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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来杀你。
” 云皎淡定地轻咳了两声。
云初末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望着阴姽婳道:“你见过他?” 阴姽婳摇了摇头,神情显得很郁闷,道:“阳炎似乎很不愿意见我这个姐姐呢,一直都在躲着我!” 云初末冷哼了一声,道:“是吗,不只是他,其实我也很不想见到你呢!” 阴姽婳顿时做凄凄惨惨戚戚状,云皎不由得叹气,对眼前这位美丽剑灵生出了些许同情,有这么不听话的弟弟,阴姽婳也是挺可怜的。
她往街头瞅了瞅,见一队官兵正朝这边赶来,想必是为了刚才那几个地痞的事,为避免招惹不必要的是非,她连忙建议道:“姐姐,姐姐,你看官兵来了,我们还是快点儿离开吧。
” 阴姽婳不明所以地看向云皎,天真无邪地问:“官兵是什么?可以当作食物吗?” 云皎立即收回刚刚的想法,难怪云初末很不想见到阴姽婳,连她这个温柔可爱的弱女子,都很不想搭理她了呢! 云初末本就不耐烦的俊脸,又露出鄙夷的神情,拉过云皎的手腕,快步向前拖着:“我们走,不用理她!” 被嫌弃的阴姽婳可怜巴巴地站在大街上,望着弟弟生气走开的背影,一脸受伤,不满地嗫嚅道:“真是不温柔的弟弟呢……” 他们来到城郊的密林中,由于天气干冷,林中的草木都已经枯萎凋零,落叶在地上铺成厚厚的一层。
云初末站在大树之下,云皎小心地陪在他身边,而阴姽婳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树叶簌簌地飘落,双方对峙的氛围有点儿压抑和紧张。
良久之后,阴姽婳对云皎露出迷人的微笑,道:“小丫头,过来,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 云皎立即往云初末身后躲了躲,只露出脑袋,警惕道:“你要干吗?” 见对方这么不信任自己,阴姽婳的表情很委屈,不乐意地道:“我看起来很不怀好意吗?还是你忘了,我们在雪域中说的话?” 经她提醒,云皎这才陡然想起几个月前在雪域里的那场交易,更加不敢接近阴姽婳,她很识相地躲在了云初末身后,嘴硬抵赖道:“什么雪域,我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云初末本就有些忌惮阴姽婳,现在听到这样的对话,他的脸色不由得阴沉了许多,语气也很不好:“你跟她……说什么了?” “哎呀,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自己的姐姐……”阴姽婳的表情很无辜,哼了一声,又看向云皎道,“小丫头,若是我想对你不利,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云皎闻言,顿时陷入天人交战之中,按说从前阴姽婳是有很多机会对她下手的,而她和云初末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可见阴姽婳并不想对他们不利。
可是眼前这位不靠谱的大姐,行事向来诡异多端,天知道她一时兴起想要对他们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她斟酌了片刻,做出一个折中的回应:“你想对我说什么?” 阴姽婳妖艳的容颜里绽放出勾人心魄的微笑,她静静注视着云皎,眼眸里却是一片清冷,嫣然的红唇倾吐道:“关于阳炎……” 云初末立即蹙起了眉,连脸色都阴沉了许多,几乎咬牙道:“你敢!” 阴姽婳轻哼了一声,显得很生气:“我只是想告诉她找到阳炎的线索,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会说,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云初末沉默了下来,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些什么。
从他的神情中,云皎可以判断,阴姽婳所说的绝不是简单的人物,回想当初云初末听说绯悠闲追杀自己的时候,他的表现很是漫不经心,似乎从来都没有把那位曾经重伤自己,甚至差点儿把他杀死的妖放在眼里,然而现在,面对云初末的深思,她的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她斟酌了一会儿,犹豫道:“这种事……你跟云初末说就好了,为什么是我?” 阴姽婳的脸色很臭,双手背在身后侧过身子,摆出傲慢不满的神情,仰头轻哼了一声:“不听话的弟弟,我才不想理他呢!” 云皎又是一呆,感觉着两个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她默默叹了口气,迟疑片刻,还是朝着阴姽婳走了过去。
