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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故地（上）(3/3)

风。

四福晋笑道：&ldquo十四弟一番心意，我哪能拦着？只是，今儿是不成的，赶了这老远的路，大人孩子都乏了，还是早些安置的好。

按理，明儿要先进园子里给娘娘们请安，会不会留饭，可是没准儿。

&rdquo 十四阿哥想了想：&ldquo明儿我也要进园子给额娘请安呢。

一早进园子，留顿中饭也就是了。

晚饭在我那儿吧，我前几天就让人着手预备了，东西都是现成，回去派人各处打个招呼，请哥哥嫂嫂们下午差不多就往我那儿去。

几位四嫂也请过来。

&rdquo 四福晋摇摇头，笑道：&ldquo楚言妹妹在我们这儿住着呢，哪天不能见？几时不能说话？明儿就不过去抢人了。

庄子上出了点事儿，正要叫管事的进来问话，也不知明儿几时能弄完。

十四弟别等我们。

&rdquo 十四阿哥深知，四阿哥不在，四福晋除了去给德妃请安，其他日子只管诵经礼佛，约束家人，管教孩子，除非必要应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不管在别院还是亲王府，那个大门，开着和关着也差不多。

那番邀请也不过是个过场，并不指望她真去。

四福晋却又笑道：&ldquo十四弟别嫌我多嘴。

楚言妹妹从西域到京城，千里跋涉，也没能在行宫好好休养将息一番，没多久又要启程回西域，这番辛苦，我想也想不出来。

兄弟们原本情深意厚，这些年没见，必是想好好聚聚，还望多体谅她们母女，别光顾着尽兴，把妹妹和外甥女累出病来。

&rdquo 十四阿哥忙道：&ldquo四嫂说的是。

我记下了。

&rdquo 小岚见了楚言欢喜不甚，眼泪汪汪，自知身份，见过礼，转身就去招呼图雅，询问如何归置行李，调度指派手下丫头，果然一派王府大丫头风范。

四福晋是个过日子的实诚人。

等十四阿哥走了，打发了各府过来传话问好的管事，淡笑着扫过一圈：&ldquo公主也不是住个一两天就要走，明儿一早还得进园子给娘娘们请安，妹妹们且把肚子里的话再存上一存，等公主精神好了，慢慢说来不迟。

&rdquo 丈夫出门，年氏闷了多日，神交已久，终于见到真人，十分亲切，只觉得有说不完的话。

李氏那几位一来受了楚言不少好处，二来知道这位公主在皇上太后心里颇有分量，王爷更是看重，纷纷抢着献殷勤。

被四福晋轻轻这么一说，忙都应是，安静下来，带了三位小阿哥，告辞退下。

四福晋一边陪着楚言往那院子走，一边笑道：&ldquo我越俎代庖，妹妹可别多心。

&rdquo 楚言赔笑：&ldquo嫂子这话见外。

嫂子岂会不知道，我原就是个懒人，最怕人多。

&rdquo 四福晋点点头，笑道：&ldquo我知你素不在意那些虚礼，喜欢舒坦。

他们倒都是真心实意盼着你回来，只是怕你抹不开脸，强撑。

王爷说，他反正是出了名的面冷心狠，倒不如让我们替你扮了这黑脸，让你省点精神办正事。

&rdquo 楚言连忙道谢，又笑道：&ldquo这就是有哥哥嫂子疼的好处了。

说起来还是四爷最有福气，不过动动心思，嫂子万事替他打理妥帖，回家来只管翘脚喝茶。

&rdquo 望了她一眼，四福晋摇头叹道：&ldquo男人的天地，女人摸得着的不过一个小角。

我也帮不了他什么。

&rdquo 楚言诚心诚意地说道：&ldquo妻贤夫祸少，家和万事兴。

能娶到嫂子这么位福晋，可是四爷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rdquo 他若能这么想，哪怕只是偶尔，她再怎么着，都值了！四福晋心神微微一闪，拉起楚言的手，仔细上下打量一番，抿嘴笑道：&ldquo瞧这张嘴！也没什么花言巧语，可就直渗进人心里，让人舒服。

