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似笑非笑的脸上还带着一贯沾沾自喜的小聪明。
他们距离不过几寸,甚至呼吸之间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云皎顿觉有些不妥,心慌意乱地刚要退回去,然而下一刻就被云初末按住了头,紧接着,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
望着眼前精致的眉眼,云皎瞪大了眼睛,云初末的吻很轻,蜻蜓点水般认真地吻着,并没有再深入,却在她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云皎只觉得腿软,“啪”的一声坐在了瓦片上,同时也离开了云初末的束缚,她的心里“扑通扑通”地乱跳,看着云初末一时间怔住了神。
云初末顿时回过神,尴尬地转过身坐回去,握拳轻咳了一声:“云皎,我……” 他皱了皱眉,神情似乎有些懊恼,立即看向云皎,语气很恶劣:“谁让你凑过来的!” 云皎一呆,声音颤抖着道:“云初末,你你你……” 不待她说完,某人就站起来顺着屋檐干脆利落地飞下去了,走路的姿势一颠一颠的,看那背影很是愤怒懊恼,好像是他被人占了便宜似的,飞快地躲到自己的房间里,“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云皎只感觉一股愤怒感从胸口冲到大脑,又从大脑直烧到脚指头,她恨得咬牙切齿,坐在屋顶捶胸顿足了好一会儿,迅速地拾起一块瓦片扔了出去,正义凛然地站了起来,冲着他大吼:“云初末,你这个浑蛋!” 只听得“啪”的一声,瓦片砸到了对面的屋顶上,很快又没了声。
黑暗的房间内,云初末背靠着门,听着云皎鬼哭狼嚎的动静,微微侧首,不知不觉地抬起手指轻轻地覆上了自己的唇瓣。
半夜时分,云皎已经陷入了沉睡,她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月色透过狭缝在地上拉长了光辉,紧接着,一道人影小心翼翼地闪进了房间。
云初末放轻了步子,蹑手蹑脚地向内室接近,绕过鲤鱼戏莲的轻纱屏风,顿步在梨木床榻前,缓缓伸手撩开了她的床帐,果然见云皎抱着被子,大半个后背露在外面还睡得昏天暗地、人事不知,不知道在梦里见到了什么,每隔片刻还露出傻兮兮的笑容。
云初末忍不住勾唇,动作放得极轻,俯下身把她的身体放平,扯好被子,又把她的手放了进去。
忙活了好一阵儿,才在床的边沿坐下来,望着睡梦中的云皎一阵失神。
时近腊月,北风刮得正紧,吹打在窗户上发出簌簌的声音,外室的烛火不时跳动几下,透过轻纱屏风,在内室中晕出淡黄微弱的光。
云初末静静端坐了许久,不紧不慢地倾过身去,一只手撑在软枕旁,居高临下地凝视着睡梦中的那个人,好像把她的一颦一笑,哪怕是最细微的表情都刻印在脑海里。
昏暗的光影下,云皎睡得很沉,此时她终于从天马行空的梦境里解脱出来,呼吸浅淡绵长,连面容都是少有的安静与宁和。
云初末慢慢伸出手去,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眉眼中尽是温柔和宠溺,想起不久前的那个吻,手指又不动声色地覆上了她的唇瓣,轻柔试探地摩擦着。
望着望着,云初末的神情莫名变得哀伤,落寞的身影在寂静中显得有些悲凉,右手怜惜地在云皎的脸上抚了一下,又无力地垂在她的长发上,只觉得她的发间柔软温暖,让人忍不住想俯身抱一抱她。
他的俊眉微微皱着,白皙的面容清俊温雅,柔和地轻念着:“我在想什么,你怎么会明白呢?” 他的手指微收,注视着云皎的容颜,喃喃地重复了一句:“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微凉的长发顺着他的动作倾落下来,与云皎的发丝缠绕在一起,云初末的动作一顿,小心地把自己的发丝分出来,挥手斩断了解不开的发结,站直了身体准备离开,然而下一刻,云皎忽然翻了个身,依赖地抱住了他的手,睡梦中低低地呢喃着:“云初末……” 云初末一愣,即将站起的身体又坐了回去,眼眸中似乎闪烁着潋滟的流光,神情里既有欣喜又有不可置信,轻着声音试探地问道:“你说什么?” 房间内一片寂静,等了良久,始终都没有听到云皎再开口,她一直抱着他的手,表情幸福而安宁,身体蜷缩成一团,看上去又小又软,很是可爱。