她站在阴姽婳的面前,老老实实地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没想到阴姽婳突然扯住她的手腕,云皎不受控制地踉跄了一下,等再次回过神时,一柄阴寒的匕首已经抵在了她的颈间。
云初末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目光死死地盯着阴姽婳,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阴姽婳,你在做什么?” 阴姽婳银铃般的轻笑声响在了云皎的耳畔,语气听起来甚是悠然:“把长离剑交出来,不然我一定杀了她。
” 云皎被阴姽婳挟持着,奇怪的是,在这生死关头,她居然一点儿都不害怕,可能是见多了对方不靠谱的模样,只当阴姽婳是在同他们玩闹。
她满头黑线扯了扯唇角,忍不住揶揄道:“姐姐,你不是说不会对我下手吗?” “咦……我有这么说过吗?”阴姽婳疑惑地反问,然后靠近云皎的耳边,轻轻地念着,“长离没有教过你吗?越是美丽的女子,就越是容易骗人……” 云皎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目光复杂地看向云初末。
从小到大,云初末只教过她除了他以外的漂亮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至于女子,倒还真没有教过。
云初末的神情阴寒如冰,眼睛威严地眯了眯,掩在袖中的手逐渐收紧:“阴姽婳,你看起来似乎忘记了我说过的话,需要我提醒你吗?” 阴姽婳闻言,匕首又靠近了云皎几分,十分不满地大哼了一声:“你果然还是最在意她的,姐姐真的很吃醋呢!” 觉察到对方不是在开玩笑,云皎这才真正紧张起来,匕首离她的颈间只有两寸,她冷汗涔涔,颤着声音说道:“姐姐,姐姐,你的手不要抖啊……” 阴姽婳“扑哧”笑了一声,又挨近云皎的耳边,轻轻说道:“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人类的,只会跟他们做朋友。
” 想起刚才的那几个地痞,云皎满心凄惨,十分委屈地道:“姐姐,你这样很累吧,来,匕首我来替你拿着吧……” 阴姽婳的手臂把她勒得更紧,清冷美艳的眼眸看向云初末:“究竟是选她,还是要留着那把剑,你可以自己选。
” 云初末狭长的俊眉微微蹙起,双眸一动不动地盯着阴姽婳,盘问道:“我比较想知道,你夺剑的目的是什么?” 阴姽婳似是在说家常话一般,悠然地道:“这个啊,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的主人想要斩杀妖林中的怪物。
你知道凌帝襄的修为有多厉害,身为深爱主人的剑灵,我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主人去送死?” 云初末面无表情,继续试探问:“你的主人……是谁?” 阴姽婳右手握着匕首,左手按着云皎的肩膀,朝云初末身后努了努嘴:“我的主人,可不就是他吗!” 云皎闻言,下意识地朝云初末的身后望去,一时间竟愣住。
远处的密林中有道身影正朝这边走来,那是一个强大的妖,或许是身在人界的关系,他的服饰与凡人贵族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的腰间挂着两把佩剑:一柄看上去比较陈旧,剑鞘上已经伤痕累累,但外层裹着的深紫色蛇皮依旧完整如新;另一柄通体赤红,即使相隔甚远,也能感受到它的滔天气势和阴寒之息,想必就是阴姽婳附身的那柄剑了。
待他走近一些,云皎方才看清楚这个妖的面容,他就像是刚从万丈雪渊下苏醒的英俊少年,墨蓝的长发以冠饰束着,额间曼妙的紫堇花印记华贵而清俊。
自上古以来,无论妖魔还是仙神,均是如玉雕琢的好模样,而眼前这位,即使身处在千千万万个妖之中,也能轻而易举被分辨出来,不只是因为他的容貌,还因为他周身的气势,一种睥睨天下的王者气势。
他容色淡淡,走路的步调不紧不慢,似乎特意为他们而来,又好像只是路过一般,他顿步在不远处,望着阴姽婳微微蹙起了眉,用清清冷冷的声音问:“你在做什么?” 阴姽婳立即对他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脸,低首恭敬地答:“凤祉殿下,请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很快我将为您得到那柄天下霸道的至尊之剑。
” 云皎不由得心想,阴姽婳此次回来,莫不就是为了夺取长离剑吧?眼前这个妖修为高强,甚至连绯悠闲都可能不是他的对手,能够让阴姽婳这样的剑灵都俯首听令,必然大有来头。
