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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儿,剧烈地喘着气,瞪视着双肩抽动的梦竹。
半晌,他冷哼了一声,愤愤地走到玄关去穿上鞋子,大踏步地走到门外去了。
坐在玄关的晓白愕然地问了一句: &ldquo爸爸,你到哪里去?&rdquo &ldquo砰&rdquo然一声门响,算是明远的答复。
这儿,晓彤被父母的争吵吓得目瞪口呆,而那些争执,对她而言,全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隐隐地明白,问题的症结似乎出在自己的恋爱上。
何以一昼夜之间,会天地变色?她无法明白。
望着父亲负气而去,又望着母亲伏枕痛哭,她感到无法言喻的恐怖和惊惶。
走上前去,她用手攀住梦竹的肩膀,柔声地,怯怯地叫: &ldquo妈妈!妈妈!别哭,妈妈!&rdquo 每次看到母亲流泪,她就有也想流泪的感觉,听到梦竹哭得那么沉痛,她也泫然欲泪了。
梦竹一下子翻过身来,泪水迷蒙的眼睛盯在晓彤的脸上,抓住晓彤的手腕,她厉声地说: &ldquo告诉我,你放学后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又去会见了魏如峰?是不是?&rdquo &ldquo妈妈!&rdquo晓彤惶恐地喊。
&ldquo是不是?&rdquo梦竹的声调更加严厉,&ldquo对我说实话!&rdquo &ldquo妈妈!&rdquo 晓彤哀求地凝视着梦竹。
&ldquo说!&rdquo晓彤垂下眼睛,如同待决的囚犯,轻轻地点了两下头。
&ldquo他到校门口去找我的。
&rdquo她低低地说。
梦竹气得全身抖颤。
&ldquo晓彤,你怎么这样不争气?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听?&rdquo瞪视着晓彤,突来的怒火,以及积压的郁气同时在她体内迸发,举起手来,她对着晓彤的脸挥了过去,她把所有的悲哀、怨恨、愤怒、痛苦都集中在这一巴掌上,全挥向了晓彤。
可是,当她那清脆的一声耳光响过之后,她看到的是晓彤瞪得大大的眸子和倏然变得惨白的面孔。
那张小小的,柔弱的脸庞上没有愤怒和反抗,所有的只是怀疑,惊愕,和不信任。
那对疑问的眼睛使梦竹的心脏一下子沉进了地底。
十八年来,她从没有碰过晓彤一根手指头,今天竟然会对她挥去一掌。
望着逐渐在晓彤苍白的面颊上呈现出来的手指印,她也因自己的举动而愣住了。
母女两个彼此愕然地对视了片刻,晓彤的大眼睛里渐渐布上一层泪影,迅速地泪影变为两潭深泓,盈盈然地盛满在眼眶里。
她没有放声痛哭,也没有诉说辩解,只是无声地啜泣起来。
泪珠纷纷乱乱地滚落,纷纷乱乱地击碎,母亲这一掌似乎根本没有给予她肉体上丝毫的痛楚,真正痛楚的地方,是在内心深处。
她从没想到母亲会狠下心来打她,因而,这一掌,仿佛将她的世界整个击碎。
梦竹的意识回复了过来,晓彤无声地低泣和抽噎令她全心震颤,晓彤为什么该挨这一巴掌?为了她爱上了一个值得爱的青年?这一拳打上的是晓彤的脸,实际上应该打向她自己!她伸手一把拉过晓彤,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揽住了她,泪如雨下。
&ldquo晓彤,晓彤,晓彤!&rdquo她喊,&ldquo我没有想打你!我真的没有想打你!&rdquo &ldquo妈妈呀!&rdquo晓彤发出一声喊,用手环抱住了梦竹的腰,这才迸发出一阵号啕大哭。
把满是泪痕的脸在母亲怀里揉着,她不住地喊:&ldquo妈妈呀!妈妈呀!&rdquo 母女二人由相对注视又变为相拥而泣。
晓白在门口,伸着头张望着。
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但是,他自己的鼻子里也没来由地有些酸酸的。
于是,他看到梦竹在给晓彤擦眼泪,一面擦,一面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些恋爱的大道理,无非是劝晓彤放弃魏如峰。
但,晓彤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一个劲儿地哭。
