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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故地（四）(2/3)

先得月，就算万一起了什么误会，也可即刻辩解，不至于闹大。

&rdquo 他心中一动，探寻地望着她，在她眼中看见担忧二字，心中一暖，点头笑道：&ldquo是。

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你不必担心。

&rdquo 她不担心，担心也是无用。

指了指他手中的小包：&ldquo这些，我替八爷带回去吧，省得八爷跑一趟。

&rdquo 他把东西递过来，踌躇了一下，笑道：&ldquo如此，我不碍着你逛街了。

&rdquo点了点头，迈步进了书屋。

楚言慢慢向峻峰走过去。

那两人也迎上前来。

俊俏男子行了个大礼：&ldquo奴才吴云横拜见公主，叩请公主金安！&rdquo &ldquo哎，你&mdash&mdash&rdquo峻峰阻止不及，只得向楚言解释道：&ldquo怪我不好，忘了告诉他。

公主想体验民情，刻意掩了身份。

&rdquo 吴云横惶恐道：&ldquo奴才不知，请公主恕罪。

&rdquo 楚言远远第一眼就不是很喜欢这个人，现在又觉得他表情夸张，心机不实，却还不至于因此就要折腾他，淡淡一笑：&ldquo不知者不罪。

乱七八糟的买了不少，我也走得乏了，回去吧。

车来了么？&rdquo &ldquo来了，在那边街角。

&rdquo峻峰接过她手上的东西，陪着她往那边走，一边笑着说明：&ldquo公主没见过云横，大概记不得。

当初，在济南，若不是公主求情，恐怕戴总管还不肯收留他。

&rdquo 楚言想了想，忆起那回事，觉得他身世可怜，抛开偏见，笑问：&ldquo你是峻峰从街上拖回来的那个孩子？可寻着你家里人了？如今也在四爷府上做事？&rdquo 知她对自己此生最不堪的那段日子知情，云横一直觉得不自在，听她有意避过不提，倒也有些感激，再听她问到家人，又有些伤感，垂首答道：&ldquo寻着了。

可没多久就全没了。

王爷知情后又收留了我。

&rdquo 楚言一愣，叹了口气：&ldquo人生无常。

&rdquo 峻峰笑道：&ldquo云横还是我师弟。

我们是跟同一个师父学的武艺。

他比我刻苦，武功也比我好。

&rdquo &ldquo哪里，师父说峻峰师兄的悟性好。

&rdquo 楚言噗嗤一笑：&ldquo好了。

师兄弟两个，少互相吹捧。

你们两个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遇到一处，也算奇缘。

既在一处做事，又有这样的渊源，相互间，还要多多关照才是。

&rdquo 听见&ldquo奇缘&rdquo两字，云横忍不住偷眼去看峻峰，见他憨笑应是，一颗心欢喜雀跃，连忙恭恭敬敬答应了。

八福晋生日前一天傍晚，四阿哥居然回京了。

也没预先送个信，四福晋年氏等人听得底下人急忙来报，又惊又喜，慌慌张张要往前面迎接，四阿哥已经风尘仆仆地走进花园。

几位福晋加上丫头太监一阵忙乎，端茶递水打扇捶腿拿衣服递拖鞋，好容易伺候着这位大爷舒舒服服地坐下。

四福晋亲手送上一碗吹凉了的绿豆莲子粥，这才问道：&ldquo王爷这么突然回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差事？还要再往行宫去么？&rdquo 几勺粥下肚，四阿哥这才不紧不慢地说：&ldquo还得去。

不但我还得去，你带着两个小的也得去。

&rdquo 四福晋奇道：&ldquo我们去做什么呢？几时走？&rdquo 四阿哥伸手往假山那边一指：&ldquo你问她！我这趟差事，全是因了她。

&rdquo 楚言连日在外面跑，回京要见的人要办的事都已经差不多，也有些累了。

因年氏说了几次要做东，与她好好聚聚聊聊，四福晋也说来了几天也没好好一块儿吃顿饭，可巧今日没有哪处相请，上午去了趟寒水那里就早早回来。

歇过晌，四福晋就命在花园凉亭内摆上时令鲜果精致点心可口小菜，邀上楚言，与侧福晋李氏年氏格格钮祜禄氏耿氏等人，团团围坐，一边纳凉，一边聊些女人家的话题，一边看着弘时带着三个小的玩耍。