云初末笑了一下,苦涩在唇边蔓延,恍惚的神情落寞而苍茫:“你怎么会叫我的名字呢?可是……我明明听到了的……” 手被云皎死死抱着,他试探地动了动,差点儿把云皎弄醒都没能挣脱,云初末有些懊恼,侧首看了看云皎,特别想抬手把她敲晕过去。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只得靠在床榻边闭目养神,但愿等她抱够了,能早些放开他,没想到这一等,竟然倒头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云皎从幸福的美梦中睁开眼睛,望着睡在自己面前的人,她的表情一呆、瞳孔一缩,怔怔地眨了眨眼睛,很快又镇定下来,语气很是平静地叫道:“云初末。
” 云初末无意识地皱了皱眉,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见他不醒,云皎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喊了一句:“云初末。
” 云初末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他一直都有赖床的毛病,看这乱糟糟的头发就知道他昨晚睡得有多不好了,沉睡中感觉到有人在推他,还以为又是云皎过来叫他起床,所以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凭着感觉伸手拍了一下,含糊不清地抱怨:“小皎,别闹……” 云皎阴沉着脸色扯了扯唇角,侧躺在床榻里面默默盯着他,眼前这个叫云初末的浑蛋,昨晚很恶劣地亲了她,没有道歉不说,今早还莫名其妙地睡在了她的身边。
好吧,好吧,就算她心胸宽广,为人大方,可以完全不计较这些,但是身为罪魁祸首的某人,要不要睡得这么心安理得、理直气壮? 就在云皎腹诽的时候,云初末混沌的神思终于逐渐清醒过来,隐约中觉得不对劲,他立即睁开眼睛,看到对面的云皎,怔了片刻,很冷静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皎银牙咬得咯咯响,只恨不得大叫,她拼命隐忍着怒气,立刻露出最讨人喜欢的笑脸,跟朵太阳花儿似的:“是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好像昨晚睡觉走错地方了呢!” 云初末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破绽,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还很淡定地翻了个身:“那麻烦你现在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 看到对方这么淡定,云皎立即不淡定了,她从床上坐起来,对着他的背影气得直挥拳头,愤愤吼道:“云初末,你给我起来!” 云初末转过身,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好看的眉眼霎时间恍若百花盛开,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悠然道:“我搞错了,这里是你的房间。
” 云皎强忍着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云初末,无辜的表情中还带着滔天的气愤,依照从前一系列的事件来看,再接着发展下去,眼前这位小姑娘势必会跟他冷战。
云初末见此情景,不紧不慢地坐起身,一只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使坏捏了捏她的脸,用宠溺的语气哄道:“怎么了?是谁惹我们家云小皎生气了?” 云皎顿时噎得说不出话来,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烧,偏偏冲着他发泄不出来,这世上怎么会有云初末这样厚脸皮的人?她恶狠狠地剜了云初末一眼,大大地哼了一声,直接倒在床上,背对着他不说话。
见战术失效,云初末很不是滋味地扯了扯唇角,倾身覆过去,摇了摇她的肩膀:“云皎?” 这回云皎是真的生气了,无论他怎么叫都没有反应,完全无视某人的刻意讨好,直接扯过被子蒙住头,死活不愿意理他。
