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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到独孤伽罗,顺阳公主的眼睛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
当年她本以为杨坚是自己的终生之偶,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明知太祖打算招他当驸马,杨坚还是执意娶了罪臣的女儿伽罗为妻。
独孤伽罗的父亲是个叛臣,全家被流放西蜀,姐姐独孤丽华也被宇文护毒死,若不是杨坚及时娶了她,她早就被流放到西蜀去了,哪里还能成为杨家的世子夫人?在生父的热孝中嫁人,这女人真是没有廉耻。
而她宇文怡居然还得管独孤伽罗喊“大嫂”,将来还得眼睁睁看着独孤伽罗成为柱国大将军的夫人。
自己的夫君杨瓒由于不是世子的缘故,将来承袭不了杨忠的爵位,领不了杨家的军队,当不了六官和上柱国,堂堂大周公主,还要屈居人下,屈居一个抢走她意中人的女人之下,这实在令顺阳公主郁闷。
论才貌论身份,她哪点不如独孤伽罗了? 更何况,而今的独孤伽罗一无所有,罪官之女,娘家在长安城里一个得力的人都没有,居然还能活得比自己更风光! “听说你想把女儿嫁给我的侄儿?”坐在杨忠花园的亭榭里,望着阶下的落花,还有花树下那个和花朵儿一样明媚可爱的小姑娘杨丽华,顺阳公主冷冷地问道,“宇文赟虽然是我的侄子,可身子骨儿弱,长得单薄,我四皇兄又对他期望甚重,恨不得一天三顿打,打得这孩子格外胆小古怪,这样的材料,你也舍得把丽华嫁给他?莫不是看在宇文赟身为嫡子长孙、将来有望继承皇位的份上?” 她一下子就说破了独孤伽罗的心事。
独孤伽罗冷冷地看了顺阳公主一眼,这女人永远这么尖刻,仗着公主的身份,不敬公婆,不尊夫君,对杨瓒极为刁钻古怪,偏三郎却视她为宝,对自己这个嫂子,顺阳公主更是处处讥嘲、事事为难。
“不错,杨家的长房孙女,自是不能随便嫁人。
”独孤伽罗淡淡地道,“这门亲事,我已禀报普六茹公和吕夫人,公婆二人很是满意。
如果将来宇文赟如公主所说,有望承嗣,丽华便是当朝太子妃,这也是杨家的幸事。
” 她说话绵里藏针,顺阳公主被她噎了一下,又讥笑道:“就算当了皇太子妃,也未必就能当皇后,就算当了皇后,也未必就能有好下场,看看你大姐不就知道了?登上皇后之位还没两天,已经命归黄泉,有的女人天生命薄,受不了那么大福分。
对了,你给女儿起名‘丽华’,就是记挂着你姐姐吧?可别沾了你姐姐的晦气,将来也成个短命皇后。
” 独孤伽罗心底不禁大怒,脸上犹自镇定,道:“人生谁不有死?有人活得轰轰烈烈,生前万人景仰,死后遗爱人间。
有人活得蝇营狗苟,生前算人谋人,死后被人谋算。
公主是宇文家的人,对宇文家的家事,一定比我这个外人看得更明白。
” 这明显是出言讥讽已故的周太祖宇文泰了,顺阳公主一把将面前桌上的果盘和糖食扫到地下,站起来怒道:“独孤伽罗,你在笑话谁?” “不敢!”独孤伽罗早知顺阳公主无礼骄横,对她的野蛮模样置之不理,“家父身为千军万马的统帅,为大周攻城略地多年,无故遭人陷害横死,全家被流放,独孤伽罗身为弱女子,命若飘蓬,哪里还有资格笑话别人?” “你分明是说你爹是我父皇害死的!你分明也是在背后咒诅大冢宰宇文护,说他是夺权奸臣。
你等着,独孤伽罗,等我到大冢宰那里告上你一状,看你会不会跟你大姐一起下黄泉!”顺阳公主破口大骂道。
“够了!”花林外面,长髯及胸的杨忠带着杨坚、杨林、杨瓒几个儿子一起大步走了进来。
春色正好,长风从院子围墙外吹来,将杨忠随国公府里的桃花李花吹得落英缤纷,石径上满是花瓣与青苔,极是静美。
杨忠板着脸,训斥独孤伽罗道:“伽罗,你是大嫂,该多让着弟妹。