怨不得太后这些年，看谁都不入眼。

&rdquo 到了那院里，略略指点一番各处，嘱咐小岚和几个丫头两句，起身笑道：&ldquo我也不闹你了。

不敢请妹妹当做在自家一般，就当是住客栈吧，早早给了那么多金银珠宝稀罕物，断断没有与店家客气的道理。

&rdquo 楚言连忙赔笑：&ldquo既这么说，我送送老板娘，请老板娘慢走。

&rdquo 四福晋一愣，扑哧笑了出来，道了声：&ldquo留步。

&rdquo扶着丫头去了。

眼下四福晋身边得用的四个大丫头，除了小岚，还有一个紫衣，是她陪嫁丫头的女儿，回头来伺候她，自与别个不同。

紫衣一边扶着福晋慢慢往前走，一边轻声笑道：&ldquo公主一回来，不但我们府里，半个京城怕不都热闹起来？奴婢跟了福晋这些年，还是头一回听福晋说笑话呢。

&rdquo 四福晋微笑着，没有应声。

要不是这么个人，怎会让那么些人尖尖几年不变地念着想着？她在的那些时候，原是他们最好的日子。

想想这些年的光景，下意识里，怕是都指望着她回来一趟，能改变点什么吧。

丈夫的心思，他那些兄弟的心思，她的命运，纠缠着，她只有干坐一边看着的份儿。

就像额娘对她的那份怜惜，她也是真心爱惜这个女子。

只可叹，世人眼里的幸运，于她只怕是祸多过是福呢。

小岚和图雅年岁差不多，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熟了起来，有说有笑。

知楚言好洁，预备好了洗澡水，还撒了许多玫瑰花瓣。

怡安再三不情愿地把兔子交给小岚，被母亲和图雅拉着洗了个澡。

等楚言自己沐浴更衣完毕，怡安已经睡着。

乏劲上来，楚言有些头疼地说：&ldquo该晚饭了，这会儿睡这么一觉，夜里怕是不好睡。

&rdquo 图雅笑道：&ldquo睡前吃过点心，肚子不饿，但愿这一晚上就这么睡过去。

晚上我来陪怡安，王妃好好睡一觉。

我明天还可以睡懒觉。

&rdquo 小岚进来上茶，问楚言晚饭想用些什么，听见这话，笑道：&ldquo是啊，公主可得好好歇歇，明儿一天可长。

我过来帮图雅照料小格格吧。

我有时也帮着照看四阿哥五阿哥。

&rdquo 楚言初时还不觉得，一放松下来，就懒得动了：&ldquo那，我就把这个麻烦交给你们了。

福晋们平日是各吃各的么？&rdquo &ldquo王爷福晋们平日大都是各吃各的，小阿哥们有时一块儿在福晋那儿，有时跟着各自额娘。

&rdquo 楚言点点头：&ldquo这样倒也自在。

随便让他们弄点清淡可口的就是。

&rdquo 小岚出去吩咐手下的丫头。

一个小丫头进来请图雅去洗浴。

楚言慢慢端起杯子，还没入口，闻着那股清香就知道是明前龙井，原本有些迟钝的头脑更加恍惚起来。

小岚回来，就见她捧着杯茶出神，不敢打扰，轻手轻脚地打开梳妆盒，柔声问：&ldquo我帮公主梳梳头吧，梳开容易干些。

&rdquo &ldquo嗯。

&rdquo楚言回过神，浅浅地啜一口清茶，低声问：&ldquo小岚，你的日子快活么？&rdquo 小岚点点头，想到她看不见，含笑说道：&ldquo挺好的。

王爷和福晋对我很好，对哥哥也很好。

只可惜公主不在，如今，公主回来，就更好了。

&rdquo 楚言有些好笑：&ldquo什么都好？就没有一点不好？没一点委屈？&rdquo 小岚想了想：&ldquo有时，被紫衣绿萝还有嬷嬷她们教训，也会委屈。

转念一想，流浪那会儿，谁都能欺负我们，哪有现在好？&rdquo &ldquo你入府以来，一直在福晋身边么？&rdquo &ldquo一直在福晋那院。

