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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番外:倾巢下 二(1/3)

秦凤仪点点头,抱着媳妇儿蹭了蹭。

小五郎大叫,&ldquo爹,你挤着我啦!&rdquo&ldquo哎哟,没看到五郎啊,你怎么也在床上啊。

&rdquo秦凤仪连忙将快挤扁的小儿子从媳妇儿的被窝里拎出来复元。

小五郎嘟着个嘴,给他爹挤得不轻,道:&ldquo我一直在啊,爹你没看到我!&rdquo&ldquo都说了睡觉不要把头也钻被子里去,你本来就小,头也盖被子里去,哪里看得到啊。

&rdquo秦凤仪眯着眼睛仔细看一看五儿子的小脸儿,担忧道,&ldquo这可怎么办,鼻梁好像压扁了?&rdquo &ldquo真的?&rdquo小五郎吓一跳,立刻就要光屁股跳下床找镜子看自己鼻子有没有被压扁,秦凤仪连忙把五儿子捞回被窝暖着,哄他道:&ldquo没扁没扁,爹逗你玩儿呢。

&rdquo 小五郎是个执拗性子,宁信自己眼,不信他爹嘴,最终还是闹腾着要来个小靶镜看了一回自己的小脸儿,发现鼻子没扁,此方安心继续睡觉。

不过第二天以&ldquo听到他爹的秘密&rdquo为名,敲诈了他爹二十两银子。

若是他爹不给,小五郎便歪着个脸斜着个眼,一副欠扁模样威胁他爹道:&ldquo那我见着阿永堂兄,就不晓得会不会说漏嘴啦&hellip&hellip&rdquo 有这样的熊儿子,秦凤仪对于做皇帝的事才算提起了一丝精神。

秦凤仪对媳妇儿道:&ldquo看着咱小五这倒霉孩子,也得打起精神来呀。

&rdquo &ldquo谁倒霉孩子啦!&rdquo李镜不爱听这话,觉着自家小五郎特可爱,特招人疼。

怎么看怎么招人稀罕! 礼部内务司钦天监准备着登基事宜,秦凤仪已经巡视了在京的诸营人手,同时,令工部再一次调征粮草,下严令,完全自蜀地、陕甘,全方位地切断与北疆的贸易。

但凡有私自与北疆贸易者,一经查实,抄家! 秦凤仪一系列的动作令内阁担忧,郑相还在秦凤仪面前敲边鼓地打听过,秦凤仪摆摆手道:&ldquo行了,有话直说,怎么倒鬼鬼祟祟起来了?&rdquo 郑相便直说了:&ldquo老臣看殿下巡视兵马,可是有出征之意?&rdquo尽管秦凤仪登基在即,尽管秦凤仪登基之事由内阁主导,多少人现下都对秦凤仪改了称呼,唯郑相,秦凤仪一日不登基,他仍称秦凤仪为&ldquo殿下&rdquo,而非&ldquo陛下&rdquo。

&ldquo对。

&rdquo秦凤仪并不否认,这事原也是要与郑相商量的,秦凤仪道,&ldquo待登基之后,我便亲率大军去北疆,平叛北蛮,迎回陛下。

&rdquo 郑相并未急着反对,只是神色间难免有浓浓的担忧。

郑相道:&ldquo今北蛮人说陛下身陷北蛮,到底如何,还需确认。

不提先帝当年惨痛之事,陛下万金之躯,皆因南巡,方身陷险境。

殿下初登皇位,朝局未稳,此时率军亲征,老臣委实不大放心。

&rdquo 郑相神色恳切,言语间亦是真挚关怀,秦凤仪道:&ldquo郑相的意思,我都明白。

郑相的担忧,我也理解。

郑相放心,在西南时,我亦曾亲率大军出战,对战事有些经验。

此次去北疆,一为确定陛下安危,二则便北疆局势,自去岁至今,已有半年之久,这场战事,不好再拖了。

平郡王是沙场宿将,有他在,北疆还是稳得住的。

可平家眼下的情形,郑相心里也是清楚的。

平家忧惧大皇子与平皇后之事,还有平琳之罪,便是平郡王,也谨慎得过了头。

&rdquo 秦凤仪沉声道:&ldquo这场战事,早该结束的。

&rdquo 话至此时,郑相也没有再劝之语,只是郑相再一次行了大礼,沉声道:&ldquo请陛下出征前,册世子为东宫!&rdquo 秦凤仪当真是瞠目结舌了,张张嘴,问:&ldquo你这老头儿,不会是做好我回不来的准备了吧?&rdquo 郑相叹道:&ldquo殿下如此想我,可见老臣拥立殿下之事,影响了殿下对老臣的观感啊。