回想起阴姽婳对此人的称呼,她的心头一跳,这个妖该不会就是妖族的王吧? 阴姽婳本身的修为就很高,如今再加上一个凤祉,实力就更是不可估测。
她现在落在敌方手里,倘若云初末不肯交出长离剑,把她一个人丢下走掉,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办法,可若云初末与他们动手,势必会陷入一场苦战,到底是弃剑还是弃人,或是冒着风险与对方大战一场,还要看云初末的选择。
面对身边的两大强敌,云初末只沉默了片刻,掩在袖中的手侧了一下,一把长剑缓缓地幻化出来,他的身姿清冷,神情疏离,持剑指着凤祉慢慢道:“动手吧。
” 凤祉冷峻的眼眸注视着云初末,周围的气氛仿佛一下子跌至冰点,大战一触即发。
然而片刻之后,他的视线又从云初末身上移开,绷着的脸色阴沉如冰,他只是清清淡淡地瞥了阴姽婳一眼,连句话都没有多说,竟然直接迈步离开了。
“殿下……”阴姽婳顿时慌神,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请求原谅,“我只想夺取长离剑,为主人分忧……” 凤祉顿步在不远处,细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语气依旧很平淡:“不需要。
”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继续迈步离开了,留下阴姽婳怔愣在原地。
片刻之后,她放开了云皎,手指抵着下巴,意味深长地“咦”了一声,看向云初末嫣然笑着道:“长离,比起你,主人看起来更喜欢我呢!” 已经走了很远的凤祉突然顿步,不动声色地抽出腰间的那把赤红长剑,连同剑鞘握在手里,他侧了一下手,只见剑身似是脉搏般震动了一下,阴姽婳“哎呀”一声就消失了踪影。
再看那柄妖剑,周围萦绕着赤红的气息,刚才还在沾沾自喜炫耀的剑灵,顷刻被自己的主人强行封回了剑身之中。
凤祉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把长剑插回腰间,迈着步子朝密林深处走去。
背影沉俊而优雅,很快就消失在苍茫的雾色里。
云皎见此走到云初末的身边,喃喃地问:“云初末,她不会有事吧?” 云初末手中的长剑闪过流紫的灵力后瞬间又幻化成玉笛,他漫不经心地轻哼了一声,打着哈欠往回走,语气听起来有些闷闷的:“管她呢!” 经阴姽婳这么一闹,他们的年货没有置办好不说,还得有好几个月不能出门。
好在明月居中的存粮比较多,他们不用担心最基本的生存问题,等到官府把长安街翻个底朝天,依然找不到犯案者的线索时,自然就不会再那么上心,他们的生活也就能恢复正常了。
不过,有一件事压在云皎的心头,若是始终解不开疑惑,她肯定会被自己的好奇心折磨疯。
云初末的原身是长离剑,如果阴姽婳真的是他姐姐的话,那么她到底有着怎样的背景,他们之间又有着怎样的纠葛?还有那个叫阳炎的人,为什么要来杀掉云初末?难道他也跟绯悠闲一样,曾经跟云初末结下了深仇大恨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她从盒子里拿出两样东西,一样是轮回石,另一样是一枚玉佩。
轮回石是云初末作为坠子送给她的;而这枚玉佩,是她当日被阴姽婳挟持时,趁机从她身上摘下来的。
云初末把轮回石上关于自己的记载全都抹去了,自然无法直接查清他的过往,不过她可以从阴姽婳的身上找到答案。
云皎小心翼翼地关好门窗,趁着夜深人静,云初末已经熟睡,她走到房间的木桌旁,对着轮回石悄悄施法。
按照以往的经验,施法之后的轮回石应该会泛出淡金色的光芒,然后在半空中投下关于过去的虚影。
然而这次,轮回石的反应有些吓人,金色的光芒几乎耀亮了夜色,房间里的桌椅木架都跟着颤抖起来,珠帘轻纱在狂风中来回摇晃。
云皎心头一跳,连忙施法想让轮回石停下来,可惜为时已晚,轮回石上环绕着金色的灵力,似乎在极力保护着自己。
它肆虐的灵力掀翻了木桌,又震飞了椅子,摆满古玩玉器的书架“砰”的一声砸碎在地上,狂风怒吼不止,一时间,云皎的房内碎片与桌椅齐飞。
云皎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捂着脑袋,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钻,不知道该往哪里躲。
混乱之中,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她的房门被人踹开,又听到云初末暴怒的声音:“云皎,你都做了些什么!” 他伸手把云皎从地上捞起来,按住她的头紧紧护在怀里,另一只手瞬间泛起流紫的灵力,灵力紧紧地束缚着飘荡在半空的轮回石,很快轮回石上的光芒就湮灭了下来,伴随着噼里啪啦的落地声,轮回石也被收回云初末的手中,触感温润平滑,和普通的卵石差不多。