云初末挑了挑眉,突然发神经地笑了起来,嘴巴越来越恶劣:“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啧啧,云小皎啊云小皎,以前都没有发现,你居然还有这心思……” 云皎沉着气,心知现在理会他,只能助长云初末嚣张的气焰,所以她咬着牙,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把他踹下去的冲动,隔着被子吼道:“滚出去,我不要跟你说话!” 云初末顷刻荡起明媚的笑意,他坐在云皎的身边,轻飘飘地斜了她一眼,语气有些戏谑:“哎,我们以前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云皎把头捂在被子里,听到他的话,又气得想要撞墙,虽然他们以前是在一起睡过,那也是她很小的时候好不好?现在她都长这么大了,当真是……羞死人了!她愤愤地噘着嘴,气呼呼地暗自腹诽,云初末这个人,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见云皎还不吭声,云初末偏过头注意着她的动静,试探地碰了碰她:“其实我昨晚想要道歉来着,没想到你已经睡了,我也跟着一起睡着了。
” 听他这样说,云皎的愤怒总算缓和了一些,虽然云初末一向比较可恶,不过看在他真心实意道歉的分儿上,她就稍微原谅他一些好了。
于是她心情很不美好地起身,十分嫌弃地瞟了云初末一眼,阴阳怪气地问:“道什么歉?” 她说这话,完全是想让云初末顺着她的意思,诚诚恳恳地跟她说声“对不起”,哪怕是觉得不好意思也行啊,反正只要让她觉得自己昨天晚上没有白白被亲,事后还被人气呼呼地丢下,简直丢尽了她作为弱女子的脸面就行。
没想到云初末一愣,鄙夷地望着她:“你昨晚亲了我,难道不应该跟我说声抱歉吗?” “你你你……”云皎愤怒地反驳道,“明明是你亲的我!” 云初末已经懒得鄙视她了,傲慢地靠在床榻上,漫不经心地道:“是你非要凑过来,怎么能怪得了我?啧啧,怎么想都是我吃亏……” 他立即看向云皎,脸上一副不知道损失了多少贞洁的模样,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甚是惋惜道:“算了,再亲一下,算是对我的补偿。
” 见到云初末接近,云皎吓得连连后退,眼一闭,腿一伸,只听得一声哀号,紧接着传来沉闷的落地声。
再睁开眼时,云初末已经被她踹到了床下,一张俊脸皱成了苦瓜,捂着自己的胳膊打滚儿喊疼。
见此情景,云皎立即走了过去,淡定地拉起他的脚腕,朝着门外拖去,直到把这个千年祸害拖到门外,她才“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任凭云初末在外面猛拍门板,她偏着头,十分解气地哼了一声:“活该!” …… 云初末已经心神俱疲、几近精神崩溃,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云皎居然突发奇想地迷上了琴棋书画。
在拉断了无数根琴弦,掀翻了几十个棋盘,又撕了一堆书画之后,她终于把目光转向了笛子,于是饱经“天魔琴音”蹂躏的云初末,又不得不接受新一轮惨无人道的“洗礼”。
一天十二个时辰,他至少有四个时辰要对着云皎的笛音,还有两三个时辰,声音不停地在脑子里转啊转的,剩下的时间即使睡着了,也能从听见云皎吹笛子的噩梦中惊醒过来,搞得他现在精神恍惚,日渐消瘦,度日如年。
更为重要的是,云皎现在只顾着练习吹笛子,连准备膳食的心情都没有了,于是在吃到第三颗石子、第六根草叶以及第十天米粥之后,他终于决定跟云皎好好探讨一下人生…… 明月居中,云初末躲在一棵月桂树后,手里还拿着一丛树叶遮挡着脸,远远地看见目标正站在莲池边准备吹笛子。
一阵轻风拂过,淡绿的衣袂微微飘着,一幅遗世独立、绝尘临仙的美好画卷。
云初末刚迈开几步,突然听到一阵“驴叫”的声音,他吓得连树叶都丢了,连忙捂住耳朵躲回了树后。
强忍着内心的凄凉和悲痛,他仰天长叹,驻足“欣赏”了好一会儿。
见云皎终于吹完一曲,笛子顺势转了一圈插在腰间,走到亭阁的石桌边准备喝茶,他也赶紧抓住机会走了过去。
云初末背着手,脚步如风来到亭阁里,装作欣赏美景的模样,微微感慨:“哎呀,今日天气甚好,不知可否邀请佳人与我一起出游啊?” 云皎淡定地喝了一口茶,隔了许久才“哦”了一声:“你说的是我?” 云初末的脸色立即臭了下来,这个院子里除了她,还有别的佳人吗?不过,为了耳根清净、生活幸福,他,忍…… 云初末脸上顿时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挨着云皎坐了下来,单手支颐,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云皎:“皎,在家里闷了这么久,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云皎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闷闷道:“不想。
