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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O 小镇姑娘(2/3)

,我有一个同学的男朋友是学考古的,在故宫里实习,我们应该可以以找他的名义免票进故宫,阿姨带着点原谅似的同意了。

我们坐地铁来到故宫,在午门门口等着那个实习的男朋友出来接我们。

故宫的阴冷和“穿堂风”似乎刚刚让她俩感觉到了北方的寒冷。

O小姐于是开始替我开解:“其实咱们没去长城是对的,市内都已经这么冷了,更别说山上了。

” O阿姨袖着手,皱着眉头,在一旁不吭气。

一阵寒风刮过,我赶快戴上了自己羽绒服的帽子,把围巾系得紧紧的,生怕灌风。

这时,我发现O小姐的大衣明明是后面带帽子的,可她却没有把帽子戴上。

她整个人缩成一团,头发被大风刮得毛毛躁躁,脸也红扑扑的,起了不少干皮。

我觉得她一定是忘了自己的衣服是连帽的,就跟她说“你把帽子戴上呗,把围巾系在帽子外面,这样还能抗点风”。

O小姐紧张地看了一眼O阿姨: “我妈的衣服是不带帽子的,我不想让她一个人冷。

”我实在无法理解这个逻辑,脱口而出: “……可是就算你一直不戴帽子,也不会让她更暖和啊!” 离我们几步远的O阿姨好像听见了,锐利的目光看过来,O小姐拽了我一下,像是在示意我闭嘴。

我知道,她是不想惹麻烦。

这一趟故宫游可谓相当地不愉快。

在寒冷的季节里,故宫的庄严往往带着些肃杀之气,比起阳光普照的时节来,要别有一番风姿。

有一个新设的书画展我很想去看,但毕竟O阿姨是客人,也是长辈,她似乎对展览并不感兴趣,所以哪里该停,哪里该走,我都听她的。

可一路上,她一直在抱怨,这让我的“听话”显得很委屈。

“这有什么的啊?破破烂烂的,到底有啥好看的啊?还不如在家看电视。

跑这么远,花好几十块,来看这些破房子,真是犯傻!皇帝的殿也都拦着不让看,里面黑咕隆咚看不清楚,啥意思嘛!” 这些充满负能量的抱怨,让我也忍不住心生怨气:这么冷的天,我不好好在有暖气的宿舍待着过周末,出来招待你们,还得听这些刺耳的话,真的不知道是图什么?想看的展览这次没看成,又留了念想,可这次已经麻烦了同学的男朋友,好人卡已经用完,下次肯定得自己掏钱了…… 我越想越气,就忍不住顶嘴: “阿姨,北京是你们要来的,故宫也是咱们商量好要来的地方,天气冷我也没办法,这些房子都好几百年了,肯定没有咱们家显得新,皇帝住的地方被栏杆拦着,这是人家的规定,怕文物被破坏了,这谁也没办法。

再说了,咱不也没掏一分钱门票钱吗?” 我觉得,相对于我当时内心的愤愤不平来说,自己的措辞已经算是相当委婉了。

就算是我自己的父母,我有时候也会这么顶嘴,我真的并不觉得自己是说了非常过分的话。

可我这一句无礼的顶嘴,显然是把O阿姨给气着了。

她涨红了脸,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潜台词好像是在说:“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呢?你这个小孩儿简直是坏透了!” 我当时很讶异,随即有点后悔:难道我这句话,真的超出了她日常生活的理解范围吗?难道O小姐面对这么一个充满负能量的妈妈,就从来不顶嘴的吗? 我回过头来找O小姐。

