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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流言之殇 二(2/3)

囔着,&ldquo早知这样,还不如不认亲呢。

后丈母娘也是,有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咋咋呼呼的,一点儿都不淡定!&rdquo 不过,秦凤仪一向是个有办法的人,他想了一晚上,想出了法子。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早早地起床上朝了,李镜还说呢:&ldquo今儿并不是大朝会的日子,起这么早作甚?&rdquo 秦凤仪道:&ldquo这换了个王爷爹,没听到人现在都喊我世子了吗,现在小朝会我也能去啦!今天有要紧事!&rdquo 秦凤仪穿官服时才想起来,道:&ldquo愉亲王也是,怎么没给我弄套世子的衣裳,今儿还得穿这七品官服了。

&rdquo秦凤仪让媳妇儿只管继续睡,他出去同爹娘吃了早饭,就骑着小玉去上朝了。

秦凤仪一到太宁殿外头,不少人见他来了都觉着稀奇,可转念一想,是啊,如今秦探花身份今非昔比,的确是能参加小朝会的。

于是,还有不少官员过来跟他打招呼行礼。

秦凤仪笑嘻嘻地还礼,还有些老熟人,如襄永侯、郦国公等都拱手示意,秦凤仪笑着作揖道:&ldquo你们可别折煞我了,咱们还跟以前一样,不然怪不自在的。

&rdquo 襄永侯笑道:&ldquo心还是一样的,只是礼数断不能轻忽,不然耿御史就在边上,得说我等无礼了。

&rdquo 秦凤仪道:&ldquo现在还不是世子哪,你们这样,倒叫我手足无措。

&rdquo郦国公笑道:&ldquo慢慢习惯就好啦。

&rdquo 两家都有女眷参加了秦凤仪家长子的洗三礼,没见过小皇孙青龙胎记的,都在秦凤仪家大阳这里见着了。

女眷们回去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同时断定,秦家这个孩子,以后定有大出息云云。

大家说着话,一时景川侯、平郡王翁婿到了,秦凤仪过去跟他岳父、大舅兄打招呼,又与平郡王招呼了一声。

大家寒暄一二,就到了上朝的时辰。

秦凤仪排位也变了,他自己寻了个位子,站在寿王之后、镇国公之前,只是人家宗室这里清一色大红,就他一个绿的插进来,景安帝一眼就瞧见秦凤仪了,秦凤仪还悄悄地朝景安帝眨巴下眼睛。

景安帝心说:这可真够自觉的。

早朝过后,景安帝并未留秦凤仪说话,秦凤仪见御驾走了,嗖嗖地拔腿去追,搞得想要跟儿子拉近一下感情的愉亲王都没来得及叫住儿子,儿子就跑没影儿了。

三位皇子也是要往宫里去的,人家家在宫里。

秦凤仪这个不是啊,他家又不在宫里,但他跑得飞快,直接超过了步行的三位皇子,三位皇子简直是目瞪口呆,就见秦凤仪挥着手朝他们父皇的步辇奔跑过去,一面跑一面还喊:&ldquo陛下&mdash&mdash哥&mdash&mdash陛下&mdash&mdash哥&mdash&mdash等我一下!&rdquo 三位皇子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更不必提坐在步辇上的皇帝陛下,听着秦凤仪这深情的呼唤,硬是在二月初乍暖还寒的时候,张嘴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出来! 皇帝陛下感冒了。

什么时候,才会让一个帝王恨不能自己是个聋子呢? 对于景安帝而言,就是现在了。

连马公公都恨不能一起聋了算了! 可听着秦凤仪这一声声深情的呼唤,简直是想装回聋子都不成的,景安帝一个喷嚏后,步辇便停了,秦凤仪腿脚利落地跟上步辇,笑嘻嘻地一揖:&ldquo给陛下,哥你请安了。

&rdquo 景安帝道:&ldquo叫陛下就行了。

&rdquo 秦凤仪点头应道:&ldquo哎。

&rdquo跟着步辇一道去了暖阁。

景安帝看他就是一副无利不早起的模样,待到了暖阁,也不急着问他事情,先换了常服。

秦凤仪惯会巴结的,也没有因为自己现在换了个爹就跟以前不一样,还亲自服侍着给景安帝换了常服。

景安帝道:&ldquo让宫人服侍就是。

&rdquo 秦凤仪道:&ldquo陛下,虽然现在咱们是亲戚了,但咱们的感情,还是以前的感情啊!是不是?哥!&rdquo 景安帝被秦凤仪喊了三五声的哥之后,心理承受力明显上升,笑道:&ldquo你一喊朕哥,朕浑身都觉着别扭,叫陛下就成了。

