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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故地（上）(2/3)

，律下甚严。

小峰既受王爷栽培之恩，又得王爷器重信赖，格外不能行差踏错，这些年，总算没给公主丢脸。

&rdquo 楚言叹息着，当初，真不该带他们进京！ 怡安不明所以，见母亲掉泪，连忙跑过来，攀着她的胳膊爬上来，替她抹眼泪：&ldquo妈妈不哭，怡安也舍不得爸爸，我们带爸爸一起去吧。

&rdquo 楚言愣了一下，想起峻峰还在屋里，就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女儿：&ldquo哪儿是哪儿呀！别捣乱，让妈妈跟&mdash&mdash&rdquo有心让怡安称他做舅舅，又怕小孩子分不清私下公开的场合，给他惹祸，一时呆住。

阿格策望日朗笑着踱过来：&ldquo怡安，叫叔叔。

这是要陪着你和妈妈去北京的峻峰叔叔。

峻峰叔叔是好人，妈妈很喜欢他。

怡安要听叔叔的话。

&rdquo 楚言抬起头，抽了抽鼻子，对他感激地一笑，又落下几滴泪。

阿格策望日朗哈哈一笑：&ldquo好了，好了，你这个样子出去，谁都知道了，你舍不得我。

&rdquo 气氛一松。

峻峰看看又羞又恼红了脸的楚言，笑得放肆眼神温和的额附，还有对他唤了一声&ldquo叔叔&rdquo跟着父亲嘻嘻笑起来的怡安，只觉得心中吊了几年的一块石头慢慢落了地，无声地笑了起来。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路旁山坡上，连呼带喝地冲下一小队人马。

楚言有些腿软，青天白日的，马上就到京城地界了，居然有人打劫！ 峻峰手打凉棚，眯起眼看了看，笑道：&ldquo是十四爷。

&rdquo 楚言喘过一口大气，十四阿哥已经跑进眼帘，笑得满脸红光：&ldquo啊哈，楚言，可把你等到了！&rdquo 楚言心中一软，眼中有些发潮，抿嘴一笑：&ldquo啊哈，十四爷，你老真是一点儿没变！&rdquo &ldquo寒碜我！&rdquo十四阿哥也不在意，打马靠过来，歪着头看爬在母亲身边正歪着头，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的小丫头：&ldquo你就是怡安。

&rdquo 探过身，双手一抬，把怡安举到眼前，与自己平视：&ldquo我是你舅舅。

快叫舅舅！舅舅有好东西给你。

&rdquo 楚言也忙说：&ldquo怡安，这是十四舅舅。

&rdquo 十四阿哥愤然切了她一声，回头盯着怡安：&ldquo不是这舅舅那舅舅，就是舅舅。

听好了？来，叫，舅舅。

&rdquo 怡安眨巴眨巴眼睛，绽出个如花笑靥：&ldquo舅舅。

&rdquo &ldquo嗳。

乖！&rdquo十四阿哥在小脸蛋上吧嗒亲了一口，把小姑娘放在身前，从怀里把鼓鼓囊囊在动的小东西掏了出来。

楚言一阵眩晕：&ldquo十四爷，这&mdash&mdash&rdquo 十四阿哥白了她一眼：&ldquo连兔子也认不得么？&rdquo 一溜儿五只，最小的只有怡安手掌般大，毛倒是长齐了，只怕还在吃奶。

怡安摸摸这个，抱抱那个，十分欢喜。

十四阿哥盯着她看，越看越喜欢：&ldquo楚言，你这闺女长大了，定是倾国倾城。

&rdquo 楚言没好气：&ldquo多谢十四爷抬举，小小年纪就送顶红颜祸水的高帽。

&rdquo 十四阿哥讪讪地笑笑，涎着脸：&ldquo楚言，你这闺女和我投缘，送给我作干女儿吧。

&rdquo &ldquo十四爷有四位千金，还不够？不够，让福晋们接着生啊。

&rdquo &ldquo那几个丫头，平日看着还过得去，可跟怡安一比，不是呆头呆脑，就是粗眉笨眼。

要不，四个换一个？我叫家里四个丫头都认你做干娘？&rdquo &ldquo象个当爹的样儿，成不？哪儿学来什么干的湿的，传到皇上娘娘耳朵里，仔细受罚，丢人现眼！&rdquo &ldquo不过同你打个商量。