她就这么静静地待在旁边,茫然地看着我们,眼睛的聚焦点好像是在我们中的任何一个身上,又好像是停留在远处的某间琉璃瓦作屋顶的房子。

她一语不发,耐心地等着。

看来,她既不准备替我跟她母亲道歉,也不准备替她母亲跟我道歉,她只是等待,等我们的矛盾自行解决以后,就可以继续往前走了。

驻留在她脸上的那个表情,几乎和当年我在菜市场人群外面看到的,一模一样。

后来,我有点理解她了。

她就是一个从来不打圆场的人,也从来不去评判。

她早就意识到,自己的这位任性的母亲,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命中注定。

只要不直接影响到她自己的事,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也不想做任何努力去改变。

别人看她是逆来顺受,她看自己则是置身事外。

这就是她处理自己与世界的关系的方式吧。

她比几年前已经更习惯并接受了自己的这种方式。

尴尬地结束了那天的故宫一日游之后,我憋了一肚子气,回宿舍跟室友倾诉了一番,痛下决心“再也不接待莫名其妙的老家游客了”。

每年回家,除非是非常必要的交际,我基本上都待在家里,不想给自己招惹任何事端。

于是,我和O小姐母女在这些年间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要不是我妈现在突然提起她们俩,并要带着我去她家做客,我在往后的日子里,大概不太会想起她们了。

我起床洗了澡,吃午饭的时候,我妈集中对我恶补了一番O小姐这些年的状况。

大专毕业之后,她并没能进入原本打算进的那家医院当护士。

原因是他父亲的那个亲戚在医院复杂的政治斗争中倒台,已经没有能力把她安排进去做正式工了。

她只好自己找工作,在一切都要凭借关系的小城,单打独斗的她,最终只能进了一家私立的男科医院做护士。

听到这里,我还挺惊讶的,对于她那么一个文静漂亮的未婚女青年来说,“男科护士”还真的是一个有点奇怪的工作。

我妈评价: “不也是没办法吗?她学护理专业的,就只能去当护士,就业方向很窄,可是在咱们那儿,要想进好医院,肯定得凭关系,不过相比起来,这家医院的收入还不算低,所以这几年也就这么过来了。

” “她妈也没管她找工作的事儿?” “何止找工作啊,她找对象的事情也基本没管过。

别人家的妈都在给自己女儿张罗相亲,她呢,就只顾忙着给自己介绍相亲了。

别人有意找她女儿的,一见是这么一个妈,一般就没下文了。

” “所以,小O在来北京之前就一直是单身?” “不是啊,小O长那么漂亮,性格又那么好,当然不愁嫁的。

她跟她的一个病号谈了三四年的恋爱,说是那个人去她们医院做手术,一下子就看上她了,这个男的条件还挺好的,在××公司(一个本地的大企业)工作。

人也很帅的,好像两个人处得还不错,对她也挺好的。

都已经准备要结婚了,可就是被她妈给搅和黄了,硬是对这个男的横挑眉毛竖挑眼,还当着对方父母的面说,以自己女儿的样貌和脾气,至少得嫁一个局级干部的儿子……后来那个男的实在受不了,就没戏了。

” “啊?所以她嫁的人是另有其人?” “所以啊,这就是美女的好处啊!一个不成,就又有另一个补上了。

她现在嫁的这个老公,高中的时候和小O是同学,那时候就惦记上她了,但她一直没同意。

后来这个小子的父母这些年做生意发了大财,一家人就来北京了,买了好几套豪宅。

说是这么多年都没谈过恋爱,一直都在等小O,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给等着了……” 我本来不太想去见O阿姨的,但是听我妈讲了这个故事,我真的有点好奇,想看看这么痴情的富家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也着实想看看小O现在的状态。

午饭后,我和我妈按照O阿姨给的地址,坐地铁来到了她们家附近。

地址是我反复核对过的,因为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本来以为,像地址上这种老牌的繁华商业区就只有商场和写字楼,就算是有住宅楼也应该是相当老旧的那种,不太符合O阿姨形容的“豪宅”的定义。

但我带着我妈按手机指示的方向拐了几个弯,才发现“好房子”这件事,真的是只有买不起,没有想不到的。

我一直认为,东北四环我们家附近的那个每平米八万块钱的豪宅小区已经是市区里最好的房子了,要么就是朝阳公园的“棕榈泉”,看上去好豪华好神秘的样子。

但来到这个只有两栋楼的小区,我突然就感觉到富人的富有和他们的要求,真的是无止境的。

他们要的房子,得是大而豪华的,还得是最好的地段——别墅如果在郊区,他们会嫌不方便,而且房子的外观得低调,路人走过去,除非刻意地去看,否则根本就意识不到这是一间住着富人的豪宅。