然后,晓彤钻回到她自己的屋子里,关上纸门,哭声仍然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梦竹也坐在床沿上流泪。
他叹了口气,坐回到玄关的地板上,这个家!怎么办呢? 三声汽车喇叭声传了过来,他精神一振,侧耳倾听,又是三声喇叭声。
他穿上鞋,打开大门,悄悄地溜了出去。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少,梦竹从床沿上站了起来,茫然地走到梳妆台前。
晓彤的哭声已停,或者,她哭累了而睡着了,她想去看她,但,镜子里的自己吸引了她的目光。
蓬乱而干枯的头发,瘦削而苍白的面颊,红肿而无神的眼睛&hellip&hellip她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对着镜子,喃喃地问: &ldquo这是我吗?这是我吗?&rdquo 多少年以前?小粉蝶儿!沙坪坝的美人!这镜子里的,已经是个老妇人了。
她摇头,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大门发出一声微响,有人进来了。
是谁出去没有关门?进来的是明远吗?只要他一回来,冷战又要开始,她下意识地害怕再见到他。
但,来人迟迟没有动静,她知道他已经走上了榻榻米,他为什么停在门口而不进来?她转过身子,面对着房门口,慢慢地张开眼睛。
一刹那间,她觉得地动屋摇,身子摇摇欲坠,扶牢了梳妆台,她呻吟了一声,立即再闭上眼睛。
直等到那阵旋转乾坤的大震动过去之后,她才能再张开眼睛,直视着门口那个木立的男人!颀长的身子,黑而深湛的眼睛,恂恂儒雅的风度&hellip&hellip尽管时间在他脸上已刻下了痕迹,尽管潇潇洒洒的长衫已换成西服,尽管当日的豪情已变为中年的沉着,尽管&hellip&hellip尽管有那么多的变化!但是,这个人!就是把他烧成了灰,磨成了粉,化成了泥&hellip&hellip她仍然能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何&mdash&mdash慕&mdash&mdash天!
乍一相见的那份激动,如同有个轰雷在他体内炸开,把他炸成了几千几万的碎片。
好长一段时间,这些碎片才又重新聚拢,他也才重新有了视觉和模糊的意识。
梦竹的憔悴、苍白、瘦弱、枯瘠&hellip&hellip几乎已使他不能辨认。
不过,透过那对燃烧着的大眼睛,他依稀看到嘉陵江畔的那个女孩:垂着两条乌黑的大发辫,闪动着一对秋水般的明眸,容光焕发地追寻着欢笑和美梦,他眨眨眼睛,嘉陵江畔的女孩消失,眼前站着的又是那僬悴而苍白的女人&mdash&mdash梦竹!这就是梦竹?时间何等残忍地在她身上辗轧过,竟然留下如此多的痕迹!但,辗轧着她的仅仅是时间吗?还有没有别的东西?感情的负荷,生活的担子&hellip&hellip种种种种!昔日的梦竹已经不存,他几乎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迹,他是那个谋杀者,不见血的谋杀!他闭上眼睛,靠在门槛上,他已经杀死了梦竹!杀死了当年那个梦竹! 再张开眼睛,梦竹的影子在水雾中晃动,头发、面颊&hellip&hellip都那么朦朦胧胧,只有那对眼睛却如两道刀光,冷冰冰地刺向他的心灵深处!她的背脊慢慢地挺直了,和当年一样,她那柔弱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倔强的心!看到她带着满身心的创伤,去挺直她那小小的脊梁,何慕天心为之碎,而肠为之摧。
忍不住地,他低低地、祈求似的喊了一声: &ldquo梦竹!&rdquo 梦竹全心悸动,这一声呼唤距离她如此之近,又如此之远!是从何处传来?这个叫她的人是谁?何慕天?哪一个何慕天?以前的何慕天?现在的何慕天?梦里的何慕天?爱着的何慕天?恨着的何慕天?阴魂不散的何慕天!!她昂了昂头,吸了一口气,用生硬得不像是自己的声调,冷而僵地说:&ldquo你要什么?你来干什么?&rdquo &ldquo梦竹,&rdquo何慕天勉强维持着不稳定的声音,&ldquo你&mdash&mdash能不能&mdash&mdash和我谈谈?&rdquo 梦竹回头看了看拉拢着的那两扇纸门,晓彤在里面!她的女儿,她和何慕天的女儿!无论如何,她不能让晓彤知道她与何慕天的关系!无论如何,这一段罪恶的历史必须保密!防御及卫护的本能使她警觉,她以充满敌意的眼光瞪着何慕天,血液在她体内迅速地运行着。
