤子和平头会脸红呢? 但是,就像姬蒂,她的欲望有多令人快乐,就有多令人痛苦。

看到我的眼睛,她低下头走进了屋子,只是说:“哦,你把玻璃擦得真干净!”这真是好极了,终于,在不经意之间,我让她看到我,并且渴望我了。

那么一瞬间,当她的目光与我相遇,我又燃起了新的激情,并看到了她的回应。

这激情让我晕晕乎乎,心中一阵刺痛,身上燥热不已,我又紧张又充满渴望,不由得颤抖起来,变得虚弱。

然而,当我再次看到她,她的眼睛变得暗淡,还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便再次想到,当她还在为像莉莲这样的人悲伤时,又怎么会在乎我呢?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这一年也越来越冷。

圣诞节到了,我没有在奎尔特街过节,而是在弗里曼特尔之家过的,弗洛伦丝为她的女孩们举办了一个晚宴,需要人帮忙给烤鹅抹油,还要洗盘子。

新年到了,我们举杯庆祝1895年的到来,又为我们不在场的朋友们干杯——当然,她指的是莉莲。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我失去的那些朋友。

一月份我们给拉尔夫过了生日。

巧的是,他的生日和戴安娜是同一天。

当我笑着看他打开礼物,我想到了安提诺乌斯的半身像,不知道他那冰冷的目光是否还俯瞰着费里西蒂的热闹,戴安娜会不会看着他想起我。

但是如今我在贝斯纳尔格林已经十分自在,自在到快要不相信自己曾在别的地方住过,也无法想象不在奎尔特街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我已经习惯了邻居家的声响和街上的喧嚣。

我一星期洗一次澡,其余的日子都习惯了用盆来洗漱,就像弗洛伦丝和拉尔夫一样。

戴安娜的浴室已成了我陌生而遥远的记忆,就像天堂之于堕天使。

我还留着短发,照计划穿着裤子在屋子里做家务,至少持续了一个月左右,但后来我穿着裤子走出了房门,邻居们都看到了。

既然这个街区的人都已知道我穿裤子,我也没有必要在晚上再换回裙子。

没有人介意这个,毕竟在贝斯纳尔格林的一些人家,有任何衣服穿都是一种奢侈,你经常能看到女人穿着丈夫的外套,有时候男人还会裹着女人的披肩。

隔壁蒙克斯太太的女儿见到我就会尖叫。

拉尔夫的工会朋友们辩论的时候看到我就忘了自己讲到哪儿了。

拉尔夫自己有时也会拿着一件衬衫或者一件法兰绒的背心下楼,委婉地说:“我在衣柜最下面找到了这个,南希,你会不会用得上?” 至于弗洛伦丝——嗯,我越来越多地看到她注视着我,就像那天她看到我擦玻璃一样,但她总是——总是移开视线,目光又变得暗淡。

我想让她一直看着我,但不知该怎么办。

我曾经为了戴安娜把自己变得粗俗,我曾经没心没肺地和泽娜调情,但是在弗洛伦丝面前,我又变回十八岁时的紧张焦虑,生怕冒犯了她正在褪色的悲伤。

我想,如果我们是玛丽——安妮该多好啊!如果我还是个男妓,如果她是个紧张的苏荷区绅士,我只要把她引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解开她的扣子就行了…… 但我们不是玛丽——安妮,我们只是一对羞涩的女同性恋,在欲望和行动之间犹豫徘徊。

冬天过去了,时光慢慢流逝,埃莉诺·马克思仍然在墙上严肃地看着我们,落满灰尘,却不会老去。

变化发生在二月,一个安静而普通的日子。

我去了白教堂,去了市场——我的常规路线。

回到家时我是从后院进去的,发现后门微微开着,于是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子。

我把包裹放在厨房地上,听到客厅里有声音,是弗洛伦丝和安妮。

家里的门都半开着,我可以清楚地听到她们的交谈:“她在印刷厂工作,”是安妮在说话,“绝对是你这辈子见过的最俊俏的女人。

” “哦,安妮,你总是这么说。

” “真的。

她坐在桌旁,手下压着一张纸,阳光照在她身上,令她看起来闪闪发亮。

当她抬头看我的时候,我握住她的手说:‘你是淑·布莱德赫?我叫裘德。

’[61]” 弗洛伦丝笑了,她们都在杂志上读了这部小说的最新章节。

我敢说,如果安妮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就不会开这个玩笑了。

弗洛伦丝说:“那她是怎么回答的?是不是说不知道谁是淑·布莱德赫,她可能在另一个办公室?” “才不是呢。

她说:哈利路亚!然后握住了我的手。

哦,然后我就爱上她了,我敢肯定!” 弗洛伦丝又笑了,但看上去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她嘟囔了几句我没有听到的话,安妮笑了,说话的声音也带着笑意:“那你的帅叔叔呢?” 叔叔?我不明就里,把手放在炉子上烤火。

什么叔叔?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在偷听。

我听见弗洛伦丝啧啧了两声。

“她不是我叔叔,”她清楚地说,“她不是我叔叔,你清楚得很。

” “不是你叔叔?”安妮说,“那样的女孩——头发那么短——在你家客厅里穿着斜纹裤子走来走去,像个砌墙的小工……” 听到这句话,我也顾不上自己是在偷听了,轻声快步地走进门廊,更仔细地听她们说话。