我们站在小区门口,看着带着职业化笑容的女保安,怀疑着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直到满脸堆笑的O阿姨迎了出来,我们才确定了,O的新家就是这里了。

O阿姨急不可耐地带我们参观了他们的新家。

有时候,当巨大的财富堆在你的面前,这些财富存在的本身就有一种力量足以堵住任何人的嘴巴。

当你处于“没有”的状态,却事实上又置身于“有”当中,如果你说“这种风格太假太浮夸了,是我不喜欢的”,那么,你的这句话真的没办法体现所谓品位,只能证明你的穷酸。

你只能赞叹财富可以买到的华贵,说什么别的,都只能降低你自身的品格。

这栋房子是一个四室两厅,电梯直接入户。

每个房间都很大,光阳台就足有好几十平米,种了不少花草,那些珍花异草显现出某种慑人的曲线和相当怪异的审美,使得这个阳台的阳光比我家阳台上的阳光要显得更和煦一些。

试图往洛可可风格上靠拢的暗金和紫金色占满了整个房子的所有空间,沙发、镜子、椅子的弧度都像是统一设计好的一样,带着些嘲弄的浅笑。

房屋许多的面积都被浪费了,空空荡荡,让尴尬无所依存。

O阿姨说:“亲家在这个楼买了两套房子呢,另一套是屋顶别墅,跃层的,比这套房子大多了,那座应该有六百平米,老两口住着呢。

” 我估算了一下,眼前的这座房子应该也超过四百平米了。

房价不用说,这个地段,这种配套,一定得过十万了。

当我紧张地计算着这两座房子加在一起的价值有没有过亿,以及这个天文数字后面应该加多少个零时,从外面买东西归来的O小姐推开了房门。

事实上,在她进门之前的那几分钟,我曾经在脑海中迅速地勾勒过她现在“应有”的模样。

她会不会像市面上那些大小贵妇,拎着一个水蓝色Birkin(铂金)包(还蛮适合她的),一身Chanel(香奈儿)套装,然后一双ChristianLouboutin(克里斯提·鲁布托)的红底高跟鞋,晃着一串宝马车钥匙?不,她是出门买菜,也许应该配一双TOD’S(托德斯)的豆豆鞋吧,对于贵妇来说,是比较轻便的选择。

总之,穷尽我的想象,住在这样豪宅里的年轻女主人,一定是要有一身诸如此类的配置才算数的。

可眼前的她,似乎只是身材和脸色丰润了一点点,总体来说,和我几年前见到她的样子差不太多。

甚至还更朴素了些——我是指,跟她的妈妈追求的那类“小城贵妇”的形象,离得远了些。

她穿着没有任何剪裁技巧可言,也不算时髦的印花T恤,牛仔短裤,平底凉鞋,未施一点脂粉,脸被晒得有点红。

全身上下唯一勉强算得上奢侈品的,也就是她肩上背着的一只大号的,装了不少东西的LV老花Neverfull(棋盘格)——坦白讲,有点过时了。

我这些年见过不少类型的美女,她推门进来的那一秒钟,我突然意识到,我小时候心目中美女的标准,到现在应该是变了不少。

我曾以为她长大了一定会成为一位一流的大美女,但现在看来,她与这座大城市的时髦又好看的年轻姑娘们全都不一样,她有一种怯生生的土气。

推门,换鞋,放东西,她所有的动作都小心翼翼,静悄悄的,有一种虽然身在此地,但一切并不属于自己的疏离感。

看着她,我突然就理解了那位尚未谋面的富家子为什么这些年来会一直惦记着她。

或许是因为她的“虽布衣荆钗,然不改秀色”的这份独特,或许是因为她的清冷、自持与绵软交织而成的小镇姑娘形象,所有这些加在一起,一定准确地勾起了他心里某种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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