公主身份高贵,下嫁到我们杨家,受了委屈,她年纪又小,不懂事,难道你身为大嫂,杨家的长子媳妇,也能跟她一样不懂事吗?” 顺阳公主就是再傻,也听得出来杨忠是对自己不满,她一跺脚,眼圈登时红了,哭道:“爹,你也欺负我!你偏心!我什么都不如她,嫁的驸马不是世子,夫君没有爵位,生的女儿不能当太子妃,杨家以后的富贵都是大哥一个人的,将来我就只能窝窝囊囊地活着,看着大嫂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 杨忠知道顺阳公主脾气爽直、喜怒流于颜色,而自己也确实在独孤伽罗和顺阳公主两个媳妇之间有所偏袒,只得和蔼地笑道:“公主是皇室娇女,生长富贵丛中,何必在乎这些俗物?三郎人才出众,对公主一片真情,夫妻和美,情真意切。
将来三郎以驸马之重,又一身本事,何愁不能靠一己才干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我这几个儿子里啊,坚儿虽是长子,可名声却没三郎响亮,三郎精读经史、温文尔雅、相貌堂堂,长安城里的几个驸马,哪一个比得上他?公主,所谓知足常乐,惜福惜缘之人,才会一生安泰。
你大嫂命苦,还未出嫁,独孤家已是家破人亡。
她在杨家向来任劳任怨,公主与三郎的婚事,你大嫂前后忙了一个多月没睡好觉,对公主打心里敬重喜欢,以后啊,你们妯娌俩要好好相处,不能让别人看我们杨家的笑话。
” 杨忠一番讲情讲理的温言相劝,让顺阳公主瞬间减灭了心中的怒气和对独孤伽罗的敌意,但她犹自抱怨道:“可是,刚才爹你也听见了,大嫂说她爹死得冤枉,说我爹一辈子在算计人,死后却被宇文护给算计了,这话算不算叛逆?” 杨坚道:“公主息怒,你大嫂惨遭家变,难免心生怨气。
可如今宇文护把持朝政,不肯归政,将先后两位大周皇上都视为手中玩偶,也是实情。
公主身为太祖爱女,应以国事家事为重,否则,将来若万一生变,江山易主,不但会连累公主,连累公主的几位皇兄皇弟,也会让太祖在地下不安。
” 顺阳公主狠狠地瞪了独孤伽罗一眼,道:“我就不信,宇文护难道还真敢篡位当皇帝?他要是敢这么忘恩负义,天下人的口水都会淹死他。
” 独孤伽罗道:“天下尽有忘恩负义、不顾廉耻之人,宇文护若心存忠义,就不可能到如今还把持重兵,不敬皇上,不奉皇命。
公主,你我同为杨家儿媳,同根同命,祸福与共,愿你我二人从此相敬相爱,共兴杨家。
” 她一把拉住顺阳公主的手,眼神很是真诚。
而顺阳公主却觉得,独孤伽罗的话里隐隐约约还带着几分讥讽,听起来颇为刺耳。
“将军,夫人。
”一个穿着大袖鹤纹纱袍的中年人不经禀报,已经来到了外室,在门外朗声呼唤。
他脸上含着和善的笑容,神清目朗,看起来有一种出尘之气。
这是唯一可以自由出入杨府的闲人,叫作赵昭,如今因相人之术神奇而名动长安。
他虽然只是个相士,但常常出现在王公大臣的座上,连皇上宇文毓和执政宇文护都很相信他的相人之术。
“将军,你知不知道昨天上午大冢宰为何急召你入府?”赵昭从容地坐了下来,啜饮着侍女们递上的新鲜乳酪。
昨天早晨,下朝不久,大冢宰宇文护便派人来催杨坚去府中赴宴,宴上,宇文护脸色凝重,眼神里充满了戒备之意,一言不发,只顾着饮酒。
片刻后,他推说要去如厕,过了很长时间,回来后忽然脸带喜容,对杨坚变得客气而热情。
这一切弄得杨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家和伽罗提及,伽罗也觉不解。
“大师一定知道。
”伽罗调皮地笑道,向赵昭挤了挤眼睛。
就在几天前,赵昭曾经对她左端详右端详,叹息说,凭她的见识、心胸和雷厉风行、坚忍不拔的个性,若是男子,前途会比杨坚还要不可限量,可惜她只是个女人。
伽罗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如何不可限量的前程?公侯夫人么?她不稀罕这种空头衔。
独孤信生前也说过类似的话,他们似乎都看出了自己性格底里的坚韧,但伽罗自己知道,自己身上还有比坚韧更重要的一种禀赋,那就是忍耐。
——这一年多来,她不曾在任何外人面前流露出家破人亡的伤痛。
赵昭不再兜圈子,停杯道:“昨天,我就在大冢宰府的屏风后面。