&rdquo &ldquo殿下,陛下对我有莫大恩情,老臣纵是百死也难报一二。

但老臣是朝廷的首辅,老臣与殿下,也相识多年,老臣想与殿下说几句心里话。

&rdquo郑相苍老的双眸中透出一丝悲哀,道,&ldquo帝王开创江山,但任何时候,若帝王遇险,从未有以江山交换帝王的先例。

这是事实。

老臣不想说什么花言巧语为自己分辩,老臣对陛下之愧,怕是以后九泉之下也还不清了。

朝中有老臣这样铁石心肠的首辅,还请殿下北征时必要珍重己身,平安归来!&rdquo 郑相说着,一个头深深地叩了下去,额头触地,砸出沉闷声响。

秦凤仪连忙起身扶起郑相,道:&ldquo看你,明明是你对我铁石心肠,你这么一磕,便显得我没理啦。

&rdquo 秦凤仪还要再说点儿啥,结果见青紫着额头的老首辅已是泪流满面,秦凤仪吓一跳,连忙劝道:&ldquo唉,你可别这样啊。

这也不值当啊,咱们就随口说说&hellip&hellip哎呀,我都还没北征哪,郑相你哭啥啊?&rdquo手忙脚乱地给老首辅擦眼泪。

郑相狠狠地抽了一鼻子,哽咽中包含着莫大辛酸,泫然若泣道:&ldquo给你们老景家做首辅,实在太不容易了。

&rdquo 一个想做千古名臣的首辅,结果任上丢了皇帝,这叫后世史学大家怎么写他啊!如今,秦凤仪还没登基呢就想着北征了,如果秦凤仪再出事&hellip&hellip一想到自己生前身后名,郑相就恨不能大哭一场。

他这首辅做得实在太憋屈啦。

以前,方阁老刚刚告老,郑相刚刚升为内阁首辅,理想是在自己告老后可以写一本书,书名就叫《我做首辅这些年》,现在,郑相悲哀地发现,他就是写书也只能写《总是丢皇帝怎么破》这种丢人现眼的书了。

一念及此,郑相便忍不住泪盈于睫,为理想一哭。

秦凤仪登基那一日,万里无云、艳阳高照,当真是极好的兆头。

然后登基后的第二日,秦凤仪就册了他媳妇儿为皇后,第三天便册东宫了,反正大阳早就是世子,大阳又是他爹的嫡长子,这东宫的位置,顺理成章没有人提出半点儿异议。

甚至,许多人去东宫给大阳太子行礼时,心下都不禁想,倘当初太上皇能提早定下储君之位,怕没有这些年的二子相争了。

是的,秦凤仪做了皇帝,媳妇儿做了皇后,儿子也册封了太子,那么,不知道是不是在北蛮人手里的景安帝,便理所当然地升格为太上皇。

慈恩宫也升格为太皇太后。

不过大阳虽册了东宫,东宫却是积年未用,难免破败,定是要修缮后才能用的。

不论内务司还是工部,对于修缮东宫一事儿,特别积极,尤其内务司,更是一早就上了修缮东宫的折子。

只是眼下是不急的,大阳年纪尚小,秦凤仪、李镜都没有令儿子这么早就独居东宫的意思,大阳又是自小在爹娘身边长大的,他也愿意待年纪再大些,再搬到东宫去。

何况,秦凤仪把儿子册了太子后,将景安帝奉为太上皇,便张罗着北征之事了。

秦凤仪亲自率兵北征,将士颇为积极,尤其是随秦凤仪来京城的西南将士,他们跟着亲王殿下,不,跟着陛下打仗,陛下从不令将士吃亏的。

就是这回北上来京,虽没啥战利品,当然仗也没打起来,但殿下升级成了陛下,他们以后的好处岂不更多了?! 而且西南这些将士其实很有心眼儿,他们在京也有大半年的光阴了,瞧出来了,京里人心眼儿多,有学问的也多,他们生怕这些个比他们更有心眼儿更有学问的把自己比下去,故而对秦凤仪越发忠心。