&rdquo 秦凤仪笑道:&ldquo其实,我也别扭。

我比大皇子还小一岁呢,我心里一直拿你当长辈的,突然间,咱俩变平辈了,我好几天反应不过来。

&rdquo 景安帝换好常服,老马端来温茶,秦凤仪先接了一盏奉给景安帝,自己接一盏呷了一口,道:&ldquo我先时给你使眼色,你怎么下朝就走人呢?&rdquo &ldquo你那眼色,我以为是跟我打招呼呢。

&rdquo景安帝道。

&ldquo不是,我是想跟你说说话。

&rdquo秦凤仪道,&ldquo哎,我这些话,都不知道要跟谁说了。

&rdquo &ldquo怎么了?可是哪里委屈着了?&rdquo &ldquo不是,现在我是京城第一热灶,哪里会有人这时给我委屈受啊!&rdquo秦凤仪道,&ldquo昨天我家大阳洗三,您知道去了多少人吗?起码有一半儿人我都不认识。

&rdquo &ldquo你不认识的,多是咱们宗室的亲戚。

&rdquo景安帝显然没有把这一半儿不认识的放心上,&ldquo大阳如何?洗三时哭闹没?&rdquo &ldquo没有,好着呢。

听我娘说,原本吉祥姥姥洗澡时孩子要哭两声才好,大阳随我,不爱哭,把吉祥姥姥急得险些自己哭了,还是王妃打他屁股两下才哭了。

&rdquo秦凤仪说着直乐。

景安帝听得也是脸上带笑道:&ldquo是个乖巧孩子。

&rdquo &ldquo那是,不爱哭,就饿了才会哭。

&rdquo秦凤仪还与景安帝道,&ldquo我儿子,特有品位。

&rdquo 景安帝就听着秦凤仪吹牛,秦凤仪道:&ldquo头一天家里乱糟糟的,愉爷,不,愉亲王还把先时找的乳娘给带走了。

大阳饿醒后,我们才发现,乳娘不见了,没法子,正好我媳妇儿的奶下来了,就叫他吃他娘的奶,这一下,后来王妃给准备了四个乳母,大阳都不吃她们的奶。

你说,他这嘴多挑啊!还有,他偶有哭闹,我一抱他,立刻就好。

要是我媳妇儿抱他,就要慢一些才能好。

特别亲我。

&rdquo &ldquo这是父子天性。

&rdquo景安帝道。

&ldquo以前我都不信这种,有了大阳,我才信了。

&rdquo秦凤仪道,&ldquo我就担心大阳以后不好看,可怎么办呢?&rdquo&ldquo男孩子,重要的是有本事,相貌在其次!&rdquo&ldquo像我这样才貌双全才好啊!&rdquo 景安帝被他逗得一乐:&ldquo我看阿阳以后肯定比你还好。

&rdquo &ldquo怎么可能,我可是他老子!&rdquo秦凤仪一副骄傲模样,跟景安帝絮叨起他家儿子来,简直是把儿子夸得一朵花。

景安帝留秦凤仪吃饭,秦凤仪说了会儿儿子,才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ldquo我见着大阳,就想到我小时候。

我小时候自是不能跟大阳现在比啦,但我爹娘对我的心,就像我对大阳的心一样。

自小到大,家里有什么好吃的,爹娘都是先留给我吃,我想要什么玩儿的,不管多少银子,我爹都给我买。

像我家小玉,救过我好几遭,小玉买的时候,你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足足花了一千两银子!那会儿小玉还是小马驹呢,扬州城寻常的四进宅子,也就一千两差不多了。

