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二十九卷吹凤箫女诱东墙 楚山修竹如云,异材秀出千林表。
龙须半剪,凤膺微涨,玉肌匀绕。
木落淮南,雨晴云梦,月明风袅。
自中郎不见,桓伊去后,知辜负,秋多少?闻道岭南太守,后堂深,绿珠娇小。
绮窗学弄,《梁州》初遍,《霓裳》未了。
嚼徵含宫,泛商流羽,一声云杪。
为使君洗尽,蛮风瘴雨,作《霜天晓》。
这一只词儿调寄《水龙吟》,是苏东坡先生咏笛之作。
昔轩辕黄帝使伶伦伐竹于昆溪,作笛吹之,似凤鸣,因谓之“凤箫”。
又因秦弄玉吹箫引得凤凰来,遂取此名。
这一尺四寸之中,可通天地鬼神。
话说唐时有个贾客吕筠卿性好吹笛,出入携带,夜静月明之际,便取出随身的这管笛吹将起来,真有穿云裂石之声,颇自得意。
曾于仲春夜泊舟于君山之侧,时水天一色,星斗交辉,吕筠卿三杯两盏,饮酒舒杯,吹笛数曲。
忽然一老父须眉皓白,神骨清奇,从水上荡一小舟而来,傍在吕筠卿船侧,就于杯中取出三管笛来,一管大如合拱,一管就如常人所吹之笛,一管绝小,如细笔管。
吕筠卿吃惊道: “怎生有如此大笛,父老幸吹一曲以教小子!”老父道:“笛有三样,各自不同:第一管大者,是诸天所奏之乐,非人间所可吹之器;次者对洞府诸仙合乐而吹;其小者是老夫与朋友互奏之曲。
试为郎君一吹,不知可终得一曲否?”道罢,便取这一小管吹将起来,方才上口吹得三声,湖上风动,波涛汹涌,鱼龙喷跳;五声六声,君山上鸟兽叫噪,月色昏暗,阴云陡起;七声八声,湖水掀天揭地,龙王、水卒、虾兵、鬼怪如风涌到船边,那船便要翻将转来。
满船中人惊得心胆都碎,大叫:“莫吹,莫吹!”一阵黑风过处,面前早已不见了老父并小舟,人人惊异,顷刻间仍旧天清月白,不知是何等神鬼。
自此吕筠卿出外再不敢吹笛。
正是: 弄玉吹箫引凤凰,筠卿吹箫引鬼怪。
再说一个吹箫引得仙女来的故事。
是我朝弘治年间的人,姓徐名鏊字朝楫,长洲人,家住东城下,虽不读书,却也有些士君子气。
丰姿俊秀,最善音律。
年方十九,未有妻房。
母舅张镇是个富户,开个解库,无人料理,却教徐鏊照管,就住在堂东小厢房中。
七夕月明如昼,徐鏊吹箫适意,直吹到二鼓方才就寝。
还未睡熟,忽然异香酷烈,厢房二扇门齐齐自开,有一只大犬突然走将进来,项缀金铃,绕室中巡行一遍而走。
徐鏊甚以为怪。
又闻得庭中有人窃窃私语,正疑心是盗贼之辈,倏见许多女郎,都手执梅花灯沿阶而上。
徐鏊一一看得明白,共分两行,六人,末后走进一个美人来,年可十八九,非常艳丽,瑶冠凤凰,文犀带,着方锦纱袍,袖广二尺,就像世上图画宫妆之状,面貌玉色,与月一般争光彩,真天神也。
余外女郎服饰略同,形制微小,那美貌也不是等闲之辈。
进得门,各女郎都把笼中红烛插放银台之上,一室如同白昼。
室中原是小的一间屋,到此时倍觉宽大。
徐鏊甚是慌张,一句也做声不得。
美人徐步就榻前伸手入于衾中,抚摩徐鏊殆遍,良久转身走出,不交一言。
众女郎簇拥而去,香烛一时都灭,仍旧是小小屋宇。
徐鏊精神恍惚,老大疑惑,如何有此怪异之事。
过得三日,月色愈明,徐鏊净寝,又觉香气非常,暗暗道:“莫不是前日美人又来乎?”顷刻间众女郎又簇拥美人而来。