秦凤仪一说北征,西南诸将纷纷请命。

京城禁卫军将领更是灵光得很,半点儿不落于西南将领之后,他们不似内阁文官如何担心新陛下北征是不是会有风险啥的,做将领的,最好的升迁途径便战事升迁了。

何况,新陛下善战,天下皆知。

故而一时间,朝中武将皆精神振奋,响应号召,恨不能立刻就跟着新陛下去北疆,踏平北蛮,迎回太上皇。

虽则秦凤仪一直没承认景安帝就在北蛮手里,不过许多朝臣觉着,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然而,秦凤仪要北征,光有武将也不成,亦要有文官配置,郑相把自己的长子塞进了随行团队,并且千万交代长子服侍好陛下,更是放下狠话,倘陛下有个好歹,你也不要回来了。

郑家大郎很愁苦地表示,他倒是一片忠心,只是他与陛下当真不是很熟好不好。

看长子这模样,郑老尚书就是一肚子火,想自己一辈子千伶百俐,也不晓得如何生了这么个实诚的长子。

不是很熟怕啥,为啥塞你进北征团队,不就是让你去熟一熟的? 郑相都把长子塞北征团队了,可想而知对这次北征会如何尽心了。

便是近来对秦凤仪很有意见的卢尚书,见秦凤仪一门心思要北征,也精心挑选了礼部口才好又精细能干而且年轻的官员,推荐给了秦凤仪。

因为,在卢尚书看来,如果确定了太上皇就在那些北蛮畜生的手里,必然要进行两国谈判,好迎回太上皇的。

还有,秦凤仪登基后的第一次北征,必要有帝王的排场才是,卢尚书细禀了准备的帝王仪仗。

秦凤仪直接道:&ldquo那些笨重的御驾便免了,备一辆结实实用的车子随行便是,我在路上骑马,寻常用不到车的。

唉,我这一走,朝中事就都托赖你们了。

&rdquo 几人起身应是,郑相道:&ldquo陛下放心,老臣看太子聪颖,极是出众。

&rdquo 秦凤仪摆摆手,笑道:&ldquo大阳才几岁,还是个孩子哪,你们也别总夸他,小孩子夸得多了就容易浮。

你们议事时,让大阳跟着听一听便罢了,他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们给他讲一讲。

他年纪小,国家大事给他拿主意,他怕是也拿不了什么主意,还是得靠你们。

&rdquo 秦凤仪这话说得平实,内阁几个虽则连连谦逊,心里却很觉欣慰。

别的不说,秦凤仪虽则性子叫人操心,但对于朝臣一向尊重,即便与他们有些个别扭,也是对事不对人。

今陛下北征,对他们更是种种信赖,很是令内阁诸人心下温暖,觉着身为国朝重臣,总算为朝廷、为江山、为百姓选了这样一位仁慈睿智的君主,也不枉这一世为臣了。

结果内阁正欣慰着呢,秦凤仪端起茶盏呷口茶,便又说了:&ldquo寻常大事有你们,我再放心不过。

倘是有你们不能决断的,只管跟皇后拿主意便是。

&rdquo 内阁几人心下就有些个&hellip&hellip反正,有些个&hellip&hellip不好言明的滋味儿。

当然他们也不能说不叫皇后管事儿,只是卢尚书难免说一句:&ldquo朝中有太子,何须皇后娘娘操劳。

后宫还有太皇太后需要侍奉,若再有朝中之事聒噪皇后娘娘,这也太劳烦娘娘了。

&rdquo &ldquo是啊是啊。

&rdquo内阁几个纷纷附和,&ldquo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身边儿可不能离了人,还有后宫诸事,皆要皇后娘娘操心。

&rdquo &ldquo行啦,看你们一个个小心眼儿的。

&rdquo秦凤仪原就与裴太后不对付,心说:那老虔婆有什么要紧的,且活着哪。

秦凤仪转而一副得意样儿,与内阁诸人道:&ldquo我就知道,一说让你们有大事问皇后,你们定是不乐意。

我与你们说吧,要是换了第二个女子,也没有这样的本事的。

我媳妇儿非寻常妇人可比,以前在西南,我出征或是出巡,都是媳妇儿管事。

哎,你们可能得说,西南不过一隅之地,今整个皇廷大事,怕皇后干不了是不是?这就是你们多虑了,皇后还没干呢,就说皇后干不了?行啦,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内阁相辅,人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如何就容不下女子理事呢?皇后才干,更胜于我,太子外有你们辅佐,内有皇后教导,我才能放心去北征。