我有个朋友,他还是亲爹呢,就因为有后娘,过得远不及我,现在他自己做生意,从家里分家出来,他爹啥都没分给他。

你看我爹,我家什么都是我的。

&rdquo &ldquo你这样的身份,只要明白人便不会怠慢你。

&rdquo &ldquo这可真不像陛下会说的话,便是嫡亲骨肉,反目成仇的都不在少数,何况我爹原不是亲爹。

要不是滴血验亲,你跟愉亲王一口咬定我不是我爹生的,我现在都不能信呢。

&rdquo秦凤仪夹了三丁包子,一面吃着一面道,&ldquo我小时候,跌个跤,摔破块皮,我娘心疼得直掉眼泪。

小时候,家里还穷,用不起冰,我怕热,晚上热了睡不着觉,我爹跟我娘半宿半宿地给我扇扇子,哄我睡觉。

&rdquo秦凤仪说着都感动得不得了了,&ldquo陛下您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爹娘,还叫我给遇着了呢。

我上辈子,定是得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善事,方有此福报吧。

&rdquo 景安帝道:&ldquo他们要早把你送回来,夏天有冰盆,冬天有火炭,都不会让你受那些苦。

&rdquo &ldquo那是苦啊,我一点儿都不觉得苦。

&rdquo秦凤仪道。

景安帝道:&ldquo你要是早便身在皇家,娶媳妇儿起码就便利许多啊!&rdquo&ldquo这就是您不懂啦。

&rdquo秦凤仪喝了两口碧粳粥,道,&ldquo虽则在民间是不比在皇家舒坦,还无权又无势的,但我是跟着我娘长大的啊,爹虽不是亲爹,但待我跟亲爹有什么两样?现在我既有亲娘也有亲爹,我爹对我还很好。

如果当初把我送回来,我现在肯定不认得我亲娘是哪个了啊。

人这一辈子,可能有无数儿女,但父母都是唯一的。

所以,虽然是在民间二十几年,但我一没受亏待,二您看我现在长得多好啊!三则我要是在王府长大,估计就跟现在傻乎乎的宗室子弟一样了,哪里还能考探花啊!陛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rdquo &ldquo你说是就是吧。

&rdquo 秦凤仪给景安帝夹个葱油小花卷,道:&ldquo那陛下,您说,像我爹、我娘这样好的人,该不该受到表彰?&rdquo 景安帝慢慢地撕开小花卷,感慨道:&ldquo你可算说到正题了。

&rdquo这拐弯抹角的。

秦凤仪也没否认,望着景安帝道:&ldquo陛下不晓得,昨天我家大阳的洗三礼,原本就是想请朋友的,后来出了我这档子事,就是王妃娘娘主持的。

以前我家有什么事,内宅都是我娘和我媳妇儿张罗,现在知道我身世是这样,我娘连中午的席面儿都没上。

想想,我娘算什么呢?虽是生了我,礼法上说,我嫡母是王妃娘娘,现在,我家里来了人,有王妃娘娘在,我娘都不好露面儿。

还有王府的嬷嬷们,拿我爹娘当下人使唤,你是不知道那一等的势利眼。

王妃娘娘说让我爹娘也一道搬到王府去,他俩是不放心我,可搬过去了,亲戚不是亲戚,下人不是下人,怕就连王府里得脸的下人都得小瞧他们。

我心里很是不好受,昨儿想了半宿,想着陛下您比我聪明,就来求您了。

&rdquo &ldquo求我什么?&rdquo 秦凤仪道:&ldquo陛下,看在你是我哥的面子上,给我娘封个诰命,也不用多高的品级。

我爹捐过五品衔,给我娘个五品宜人的诰命就成了。

&rdquo 景安帝叹道:&ldquo这倒也不过分。

&rdquo&ldquo当然不过分了,就看我爹娘的品格,他们把我养得这么好呢。

&rdquo景安帝道:&ldquo成,回去等着听信儿吧。

&rdquo 秦凤仪登时喜笑颜开,晃晃手里的包子道:&ldquo我得吃完饭呢。

&rdquo他还劝景安帝,&ldquo陛下您也吃啊,看您怎么都没大动啊!&rdquo 景安帝笑道:&ldquo看你吃我就饱了。

&rdquo&ldquo以前都说看我吃得香您便有胃口的。

&rdquo秦凤仪亲亲热热地道,&ldquo陛下每天操劳国事,可得多吃些才好。

我现在最羡慕的人就是我家大阳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跟小猪崽儿一样。

&rdquo &ldquo哪里有这样说孩子的。

&rdquo&ldquo本来就是啊!&rdquo秦凤仪想到儿子就不由得弯起嘴角。

自景安帝这里告退后,秦凤仪就回了家,把给他娘要诰命的事跟他媳妇儿讲了。

李镜点头道:&ldquo这样也好。

&rdquo 秦凤仪回家就逗孩子了,李镜问:&ldquo你怎么不去当差啊?&rdquo 秦凤仪道:&ldquo咱们这就要搬王府去了,还当哪门子差啊!以后我都不当差,就在家陪你和大阳,还有爹娘,在一处过日子。