不答应就算了，何苦吓唬我？&rdquo十四阿哥叹着气，把怡安连着那一窝兔子放回车上，下令赶路，自己催马走在边上，同楚言说话。

峻峰知趣地落到后面，与他们拉开一段距离。

见怡安和图雅逗着那窝小兔子玩得高兴，楚言叹道：&ldquo哪儿弄来这么小的兔子，恐怕养不活呢。

&rdquo &ldquo山上抓的。

我一早出来，到这里候着你，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算算行程，还有一阵子，就到山上打了会子猎。

母兔子被我一箭射死，回头才看见这一窝小兔。

没了娘，左右是活不成了，不如抓回来给怡安玩儿两天。

小孩子心性，过两天就丢开了。

要不然，我再给她抓就是。

&rdquo 面对这位十四阿哥，深呼吸还是必要的。

楚言换个话题：&ldquo十四爷等了好久？&rdquo &ldquo还好。

山上能看得挺远，早先过了两拨人，赶着好几辆大车，我以为是你，兴冲冲地跑下来，却不是，扫兴！&rdquo 可怜那两拨人，估计吓得不轻！楚言不忍责备，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ldquo留起小胡子，模样老成多了，怎么还是这么咋咋呼呼的？这个样，皇上怎么放心把要紧差事交给你？&rdquo 十四阿哥翻了她一眼，问道：&ldquo你要我在你面前，也装模作样？&rdquo &ldquo呃，用不着。

&rdquo &ldquo那不就结了？&rdquo安静了一会儿，十四阿哥似被勾起什么心事，叹了两口气：&ldquo没变的是你。

还是同你说话松快。

&rdquo 十四阿哥问起入京后的住处。

楚言便说：&ldquo四福晋盛情，早早预备下了，才让四爷告诉我，不好推辞。

四阿哥府里的弘历弘昼和怡安同年，若能玩到一块儿，倒也能省点心。

&rdquo 十四阿哥想了想，点点头：&ldquo四嫂是最体贴温厚不过的，有她为你张罗，没什么可不放心。

四哥不在，也没人会拘着你。

我左右无事，多跑几趟就是了。

却有一条，得让我替你接风洗尘。

&rdquo 楚言笑道：&ldquo客随主便。

就是十四爷不开口，我也要到府上叨扰两顿，瞧瞧讹了我那么些好东西，可做出了什么好菜式。

&rdquo &ldquo你这话若是传进十四福晋耳朵里，可是逼她装病呢。

&rdquo十四阿哥好笑道：&ldquo一听说你要回来，她就满处打听你爱吃什么不吃什么，偏你这张刁嘴名声在外，愁得她唠叨了几回说家里的厨子没有拿得出手的菜式。

&rdquo &ldquo哎呀，这可怎么说？我没脸上门了。

&rdquo &ldquo你敢不来试试！她就爱瞎操心，心里存不住屁大点事儿。

你呢，偏爱矫情。

回头，由着你两个对坐着没脸。

我说了，怎么招待楚言，我说了算，不用她管，大不了找九哥从人间烟火借两个厨子。

&rdquo &ldquo人间烟火还开着？还没垮台？&rdquo &ldquo什么话！你自个儿开起来的生意，倒指望它垮？告诉你，生意好着呢，京城里的饭馆酒楼，人间烟火自认老二，没人敢称老大。