再说,太皇太后身边有大长公主、长公主、太妃太嫔一大群,哪里就缺人侍疾使唤了?那些宫务也没什么可忙的,我也没别的妃嫔。

皇后有此才干,不用岂不浪费?你们跟皇后打打交道就晓得朕这个媳妇儿娶得有多好了。

&rdquo 内阁几人听着,除了李钊,个个都在想,惧内惧到皇帝陛下这份儿上的,还真是稀罕! 反正,不管秦凤仪如何夸赞自己媳妇儿,内阁几位老相辅是认了皇帝陛下就是个怕媳妇儿的货! 秦凤仪不管他们如何想,反正,他把这事定下来了。

秦凤仪回宫就跟妻子说了,李镜问丈夫:&ldquo内阁同意了?&rdquo&ldquo他们有什么不同意的?&rdquo秦凤仪道,&ldquo瞧着不大乐意,可这江山是咱家的,也不能事事都听他们的,这事自然是我说了算。

这回不带大舅兄了,他在朝中,你也有个帮手。

&rdquo 李镜笑道:&ldquo还是以你北征为要,你每次都带着大哥的,军需上的事,他也比你清楚。

要我说,你这次更要带着大哥。

我在宫里,又不用跟内阁的相臣吵架,他们都是朝中重臣,个个都是我的帮手,何须将人摆到对立面去?再者,有爹娘在京里帮我,如程尚书、骆掌院,这些都是与咱们早有渊源的。

京里还有方阁老,文臣这里你只管放心便是,我心下有数呢。

只要你北征顺遂,我这里能有什么不顺的?你就带上大哥吧。

&rdquo 秦凤仪握住妻子的手:&ldquo好吧。

&rdquo 待孩子中午放学回宫吃饭,秦凤仪难免又叮嘱了大阳几句,让大阳看好家。

大阳自信满满道:&ldquo爹你尽管放心,我可是看家小能手。

&rdquo他爹以前打仗,也都是他看家的啊。

大阳还大包大揽道,&ldquo弟弟妹妹也只管交给我,我也把他们看得好好的。

&rdquo &ldquo好儿子!&rdquo秦凤仪摸摸儿子的头,夸了儿子好几句。

大阳认真道:&ldquo爹,要是皇祖父在北蛮,你可得把皇祖父接回来啊。

&rdquo &ldquo放心。

&rdquo秦凤仪面不改色,带着妻子儿女坐下用膳,&ldquo你皇祖父不一定在不在呢,他可不是能被人擒俘的性情。

&rdquo 大美搅搅碗里的桂圆粥,道:&ldquo我也这么想,皇祖父那么要面子的人,而且又不软弱,怎么可能被敌国擒获?&rdquo 大阳手里捏着个小包子,道:&ldquo话虽这样说,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事关皇祖父,半点儿险都不能冒。

&rdquo &ldquo说不得北蛮就是抓着咱们这种想法,才编出这事儿来威胁咱们,扰乱军心呢。

&rdquo大美道。

&ldquo所以说北蛮可恨。

&rdquo大阳一想到与北蛮的国仇家恨,便不由得气鼓鼓的,手下用力,包子也捏扁了,&ldquo爹,什么时候你打仗能带上我啊?我武功骑术都很好了,家让大美和娘看着不行吗?&rdquo 秦凤仪笑道:&ldquo等你再大些吧。

&rdquo&ldquo得大到什么时候啊?&rdquo&ldquo起码得十五岁以后。

&rdquo 大阳虽不大乐意,也知道这事儿可商量的余地小,只得闷闷应了。

秦凤仪把里里外外的事都安排好,临出征前,李镜问丈夫:&ldquo要不要去辞一辞太皇太后?&rdquo 秦凤仪沉默片刻,终是道:&ldquo罢了。

太皇太后身子不大好,我便不去扰她了。

&rdquo 李镜想劝些什么,终是没劝。

只是细细地为丈夫理好衣甲,孩子也都早早到了,见父亲一身玄袍软甲,英姿飒爽,大美都不禁道:&ldquo也就这衣裳,能配得上我爹的风华。

&rdquo 秦凤仪一乐,赞道:&ldquo还是我闺女有眼光啊。

&rdquo 双生子齐声道:&ldquo大姐是马屁精!大姐是马屁精!&rdquo 大美看着双生子就发愁,道:&ldquo人都说,七八岁狗都嫌,你俩还没七八岁呢,就这么讨人嫌了,以后可怎么好啊。