&rdquo 李镜真是被此人气得够呛,给了他两下子,把人撵出门了。

秦凤仪只好去宗人府上工了。

他这一到宗人府,原本就对他很客气的属下们对他越发客气了,让秦凤仪奇怪的是二皇子,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秦凤仪问他:&ldquo二殿下,有事吗?&rdquo 二皇子连忙摇头道:&ldquo没事没事,你忙你忙。

&rdquo然后,装出一副很认真研读公文的模样。

秦凤仪正要细问,愉亲王打发人找他过去,秦凤仪只好先去了愉亲王那里。

愉亲王原本就喜欢秦凤仪,如今喜欢上就得加个&ldquo更&rdquo字,愉亲王笑道:&ldquo下朝找陛下做什么了,跑得跟兔子似的。

&rdquo 秦凤仪把给他娘要诰命的事说了,愉亲王想了想,正色道:&ldquo很该如此,虽说他们早该把你送回来的,可这些年,养你也算尽心尽力。

&rdquo 秦凤仪索性一并把搬王府的事同愉亲王说了,道:&ldquo也不用把我爹娘当客人,就是,也叫下人们尊敬他们一些,不然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rdquo &ldquo这个你只管放心就是,咱家素来宽和,何况他们对你有恩。

&rdquo愉亲王问,&ldquo怎么耳朵这样红啊!&rdquo秦凤仪皮肤白,略红些就能瞧出来。

秦凤仪揉了揉,不在意道:&ldquo来时被我媳妇儿给揪的。

&rdquo&ldquo哎哟,怎么揪你耳朵啊!&rdquo愉亲王忙过去细瞧,心疼地给儿子揉了揉。

秦凤仪道:&ldquo我说以后就不来当差了,她就急了。

非但揪我耳朵,还打我好几下子呢。

&rdquo &ldquo你媳妇儿不是坐月子呢吗,这都能叫她打了?&rdquo愉亲王心疼得不得了,又问儿子还有哪里疼。

秦凤仪还很庆幸地说:&ldquo幸亏是坐月子,不然还得挨两下子,现下她下不了床,我跑得快。

&rdquo 愉亲王心疼道:&ldquo我儿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哟。

&rdquo 秦凤仪笑嘻嘻道:&ldquo挺好的挺好的,打情骂俏嘛,就得这样。

&rdquo愉亲王心说:你这一身贱皮子到底像谁哟。

细问过秦凤仪身上没事,愉亲王才没细看,不然非要秦凤仪脱了衣裳给他看不可。

就这么着,愉亲王私下还找景川侯说了回私房话,里里外外地跟景川侯说,妇人当以贤良淑德为要。

景川侯听得一头雾水,问:&ldquo王爷的意思是?&rdquo 愉亲王叹道:&ldquo儿媳妇儿有些厉害啊,阿凤当差累了,就说在家歇一日,儿媳妇儿就动手打了阿凤好几下子,还把阿凤的耳朵揪红了。

&rdquo景川侯能说什么呢? 景川侯只好说:&ldquo等我去问一问阿镜,她这样可不行。

&rdquo &ldquo就是啊,夫妻两个,相亲相敬的才好。

这样好不好地就动手,你说说,阿凤可是王府世子,场面上的人,总把阿凤耳朵揪得跟兔子耳朵似的,这叫外人瞧见也不好啊!&rdquo愉亲王说起来就心疼儿子。

景川侯再三保证跟闺女认真谈一谈。

景川侯主要也是去看看外孙,看过外孙后,私下问起闺女此事,李镜道:&ldquo气死个人,现在就想混吃等死了!&rdquo她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同她爹说了。