” 她顿了顿,作势要抽出腰间的笛子:“你若是觉得闷,我可以吹笛子给你听啊。
” 云初末瞳孔一缩,感觉头皮都开始发麻,连忙按住了她的手:“女侠,且慢!” 对上云皎的目光,他的表情讪讪的,语气有些迟疑,侧头看向了桌子上喝剩的半杯水,立即端起来殷勤地送到云皎面前:“你不是渴了吗?先喝杯茶缓缓……” 对于云初末的突然转变,云皎表示有些怀疑,她低头看了一眼杯子,试探地问道:“这水里……你下了毒?” 云初末立即摇头,连忙道:“那是绿林好汉擅长做的事,我哪有那本事!”同时在心里默默流泪,下毒啊下毒,他怎么就没想到呢!直接下药把云皎迷晕了,躺上十天半个月的,岂不是更省事? 云皎放心地接过杯子,云初末又立即往她旁边凑了凑,试探地问道:“小皎,你看这都快过年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些年货了?” 想起过年,云皎微微嘟着嘴,以往每次过年,云初末都不愿意陪她,说什么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人类无聊的活动中。
不但如此,他还不许她包饺子,云初末对于饺子的怨念简直比花粉还重,已经达到每闻必吐、每吃必晕的程度。
既然人家那么不喜欢,她又何必费力不讨好,于是云皎很不乐意地耷拉着脸,表情有些阴沉:“你不是不喜欢过年吗?我怎么敢拿这种无聊的事情来麻烦你?” 云初末闻言,仰天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咬牙切齿道:“怎么会觉得无聊呢,人类的节日最是有趣了!你想啊,大街上人山人海,见到好玩的东西,就算挤不动,把脑袋削尖了、鞋挤掉了也得往里钻,转一圈下来,白衣服也能蹭成黑的,多热闹啊!” 见到云皎逐渐探究怀疑的目光,他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伸出手指抵住自己的唇瓣,片刻之后,吐了吐舌头,讪讪地道:“呃……这也算好玩的一种吧。
”反正只要不让他再听到云皎的笛音,就是把他拉到大街上跳舞都没有关系…… 云皎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可怜巴巴地望着云初末,轻轻地问:“云初末,我的笛音是不是特别难听?” 云初末一呆,流光潋滟的眼眸转了一圈,顿时一掌拍在了云皎的肩膀上,阴柔精致的眉目笑得很好看:“怎么会呢!”他的笑容像是太阳花,可惜灿烂的背后还藏着一层阴影,只是“特别难听”这种程度的话,他还费那么大劲做什么? 受到鼓励的云皎立即双眼放光,片刻后又黯然下来,消沉地耷拉着脑袋,迟疑道:“可是……最近莲池里的鱼漂上来好多……” 云初末淡定地轻咳了两声,单手撑着下巴,悠然地安慰道:“你要知道,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在水底待久了,它们也想出来晒晒太阳的。
” 云皎手指抵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番,若有所思地点头:“你说得很对。
” 云初末对着她笑了一笑,抬手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茶的同时,眼睛还斜了斜水面上翻白肚的锦鲤,又是一阵感慨兼心虚。
云皎的双手撑着头,水灵灵的大眼睛注视着他,满怀期待地问:“云初末,你觉得我吹的笛子怎么样?” 云初末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几下,杯子里的水颤巍巍地溅出来几滴,他不紧不慢地把杯子放回去,握拳轻咳了一声,简短地点评:“闻所未闻,惊世骇俗。
” 云皎受到夸奖很是高兴,摸了摸自己的脸,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是吗,原来我这么厉害……” 她沾沾自喜地看向云初末,顿时觉得眼前这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子,就是她寻寻觅觅、高山流水的知音,她立即拉住云初末的衣袖,满怀感激道:“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为了表示感谢,我现在就为你吹奏一曲。