室中罗列酒肴,其桌椅之类,又不见有人搬移,种种毕备。
美人南面而坐,使女郎来唤徐鏊。
徐鏊暗暗地道:“就是妖怪,毕竟躲他不过,落得亲近他,看他怎么。
”遂整衣冠上前作揖,美人还礼,使坐右首。
女郎唤徐鏊捧玉杯进酒,酒味香美,肴膳精洁,竟不知是何物。
美人方才轻开檀口道:“妾非花月之妖,卿莫惊疑!与卿有宿缘,应得谐合,虽不能大有所补益,亦能令卿资用无乏。
珍馐百味,锦绣缯素,凡世间可欲之物,卿要即不难致,但忧卿福薄耳。
” 又亲自酌酒以劝徐鏊,促坐欢笑,言词婉媚,口体芳香。
徐鏊不能吐一言,但一味吃酒食而已。
美人道:“昨听得箫声,知卿兴至非浅,妾亦薄晓丝竹,愿一闻之。
”遂教女郎取箫递与徐鏊。
徐鏊吹一曲,美人也吹一曲,音调清彻,高过徐鏊。
夜深酒阑,众女郎铺裀褥于榻上,报道:“夜深矣,请夫人睡罢。
”美人低首微笑,良久乃相携登榻。
帐幔衾褥,穷极华丽,不是徐鏊向时所眠之榻。
美人解衣,独着红绡裹肚一事,相与就枕。
交会之际,宛然处女,宛转于衾褥之间,大是难胜。
徐鏊此时情志飞荡,居然神仙矣,然究竟不能一言。
天色将明,美人先起揭帐,侍女十余人奉汤水梳妆。
梳妆已完,美人将别,对徐鏊道:“数百年前结下之缘,实非容易。
自今以后,夜夜欢好无间。
卿若举一念,妾身即来,但忧卿此心容易翻覆。
妾与君相处,断不欲与世间凡夫俗子得知。
切须秘密,勿与他人说可也!”言讫,美人与侍女一齐都去。
徐鏊恍然自失,竟不知是何等神仙。
次日出外,衣上有异常之香,人甚疑心。
从此每每举念便有香气,香气盛则美人至矣,定有酒肴携来欢宴。
又频频对鏊说天上神仙诸变化之事,其言奇妙,亦非世之所闻。
徐鏊每要问他居止名姓,见面之时,却又不能言语,遂写在一幅纸上,要美人对答。
美人道:“卿得好妻子,适意已足,更何须穷究。
”又道:“妾从九江来,闻苏、杭名郡最多胜景,所以暂游。
此世间处处是吾家里。
”美人生性极其柔和,但待下人又极严,众人侍在左右不敢一毫放肆,服侍徐鏊如服侍自己一样。
一女侍奉汤略不尊敬,美人大怒,揪其耳朵,使之跪谢而后已。
徐鏊心中若要何物,随心而至。
一日出行,见柑子甚美,意颇欲之。
至晚,美人便袖数百颗来与徐鏊吃。
凡是心中要吃之物般般俱有。
徐鏊有数匹好布,被人偷剪去六尺,没处寻觅。
美人说在某处,一寻即有。
解库中失去金首饰几件,美人道:“当于城西黄牛坊钱肆中寻之,盗者已易钱若干去矣。
”次日往寻,物果然在,径取以归,主人但目瞪口呆而已。
徐尝与人争斗不胜,那人回去或无故僵仆,或因他事受辱。
美人道:“奴辈无礼,已为郎君出气报复之矣。
”如此往还数月,徐鏊口嘴不谨,好与人说。
人疑心为妖怪,劝徐鏊不要亲近。
美人已知,说道:“痴奴妄言,世宁有妖怪如我者乎?”徐鏊有事他出,微有疾病,美人就来,于邸中坐在徐鏊身旁,时时会合如常,虽甚多人,人亦不觉也。
常常对徐鏊道:“断不可与人说,恐不为卿福。
” 当不得徐鏊只管好说,传闻开去,三三两两,渐至多人都来探觑,竟无虚日。
美人不乐。
徐鏊母亲闻知此事,便与徐鏊定了一头亲,不日之间便要做亲,以杜绝此事。
徐鏊不敢违抗母亲之意。
美人遂怒道:“妾本与卿共图百年之计,有益无损。