也好!和他谈谈!把这多年的账算算清楚!将近二十年的债也该有个总结算!也好!谈就谈吧!你陷害了我还不够?又让你的内侄来招惹晓彤?谈吧!如果你还有一丝良心,看你能说出什么来?她毅然地挺了挺胸,随便地拢了一下头发,决心似的说: &ldquo好,但不能在这儿谈!&rdquo 何慕天点了点头。
&ldquo出去找个地方坐坐如何?&rdquo 梦竹走到纸门边,拉开一条小缝,向里面看了看,晓彤和衣侧卧在床上,正像梦竹所猜测的,在过度的疲倦和伤心下,昏昏然地睡着了。
枕上泪痕未干,睫毛上依然湿润。
她拉好了纸门,回过身来,和何慕天走出了大门,把大门关好了,她看了何慕天一眼,冷冷地问: &ldquo魏如峰给你的住址吗?&rdquo &ldquo不!&rdquo何慕天说,&ldquo是王孝城。
&rdquo 梦竹不再说话,她和何慕天的见面所引起的激动仍未平息,心脏始终在猛烈地跳动着,脑子里的思想像走马灯般飞快地旋转。
每一秒钟:过去、现在、未来!未来、过去、现在!不知有几千万种纷纷杂杂的念头在脑海中同时出现,她必须用她的全心去整理自己紊乱的心绪,平定那份烧灼着她的愤怒的激情。
何慕天也默默不语,从他急促的呼吸声,可以辨出他的紧张和激动,决不亚于梦竹,而且还比梦竹更多出一份惶惑和慌乱的情绪。
走出了巷口,何慕天挥手叫住了一辆计程车。
近来,他自己的车子早已成了霜霜的私用车,没有他的份儿,他出门反倒都坐计程车。
梦竹沉默地坐进了车子,她并不关心车行的方向,只紧张地在脑子里安排着要和他&ldquo谈&rdquo的话,可是,脑子里塞满的是那样的一堆乱麻,她怎么都无法整理出一个头绪来。
车子停了,她下了车,发现自己停在一个深宅大院的前面,高高的围墙和堂皇的大门,和她示威似的耸立着,她愕然地问: &ldquo这是什么地方?&rdquo &ldquo我的家。
&rdquo何慕天说。
他的家?许许多多年以前,她也曾停在他家的门前!也有着高高的围墙和堂皇的大门,所不同的,那是昆明!这是台北!那时,她怀着一个美梦!现在,她怀着一个碎梦!所相同的,他的豪华如故!她的寒伧也如故!那时,他主宰着她的命运,现在,他又主宰了她的命运!她凝视着何慕天的侧影:依然那样漂亮,依然有着深湛的眼睛和哲人的风度!想必,这些年来,他的生活美满幸福,而她呢?她咬紧嘴唇,血液向脑子里涌去,在这一瞬间,她又看到了当日在他家受了羞辱而跑出来,踅踅于寒风瑟瑟的街头,无处可归的自己! 门开了,何慕天收起了钥匙。
月光下,呈现在梦竹眼前的,是通向车房的水泥道路,和修剪得整整齐齐的、五彩缤纷的花坛,以及水珠四泻的小喷水池。
何慕天让在一边,带着几分不自然,轻轻地说: &ldquo进来吧,我想还是在家里谈比较好些。
&rdquo根据他的经验,霜霜出去了就不会早归,魏如峰也不在家,真正能够安安静静谈一谈的地方,恐怕还是家里。
梦竹跨了进去,走进客厅,阿金迎了出来,诧异地望着梦竹,奇怪着主人怎么会带进这样一个衣着随便的女客!何慕天对阿金挥了挥手,说: &ldquo泡两杯茶送到我房间里来,告诉任何人不要来打搅,有客来就回说不在家!&rdquo阿金更加诧异了,何慕天在自己房间中待客就不常见,待一位女客就更是绝无仅有的事!何况,看何慕天的神情,这位女客的身份似乎不大寻常!她好奇地看了梦竹一眼,不敢多说什么,泡了两杯茶,送进何慕天的房里,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何慕天关好了房门,走到桌子旁边,梦竹正坐在桌前。
一时间,两人面面相对,都有种奇妙的紧张和尴尬。
何慕天取出了烟,掏出打火机,手指是颤抖的,一连好几下,才把打火机打着,燃着了烟,他深吸了一口,在扩散的烟雾中,望着梦竹憔悴的脸庞,他再一次觉得泪眼迷蒙而喉中哽塞。
时间不知道溜走了多久,两个人一直沉默着,谁也无法开口,何慕天迫切地想打破那份硬僵僵的空气。
但,心脏跳得那么迅速,情绪又那样纷乱,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能说什么。