” 云初末惊骇地咳了几声,又立即端过杯子塞到云皎的手上:“来,说了这么多话,你一定很渴吧?” 由于刚刚喝过茶,云皎现在一点儿也不渴,但是为了不让“知音”失望,她还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随后把杯子放回去,说道:“云初末,你以前说的话真是太对了,我现在才发现原来除了下厨和浇花之外,我还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这个笛子,它简直就是为了我才被制作出来的……” 紧接着,她很有兴致地跟“知音”分享了自己学习笛子的心得,并且明确坚决地表示要把这一生都奉献给吹笛子的大业。
云初末听得有些愣神,回想起自己前段时间说的混账话,顿时觉得满心凄凉。
在云皎滔滔不绝的话还没一去不复返之前,他及时地拦住了云皎的思路,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人,你这个想法很不好啊。
” 云皎不明所以地反问:“我这可都是亲身体悟的大智慧,哪里不好了?” 云初末一副忧心家国天下的表情,徐徐道:“做事情贵在专一,你怎么可以为了吹笛子,就把自己先前做的事情给放弃了呢?” 云皎有些不太明白他的话,疑惑地抓了抓脑袋:“可是……你先前还嫌弃我除了会下厨,别的方面一无是处呢!” 云初末扯了扯唇角,道:“显然,是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 他又往云皎的身旁坐了坐,继续道:“我先前之所以会那样说,是为了让你能够认清生命的真谛和人生的意义……” 见云皎一脸迷惑,他的手一拦,又抢过话接着说:“听不听得懂没关系,你只要记住,下厨、浇花是你的本分,无论如何也要做好它,吹笛子什么的,只能算是兴趣,偶尔为之还可以,若是时常花费时间在上面,就是不务正业!” 云皎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地点头,同时望着云初末的眼神充满了崇拜,肃然起敬道:“云初末,没想到你懂的还真多……” 云初末跷着二郎腿,温和优雅中又带着十足的纨绔风流,他摆了摆手,很是谦虚:“好说,好说。
” 云皎紧接着又问道:“如果我的本分是下厨和浇花的话,那云初末你的本分是什么?” 云初末端起茶杯的手一顿,总不能说他的本分就是看着她下厨浇花吧?他眯着眼睛看向了云皎,笑道:“我的本分……就是看着你长大。
” 他摸了摸云皎的头,又道:“还有吹笛子,来,把笛子交给我,去做饭吧。
”云皎傻傻地“哦”了一声,连忙把腰间的笛子交到他手上,屁颠屁颠地去做饭了。
亭阁内,云初末喝了一口茶,仰天叹了口气,微微感慨:“哦,好渴。
” 时近春节,家家都在准备年货,长安街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喧闹的大街上,这边的舞狮刚刚登上高椅,衔出一副吉祥的对联,引得众人纷纷叫好,那边的杂耍大汉就扔下铁锤,张口吞下一柄长剑,看得人冷汗涔涔。
卖东西的小商贩们扯着嗓子叫卖,人声鼎沸、跌宕起伏,倒也不失为一道别样的风景。
云皎欢欣雀跃地走在前头,转身看向那个精神萎靡跟在后面,懒洋洋打哈欠的人,不由得嘟起嘴抱怨:“哎呀,云初末,你快一点儿呀!” 云初末手里拿着一支玉笛,边上还佩着金丝缠绕的玉坠,绕过拥挤的人群,又漫不经心地打了一个哈欠,走到云皎身边没好气道:“你自己出来买就是了,为什么还要拉上我?” 云皎闻言,立即扯着他的衣袖往回拖:“走,回家我吹笛子给你听。
” “等等!”云初末玉笛一横,及时拦住了云皎即将“犯罪”的脚步,他迅速地转头往四周看了看,指着不远处的灯笼架子道,“你看,那里是做什么的?看起来好有趣……”说着,反手拉着云皎的手腕,拖着拽着硬生生地把她拉走了。
卖灯笼的商贩是个年近古稀的老汉,由于还有很长时间才到元宵佳节,灯笼卖得不好,所以他很有商业头脑地卖起了纸伞。
云皎撑起一把油纸伞,纸伞的一角绘着牡丹雀鸟,看上去精巧秀致,她连忙转过身献宝道:“云初末,你看,我还从来都没见过在纸伞上作画儿的人呢!” 云初末态度傲慢地瞅了一眼,又拿起另一把撑开,见上面画着点点梅花,赤红的花瓣点缀在雪白的油纸上,更是平添了几分诗意,他斜斜地瞥着云皎,阴恻恻地打击道:“显然,我的这把比较好看。
” 云皎顿时不乐意了,还未说话时,伞面移开了一些,从缝隙中远远看到一人,正不紧不慢地朝着这边走来。