郎既有外心,妾不敢赧颜相从。
”遂飘然而去,再不复来。
徐鏊虽时时思念,竟如石沉海底一般。
正是: 恩义既已断,覆水岂能收。
话说徐鏊自美人去后,至十一月十五夜,梦见四个鬼卒来唤,徐鏊跟着鬼卒走到萧家巷土地祠。
两个鬼卒管着徐鏊,两个鬼卒走入祠唤出土地。
那土地方巾白袍,走将出来同行,道:“夫人召,不可怠慢。
”即出胥门,渐渐走到一个大第宅,墙里外乔木参天,遮蔽天日;走过二重门,门上都是朱漆兽环、龙凤金钉,俨似帝王之宫,数百人守门;进到堂下,堂高八九丈,两边阶级数十重,丹墀有鹤、鹿数只。
彩绣朱碧,光彩炫耀。
前番女侍遥见徐鏊,即忙奔入报道:“薄情郎来了。
” 堂内女人,有捧香的,调鹦鹉的,弄琵琶的,歌的舞的,不计其数,见徐鏊来,都口中怒骂。
霎时间堂内环珮丁冬,香烟如云,堂内递相报道:“夫人来。
”土地牵徐鏊使跪在地下,帘中有大金地炉,中烧兽炭,美人拥炉而坐,自提火箸簇火,时时长叹道:“我曾道渠无福,今果不错。
”顷刻间呼:“卷帘!” 美人见鏊,面红发责道:“卿太负心,我怎生丁宁,卿全不信我言语。
今日相见,有何颜面?”美人掩袂欷歔泣下道:“与卿本期始终,岂意弃我至此。
”两旁侍女都道:“夫人不必自苦。
这薄幸儿郎便当杀却,何须再说。
”便叫鬼卒以大杖击鏊。
击至八十,徐鏊大叫道:“夫人,吾诚负心,但蒙昔日夫人顾盼,情分不薄。
彼洞箫犹在,何得无情如此!”美人因唤停杖,道:“本欲杀卿,感念昔日,今赦卿死。
”两旁女侍大骂不止。
徐鏊遂匍匐拜谢而出,土地仍旧送还,登桥失足而醒,两股甚是疼痛,竟走不起。
卧病五六日,复见美人来责道:“卿自负心,非关我事。
”连声恨恨而去。
美人去后,疼痛便消。
后到胥门外寻踪迹,绝无影响,竟不知是何等仙女。
遂有《洞箫记》传于世。
有诗为证: 口是祸之门,舌是斩身刀。
只因多开口,赢得棒来敲。
如今小子说西湖上也因一曲洞箫成就了一对好夫妻,不比那徐郎薄幸干吃大棒,打得叫苦叫屈。
话说宋高宗南渡以来,传到理宗,那时西湖之上,无景不妙,若到灯节,更觉繁华,天街酒肆,罗列非常,三桥等处,客邸最盛,灯火箫鼓,日盛一归。
妇女罗绮如云,都带珠翠、闹蛾、玉梅、雪柳、菩提叶、灯球、销金合、蝉貂袖项,帕、衣都尚白,盖灯月所宜也。
又有邸第好事者,如清河张府、蒋御药家,开设雅戏、烟火,花边水际,灯烛灿然。
游人士女纵观,则相迎酌酒而去。
贵家都以珍馐、金盘、钿含、簇钉相遗,名为“市食合儿”。
夜阑灯罢,有小灯照路拾遗者,谓之“扫街”,往往拾得遗弃簪珥,可谓奢之极矣,亦东都遗风也。
话说嘉熙丁酉年间,一人姓潘名用中,是闽中人,随父亲来于临安候差。
到了临安,走到六部桥,寻个客店歇下。
宋时六部衙门都在于此,因谓之“六部桥”,即今之云锦桥也。
潘用中父亲自去衙门参见理会正事,自不必说。
那时正值元宵佳节,理宗皇帝广放花灯,任民游赏,于宣德门扎起鳌山灯数座,五色锦绣,四围张挂。
鳌山灯高数丈,人物精巧,机关转动,就如活的一般,香烟灯花薰照天地,中以五色玉珊簇成“皇帝万岁”四个大字。
伶官奏乐,百戏呈巧。
小黄门都巾裹翠蛾,宣放烟火百余架,到三鼓尽始绝。