墙上挂着的一架德国咕咕钟突然叫了起来,两人似乎都吃了一惊,沉默不能再继续保持了。
仓猝中,何慕天笨拙地开了口: &ldquo这些年&mdash&mdash过得怎么样?&rdquo 这句话才出口,何慕天就发现了自己的愚笨和错误!这算什么&ldquo开场白&rdquo?这些年过得怎样?还需要问吗?果然,梦竹嘴边掠过了一丝冷笑,那两道眼光更加森冷而锐利地投向了他,这眼光里不止森冷和锐利&mdash&mdash还糅和着仇恨,一种深切而固执的仇恨。
&ldquo哼!&rdquo梦竹哼了一声,用何慕天完全陌生的一种口气,疏远、冷漠、而又尖刻地说,&ldquo这些年吗?该托您的福,何先生。
&rdquo 何慕天眼前黑了一下,他迅速地车转身子,走到窗子前面去,他必须压制自己的激动,四十几岁的人了,为什么还这样的不能冷静?但,梦竹的语气和用字打倒了他!&ldquo托您的福,何先生。
&rdquo多么尖酸和残酷!咬住嘴唇,他靠在窗子上,用手抓住窗棂,希望冷风能使他烧灼着的心情平静下去。
&ldquo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rdquo梦竹又冷冷地说了一句。
&ldquo梦竹!&rdquo他陡地爆发了,浑身奔窜的激情使他失去最后的控制力量,梦竹这句话更像一根尖锐的针刺,深深地刺痛了他。
把烟蒂抛向窗外,他情绪激动地喊,&ldquo梦竹!请你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好不好?我们能不能平心静气地谈一谈&mdash&mdash&rdquo &ldquo你希望我用什么样的语气说话?&rdquo梦竹微仰着头问,充分地带着挑战的味道,&ldquo我的语气怎么不对了?不够客气吗?风度不好吗?用字不够优雅吗?不合你这上流社会的谈话标准吗?还是&hellip&hellip&rdquo &ldquo梦竹!&rdquo何慕天绝望地摇摇头,才要说话,梦竹又冷冷地打断了他: &ldquo你错了,何先生,你应该称呼我作杨太太,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结了婚?&rdquo 何慕天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再燃起一支烟,猛烈地吸了几口,轻轻地说: &ldquo我知道你在恨我,这样的情绪下,我们可能根本无法谈话。
&rdquo &ldquo恨你?&rdquo梦竹冷笑了,往日的创痕,十几年的隐痛,在她内心同时汹涌而来。
&ldquo恨你?何先生,你估高你自己的力量了,&rdquo她沉下了脸,狠狠地说,&ldquo你不值得人爱,也不值得人恨!在社会上,你是个垃圾,在感情上,你是个骗子,在人群中,你是个衣冠禽兽!我不恨你,何慕天,我轻视你!&rdquo 何慕天把烟从嘴边取下,眼睛直视着梦竹,后者苍白樵悴的面庞上,仍然散放着庄严而圣洁的光辉。
那些句子,那些指责,虽然冷酷无情到极点,却有着正义凛然的力量。
一瞬间,他觉得梦竹变得无比无比地高大,而他却无比无比地寒伧!他曾想把以往的事加以解释,可是,面对着梦竹的脸,听着她的指责,他忽然觉得那些解释都是多余!&ldquo在社会上,你是个垃圾,在感情上,你是个骗子,在人群中,你是个衣冠禽兽!&rdquo对吗?虽然过分,却也有一两分对!在社会上,他昏昏噩噩地倾轧于商场中,混出一份财产,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事实上还不如当公务员的杨明远!他不知道自己对社会有何贡献&hellip&hellip算了,问题想得太远,反正,梦竹是对的。
他不值得人爱,也不值得人恨! &ldquo好,梦竹,&rdquo他低声说,&ldquo总算听到你几句心里的话!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谈了。
只向你请求一件事。
&rdquo 梦竹凝视着何慕天,他那种低声下气的语调打动了她。
不申辩,不解释,不争吵。
她刻薄的责骂,只换得他苍凉沉痛的眼色。