景川侯对于女婿这种刚认了个王爷爹就啥都不想干的性子,颇是无语了。

不过景川侯还是劝女儿道:&ldquo阿凤就是这样的性子,你有话好好说,不要总是动手。

&rdquo &ldquo不把他打出去,他死赖着不去当差。

&rdquo 好吧,景川侯认为,有必要跟愉亲王谈一下女婿的工作态度问题了。

自从景川侯和愉亲王沟通之后,秦凤仪发现,在宗人府反倒更忙了起来。

秦凤仪跟景安帝抱怨:&ldquo王爷以前说对我好,其实都是假的。

&rdquo &ldquo胡说,愉王叔待你还不好?&rdquo &ldquo唉,我原想着,我现在都是世子了,以后还不是妥妥的王爷嘛。

铁秤儿的庄稼都有了,稍微放松一些可怎么了?现在老头儿不得了了,见天早上叫我起床早朝,还把宗人府的许多事交给我做,我想早些回家看大阳都不成。

他把自己的活儿给我了,他见天儿早早地从宗人府去我家看大阳。

&rdquo秦凤仪唉声叹气,&ldquo你说,老头儿还年轻得很呢,再帮我扛二十年,大阳就长大了。

待大阳大了,我也不用袭什么王爵,直接叫老头儿把爵位给大阳,我跟媳妇儿天南海北地逛去,把没吃过的好吃的都尝个滋味儿,没看过的美景都看一看。

把咱们大景朝的江山看遍了,我们就弄条大船,出海去!&rdquo秦凤仪跷着二郎腿,摇着大头,一片向往,&ldquo这才叫一辈子哪!&rdquo 景安帝听过秦凤仪的理想后给了他一句评价:&ldquo想得倒挺美!&rdquo 秦凤仪的天资在景安帝这二十几年的执政生涯中,也得说是一等一的了。

景安帝毕竟不是自欺欺人的性子,不说宗室那些乱七八糟的宗室子弟,就是皇子,不可谓不用功了,但估计也没哪个皇子能如秦凤仪这般,能从科举上出来。

便是探花有些水分,是景安帝觉着秦凤仪生得好,执意要给的,但会试贡生可是实打实的。

而且秦凤仪自庶吉士毕业时,成绩在庶吉士时都能排到第四了。

由此可见,秦凤仪之天资不凡。

但秦凤仪的惫懒也是景安帝罕见的,考进士就为了娶媳妇儿,还能给纨绔分等级,如今更不得了,现在眼瞅以后妥妥的王爵到手,景安帝看秦凤仪已经做好荣升一等纨绔的准备了。

不要说秦凤仪这等有天资的,便是些天资平平的,谁在朝中不是兢兢业业地打算做一番事业呢,偏生有这等小子,景安帝都觉着老天无眼,如何将这等天资错付这惫懒小子。

景安帝听完秦凤仪的理想生活,感慨道:&ldquo你还有空来朕这里闲谈,可见还是太闲了。

这样吧,宗室书院那里已开课了,你也是正经翰林院出身,现在也是宗室了,没事给他们去讲一讲课。

&rdquo 秦凤仪道:&ldquo陛下,您要这样儿,以后我有什么心事,都不跟您说了。

&rdquo这也忒没义气了,他来找陛下说话是想差事上能清闲一二,怎么反倒又给他找了个新活? 景安帝真诚地说:&ldquo以后再有这种气人的话,你千万别来跟朕说,朕还不够生气呢。

&rdquo &ldquo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rdquo秦凤仪认真道,&ldquo人跟人怎么能一样呢,命不一样啊!像陛下,您一看就是操劳的命;像我,一看就该是个享福的命啊!&rdquo 景安帝直接把这&ldquo享福的命&rdquo给撵出暖阁了。

秦凤仪没能在皇帝陛下这里蹭顿饭,只好回家去了。

他到家时天色尚早,愉亲王就在他家看大阳呢,秦凤仪瞧一眼他儿子,戳戳大阳的胖脸,笑道:&ldquo竟然醒了。

&rdquo 愉亲王道:&ldquo刚醒没多一会儿。

&rdquo他问秦凤仪,&ldquo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rdquo&ldquo也不早了,我把宗室书院的名单整理好给陛下送去,说了会儿话,出宫时看也快落衙了,就干脆直接回家了。

&rdquo 愉亲王问:&ldquo陛下说什么没?&rdquo&ldquo也没说什么,让我有空去宗室书院讲课,就叫我出来了。

&rdquo秦凤仪道,&ldquo现在宗人府就很忙了,哪里还有空去讲什么课啊?我又不想做夫子。

&rdquo &ldquo这可有什么,又不是让你天天去,隔三岔五讲一节课就是了。

&rdquo愉亲王倒是挺高兴,见秦凤仪回家,瞅瞅时辰,他也就要回府了,还与秦凤仪道,&ldquo春华院快收拾好了,你这里东西可得抓紧收拾,大阳摆满月酒就在咱们王府摆了。