片刻之后,原本已经消停的轮回石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这枚天地至宝身上居然裂开了几道淡金的缝隙。
云初末目光平静地望着自己手里的天地至宝,平滑的石身上,那几道裂痕更是触目惊心,轮回石已经坏成这个样子,不知道要修复到何时才能使用。
云皎从云初末怀里默默退出来,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轮回石,低着头嗫嚅道:“对不起……” 云初末用淡淡的目光看向她,语气仍是很平静:“有没有伤到哪里?” 云皎满心愧疚地垂着头,眼里噙着泪花,微微噘着嘴,听到云初末的问话,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受伤。
云初末这才放下心来,握紧手指把轮回石收了回去,他挑了挑眉,阴阳怪气地调侃:“小皎,我发现你闯祸的本事可真是不小呢!听说朝廷正在跟蛮夷打仗,我是不是应该把你送到敌方军营,也好为朝廷出一份力?” 云皎眼里的泪花泫然欲泣,嘟着嘴凄然惨淡地道:“对不起……” 云初末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算了。
” 由于自己的房间已经一片狼藉,云皎只好跟着云初末去他的房间睡。
刚刚做过一件蠢事,还险些招致了大祸患,虽然云初末没有责怪她,云皎的心里到底是不好受的。
走在路上,云皎一直耷拉着头,不敢跟云初末说话,甚至都不敢再抬头看他。
云初末伸手推开房门,刚在屋子里站稳,后背就被某人的脑门撞了一下。
那个某人顿时醒过神来,像是受惊的小白兔连忙倒退了几步,讪讪地耷拉着脑袋,为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懊恼不已。
见此情景,云初末缓缓笑了,轻着语气道:“我又没有打你,你为什么这样怕我?” 云皎低声嗫嚅道:“你心里想打……” 云初末更是忍不住想笑,眉眼中掩着宠溺和温柔,走近几步,用微凉的手指抬起云皎的下颌,仔仔细细地瞧着她的脸,语气悠然地道:“原先以为你的脸皮很厚,没想到……也有知道羞愧的时候。
” 云皎简直气得想跺脚,但是想到刚做的蠢事,心里不由得又没了底气,面对云初末的嘲讽,她没什么攻击力地反驳:“我才没有脸皮很厚,我我……我一向很懂得害羞!” 云初末的唇角噙着笑意,越发显得清俊温柔,他伸手捏了捏云皎的脸,无可奈何地叹气:“你啊,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不那么口是心非?” 云皎又垂下了头,在心里暗暗抗议着,她才没有口是心非! 云皎白皙的脸上挂着泪痕,沾满灰尘,像是脏兮兮的花猫,灵动的眼眸里还有泪花在打转,看上去甚是可怜。
云初末忍着笑意,拿出手帕抬起云皎的脸,温柔细致地给她擦着,不甚在意地问道:“这么晚了,拿轮回石出来做什么?” 云皎一阵哑然,张了张口,却偏偏说不出话来。
原本她是想借助轮回石来查探阴姽婳的过往,从而多打探一些关于云初末的消息,可是没想到这颗该死的轮回石这么没出息,居然承受不住裂开了。
不仅如此,她还莫名其妙地激发了轮回石的灵力,把自己的房间砸了个稀巴烂,现在想想可真是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 云初末见她沉默,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用淡淡的语气道:“没有关系,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 经过一番擦拭,云皎的脸终于干净了许多,不过那块手帕却脏得不忍直视了。
云初末嫌弃地撇了撇嘴,拎着手帕的一角在云皎的面前晃悠,言语很恶劣地打击道:“啧啧,看到没有,你居然脏成这样,真是不敢相信!” 云皎倏忽被他逗笑了,先前压在心头的阴霾也晴朗了许多,她不乐意地嘟起嘴,一把抢过手帕愤愤道:“我明天给你洗就是了,真小气!” 云初末打量着她,阴柔的眼眸中敛着沉静和温柔,他拍了拍云皎的头,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好了,很晚了,快睡吧。
” 他的手揽过云皎的肩,打着哈欠朝床榻那边走去,云皎一阵恍惚,虽说她是云初末拉扯长大的,以前还曾当过一段时间师徒,可是她与云初末之间的关系总是有些奇怪,长辈与晚辈吗?不是,兄妹或是朋友吗?似乎也不是。
明明就在身边,却像天际一样遥远,她看不懂他,猜不透他,却贪恋着他给予的温暖。
人世间匆匆百年,相处只在朝夕之间,时光可以把刻骨的思念磨成灰,也可以把平淡的点滴聚成海。