是的,何慕天已不是往日那个何慕天了,他成熟、稳重,而深沉。
&ldquo请求?&rdquo她下意识地重复着他的话。
&ldquo是的,梦竹,我请求你允许晓彤和如峰的婚事。
&rdquo何慕天恳切地说。
梦竹震动了!晓彤和如峰!他请求!他有什么资格请求?挺起了脊梁,她像只凶猛的母狮般,坚决而果断地说: &ldquo不!&rdquo &ldquo梦竹,&rdquo何慕天的声音悲凉而凄楚。
&ldquo请求你!不要把我的过失,记在孩子们的身上。
他们年轻,他们又那样一往情深,请给他们幸福的机会!我曾经做过许多错事,几乎是不能原谅,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赎罪。
只期望&mdash&mdash&rdquo他不由自主地颤栗了,&ldquo孩子们不会因我的过失而受苦,梦竹,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rdquo 不错,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梦竹愤愤地望着眼前那个男人!你很会说,你很有理,请给他们幸福的机会!是谁要剥夺他们幸福的机会?梦竹吗?还是何慕天? &ldquo晓彤,&rdquo何慕天困难地,艰涩地继续说,&ldquo是那么可爱,又那么&mdash&mdash柔弱的女孩。
&rdquo他望了梦竹一眼,深深地摇头,&ldquo梦竹,请原谅我,我并不知道有这个孩子!&rdquo 果然!他知道一切了!梦竹迅速地盯住他,沙哑地说: &ldquo谁告诉你的?&rdquo &ldquo王孝城。
&rdquo 梦竹把头转开,郁闷地说: &ldquo她不是你的孩子,她是杨明远的。
当我躺在医院里,因阵痛而哭喊的时候,是明远在旁边给我勇气。
当她呱呱坠地时,是明远第一个去看她的模样。
当她从医院里抱回家,是明远给她换第一块尿布。
当她开始进学校,是明远牵着她的手送她进校门。
你怎么敢说她是你的孩子?她不是!她是明远的!&rdquo 何慕天闭上眼睛,心底的痛楚使他头昏。
他狂乱地吸着烟,仿佛只有烟可以支持他,给他力量。
他知道梦竹说的都是实情!那不是他的女儿,是杨明远的!对晓彤,他没尽过一天的责任,所有的只是过多的亏负!他用手抹了抹额角,虽然天气那么凉,他仍然在冒着汗珠。
&ldquo我知道,&rdquo他匆忙地说,&ldquo我并不想再得到她,只希望尽一分力。
梦竹,但愿你能了解,我只想尽一分力!给予她一些快乐和幸福。
我不会告诉她我是她的父亲,我也不会破坏她对父母的观念,让我也为她做一些事,在幕后做,悄悄地做,行不行?我向你保证,我决不拆穿这个秘密,请求你让她和魏如峰来往,好吗?请你相信我,我是为了她,不是为了我自己!我的一生已经谈不上快乐,只期望下一辈,别再蹈我们的覆辙!&rdquo &ldquo我们的覆辙!&rdquo梦竹冷笑了,&ldquo你用了几个多奇怪的字!&rdquo 何慕天猛地盯住了梦竹,紧紧地望着她,她嘴边所挂的那个冷笑使他突然间失去了控制。
带着几分急促和忙乱,他语无伦次地说: &ldquo梦竹,我知道我很坏,我在你心目中是个恶魔和鄙夫,对于我自己,我一点都不想辩护,也无法辩护。
以往,我曾经欺骗你,尽管欺骗的动机是出于爱,造成的却是不可收拾的后果&hellip&hellip&rdquo &ldquo欺骗的动机是出于爱!&rdquo梦竹感叹地说,&ldquo多么美丽的一句话!&rdquo &ldquo别这样说,梦竹。
&rdquo何慕天有几分恼怒,胸部在剧烈地起伏着,&ldquo当初,我有好几次想把真实情形告诉你,我结过婚!有一个跋扈而任性的妻子,而且已怀了孕!但,你使我说不出口,我太爱你,太怕伤害你&hellip&hellip反而对你伤害得更大!怎么说呢?我能怎么说呢?当你背弃家庭跑向我,我怎敢告诉你我有妻子?何况,我又决心要娶你!我回昆明去,所有的理由都是借口,只因为要办妥离婚,好跟你办理合法的手续&hellip&hellip&rdquo &ldquo哈哈,&rdquo梦竹冷笑,&ldquo多动人的一篇话!&rdquo &ldquo我知道你会这么说!&rdquo何慕天喘了口气,&ldquo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反正,事过境迁,说也罢,不说也罢!&rdquo &ldquo你回去办理离婚!为什么后来的一个多月一封信也不写?&rdquo &ldquo起先,我写了。