&rdquo 双生子见大美说他们&ldquo狗都嫌&rdquo,那叫一个不乐意,嚷嚷着又跟爹娘告了大姐一状。

大美心说:等爹走了,我非好生收拾这俩皮痒货不可。

小五郎瞅瞅大姐,再瞅瞅三哥、四哥,识趣地过去拉着父亲的袍角,奶声奶气地说甜言蜜语去了。

家里这般热闹温馨,秦凤仪好悬没说&ldquo不北征了,咱们一家子过日子多好啊&rdquo。

不过现下他做了皇帝,再不能任心任性,不然,别人得怎么想他啊。

还有景安帝的事,总得过去确认一下。

远在北疆的平郡王祖孙也收到了陛下亲征的文书,平郡王长声一叹,交代孙子:&ldquo准备接驾事宜吧。

&rdquo 平岚却有些不解,道:&ldquo陛下为何在此时亲征,便为了太上皇的安危,派出使团正式去北蛮不是更稳妥吗?&rdquo平岚话说得委婉,用了&ldquo稳妥&rdquo二字,其实,平岚想的是,秦凤仪既已登基,事关亲爹性命安危,派出使团,不论最终是个什么结果总有使团背锅。

可秦凤仪亲至,这其间的分寸,就很难把握了,而且倘太上皇当真在北蛮,若有个好歹,秦凤仪难免背上些不好的名声。

&ldquo陛下亲自过来,自然是无须使团了。

&rdquo平郡王道,&ldquo另外,加紧训练,战事不远矣。

&rdquo 平岚倒抽一口冷气,他已明白祖父话中之意,莫不是秦凤仪根本没想着与北蛮商谈?一想到这种可能,饶是平岚也是震惊不已,秦凤仪虽一向与景安帝不睦,但这些年,景安帝可没有半点儿亏待南夷之处。

再者,这可是亲爹! 其实,平岚委实多虑了,秦凤仪即便登基,也不能突然变成怪兽啊。

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开去了北疆,北疆的气候比京城还要稍微冷上一些,京城的五万禁卫军倒没什么,毕竟京城四季分明,冬天也暖和不到哪儿去。

秦凤仪令冯将军注意五万西南军的身体状况,虽有去岁在京城过冬的经历,西南军多是西南当地人,更习惯的是西南湿润温暖的气候。

冯将军道:&ldquo陛下放心,每天晚上的汤水里,我都命放些御寒的药材。

再者,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去岁在京里过了年,也没什么事。

&rdquo 秦凤仪点点头,又问了严大将军禁卫军的情况,严大将军带兵经验丰富,更胜冯将军,许多时候,还会提醒冯将军一二。

便冯将军都觉着,这是位极有风范的前辈,不愧是严郡主与小严将军的父亲。

其实,这是冯将军善因得善果了,冯将军说是西南第一将也不为过,他为人心胸宽阔,对麾下将士都很照顾。

小严将军自然与父亲提及过冯将军,故而与冯将军共事时,严大将军也颇为愿意与冯将军来往,观其人品行事,踏实可靠,更是看好这位军中新贵。

秦凤仪行军颇快,就像他与内阁诸人说的,他是骑马的。

陛下都骑马了,文官自然也没有车坐,幸而此次随行文官皆是年轻人,年纪最长的便郑相家长子郑少卿了。

好在,郑少卿身子骨不差,亦会骑马,除了近来骑马骑得有些罗圈腿,行军也能跟上。

如此,二十日后,秦凤仪便率大军到了北疆。

平郡王率北疆诸将出城二十里迎接御驾,完全没有想象中那种盛大的帝王仪仗,而是法度森严的十万京城禁卫军与西南军。

秦凤仪坐在马上,平郡王率众将拜见,秦凤仪轻身下马,那姿势,有说不出的利落漂亮,一看便知熟谙马术。

秦凤仪亲手扶起平郡王,道:&ldquo众将平身。

&rdquo 秦凤仪笑道:&ldquo京城此时已是仲春了,不想北疆犹有积雪未融。

这么大冷的天,委实辛苦你们了。

&rdquo 平郡王连忙道:&ldquo陛下万金之躯,亲临战事,尚不说辛苦。

都是臣等无能,令陛下忧心战事至此。

&rdquo &ldquo咱们边走边说。

&rdquo秦凤仪令大家上马,一道同行。

一路上,秦凤仪问了平郡王北疆战事,平郡王沙场征战了大半辈子,其战事见识,便严大将军亦多有不如,更不必说冯将军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冯将军打仗就不及平郡王了,只是北疆局势,寻常人当真是难以企及。