&rdquo &ldquo嗯,我晓得,东西好收拾。

&rdquo秦凤仪送愉亲王,一直送到门口。

愉亲王看他无甚精神,知他是个懒散的,拍拍他的肩道:&ldquo你如今也大了,又是做爹的人了,就是瞧着大阳,你也当努力当差,给大阳挣下些基业来。

&rdquo 秦凤仪道:&ldquo不是有你跟我爹嘛。

&rdquo 愉亲王心说:安慰你就是多余,上车走了。

愉亲王倒挺高兴,回家先同王妃说了会儿大阳,笑道:&ldquo这才几天,双眼皮就长出来了。

&rdquo 愉王妃笑道:&ldquo父母都是双眼皮,儿子怎么可能是单眼皮,只是有些孩子生下来就是双眼皮,有些长大些才能长出来罢了。

大阳别看生下来时有些黑,如今瞅着也越来越白了。

&rdquo &ldquo是。

&rdquo愉亲王道,&ldquo待孩子们搬过来,看大阳就便利了。

&rdquo &ldquo就是这话。

&rdquo愉王妃道,&ldquo跟孩子们说了搬家的事没?&rdquo&ldquo说了。

&rdquo愉亲王高兴道,&ldquo阿凤这孩子,就是机灵,又在御前讨了个差事。

&rdquo&ldquo什么差事?&rdquo&ldquo给宗室书院的宗室子弟讲课。

&rdquo愉亲王去了朝服,换了家常衣裳道,&ldquo他是翰林院出身,现在又是正经宗室。

不是我说,宗室里学问比得上他的没几个。

&rdquo 愉王妃笑道:&ldquo这倒是,先时清流都说宗室子弟不成器,阿凤的身世,是知道得晚,要是宗室大比前就晓得,正可堵清流的嘴。

&rdquo 愉亲王听了也是一乐。

景安帝当真是有识人之能,宗室书院虽建起来了,也有许多宗室子弟过来就读。

但能直接来京城的宗室子弟,在宗室中也是有些地位的,基本上以后都能袭爵那种,家里让他们来京城念书,一则为以后袭爵做准备,二则也是过来多认识些人脉,三则也是多念几本书,也不能忒不成器了。

所以,这些小子,那叫一个难管。

景安帝每天国事还忙不过来呢,自然没时间在书院坐镇。

两个执事,一个是退了休的方阁老,一个是愉亲王,方阁老一向与宗室就不亲近,叫他挂名,他老人家就当真只是挂了个名。

至于愉亲王,有宗人府这摊子事呢。

宗室书院的先生们都是清一色的翰林院学士,有学问是真有学问,但遇着这群宗室子弟,简直能气死个人。

这群小子,尊师重道便不提了,动不动就说他们祖上如何如何。

原本翰林院学士就不愿意教宗室子弟,偏生又遇着这么一群二五眼,每天不过点个卯,该讲的课讲了,其他也不多管。

当然,也有些认真学习的,只是在这书院,很是凤毛麟角了。

秦凤仪过去讲课,睡觉的、底下闹着玩儿的,一律撵出去,剩下几个算几个,他给这几个听课的讲,其余的,秦凤仪也不稀罕管这些顽童。

奈何他不爱理,这些顽童委实不知好歹,还要作弄他。

这回乐子大了,秦凤仪可不是翰林院学士,不与宗室子弟计较啥的,他直接把人收拾得鬼哭狼嚎,认错都不算完,还要写一千字的认错书,明天交到案头,不然有这些小崽子的好果子吃! 还有试图跟他动手的,秦凤仪纵不是什么武功高手,也是学过两套拳脚的人,而且有他媳妇儿督促,他每天一早都要打两趟拳的,如今颇有火候了,对付高手还差得远,对付这些小崽子绰绰有余,结果当天来接自家大爷小爷的下人们就发现,好几个爷鼻青脸肿不说,还有撅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这还了得! 第二天就有人告到景安帝跟前,景安帝召来秦凤仪问其究竟,秦凤仪见有两位镇国公瞅着他,面有怒色,道:&ldquo怒什么怒?看看你们各家的倒霉孩子!我在上头讲课,他们在下头不是交头接耳,就是私下做小动作,把他们撵出去,还不服,这不是找抽嘛!还有的与我动手,这不是找揍嘛!你们还好意思来陛下这里告状,我问你们,你们还想不想叫孩子好生学?不学你们就把各家的倒霉孩子领回去。