后来,我的日子变得非常荒唐&hellip&hellip&rdquo他深吸着烟,回忆使他的眼睛显得痛苦而迷蒙,&ldquo整日整夜我和她作战,她坚持不肯离婚,我想回重庆,把一切经过向你坦白,然后带着你远走他方,去重创一个世界。
我想你会谅解我,会跟我走的。
但我又存一个希望,想她总有一天会被我的冷漠所折服,就会同意离婚。
这样,我在两种矛盾的心理中挣扎,一忽儿想立即束装回重庆,一忽儿又想继续和她作战,痛苦、烦恼到了极点,就酗酒买醉。
好几次,我在灯下提笔给你写信,每次都无法写下去,总觉得再写些欺骗的话,还不如马上回重庆。
可是,第二天,我又觉得,没有那张离婚证书,我如何见你?我怎能对你说:&lsquo跟我走,我们不能结婚,请做我终身的情妇!&rsquo我不能!&rdquo他用手支住额,痛苦地摇着头,往事像一条鞭子,击痛他每一根神经。
&ldquo就这样,一天天犹豫,蹉跎下去,最后,她同意离婚了,同意得那么干脆&hellip&hellip我不知道你去过昆明,我也不知道她对你说了些什么,但我可以想像得出来&hellip&hellip抛下家里未满月的婴儿,怀着一张离婚证书,我没有耽搁一分钟,扑奔重庆,准备向你忏悔曾有过的欺骗&hellip&hellip&rdquo他长长地叹口气,&ldquo到了重庆,才知道短短三个月,世界早变了颜色。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存在了,爱情&hellip&hellip梦想&hellip&hellip及一切!&rdquo他把手从额上拿下来,泪光中,梦竹坐在灯下的身子只是个模糊的影子。
他凄然一笑,吐出了一口烟,惘惘然地说:&ldquo就是这样,总之都过去了,我知道,我说也没有用,你不会相信。
&rdquo 梦竹深深地注视着何慕天,跟着何慕天的叙述,她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小屋中绝望的等待,仆仆风尘的渝昆道上,那个自称为&ldquo何太太&rdquo的女人,昆明街头凛冽的寒风,以及那喝醉了酒摇摇晃晃走过去的青年&hellip&hellip是真的吗?何慕天的叙述有几分可信?那张半隐在烟雾中的脸庞清癯苍白,那对闪着泪光的眼睛诚恳真挚&hellip&hellip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ldquo唉!&rdquo何慕天再叹口气,灭掉了烟蒂。
&ldquo小罗说:&lsquo她已经结了婚,生活得很平静,你别再麻烦她了!&rsquo结了婚,生活得很平静!我还有什么话好说!朋友们唾弃你,深爱的人已改嫁,嘉陵江边景物全非!我只有离开,只有远走,走到见不到任何熟人的地方去!嘉陵江卷走了我的离婚证书,卷走了我生平唯一一次惊心动魄的恋爱,也卷走了我一大部分的生命&hellip&hellip不过,我并不知道你已有了晓彤,如果我知道,我会不顾一切,不顾生命地争取你!我会和杨明远谈判,会向你哀求&hellip&hellip反正,我决不会让你跟着杨明远!但是,我不知道!&rdquo 梦竹咬紧嘴唇,何慕天的神色和声调让她颤栗,她又看到往日那个何慕天了!豪放、潇洒、痴情&hellip&hellip她说不出话来,心情激荡而迷茫。
是这样的吗?是这样的吗?看来往日并非不可原谅!他!何慕天!就在她现在再望着他的时候,她仍可感到在胸中蠢动的那份深情,他对她依旧有往日的压力和吸引力。
不!这一切言语都只是他的花言巧语!只是在换取她的同情!他又在故技重施!不!你不能信他!决不能信他!你以前被他欺骗得够了,现在又要被他所欺骗!不!你一定要坚强,要认清面前这个人!你不再是十八九岁的孩子!不!他是个魔鬼,你决不能再受骗! &ldquo不!&rdquo她突然地仰起头来,&ldquo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rdquo何慕天的身子晃了晃,用手抓住窗棂,他竭力稳定自己。
怎么回事?自己会变得如此脆弱?取出了烟,他再燃上一支。