” “呵……难道宇文护在怀疑我家将军?”伽罗毫无由来地觉得紧张,听杨坚说,昨天座中只有他和宇文护、宇文护的世子、宇文护的堂弟齐王宇文宪四个人,显然,赵昭要相看的人不会是宇文家的子弟。
赵昭清癯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与众不同,此刻,他双目忽然放射出耀眼的光芒,这光芒在他们夫妻二人的脸上打量来打量去,最后停留在伽罗的脸上。
“宇文护觉得,满朝少年亲贵中,唯有杨将军相貌非凡、性格深沉,而况,般若寺的明远师傅,是名扬河东的有道尼姑,连皇上皇后想见她一面都难,可她却为杨将军在长安挂单十几年,亲手抚养杨将军长大成人……因此宇文护要我相一相,看你是不是真如有些人所说,长着一副帝王之相。
” 杨坚满背汗出,一向沉默拘谨的他,不禁自语道:“这么说,宇文护早有疑我之意……难怪昨天大冢宰府中充满了杀气。
大师,你相得如何?” 赵昭良久不语,过得片刻才道:”将军,你与我相识已久,你先看一看我,我当真是个播弄口舌、枉断祸福的相士么?” 杨坚和独孤伽罗同时怔住了,真的,赵昭出入长安豪门多年,大家几乎都忘了他的来历。
听说他从前是个饱读诗书的士子,后来因北魏末年的动乱无法入仕,索性弃了前程,以白衣才子的身份,到长安的公卿府上当起了清客,慢慢以相术出了名。
他原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几乎没人想得起来。
赵昭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笑意有些惨淡,他闭目说道:“我自束发之年就离家北上,随名师读书,少年时也曾满怀济世救民之志,希望能遇上一代明君,将这从三国两晋就开始分崩离析的河山重新一统,取消北魏的军户制,均田平徭,让汉人和鲜卑人都能过上富足安定、不用打仗的好日子……杨将军,你为官多年,应该知道,南朝北朝的儿皇帝们一个个昏庸无道,以虐杀为乐,老百姓过的日子,实在是猪狗不如。
可是放眼天下,贤臣多,明君少,宇文家的儿孙们,除了鲁国公宇文邕外,一个个是那样孱弱、平庸、无能……” 杨坚夫妻同时悚然而惊,赵昭这个身份卑微的相士,想不到会有这样激烈的认识和远大的心胸,他为什么要在杨府直抒胸臆——这是坦诚相见?还是意在试探? 见杨坚和伽罗的眼中流露出怀疑之色,赵昭收敛了笑容,向杨坚道:“昨天,我已告诉宇文护,说你貌虽威严,但读书太少,徒具将才,无法再作伸展,最多不过是和你父亲一样,成为一介膂力、胆量过人的柱国大将军罢了。
” 当真如此?伽罗心底微觉失望。
她说不清自己对杨坚的期望。
相貌堂堂、能征善战的杨坚,的确没什么远大抱负,他似乎很满足于自己现在的生活:身为柱国大将军的世子,刚因军功和裙带关系加了右小宗伯的官爵,身边娇妻爱女围绕,府中清静,与世无争。
而伽罗呢,她却朦朦胧胧希望得更多,也许,是惨痛的身世突然间引发了她心底的火种,并且燃烧得越来越旺盛。
“大师相得真准。
”杨坚发自内心地长吁了一口气。
“那么,依着大师所说,鲁国公才是真正的帝王之相。
”伽罗目光炯然,她搂紧了怀里的女儿。
“宇文邕……他显然比别的兄弟们要强出不少。
鲁国公聪明多智,像杨将军一样懂得含藏之道,听说,他在上朝议事可以低垂双眼、整天不说一句话,对宇文护唯唯听命、连声附和。
他还这样年少,就如此坚忍含藏,心胸胆识不可小觑。
但此人刻薄寡恩,独断好杀,恐怕难以成大事。
” “可是,除他之外,还有谁算得上明君?”伽罗苦笑了一下,“北齐高家,那些像走马灯一样换上换下的皇帝,叔父虐杀侄儿,儿子射伤母亲,哥哥残杀弟弟,弟弟毒死哥哥……平时以看蝮蛇螯人为宴乐,以大犬咬杀官员为政绩,以在道边射杀行人为练艺,后宫淫秽不堪,政事不修,除了残杀外什么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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