&rdquo 其中一位镇国公缓了缓脸色,温声道:&ldquo世子啊,我们知道你是好心,只是孩子得慢慢教,哪里有你这样好不好就揍个好歹的?&rdquo &ldquo哪里就揍个好歹了,我小时候也常打架啊,根本没使劲打他们,不过是吓唬吓唬罢了。

看你们一个个的,还来告我状!你们这可真是亲爹!疼孩子也不是这个疼法儿啊。

幸亏我现在是世子了,要是以前的七品小官儿,你们是不是还要把我打一顿,为你们各家的孩子出气啊?&rdquo秦凤仪问得两人面色尴尬,秦凤仪看他们也是有些年纪的人了,便略收回了些气焰道,&ldquo算了算了,就这一回,下不为例啊!以后少来陛下这里告状!咱们都是为了要孩子好的,我揍他们两下,回家你们就该说先生打得对,再问他们如何淘气的!还有,以后书院里禁止小厮进去,少弄一些服侍的小子在外守着,还要有人服侍着铺纸、磨墨,他们是手断了,还是不会呀?瞧瞧你们这惯孩子的样儿,好好的孩子,都是被你们惯得没规矩了,你们还来告状!你们问问陛下,几位殿下是怎么长大的?他们念书不好,陛下都要拿戒尺敲他们的掌心呢!还要责备先生教得不好?你们倒是,我做先生罚两下怎么了?不问孩子的不是,先来问先生的不是?你们可真是亲爹,就是疼孩子疼得不是地方!去吧,明儿不许再叫他们带小厮服侍,他们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臭毛病,我还非要扳一扳不可!&rdquo他直接就在御前把人打发走了。

景安帝看那俩昏头昏脑的国公就这么出去了,也是哭笑不得,笑道:&ldquo凤仪先生好大的派头啊!&rdquo &ldquo陛下不晓得,现在宗室子弟也实在不像话,比我小时候还淘呢。

&rdquo秦凤仪也笑,&ldquo看他们那告状家长的样儿,要不把他们压下去,以后更没法儿管了。

&rdquo 景安帝笑问:&ldquo这差事如何?&rdquo 秦凤仪高兴道:&ldquo有意思,虽则是管束顽童,但也有趣。

&rdquo 景安帝把秦凤仪召到跟前道:&ldquo宗室再这么下去,人就废了。

他们既来了京城,若有能教导的,还是要教导一二的。

既要教他们学问本事,也要教他们规矩法度,明白吗?&rdquo &ldquo明白。

&rdquo 景安帝有些不放心道:&ldquo你细说说。

&rdquo 秦凤仪眉毛一扬道:&ldquo这还不简单。

要是只教学问本事,不教规矩法度,心中便无善恶对错之分。

教了他们学问本事,还要他们明白,这世间有什么是当做,有什么是不当做的。

其实,规矩法度,还在学问本领之上。

&rdquo 景安帝笑道:&ldquo就是这个理。

&rdquo 景安帝微微一笑,什么享福的命,朕看就是专爱啃硬骨头的命!牙口太好、能者多劳的命! 秦凤仪原觉着差事无味,如今得了个有趣的活儿,就干得有滋有味儿了。

秦凤仪得了趣儿,宗室书院的学子们可真生不如死了。

秦凤仪跟皇帝陛下什么关系啊,现在愉亲王是他爹,愉亲王身为宗人府宗正,专门管的就是宗室。

曾经就是俩国公说秦凤仪坏话,叫陛下削爵查办,现下还关在宗人府呢。

这不,又有俩国公去陛下那里告状,然后,秦凤仪就宣布宗室书院立了新规矩,一律不准有小厮进书院服侍,吃喝拉撒都自己来!秦凤仪写了二十张纸的宗室书院规章制度,先与二皇子商量,二皇子瞧着就有些心惊胆战,道:&ldquo这,这要他们在书院吃饭,我听说,他们都是各家带饭的,他们吃得惯书院的吃食吗?&rdquo &ldquo咱们在衙门也是吃衙门的例饭呢。