气氛本来相当闲适，不想四阿哥突然回家，诸位女主人忙着迎接服侍丈夫，把客人抛到脑后。

楚言不好不打招呼就走开，也不想碍事，在四阿哥进来时淡淡行了个礼问了声好，退出凉亭，走到假山下看孩子们玩。

她在路上想起来，这边木工手艺比西北那边细致，画了些图样交给峻峰，找人作了几套玩具。

除了最复杂的两样，昨日都送了来。

楚言把专门为儿子做的两三样收起来，其他的拿出来，邀请三位小阿哥和怡安一起玩。

弘时还罢了，弘历弘昼恨不得整天整夜和怡安粘在一起，好玩她的新玩具，看见老子回来，不情愿地跟着哥哥过去行礼请安，瞅见母亲们心思不在他们身上，悄悄跑回来接着玩。

弘昼拿着一只会活动的竹节蛇，在假山石上钻来钻去，口中斯斯地哼着，不时还要吓吓丫头嬷嬷。

怡安脖子上挂着一串五颜六色各种形状的木头珠子串的项链，与弘历一起在假山下的石桌上搭积木。

怡安性子霸道，总要指挥着弘历，还拆弘历搭好的东西。

好在弘历脾气不错，不与她争吵，只把被她拆掉的再搭起来。

楚言脖子上挂了怡安分给的一串木头项链，托着腮，有滋有味地看小孩子玩，不时留心一下下下任皇帝的表现，实在看不出哪里特别，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被下任皇帝点到名。

四福晋看看安心做孩子头的楚言，越发不解：&ldquo这些与楚言妹妹有什么相干？&rdquo 楚言一头雾水地转过头：&ldquo什么事与我相干？&rdquo 四阿哥看她那毫无气质的样，也不知该笑该气：&ldquo你面子大，招人疼。

你回京这些天，太后抱怨天抱怨地的，生怕你在京城玩疯了，忘了她老佛爷数着日子等你回去。

又怕你家小格格没人做伴，回头在行宫闷得慌不高兴，要在皇孙里挑几个年纪相当的接过去，陪怡安格格玩耍。

皇阿玛听说你住到我这儿了，就让我回来跑一趟。

一来，代太后问问你，京城的事办完没有，几时回去。

二来，怡安和弘历弘昼同年，统共没差两个月，有一个院里住了几天，想必也玩得熟了，我也随扈，就让他们两个陪着怡安过去，路上也不寂寞。

这两个混小子过去，要没人管，还不定闹出什么乱子，只好请福晋辛苦一趟。

&rdquo &ldquo能与楚言妹妹多盘旋几日，我求之不得，哪有什么辛苦！&rdquo四福晋笑道：&ldquo自怡安来了，三个孩子一处玩得还真挺好。

怡安活泼，也懂事，带得两个小子倒比平日乖巧好管，没闹什么事儿。

&rdquo 楚言忙说：&ldquo不成，不成。

这番打扰，已经让我过意不去。

怎么能再累得福晋和小阿哥车马劳顿？万一孩子中暑闹出病来，不是玩的。

为了我闹出这么大动静，不知道的人怕不说我孟浪得没形了！太后要是怪罪，我去领罚。

&rdquo 四阿哥慢慢搅着粥，笑眯眯地：&ldquo在你眼里，我们家孩子都是糖人呢，晒晒就化了？你怕人说你孟浪？我还怕皇上太后怪我抗旨呢。

你主意多，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rdquo 四福晋也笑道：&ldquo往北走，越来越凉快，路上别太赶就是。