秦凤仪认真听着,时不时问上一两句,平郡王道:&ldquo我军现下兵强马壮,北蛮内部据闻老王不大康健,眼下,要夺回阳关不难。

&rdquo余下的话,平郡王却是不好说了。

夺回阳关不难,难的是太上皇的安危。

平郡王与景安帝,既有君臣之义,又有翁婿之情。

说来,景安帝对平家当真不薄,平郡王这天下第一异姓王便景安帝封的,及至平皇后母子,景安帝也尽心看待了。

倘若不是有秦凤仪这么个横空出世的家伙异军突起,后头的事当真不好说。

不过现下不用想景安帝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道理,平郡王比任何人都清楚。

待回到中军帐,诸将领正式参拜,秦凤仪已对北疆将领有所了解,不过名不对脸,还是由平郡王介绍着,秦凤仪一一见过,对于一些将领的事迹,他还能说上几句,很令这些将领激动,没想到皇帝陛下都知道咱们哪。

秦凤仪道:&ldquo朕此次前来玉门关,就是要看着你们夺回阳关,将北蛮人驱逐至草原深处,再不敢轻易犯我朝疆域!&rdquo 鼓舞了将领们一回,秦凤仪便令他们各归各位了,因为秦凤仪说了,明天要巡视北疆军。