&rdquo秦凤仪义正词严,一点儿都不羞愧,他什么时候吃过宗人府的例饭了?他与二皇子、愉亲王关系好,他们三人都是家里送饭,自从认了新爹,秦凤仪便是与愉亲王一样,都是王府送饭了。

二皇子道:&ldquo还有这个,考试升级制,这个是怎么个说法?&rdquo 秦凤仪道:&ldquo那民间的书院,也分甲、乙、丙、丁四种班次,丁班是最初级的班,等丁班的课程学好了,就升丙班,丙班升乙班,乙班升甲班,学习毕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有学习好的,念书也念得好,自然要照顾他们一些,倘有些学习一般的,就先在低级的班里念书就是。

&rdquo &ldquo不是,我是说每年的升级考试,是不是太严格了?&rdquo &ldquo不严格,严格什么呀,成绩按照上、中、中下、下来评价,中下以上的才能升级,中下以下的全部留级。

&rdquo秦凤仪道,&ldquo除此之外,还有课堂打分,平时表现打分,上课的到课率、请假率等。

连续留级三年者,就可以退学回家了。

同样,学习好的学子们,若着实出众的,每年也可以有一次跨级考试。

此外,除了每年年前的考试,我还准备三月考一次,看他们平日里学得如何。

&rdquo 二皇子唏嘘道:&ldquo秦探花,你以前念书时也是这样辛苦吗?&rdquo虽然现在秦探花长了辈分,二皇子委实叫不出&ldquo叔&rdquo来,于是,依旧称他秦探花。

秦凤仪道:&ldquo这算什么辛苦啊,他们辰初才来念书,申正就可回家了。

我念书的时候,五更即起,入夜方歇,过年我只休两个半天,大年三十下午祭祖宗,大年初一上午拜年,全年无休苦读。

跟我一比,他们这算什么呀?我那时,三天就要给先生交上一篇文章。

&rdquo 二皇子听了,大为叹服,想着秦探花果然不愧探花出身,秦探花这样聪明的人都这般刻苦了,相较之下,果然书院这里也不算繁重了。

于是,二皇子没什么意见了,二人再去见愉亲王,愉亲王直接道:&ldquo就按你们的意思办吧。

&rdquo 于是,宗人府联名,秦凤仪上达天听。

景安帝早有准备,直接就准了。

景安帝还与大皇子道:&ldquo宗学那里的事,你二弟与凤仪毕竟年轻些,你过去帮着把把关。

&rdquo 大皇子虽与秦凤仪一向不大对付,但毕竟不傻,知道这京城宗学的事很是要紧,当即应了。

而且大皇子这次听了外公平郡王的一句话:&ldquo宗学的事,大殿下还要多上心才好。

&rdquo平郡王这话,说得四平八稳,完全听不出有什么别的内容来。

但是,要知道,能叫平郡王四平八稳说上一句的,这已是极其要紧之事。

大皇子道:&ldquo是,父皇也说,叫我去帮着把把关。

&rdquo平郡王点点头,笑道:&ldquo陛下对殿下冀望颇深。

&rdquo大皇子问:&ldquo听说,阿岚要回北面儿了?&rdquo &ldquo他自去岁回京,也这些日子了,原早该走的,只是工部还有一批兵器要验过,正好,他一道押送过去。

&rdquo平郡王即便与自己嫡亲的外孙说话,因着大皇子的身份,亦是恭敬得很,没有半点儿身为长辈便自尊自大的模样。

大皇子与自家外祖父闲聊几句,平郡王便告退了。

于是,宗学立规矩的时候,大皇子也去了。

宗室这些小崽子,虽然有几个被秦凤仪给过下马威,但二三百人呢,多有不服的。

秦凤仪当天早早地去了书院,把后门锁了,门前摆三把椅子,一把自己坐,一把给大皇子,一把给二皇子,三人就坐在门口,只要带小厮来的,宗室子弟进去,小厮留外头。

有些宗室子弟就不干了,还理直气壮地说:&ldquo没有小厮服侍,我怎么写字、怎么听课?&rdquo 秦凤仪道:&ldquo写字用手,听课用耳朵,哪个是用小厮的?&rdquo&ldquo大家都用!&rdquo 看那小子斜着眼,一副欠揍的模样,后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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