不知不觉中,原来她对云初末的在乎已经那样深,那云初末呢?风风雨雨一起走过的岁月,可曾在他那颗已经死去的心上刻下哪怕一抹痕迹? 床帐之内,云皎心情忐忑地躺在里面,感受着云初末清浅的呼吸,心里居然有些茫然和慌张。
轮回石曾经一直被置于幽冥之畔,虽然云初末没有提起过得到它的过程,但是她也知道这其中的艰险曲折,就是这样珍贵的宝物,被她不小心毁成这个样子,云初末连句责备的话都没有说。
先前被阴姽婳挟持,只要他把她丢下,就什么事都不会有,可是他却持剑选择了一场没有多少胜算的大战。
她曾一时糊涂企图放狐妖逃出幻梦长空之境,若非云初末出手相救,她早就死在了长空之境里;在江月楼中,她被怨灵折磨得要死要活,自暴自弃,致使怨灵趁机钻入了灵魂,也是云初末及时赶到……回想过去的种种,每当遇到危险时,他总是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来保护她的周全。
以前她总是说看不懂云初末,可是无论是笑着的他,还是发怒的他,抑或是站在阁楼的窗前,对着夕阳黯然神伤的他,总是与她这般亲近的云初末从未怀疑过她。
虽然总是打击她的口是心非,可是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是深信不疑的。
可是她呢?因为云初末的一点儿过往,就开始犹豫、装傻充愣,让云初末以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背着云初末查探他的过去,轮回石为什么被毁,他不会猜不出来吧?可是他却说,他可以等,等到她想告诉他的那天…… 云皎有些心慌,她翻过身,透过室内昏暗的光线,看着云初末的侧脸,良久之后才试探地唤了一声:“云初末,你睡了吗?” 隔了很久,云初末都没有回应,就在云皎差点儿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他才静静地答了一句:“没有。
” 云皎只觉得紧张,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被褥,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今天……本是想查探阴姽婳的过往的……” 黑暗之中,云初末似乎勾了勾唇,用清淡的语气道:“还有呢?” 云皎心里更是发慌,面对着云初末根本就没有办法说下去,她翻身平躺在床榻上,注视着床帐上泛着的微光,长嘘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平静一些:“云初末,你是长离剑灵吗?” 一直以来,这件事情就像是隔在他们之间的纱纸,她不知道云初末是否晓得她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或许云初末也想确定她是否已经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阴姽婳的出现,把这层纱纸捅破了,他想继续瞒着已经不可能,她想继续装傻也没有了意义。
所以现在,由她来把这层纱纸彻底撕掉,或许会更好。
云初末沉默了一下,他转头注视着云皎的侧脸,声音听起来犹豫不决:“如果……是呢?” 云皎见他没有否认,侧首看了他一眼,微微嘟着嘴,满不在乎地道:“是就是了,还要有什么如果?” 云初末的眼眸里倏忽闪过一丝光芒,很快又黯淡了下去,他慢慢收回了视线,似乎是在悲凉地笑着:“云皎,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即使我说了,你也未必会懂,即使懂了,也未必能接受。
如果有天,你发现我不再是我,你也不是这个你,你会怎么做?” 云皎隐约能明白他的意思,看了云初末一眼,带着一贯沾沾自喜的小聪明:“其实那天在雪域深渊里,你问过我的话,我事后回想了很久,才终于想起你要说的是什么。
当日在船上我就已经告诉过你了,人死了,灵就散了,纵使还能轮回转世,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人。
所以如果我是那个女子的话,一定会把那个人忘得干干净净,好好过完这一生……” 她顿了顿,又开始嘟着嘴,显得有些不乐意:“即使我的前世是个无恶不作的女山贼,那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从前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关于她的一切也该随之结束,现在在你面前的只是云皎,不然你以为会是谁?” 云初末轻轻笑了一下,又听云皎很认真地道:“云初末,不管你从前是谁,做过什么事情,那些都已经过去了,难道我们现在过得不好吗?为什么要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 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云初末已经缓缓起身,单手撑着头躺在她身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神情间似乎有些触动,云皎被他这样看着,不由得心里直打鼓,表情讪讪的,连说话都开始结巴:“我我……我们从前就很好,以后也这样吧……” 云皎的话刚说完,云初末倏忽俯下身抱住了她,侧首躺在云皎的胸口上,听着她鲜活有力的心跳声。