各将领行礼后,连忙去自己营中准备皇帝陛下巡视之事。

打发了诸将,秦凤仪令严大将军、冯将军自去安置兵马,独留下平郡王和平岚说话,平家还有两个儿子亦在北疆为将,秦凤仪却是未留他们。

将诸人遣散,秦凤仪方问及景安帝行踪一事儿,平郡王道:&ldquo北蛮使臣送过太上皇所书信件后,臣要求派出使臣亲去北蛮,给太上皇请安。

北蛮使臣屡次拒绝,言臣只是北疆主将,非陛下所派使臣。

如今这些北蛮野人,委实令人恼!&rdquo 秦凤仪问:&ldquo那北蛮使臣还在营中吗?&rdquo&ldquo在的。

&rdquo 秦凤仪并未多说北蛮使臣之事,转而问及北疆军人数战力。

平郡王道:&ldquo现有八万五千余人,除去后勤伤残诸人,健卒七万,皆可征战。

&rdquo 秦凤仪点点头:&ldquo明日我们巡视三军后,商量一下出战事宜。

&rdquo平郡王领命。

之后,秦凤仪便打发祖孙二人下去休息了。

秦凤仪这一路过来,虽不是风餐露宿,也难免辛苦,在内侍的服侍下,除去甲衣,换了常服,在榻上歇了。

第二日巡视三军时,秦凤仪见北疆军衣甲虽有些新旧不同,但都齐整,兵器亦皆齐全,而且因北疆颇多战事,这些北疆军颇为彪悍,不让西南军,更是远胜禁卫军。

禁卫军跟他们一比,真是少爷兵了。

秦凤仪很满意北疆军的状态,笑赞道:&ldquo不愧我大景朝第一强兵。

&rdquo 平郡王谦道:&ldquo陛下过誉了。

西南军善战之名,天下皆知。

禁卫军更是拱卫京畿,无人能及。

&rdquo 秦凤仪笑道:&ldquo此二者,皆无北疆兵百战之势。

&rdquo 看过三军仪容之后,秦凤仪又令以百人为队,彼此较量。

说来,禁卫军装备,那是天下第一好,当然现下比不上西南军。

主要是,秦凤仪在西南时私造兵器,他还有个兵器制作方面的天才柳舅舅,如今柳舅舅新的铸造方子,西南的军刀天下一流。

但禁卫军的装备也绝对不差,起码比常有战事的北疆军要好。

不过三者较量下来,当就如秦凤仪所言,北疆军第一,西南军第二,禁卫军排了个第三。

秦凤仪道:&ldquo论兵械,西南军为首,而且西南军多为三十五岁以下健卒。

论衣甲,禁卫军第一,禁卫军多在京城,衣甲便朝廷的颜面。

你们不及北疆军,并非领兵之才就不如北疆将领们了,也不是兵士不如北疆军,毕因京师少战事。

西南近几年战事也少了,不似北疆兵士,时有战事磨炼,故而论骁勇,北疆为首。

&rdquo 秦凤仪赏赐了北疆诸将,连带着今日出战的士卒,皆有赏赐。

一时,三军齐呼&ldquo万岁&rdquo,声震九霄。

秦凤仪对北疆军的欣赏很是安抚了北疆将领的心,能做到将领一职的,基本上傻的不多。

大皇子自尽,以庶人礼葬。

整个北疆军集团都担心受大皇子之事影响,今秦凤仪亲至,厚待北疆军,诸将领安心不少。

便是平家于北疆一脉,都安然了许多。

秦凤仪也寻了平郡王祖孙私下说了大皇子与平琳一事儿,道:&ldquo大皇子为人,老郡王也是知晓的。

他太心急了,陛下,不,太上皇南巡时,不过试探我的话,传到他耳中,他便以为太上皇有传位之意,进而受小人利用,铸成大错。

皇后娘娘,难道不知大皇子所为之事?他们行此悖逆之事&hellip&hellip唉,他们自尽后是解脱了,叫孩子怎么办?朕以庶人礼安葬他们,就是为了保住几个孩子。

我呀,兴许自幼在民间长大的缘故,总是觉着,大人事是大人事,无关孩子。

他实在是想得多了,如果我真有意帝位,当初我到京城,就不会说破太上皇犹在人世之事。

&rdquo 对于这一点,平郡王祖孙亦是心服口服。

秦凤仪行事,最令人敬服的便有一股子光明正大之气。

大皇子为了登基,都能对亲爹出手。

可秦凤仪到了京城,先是点破景安帝犹在人世之事,倘若不是北蛮横插一杠,秦凤仪今年都不一定登基。

反过来讲,如果秦凤仪当真对帝位急不可待,他根本不会透露景安帝尚在人世的事。

平郡王低声道:&ldquo陛下心性光明,天意所钟。

&rdquo &ldquo唉&hellip&hellip&rdquo秦凤仪轻声一叹,&ldquo朕知道,大皇子与平琳之事,让你们越发谨慎小心。

朝中,也有人上书说些挑拨之言。

可朕相信,平琳是平琳,老郡王是老郡王。

也有人提及朕的母亲当年离宫之事。

朕当年初闻母亲之事,很是伤痛,连岳父与方阁老都受了朕的迁怒。

你们平家更不必说,那时在我眼里,也就阿岚还是个好人。

可后来,我慢慢就想明白了,说到底,是太上皇负了我的母亲,与他人何干?便老郡王的性情,咱们相识并非一日,我对你还是了解的。

我与太上皇父子这些年,我虽难以释怀当年母亲之事,可太上皇的眼光,我是信任的。

就如同柳家有我母亲那样的烈性之人,也有恭伯那样提不起来的。

相应的,平家有老郡王、阿岚这样的人,也难免有害群之马。