&rdquo &ldquo虽是我挑头开起来的，早不是我的生意了。

&rdquo 见她神色有些不善，十四阿哥小心翼翼地问道：&ldquo九哥又惹着你了？莫不是为着你妹子？我也觉着这三年多，九哥和小九嫂不对劲儿。

各干各的，九哥不再去那别院，小九嫂自个儿在城外置了产业，大半时候都在那边住着。

八哥也是一头雾水，有心居中劝和，两边都是顾左右而言他，使不上劲儿。

你可知是怎么回事？&rdquo 她知道底细，却不能告诉他，冷哼道：&ldquo十四爷会不知道你那九哥是什么德行？还能是怎么回事？九爷有钱有势，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手？寒水当初就是上了他的当，这些年，新鲜劲儿过去，寒水年长色衰，好在还存了几个梯己钱，不用看他脸色过活。

&rdquo 十四阿哥想说事情看着不象那么回事，却知她对九哥成见甚深，早年还同九哥合伙做着生意呢，为着寒水，就没少给九哥难堪，好容易见面，犯不着为九哥的事儿惹她不快。

连忙换过一个话题，说起畅春园附近康熙赐给几个年长阿哥的园子，每家怎么收拾的，有什么特色好处。

&ldquo你说，皇上给四爷的园子题了个匾额，叫做圆明园？&rdquo &ldquo都是你走了以后的事儿了。

四哥那个园子，原来叫做镂月开云，就着原有的水泽，挖了个湖，景致不错。

你看了就知道了。

&rdquo 那一片地方，她并不陌生啊！福海长堤，藁草丛中散落的残破石雕，夕照下沧桑沉重。

深藏在记忆深处，已然模糊的画面和人物被翻了上来，遥远得象前生前世，缥缈得如来生来世。

小兔子饿了，含住怡安小小的手指头，轻轻啃咬。

怡安痒痒得直笑：&ldquo妈妈，拿什么喂兔子啊？&rdquo 楚言飘远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微笑答道：&ldquo问你舅舅。

&rdquo哪个是梦，哪个是真，都无关紧要，拥得住抓得着的唯有眼前。

十四阿哥哪里就真养过这种东西，硬着头皮说道：&ldquo弄点胡萝卜，菜叶子。

再不行，舅舅让人找点牛乳羊奶来。

哎，楚言，你这丫头唤你什么？听着古怪。

&rdquo &ldquo妈妈。

&rdquo楚言微微一笑，脑海中浮起一张亲切的笑脸，面目不是很清楚，美丽而慈爱：&ldquo我在梦中见到我母亲，便是这么唤她。

&rdquo 十四阿哥微微一呆，暗暗叹息一声，不再多问，胡乱又找了个话题。

四阿哥别院的总管受福晋派遣带了几个人迎出十几里地。

一块儿的还有五阿哥那边来的两个管事，传五阿哥话说，今日京城里有些事务，无法分身相迎，让楚言先安顿下来，明日他过四阿哥这边来。

楚言忙道：&ldquo不敢劳顿五哥，离得不远，还是我过去吧。

&rdquo 十四阿哥笑道：&ldquo哪来这么多客套。

你们两个，回去传我的话，请五哥好歹让弟弟我这一回，让我为楚言接风。

谁让我偏了她那么多好东西呢？五哥也别麻烦，也别让楚言各家跑，都上我那儿，一块儿都见着了，大伙儿也借机聚聚，热闹热闹。

&rdquo 到了别院，刚进大门，四福晋带着一大家子女人孩子已经迎了出来，见过的没见过的，少不得一一见礼。

弘历弘昼本来老实跟在各自母亲身边，瞧见那一窝小兔起了好奇心，凑上前摸摸碰碰。

怡安不认生，自己抱不下五只兔子，索性分了三只给他们，问他们有没有东西给兔子吃。

四福晋见状，就叫弘时带了弟弟妹妹到一边玩，命几个妥当的丫头嬷嬷看着，吩咐只要不吵不闹不生事，要什么都顺着他们。

十四阿哥又同四福晋说起要给楚言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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