弗洛伦丝又笑了。

“我向你保证,”她说,“她不是我叔叔。

”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啊?弗洛丽,我简直对你绝望了。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也太不自然了。

这就像——就像厨房里明明有烤肉,你却只吃面包喝清水。

我说,你要是真不想让她当你叔叔,就为你的朋友想想,把她让给想要的人吧。

” “你别想!” “我谁都不想,我已经有淑·布莱德赫了。

不过,你看,你确实喜欢她。

” “我当然喜欢她。

”弗洛伦丝轻声说。

我听得十分仔细,简直可以听到她在眨眼和咬嘴唇。

“那好啊!今晚把她带到‘男孩’。

”我敢肯定她是这么说的,“把她带到‘男孩’。

你会见到我的雷蒙德小姐……” “我不知道。

”弗洛伦丝说。

然后是一阵沉默。

当安妮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完全不同了。

“你不能为她悲伤一辈子。

”她说,“她肯定不想看到你这样……” 弗洛伦丝又啧啧了两声。

“爱一个人,你要知道,”她说,“并不是在笼子里养一只金丝雀。

不是说你失去了一个爱人,再去找一个替代她就行了。

” “我觉得你恰恰应该这么做!” “那是你做的事,安妮。

” “可是,弗洛伦丝,你总可以把鸟笼的门打开吧,就打开一点点……你家客厅里就有一只新的金丝雀,正用漂亮的脑袋撞着门栏呢。

” “那要是我让新的进来,”弗洛伦丝说,“然后发现我没有像喜欢原来那只一样喜欢它呢?想想吧——哦!”我听到她打了安妮一下,“我不敢相信你都把我绕进去了,竟然把她比作一只鸟!”我知道她说的是莉莲,而不是我。

我扭过头,希望根本没有听到这些。

客厅里安静了几秒钟,我听到弗洛伦丝把勺子放进杯子里搅了搅。

然后,在我踮着脚退回厨房之前,她又小声说起来: “不过,你说新金丝雀在朝栏杆探头,你真的这么想?” 我踢倒了一把扫帚,于是不得不叫了一声,拍了拍手,假装我刚到家。

安妮跟我打招呼,说茶煮好了。

弗洛伦丝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安妮很快就走了,弗洛伦丝一晚上都在忙着看文件。

最近她配了一副眼镜,因为眼镜会反光,我一晚上看到的都是镜片上映射的炉火,并不知道她的目光投向哪里——是看我,还是她的名册。

我们像以往一样道了晚安,但躺下以后都没有睡着。

我听到她在楼上辗转反侧,还去了一次厕所。

我想她可能会中途停在我门口,听我打鼾。

我没有叫她。

第二天早上我太累了,没有时间仔细观察她,但是当我把煎锅放在炉子上准备煎培根的时候,她过来了。

或许是怕声音从门廊传到房间里,被她哥哥听见,她走到离我很近的地方,非常小声地对我说:“南希,今晚跟我出去好吗?” “今晚?”我打了个哈欠,皱着眉头看着培根,培根太湿了,放进热锅里便滋滋冒着水汽,“去哪儿?你确定不是又去募捐?” “不,不是捐款。

完全不是工作,实际上是——享乐。

” “享乐!”我从来没听她说过这个词,这个词听起来仿佛突然变得色情了。

或许她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她有点脸红了,拿了一个勺子把玩起来。

“电缆街上有个酒吧,”她继续说,“里面有个女士俱乐部。

女孩们称之为‘船上的男孩’……” “哦,然后呢?” 她又看了看我,然后移开了了视线。

“嗯,安妮会去,她说还会带上几个新朋友,可能是露丝和诺拉。

” “还有露丝和诺拉!”我高兴地说,她们是一对成为情侣的女性朋友,“那么都是女同了?”令我吃惊的是她点了点头,十分认真地说:“对。

” 都是女同性恋!这个想法让我浑身一热。

我有十二个月不曾置身于都是女性情侣的场合了,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技能了。

我该穿什么呢?该以什么样的面貌出现?都是女同!她们会让我变成什么样呢?会让弗洛伦丝变成什么样呢? “你会去吗,”我问,“如果我不去的话?” “我想我会去的……” “那我肯定去。

”我说道,赶紧把目光移向冒烟的培根,这样就看不见她到底是高兴、满意还是不在乎。

我度过了焦躁的一天,拿出了几件毫不起眼的长裙和短裙,希望能找出一点被遗忘的女同元素。

当然,只有我的斜纹裤子还算特别,但我干活时已经弄脏了。

穿这条裤子也许能在卡文迪什俱乐部引起轰动,但对于东区的观众来说还是太大胆了,于是我不情愿地把它放在一旁,换了一条短裙,一件男式衬衫,还有立领和领带。

我洗了衬衫和立领,并给它们上浆,然后用洗衣粉洗得发亮。

领带是真丝的,非常好的真丝,拉尔夫从工厂里拿给我的,上面只有一点瑕疵,我拿去犹太裁缝那里修补好了。

丝绸是蓝色的,很衬我的眼睛。

当然,我收拾完晚饭的餐具才换衣服,然后把可怜的拉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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