对梦竹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
&ldquo你不相信,我知道你不会相信。
&rdquo他重复地说,&ldquo好吧,别谈了,无论是怎么回事,现在来谈都已经晚了。
我们还是回到原来的题目上去,怎样?&rdquo &ldquo原来的题目?&rdquo &ldquo关于晓彤和如峰。
&rdquo &ldquo晓彤和如峰!&rdquo梦竹坐正了身子,&ldquo是的,我们该谈谈,晓彤是我的女儿,如峰是你的内侄!我管我的女儿,你管你的内侄&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的意思是&mdash&mdash&rdquo &ldquo他们永不许来往!&rdquo梦竹斩钉截铁地说。
&ldquo为什么?&rdquo何慕天锁紧了眉头,&ldquo你可以恨我,似乎不必恨如峰!如峰没有过失,晓彤也没有!拆散他们,你怎么忍心?&rdquo &ldquo我必须拆散他们!&rdquo梦竹闷闷地说。
&ldquo为什么?&rdquo &ldquo因为&mdash&mdash&rdquo梦竹猛地提高了声音,&ldquo不愿晓彤接近你!不愿晓彤回到你的身边!不愿晓彤嫁给&lsquo何慕天的内侄&rsquo!&rdquo 何慕天的身子再度晃了晃,说: &ldquo好,如果我避开呢?&rdquo &ldquo避开?&rdquo梦竹犹疑地问。
&ldquo我把公司交给如峰,我离开,到日本去,或其他的地方去,假如去不成,就到台中或台南找一个清静的地方住下。
我不参与他们,不卷进他们的生活&hellip&hellip&rdquo泪涌进了他的眼眶,摇摇头,他恻然而无奈地微笑了,&ldquo像你所期望的,我不接近晓彤,不收回晓彤,魏如峰也只是魏如峰,不是我的内侄。
那么,你是不是能同意了?&rdquo 梦竹不解地望着何慕天。
&ldquo你为什么这样迫切地希望他们结合?&rdquo &ldquo因为&mdash&mdash&rdquo何慕天虚弱地笑笑,&ldquo我希望晓彤快乐。
我&mdash&mdash爱她!&rdquo 梦竹一震,瞪视着何慕天,她忽然整个地迷茫了起来。
这个男人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有一颗怎样的心?她错愕地、昏乱地、困惑地望着对方,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何慕天无力地抬起了眼睛,重复地问了一句: &ldquo行了吗?你同意了吗?&rdquo &ldquo你是说真的?&rdquo &ldquo你以为我在说谎?我欺骗谁?目的又何在呢?你&mdash&mdash总应该相信我一句吧!&rdquo 梦竹沉思了起来,时间在沉肃的空气中迅速地消逝,咕咕叫钟已数度报时。
梦竹猛地跳了起来,几点了?夜风正肆无忌惮地从窗口穿入,天际闪烁着几点寒星。
该回去了,那儿还有一个未收拾的残局!一个负气出门的丈夫和心碎的女儿!凝视着何慕天,她慢慢地点点头,慢慢地说: &ldquo如果你诚心这么做,我不反对!但是,你必须对晓彤的身世保密!&rdquo &ldquo谢谢你,梦竹。
&rdquo何慕天说,声调是微颤的,&ldquo我会保密,你放心。
你愿意再坐一坐吗?&rdquo &ldquo不了,&rdquo梦竹说,声音生硬而艰涩,&ldquo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rdquo梦竹走向了房门口,何慕天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望着梦竹的手放上了门柄,那是只瘦骨嶙峋、干枯龟裂的手&mdash&mdash 一只做过许许多多粗事的手&mdash&mdash从她的手上把视线往上抬,触目所及,是她鬓边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
他突然感到脑中轰然一声巨响,整个身子都摇摇欲倒,他的手迅速地落在门柄上,盖上了梦竹的手背,握牢了门柄&mdash&mdash连带梦竹的手一起。
