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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集春山狐鬼斗法凤仪阁师弟降魔(3/3)

不止此，然活人之命，其功尤大。

狐疑弟兄领命安寝。

天光发晓，拜别而行。

五日归来，师弟三人炼药成丸，每剂三粒，用纸包定，堆于阁之密室，以待狐孩施之。

三缄仍入市廛，结缘而去。

到晚归阁，向狐（狗）疑兄弟言曰：“无怪是岭以外数十余里，晦气盘空。

师入市廛，见贸易者尽怀奸诈，淫荡之妇亦甚多多，而且为父不慈，为子不孝，为兄不友，为弟不恭，能弗见怒上天，大疫为之将下耶？”有此大恶，安逃天谴？狐疑曰：“既为上天所怒疫之，即以诛之也，乌能救之乎？”三缄曰：“凡求吾药，必先训改恶行，然后予之。

亦是乘势劝人善法。

上天极受改过，大疫自不施也。

天律虽严，不加悔罪之人。

加以吾药之灵，救得女男，即是造先路径。

”狐疑兄弟曰：“吾师识见甚高，弟子所不及。

”且三缄在阁仅住十日之多，果然疫染沿村，死亡无数，凡医束手遂命。

二狐化为童儿，负药入市，排在案上，大夸海口此症能医，求药人来，不取分文，惟告改过。

此是要着。

村人欲顾性命、计从言听，药到症愈，人人皆以为仙。

于是染疫之家，迎请视疾者络绎不绝，即是村豪华巨族，亦争迎迓，旁观不识，无不夸其得时。

师弟为救是村，盘桓月余，疫已消散，改恶从善实繁有徒。

三缄欲造外功，忙忙促促，离了含云阁，复向前行，日与二狐讲究道旨。

凡遇市镇，就地结缘，所游之区已不一处。

一日，来到凤仪村。

是村风俗，酷好男孩，不乐女婴。

如前有一女，再生四五，尽弃诸水，以为遣盗。

胡说之极，谁该留女配你子孙？习久成俗，沿村效尤，所毙女孙极多。

此种毒风，不但风仪村为然。

奈无人挽回，女魂相结为魔，吞食男孩，一众村人无法处此，几家生男孩者，日夜抱之手内，稍置榻间，则呱呱一声，为魔所食矣。

久之，小孩食尽，即十一二龄童子，皆被魔吞。

是村之中，悲无后嗣者不知几几。

女孩报复，何其毒哉！世之爱男弃女者，宜防之。

三缄来此，住于大有阁。

本阁老道偶言及斯，三缄曰：“此魔不除，此村终必子无遗类。

但魔之出没，能令人见乎？”老道曰：“日夕则出，三五成群，狰狞可畏，达年愈集愈夥。

日多欲坠而村门闭矣，门内鸣钲击鼓以畏之，不然则破户而入，占据食孩焉。

”三缄曰：“如是，待吾今夕出阁一观。

”老道曰：“疫起出阁视魔，须持钲在手。

魔如捕尔，鸣钲以骇，彼乃畏而之他。

”三缄曰：“以吾出阁，不必用此，彼自不敢捕之。

”老道曰：“总宜小心，免受惊恐。

”三缄笑曰：“毋烦老道友叮咛，吾自有降魔之法。

”所言至是，老道亦不复语。

未几而寺钟响亮，山鸟归林。

三缄独出周来，立于高埠，极目遥望，村外无人，寂寂悄悄，灯火俱静。

三缄四面详视，未见魔来何处，暗思此必村人相猜相疑，起是风波，未足以为信也。

刚欲转身归阁，忽闻山脚下大叫一声，野谷皆应。

顷刻又听山左一声大叫，更甚于前。

三缄讶曰：“魔虽未睹，声甚惊人。

然必得睹形像若何，吾心方信，否则恐是地盗儿假此魔声，以骇听闻，乘势窃取人物者。

”想像如斯，目自不停瞻视。

突见山下立二巨人，约有一丈之高，目似灯球，首如巴斗，遍体鳞甲齿齿，足大于箕，一步一昂头，其行甚速。

行至山半，大声一呼，山谷之中声声相应，参差不齐。

约略计之，不下数十。

应声刚驻，呼声又起，连三四呼，群魔陆续而来。

体虽稍逊（游）于巨人，而形像则一，片时之际，皆集于山腰。

彼此欣然相扑为戏，扑输者倒地呼号，声闻数里。

雾至山生野侯，前巨人大震呼声，各分方隅散去。

自兹已后，村中犬吠不绝，钲鸣鼓响，入耳如麻。

三缄将魔行藏一一觑定，归阁细忖，知是冤气疑结而成。

吾不解除，是村何以安堵？ 晨起斋后，语老道曰：“是方之魔乃冤所结，尔将村人传集，如其愿解，吾能解之。

”老道亦畏魔扰，沿村传说，村人甚喜，群皆赴阁，叩求三缄驱除此魔，以安乡里。

三缄曰：“待吾今夜考询诸魔，问是所结何冤，如何能解。

凡尔畏魔扰害者，准于明晨同集阁中，听其音信。

”村人拜谢归家，各送斋筵，供俸师弟三人，恃之以为降魔保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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