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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坏人不需要眼泪(3/3)

是在生我的气，我们之前吵了一架。

&rdquo周瓒平静地回应朱燕婷脸上的愕然，他说，&ldquo祁善是我&hellip&hellip最好的朋友。

&rdquo &ldquo朋友？&rdquo &ldquo嗯。

&rdquo 朱燕婷揉着手背上那道淡淡的伤痕。

薄荷药膏对擦伤一点用处都没有，可她仍然用了，觉得伤口好受了许多。

周瓒的话她好像听懂了，她头一回发现，原来还可以用这么含蓄又简洁的方式同时拒绝两个人。

&ldquo还有烟吗？给我一根。

&rdquo朱燕婷问。

周瓒替她点烟，自己却没有抽。

朱燕婷喷了一口烟雾，趁着脸藏在迷蒙之中，说道：&ldquo既然你&lsquo最好的朋友&rsquo是祁善这种乖孩子，你又何必和我这样糟糕的人混在一起？&rdquo 周瓒用手撑着发烫的水泥板屋顶，身体往后仰，笑嘻嘻地问：&ldquo怎么糟糕，说来听听。

&rdquo 他这副样子，朱燕婷那些自暴自弃的话反而说不出来了。

&ldquo你信不信我没有向我姨父告密？我没那么无聊。

郭志勋的情书&hellip&hellip我警告过他很多次，不要再缠着我，不要再没完没了地写信。

他不听，我只能用这个办法。

在你看来这一定蠢透了吧。

&rdquo 周瓒百无聊赖地说：&ldquo管他呢！&rdquo 可朱燕婷一时难以判断，周瓒嘴里的&ldquoTA&rdquo是指郭志勋，还是她，或是整个事情。

他总是这样，似乎对很多事都感兴趣，似乎又觉得一切都无所谓。

&ldquo周瓒，在你眼里有很重要的事吗？&rdquo 周瓒还真的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ldquo我很小的时候，摆脱我妈的看管去吃一块糖，哪怕舔一舔也行，这对我就很重要。

后来我发现，每一次我侥幸吃到糖，都是因为我爸妈又打了起来，没有人注意到我偷吃的事。

我怕我吃进嘴里的糖越多，他们越容易离婚，又或者来不及分开就相互把对方揍死了&hellip&hellip好笑吗？我那时还是个孩子。

&rdquo 他说着，自己却也笑了。

&ldquo你现在难道就不是孩子？&rdquo朱燕婷转头看着他，&ldquo你爸妈现在怎么样？&rdquo &ldquo他们相敬如宾，应该快离婚了&hellip&hellip很可能我妈会拖到我成年的那一天。

&rdquo &ldquo相敬如宾不好吗？&rdquo 周瓒笑笑。

不了解的人当然会这么认为。

可换作祁善，她一定知道以他妈妈的性格，面临痛苦时，她越平静，问题就越严重。

所以周瓒才会推断他父母的关系已然到了尽头。

他妈妈只是需要时间争取更多的利益。

可惜他好一阵没和祁善说话了。

周瓒也没能告诉祁善，他在周家的族谱里多了个&ldquo哥哥&rdquo。

与此相应的是，那个孩子改姓周，就得将名字里的&ldquo谦&rdquo字改为&ldquo歉&rdquo。

这是冯嘉楠提出的要求之一，她也承认孩子本没有错，但既然认祖归宗是周家人的愿望，那他替周家人和新身份承担这份歉意，相当公平。

让周瓒颇为意外的是，当周启秀为难地征询韦子谦&mdash&mdash周子歉的意见时，他很快就点了头，想必这个新身份对他来说也相当有吸引力。

与此同时，周启秀公司的股权也有了很大的变动。

冯嘉楠从来就不是一个失去爱情就会放弃一切的人。

&ldquo我爸妈早就各自成家生了孩子，为了不让我妨碍他们的生活，我四岁就在杂技学校寄宿。

当我得了奖以后，他们又为了那点奖金吵个不休，都说自己才是给我提供学费的那个人，但没有一方主动提出春节让我跟他们回家&hellip&hellip我的先天条件其实不适合练杂技，拼了命混出几张奖状，落下一身的伤。

我还不会讨团长高兴，演出结束出去陪饭局总是让人扫兴。

好不容易被我小姨、姨父弄回来上学，还成了全班公敌。

这样又老套又可怜的故事能不能让你好受些？&rdquo &ldquo还行。

&rdquo周瓒依旧眼底含笑。

快乐会叠加，痛苦却会相互覆盖，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朱燕婷掐灭了燃到一半的烟，问出了她最感兴趣的问题。

&ldquo你和祁善为了什么事吵架？&rdquo 以周瓒的本事，想要哄得祁善高兴应该非常容易。

周瓒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

让朱燕婷惊讶的是，随后她在周瓒脸上看到了罕有的迷茫。

他垂下眼帘，似乎也在问自己。

过了好一会他才说：&ldquo我也不知道。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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