我不能说我忘了母亲之事,但我也记得,当年是老郡王与太上皇收复了先帝时失去的陕甘之地。

我更不会忘怀,北疆之战,忠勇公战死沙场的壮烈。

这江山,流过平家子弟的血。

&rdquo 秦凤仪说到动情处,自己都不禁红了眼圈,平郡王更是潸然泪下,平岚悄悄拭去眼角的一滴泪。

人的魅力是一种很奇怪的特性。

怎么说呢,便是平郡王以大皇子亲外祖父的身份来看秦凤仪,都觉着秦凤仪胜大皇子多矣。

不说别的,就是两人对待帝位的态度,便天差地别。

不同于大皇子于帝位的急不可待、风范全无,秦凤仪便居于帝位,也没有半点儿骄狂之态。

这位年轻俊美的帝王,仁厚,睿智,已经显现出了明君身上最显著的特性。

秦凤仪这样交心相待,平家感激涕零。

其实,秦凤仪依旧不怎么喜欢平家,但怎么说呢?平家有不好的地方,自然也有出众之处。

像对平岚,虽则二人以往囿于文武之别,一直来往不多,但彼此之间是互为欣赏的。

就是对平郡王,这位一辈子征战沙场的老郡王,当年,平家自然有其政治野心。

可说到底,是景安帝母子心系帝位,与平家联手,后位不过是两相联手的政治果实之一罢了。

如今非要论出个是非对错,已是难了。

况平郡王有倾向大皇子之意,这是人之常情,景安帝出事,大皇子以长子之位,居京师之利,平郡王自然更希望自己的外孙登上大位。

不过看后来平郡王干脆利落地跑到北疆来,就晓得这位老郡王的政治嗅觉何其灵敏了。

一见大皇子不是那块料,立刻跑路。

人无完人。

将将八十的人了,发须皆白,还在北疆披甲上阵,秦凤仪也不是什么心若铁石之人,只要平家还能用,还可用,还当用,只要他们安分忠诚,秦凤仪便容得下他们。

当日晚宴,君臣同乐,说不出的热闹。

秦凤仪一口气作了十首小酸诗,不同于文人对于秦凤仪诗词在肚子里的挑剔,这些武将多是不大懂什么诗啊韵啊的,只要是皇帝陛下作的,就都叫好!还争着夸皇帝陛下有学问。

这可不是瞎奉承,天下人都知道,皇帝陛下当年是中过探花的! 除了作诗唱和,还有诸如击鼓舞剑之类,大家点起篝火,炙烤着肥羊,热闹至极。

秦凤仪兴致上来,还拔剑与将士同舞,他这剑术是跟岳家学的,每天早上都会练一练,权当健身,这些年下来,剑术也颇为不错,尤其,秦凤仪在西南曾率兵出战,加之他对于军队一向重视,所以,秦凤仪的剑术,虽非绝顶剑法,但也不是寻常花拳绣腿可比,若是懂行的来看,剑招之间,还颇有悍勇之气。

秦凤仪作诗时,诸将听懂听不懂的,只能拍手称好。

待到秦凤仪与他们执剑而乐时,将士欢呼的声音震得文官们耳膜生疼。

幸而此次跟来的文官多是年轻人,而且官衔最高的就是李钊了。

李钊是秦凤仪的大舅兄,知道秦凤仪素有些人来疯,劝是劝不住的。

李钊只是坐着与同僚饮酒,有礼部官员委婉地表示皇帝陛下心情可真好啊的时候,李钊便道:&ldquo在南夷时,陛下便时常君臣同乐。

&rdquo秦凤仪在南夷时,因南夷土人山民善舞,行宴兴处,还一起舞蹈呢。

这不,阿花族长等人也下场手舞足蹈地跳起舞来。

武将玩儿得那叫一个热闹,李钊笑道:&ldquo你们只管同乐去。

&rdquo文官们看尚书大人发话,也就不矜持着了,有些年轻的官员还学着阿花族长等人跳起土人的舞蹈来。

有几位上了年纪的实在不成,只好坐着吃酒。

文官性情多拘束,如平郡王这把年纪都去跳了两下子,一面拭汗一面与李钊道:&ldquo阿钊怎不同乐?&rdquo 李钊笑:&ldquo我实在跳不来。

&rdquo 一时,待秦凤仪跳累了,坐下歇着吃酒时还笑话了大舅兄一回,道:&ldquo别看李尚书念书是把好手,舞蹈就不成啦,我们在南夷时行乐舞蹈,李尚书先时说不会,我还以为他是装的呢。

不想,当真是不会。

我亲自教他,都学不会,学了半个时辰后,走路同手同脚了。

&rdquo 秦凤仪边说边乐,李钊连忙遮脸,诸将大笑。

文官们委婉些,不好笑得那样大声,但也都目露笑意。

李钊只得道:&ldquo我敬陛下一杯。

&rdquo&ldquo是不是嫌我说你糗事,过来堵我的嘴啦?&rdquo秦凤仪眯着一双大桃花眼打趣道。

&ldquo不敢不敢,臣敬的是陛下无与伦比的舞蹈。

&rdquo 秦凤仪笑饮一盏,大家心说:怪道李尚书官升得这么顺溜啊,太会说话了,舞蹈就舞蹈呗,还要加个&ldquo无与伦比&rdquo。

唉,这无处不在的马屁,咱们可得学着些。

秦凤仪本就是个爱热闹的,有文武同乐,他兴致更高。

至于北疆武将,原本对于皇帝陛下的到来是战战兢兢的,待皇帝陛下亲至,知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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