那人一袭赤红的长裙,容颜绝世美艳,墨色的长发垂至腰间,诡艳之间又带着说不出的尊贵和清冷,就像一个刚入世的小孩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围的东西,不时看到有趣的,还欢天喜地地拿在手中把玩一番。
她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还有几个宵小之徒跟在她身后色眯眯地看。
云初末也注意到了阴姽婳,原本清俊的面容立即变得很臭。
他的视线死死地盯着那道人影,仿佛下一刻就要把阴姽婳千刀万剐了一般。
云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云初末的神色,不由得扯了扯唇角。
在雪域深渊里,由于阴姽婳一时疏忽,害得云初末干巴巴地受苦好几天,当时若不是她及时拦住,云初末早就找阴姽婳大战一场了,哦,那时候他还说一定要砍了阴姽婳的手。
显然阴姽婳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拿起路边摊子上的一枚银钗,对着自己的发髻比画着,又摇了摇头,很是失望地放了回去。
她刚想转身离开,就被尾随其后的几个地痞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个矮瘦麻子眯着眼睛看着阴姽婳:“小美人儿,要去哪儿呀,不然我们哥儿几个送送你?” 一般而言,正常的姑娘家遭遇这种搭讪,一定会快步离开,不过阴姽婳到底不是正常的姑娘,面对对方的调戏,她的手指抵着下巴若有所思,表情显得很纯良:“小美人儿?你说的是我吗?” 见对方没有害怕地跑开,反而很有兴致地回话,那几个地痞就更是来劲儿了。
几个人围绕着阴姽婳贪婪地打量着,那个矮瘦麻子咽了咽口水,笑眯眯地道:“是啊,美人儿,你可真美,看得小爷我心里直痒痒……” 阴姽婳显得很沮丧,微微跷着兰花指,以袖掩面,神情间凄楚决然:“既然我长得美,长离和阳炎为什么不喜欢我……” 矮瘦麻子按捺不住对她动手动脚,猥琐地说:“他们不喜欢你,有我们哥儿几个喜欢你啊!”其他几个地痞见此纷纷附和,他们也不甘落后,均是大着胆子伸出手去。
云皎收起纸伞,试探地看向了云初末:“云初末,怎么办?”阴姽婳再怎么说也算是他的姐姐,自己的姐姐当街被人调戏,是个人都会生气发怒的吧?哦,她忘记了,云初末和阴姽婳是灵,不是人来着。
云初末果然无动于衷,他把纸伞随手放回去,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语气闷闷的,转身就要走:“我看起来很闲?管她做什么?” “不是啊……”云皎顿时哭笑不得,拉住云初末的衣袖不让他走,“阴姽婳又不懂人间的事情,万一被人占了便宜怎么办?” 云初末的唇角抽了抽,依旧面无表情:“你实在……太小看她了。
” 果然,话音刚落,就听见几声杀猪般的惨号声。
云皎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只见那几个地痞的手上起了红肿的脓包,不断地扩大炸开,向外冒着恶臭的血水,几双手迅速溃烂,那血肉模糊的景象实在惨不忍睹。
看热闹的人纷纷围了过去,对着在地上打滚儿的那几个人指指点点,听着偶尔传过来的声音,似乎都在唾弃他们坏事做得太多,连上天都看不下去应着报应了。
阴姽婳像是受了惊吓,楚楚可怜地躲在一边,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她找准机会不动声色地挤了出来,很有兴致地拍了拍自己的手,感慨地嘘了口气,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云皎顿时惊呆,她发现云初末的这位姐姐,每次遇到都能带给她不一样的惊喜兼惊吓,她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由于人们都挤去看热闹了,他们身边一下子冷清了许多,因此阴姽婳很快就发现了云皎,又很迅速地看到了云皎旁边的那道背影。
她屁颠屁颠地跑到云初末的面前,伸手揉着他的俊脸,表情显得很是无辜,几乎要哭出来:“长离,姐姐差点儿就被欺负了,人类真的好可怕……” 云皎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干巴巴“呵呵”了两声,是姐姐你比较可怕才对吧? 她正想着,目光忽然一顿,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云初末右手里拿着的玉笛已经幻化成一把大刀,丝毫不留情面地向阴姽婳的手腕砍去,好在阴姽婳的身手比较敏捷,翩然转了一圈躲了过去。