开头就是洗扫。

有一回，嬷嬷教训我，我顶了两句，嬷嬷气得边打边骂，不想竟被王爷撞见。

王爷喝止嬷嬷，不知对福晋说了什么。

福晋把我叫去，说我认得几个字，让我照看三阿哥做功课。

后来，福晋身边大丫头出嫁，又让我补了缺。

&rdquo 楚言发了会儿呆，慢慢地问道：&ldquo你十六了吧？也不小了，总不能一辈子这样，可有什么打算？有没有喜欢的人？趁我在这儿，有什么也好帮你们开口。

&rdquo 楚言看不见的身后，小岚脸颊飞红，眼角浮起一抹轻愁，幽幽道：&ldquo这样也挺好的。

王爷福晋的大恩，我们一辈子也报不完。

&rdquo &ldquo这话是你哥哥说的吧？不通情理。

要报恩，也要过自己的日子，有点打算，难道就成忘恩负义了？&rdquo 小岚犹豫着，迟疑了片刻：&ldquo我也不知道，哥哥觉得怎样好，就怎样吧。

&rdquo这些年&ldquo小岩姐姐&rdquo在他们兄妹心中仍是极亲近的，可&ldquo靖安公主&rdquo到底有些不同。

听见外面有人轻唤，定了定神，告了个罪，走了出去。

小岚做主安排的晚饭是荷叶梗米粥，几样清爽的南方菜，甚合楚言心意。

怡安打了个盹，转醒过来，挑着喜欢的吃了一点。

晚饭后，小岚主动陪着怡安玩。

怡安不接受那个新称呼：&ldquo不要格格。

怡安不是哥哥，是妹妹。

&rdquo 楚言笑道：&ldquo是这话。

小岚，你叫她怡安就好。

图雅平日也是这么唤她。

&rdquo &ldquo小岚明白公主的心意，可是，被人听见&mdash&mdash&rdquo &ldquo不妨。

别的丫头这么叫兴许失礼，你却不妨。

王爷福晋不会怪罪，就算怪，也只能怪怡安，是她不喜欢被叫做格格。

她父亲还让她叫你哥哥叔叔，她叫你姑姑也是应该。

&rdquo 说了一阵子话，消了消食，也就睡下。

大概真是累了，睡得很沉，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由四福晋陪着去畅春园，见过德妃宜妃两位。

静太妃已薨，荣妃惠妃都在宫里，没能见到。

德妃宜妃大概也是寂寞的，拉着说了许多话，留下吃了顿午饭。

楚言和四福晋回到圆明园，一边聊天，一边看着怡安和弘历弘昼玩。

十四阿哥等得不耐烦，派人来请。

怡安玩得高兴，不肯走，倒是弘历弘昼听说怡安要去十四叔家做客，有些羡慕。

楚言对四福晋笑道：&ldquo不如让小阿哥们跟着我去？十四爷的几位阿哥格格都大了几岁，未必能同怡安玩到一块儿。

小子好动，也该让他们出去放放风。

&rdquo 四福晋想了想：&ldquo既这么着，去看看弘时功课做完没有，若是做完了，跟着一块儿去吧，帮着管管弟弟妹妹。

每人带一个嬷嬷一个丫头去。

你两个，好好听话，不许淘气，别给十四叔添乱。

&rdquo 弘历弘昼，还有弘时，被闷得久了，听说能够出门，都是欢天喜地，乖乖回去换了衣服，跟着嬷嬷上车。

楚言拖着一大三小的四条尾巴走进十四阿哥别墅的大门，就觉得一道温润的视线落到身上，抬头望见那人，暖暖一笑。

==〉谜底：综合几位老大的发言，已经解了。

这边看&mdash&mdash&mdash&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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