原先由于身份被揭穿而灰冷下来的心,逐渐变得温暖起来,他的唇角泛起欣喜和苦涩的微笑,用温柔艰涩的声音缓缓开口道:“好啊,从前什么样,以后也会什么样,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改变。
” 他闭了闭眼,感受着身边的这个人,喃喃自语道:“云皎,真好……” 和云初末贴得这样近,云皎更是紧张,她的心跳越发紊乱,羞愧焦急得想撞墙,不知道云初末听到她这怪异的心跳声,会有何感想?她一动也不敢动,后背僵直得有些发酸,低着声音抱怨道:“可是你怎么可以瞒得我这样苦,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至少也该告诉我才是……” 云初末不动声色地勾唇,依旧是温柔的声音:“你方才不是说不要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难道都是说谎话哄骗我的?” 她说了这么多,云初末居然就只记住这一句,云皎立即反驳:“我才没有骗你!不过你瞒了我这么久,总该有些交代才是!” 云初末撑起身子注视着她,语气甚是平淡:“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假话我听来做什么?”云皎不假思索地答道,竖起了耳朵听他的解释。
云初末只沉默了片刻,十分简短地答:“怕吓到你。
” 云皎不乐意地说:“我才不是那么没出息的,你看我现在知道了你的身份,连点儿反应都没有!” 云初末淡淡地“嗯”了一声,语气温和:“除了弄坏轮回石,又砸了自己的房间,确实没有其他特别的反应。
” 听他这样说,云皎顿时无话可说。
云初末总能准确捏住她的七寸,前一刻还阳光明媚,活蹦乱跳,他只消说几句听起来不痛不痒的话,就能让她在瞬间晴转多云,阴雨连绵。
她有些挫败,嘟着嘴问:“那假话呢?” 云初末的声音依旧不咸不淡,听起来极为舒适安宁:“我太厉害了,被人发现身份的话,压力很大。
” “你你你……”云皎被他噎得语塞,咬牙切齿地指责道,“云初末,我发现你的脸皮实在是太厚了!” 云初末微微地勾唇笑了,语气温柔得可以融化人心,道:“你现在才发现吗?” 某人这样无耻,云皎简直不能直视,她立即转过身去睡觉了,躺了片刻,还是觉得有点儿不甘心,又转了回来,发现云初末还在撑着头望着她发呆,不由得问道:“你在看什么?” 云初末的眼眸里敛着沉静的温柔,不紧不慢地倾吐道:“我在看……你能撑多久才会忍不住转身与我说话。
” 云皎不满地哼了一声,愤愤道:“我刚才说了这么多,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云初末沉默了片刻。
“把你刚才的话再想一遍……”云皎想了一会儿,又重新看向他。
云初末面不改色地继续道,“这些,就是我想对你说的。
” 一股愤怒顿时燃烧在云皎的胸口,很快就冲昏了她的头脑,她在被窝里踹了云初末两脚,立即转过身独自生闷气去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云初末这么可恶的人,简直……太气人了! 她正气呼呼地噘着嘴,又听到云初末在身后喊了她一声:“小皎……” 云皎没有转身,语气也不好:“干吗?” 下一刻,云初末低身从后面抱住了她,他的手在她的腰间缓缓收紧,动作温柔轻缓,却在云皎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触及他身体的一瞬间,心跳陡然停了一拍,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被褥,紧接着听到他温雅浅淡的声音:“睡吧。
” 呼吸声划过寂静的午夜,云皎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床帐,很久之后才试探地唤了一声:“云初末……” 耳畔传来他含糊不清的应答声,云皎心满意足地笑了,小小的心里瞬间被幸福占满,其实此时此刻,她只是想叫他的名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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