其灯景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我是大佬找来的白月光替身。 清晨,大佬结束了晨练,在窗边抽着事后烟,迷离地看着我:你不是他。 我内心疯狂点头。 中午,大佬带我去他名下的商场逛街,逛到一半白月光来电,他不顾我的颜面转身就走,只留下我,和保镖手里拎着的几十个大牌纸袋。 傍晚,大佬开着游艇,在夕阳下的海面上思念心爱的人,看也不看我一眼,而我孤零零地坐在豪华的船舱里,独享82年的老酒,尝着刚捞上来的极品大龙虾,啊,这是孤独的味道/
比起穿进血型文中更让江楚些崩溃的是,她穿成了这本书女主的渣A老爸或者说老妈? 渣A老妈靠着女主母亲顾灵均家飞黄腾达,联合小三害死原配后夺取了本该属于女主的家产,让女主有了苦情的基本条件。 至于结局,这个渣A当然也没好到哪里去,最终被女儿的六个A搞得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 江楚些一点儿也不想重蹈原身的覆辙,既不想渣人,更不想被杀,她只想平静地度过等等,旁边睡的这个人怎么那么像顾灵均? 江楚/
高能山大王 VS 书院小才女 美人书生被逐出皇城,因缘巧合上山为匪,留了一把乱糟糟的大胡子,打下一片赫赫威名,做了统领十八座匪寨的东夷山君,还在这一年早春,绑了一皇城书院来的贵人,不多不少,刚好十六位宫学女公子,他不要财不要色,唯独定下一番古怪的赎人规矩 缘分就从这里开始,青山绿水,匪气盎然。 【一句话简介:仗剑走书院,匪气怼天地,宠友宠妻宠兄弟。】 男主能文能武能撩妹,三分恣意,七分情深/
从乡野走向深宫,从幕后走到台前,从飘零孤女到权握天下! 数不尽的权利倾轧,道不清的爱恨情仇 待尘埃落定,是执子之手,还是天人永隔? 身世如谜的金枝玉叶,权倾天下的太后,势通朝野的女官,不为人知的深闺秘辛,零落尘埃的宫门幽怨,权与智的角力,谋与勇的交锋。 谁说女子只能归于寂寞宫阙,谁说女子不如男? 难道身为女人,就不能居于庙堂之上,俯瞰大好河山? /
现代高知女穿到女尊懦弱侯身上,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理念,坚决将三好(吃好,喝好,睡好)贯彻到底。 活了两辈子都不知爱为何物的人,偏一来就有了个未婚夫,这未婚夫跟自己隔心不说,家里还有个时时刻刻想谋害她的大姑姐,退婚,坚决退婚,小命重要。 好不容易有了个心上人,一个两个却都要来碍事,寡夫怎么了,吃你家大米,喝你家汤了,头可断,血可流,爱情坚决不能抛。 混朝堂,斗皇女,破阴谋,杀小人,千帆过尽,/
七百年枕戈待旦,人与神的永恒争斗。在这个世界里,蒙古大皇帝统治着辽阔的疆域,而庞大的帝国暮日降临,武功道法可以近乎神明的高人隐居在最高的雪峰和最幽暗的小屋里,而还有超越他们力量之上的存在。来自西域的皇帝,他曾被杀死,而他没有真的死去,他还在沉睡,而且已经沉睡了七百年,他在等待苏醒。而人类,人类手持了屠刀,等待弑神的一刻!那一刻伪装被缓缓翻开;天空里的皇帝将重临帝位;火,重新开始燃烧;行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