他冲口而出地喊: &ldquo梦竹!别走!&rdquo 梦竹陡地站住了,惊愕地回过头来,她接触到一对灼热的眸子,听到了一个男性的呼唤&mdash&mdash用生命,及全部感情所做的呼唤&mdash&mdash她的思想停顿,意识消逝,精神迷乱,剩下的是愕然、茫然,和震撼全心的一阵天旋地转。
她张开嘴,只吐得出断续的两个字: &ldquo你?你!&rdquo &ldquo梦竹&mdash&mdash&rdquo何慕天怔怔地望着她,痴情之态一如当年!&ldquo离散这么多年后,没想到还能看见你!&rdquo他转开了头,&ldquo在你离开这屋子以前,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rdquo 他转身走开,到了壁橱前面,打开橱门,又打开一口小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雕刻着小天使的木匣子。
捧着这木匣子,他走回梦竹的身边,轻声地说: &ldquo这里面,是我多年来的秘密,这个小匣子,就是在我们最要好的那段时间,你都没有看到过。
没想到,今天我还会看到你,不久之后,我又必须守住我对你的诺言,离开这儿到别处去。
以后,什么时候能再见,就更不得而知了。
所以,在你走以前,把这个拿去吧。
&rdquo 梦竹愣愣地接过了匣子,望着何慕天说: &ldquo我可以打开吗?&rdquo 何慕天点点头。
梦竹开开了匣子。
她看到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包括一条缎带,一条碎花的麻纱小手帕,一个她以前用坏了的小别针,一朵发饰的小珠花,一张纸片,上面潦草地涂抹着一阕词: 春漠漠,香云吹断红文幕,红文幕,一帘残梦,任他飘泊! 轻狂不奈东风恶,蜂黄蝶粉同零落,同零落,满池萍水,夕阳楼阁! 梦竹慢慢地抬起头来,呆呆地望着何慕天。
有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已经涣散、消灭、而不知身之所在。
她眼前只浮着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每一片,每一点,每一丝&hellip&hellip上面记载着些什么?盛满了些什么?&hellip&hellip她觉得那个小匣子越变越重,越变越沉,她几乎无力于再举起它。
而她的目光也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看不清楚&hellip&hellip泪把一切都掩盖,把一切都淹没&hellip&hellip心中充塞得太满太多,像个贫无立锥之地的人,突然发现自己竟是个富豪,在仓促慌乱之余,已分不清快乐或悲哀,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泪珠滑下面颊,视线有一刹那的清晰,那个男人站在那儿!她张开嘴,吐出了今晚第一次充满真情的呼唤: &ldquo慕天!&rdquo
一时间有些恍恍惚惚,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屋子里的台灯亮着,窗外是一团漆黑。
从床上坐起来,她看到自己还穿着制服,枕上泪痕犹新。
晓白正坐在她的床沿上,轻轻地叫着她。
&ldquo什么事?&rdquo她神志不清地问,&ldquo你为什么不睡觉?现在几点钟了?&rdquo &ldquo半夜两点钟。
&rdquo晓白说。
&ldquo那&mdash&mdash你在这里做什么?&rdquo &ldquo我问你,妈妈爸爸到哪里去了?&rdquo晓白问,&ldquo我回到家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他们呢?&rdquo &ldquo他们?&rdquo晓彤困惑地说,&ldquo他们都不在?&rdquo &ldquo是嘛,到哪里去了?&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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