她可怜巴巴地嘟着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长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姐姐,姐姐真的好伤心……” 云初末不可忍受地闭了闭眼,从牙缝里挤出阴寒的声音:“阴姽婳,你看起来着急想死呢!” 话音刚落,阴姽婳果然“咯咯”地笑出声来,她跷着兰花指,用埋怨的语气道:“开个玩笑嘛,干吗这么认真?” 云初末望着阴姽婳亦是充满了戒备,毫不客气:“你又回来做什么?” 阴姽婳含情脉脉地望着云初末:“做姐姐的想念弟弟,难道不应该来看一看吗?”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想起来了,长离,我这次来,是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
” 云皎听她这样说,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地想,该不会又是谁要来追杀云初末吧? 果不其然,阴姽婳手指绕着自己的发丝,慢悠悠地道:“听说阳炎回来了,他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一岁多点的阿治趴在小桌子上翻看森先生做的相册集,毫不意外相册里多张照片的主人公是他和爱丽丝,他皱皱小眉头,看向森先生:我们的合照呢? 森先生笑容凝固: 你从哪里翻出来的啊治酱!我记得我明明把它藏在了 然后,他看到了被他藏在抽屉的最里层的箱子和箱子的锁的尸体被随便扔在了地上。 森先生: ** 首领宰完成计划后生无可恋,交代好一切事之后就奔赴死亡。 远在东京的森先生收到了这条消息,内心有些后悔/
原名:《黑化boss全都是我男朋友》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倘若我不曾见过太阳)。] 苏镜言是n本恐怖小说里的npc,所扮演的每一个角色,都是万人迷,集万千宠爱于一生。 就像是人间的皎月,上帝的宠儿,所有人都恨不得捧上自己的心,博他一笑。 穿越者爱他,重生者爱他,轮回者爱他,就连隐藏在黑暗里的撒旦都爱他。 他人即地狱,而你,是我的人间。 苏镜言是个万人迷,而他对自己的男朋友很满意,但是奇怪的/
每位向死而生的人,都在世间寻觅着能赋予自我生存意义的人。 在相识之前,霜叶只是茫茫人海中一座孤独无依的岛屿,因听见了对方绝望的求救之音,才循着音源缓缓靠近。 最终,接过某人递来的手,将他拖上了岸。 文案真的愁秃呜呜呜(强忍眼泪)其实是本甜文,理想型的甜蜜HE路线(x) ※CP看似性冷淡实则热衷于说骚话拿了男主剧本的霜妹x拿了女主剧本的黑时宰 、食用说明: ※第三人称,有修罗场,有单箭头,有/
声优学院特等毕业生九十九林,猝死后被迫绑定了声优变身系统。 系统:学会特定声线,喊出经典台词,即可解锁角色能力 林:你是说这样【砸,瓦鲁多!(子安*人声线)】 哇哦,真的时停了,好耶! 等等,拯救世界也要这么羞耻吗? * 那一天,世界各地的极恶者想起了被【复制怪】支配的恐惧 你想被重力碾碎吗? 食堂泼辣酱! 无量空处! 陀思/真人/迪亚波罗等极恶势力:你为什么会那家伙的招式!这架没法打! /
国民弟弟肖让和同班同学的大合影曝光后, 整个微博都在刷:请问和肖让当同学是一种什么感受??? 五班众人刷到这条微博,对沈意说:同学算什么,应该邀请你去回答一下,和肖让当同桌是什么感受? 沈意低头做题不敢回答, 作为话题当事人,肖让却在课桌下悄悄抓住她的手,低笑道:或者回答一下,和肖让早恋是什么感受 本文又名《我的同桌是大明星》 /
那一天大雨滂沱。 跳崖后,纪棠没有捡到绝世秘笈,而是收获了一个浑身浴血倒地不起眼神如垂死孤狼般锋戾的美少年。 她帮他包扎了伤口,背他走出了大山,照顾了他的生活,劝阻了他的复仇,告诉他:广积粮,缓称王 君子复仇,十年未晚。 最后她养成了一个超级大佬。 横扫一切大小仇家,干掉了渣爹渣妈,把原文的龙傲天男主打得脑浆子都出来了。 唯一脱轨的,就是养成过程中,大佬看她的眼神渐渐开始不一样起来了。 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