要避暑，再没有比行宫更好的去处了。

说来，还是我们母子沾了妹妹母女的光。

&rdquo皇孙一大把，能让弘历弘昼有机会到皇上太后跟前露露脸，对大人对孩子都是好事。

楚言无法，只得说：&ldquo有劳四爷！有劳福晋！&rdquo &ldquo你要办的事，都办得如何了？&rdquo四阿哥放下粥碗，踱过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收住了两个小儿子的心。

&ldquo差不多了。

&rdquo &ldquo再给你三日，要不，四日，各处告个别，够不够？&rdquo 楚言估计了一下：&ldquo够了。

&rdquo 四阿哥回头吩咐四福晋：&ldquo你预备预备，咱们四日后启程。

&rdquo伸手拨了拨那些花花绿绿的小木块，看着楚言摇头失笑：&ldquo你弄出来的？做什么呢？&rdquo &ldquo给孩子堆着摞着玩。

&rdquo 四阿哥又看了她一眼，无奈地笑笑：&ldquo就爱折腾些没用的。

&rdquo 远远看见图雅和小岚有些慌张地走来走去，四下张望，楚言就猜到一定是怡安又跑得不见人影了。

回京这些天，她忙着会客办事，被一堆人宠着纵着，怡安撒野的本事越发见长，图雅都管不住了。

要在别家，打个招呼，让底下人帮着寻就是。

可这是八阿哥的别院，今天又是八福晋的好日子。

偏偏是她的女儿闹出点事，夺了风头，八福晋嘴上不说，心里只怕不会痛快。

楚言找了个借口离座，叫住小岚一问，果然。

&ldquo没和四阿哥五阿哥一处？问过三阿哥么？他可见着？&rdquo小岚急急地要去找三阿哥问，楚言忙又唤住她：&ldquo别慌！总不出这园中，多半是和哪个躲在哪处玩呢。

你见着三位阿哥，随便问一声就是，别弄得人心惶惶，当出了什么大事。

&rdquo 小岚答应一声，放缓脚步，放得从容一些。

话虽那么说，她自己又哪里真就放得下心？也不回席上，猜度着这园子里有什么东西能引起怡安的兴趣，也不禁埋怨那人把园子修得太曲径通幽了点，可视范围小，找起来麻烦。

打听了园中的荷塘鱼池，找过去细细查了一遍，没有人落水的痕迹，暗暗松了口气，就有了点恼意，寻思着回去后怎么收那孩子的骨头。

陈诚路过，看见她坐在树下出神，连忙走近问她有什么需要。

楚言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没有，不过出来透透气。

陈诚猜她心里不自在，暗自叹息着退下。

楚言揉了揉太阳穴，打起精神接着找，这回专往树丛花草丛里寻去。

&ldquo够不着，还差一点。

八叔，你再高一些。

&rdquo楚言连忙寻声而去，差点惊呼出声。

园子的一角，大树下，她女儿正骑在他的脖子上，伸手往树上要抓什么。

而他踮着脚，努力让自己&ldquo再高一些&rdquo。

&ldquo八叔，你再高一点啊，还差一点点。

&rdquo &ldquo啊，好，你等等。

&rdquo他没法再&ldquo高&rdquo了，只得先负着怡安蹲下身，搬了块石头过来。

看他一脚踏上石头，她想要出声阻止，声音不知为何竟哽在嗓子眼出不来，眼睛也模糊了。

&ldquo抓住了，嘻！&rdquo怡安捏着那只蝉，欢喜的屁股一撅一蹦，象骑马一样。

&ldquo怡安，快下来！&rdquo母亲声音不高，脸色却很难看，怡安眨眨眼，安分下来。

八阿哥一边把怡安放下来，一边柔声安慰：&ldquo别怕！你娘不会骂你。

&rdquo &ldquo你&mdash&mdash&rdquo楚言气得直翻白眼：&ldquo我管孩子，你捣什么乱？&rdquo &l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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