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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3/3)

就是你别看他写一件事,他这个事件是有放射性作用的,一树千枝,不是单写一个树干,他写很茂密的一棵大树;一源万派,虽然发源是一个小的源泉,但是最后流成了许多许多河流,一派就是一条支流,一源万派;而且有时候你觉得他好像是无心,无意随手,实际上他是伏脉千里。

曹雪芹是很有苦心的,他写茜雪,是打着埋伏呢,别看第八回以后突然就不见了。

后来在第二十回的时候,当里面人物提到茜雪的时候,脂砚斋在她的批语里面就有这样的说法,说“茜雪狱神庙方成正文”,意思是说,前面这点茜雪是捎带脚写到,正经给茜雪立传,是在八十回以后的狱神庙那一回。

《红楼梦》是一个群像小说,你可以说贾宝玉、林黛玉是主角,但绝不是只写他们的故事,它里面有许许多多的角色,这些角色在有的回里面,可能是一个很次要的人物,但到了另外一回,可能一下子上升为那一回的主角。

比如说迎春,“懦小姐不问累金凤”,那一回就是迎春正传,就是迎春的正文,作者把那部分文字整个儿献给迎春,塑造她的形象,表现她的懦弱,烂好人,好心眼到了不堪的地步,是任人欺负的那么一个人;“矢孤介杜绝宁国府”则是惜春的正文。

那么茜雪的正文在哪一回呢?脂砚斋就告诉我们,在狱神庙那一回,起码有至少半回文字是专门要来写茜雪的。

脂砚斋告诉我们,“余只见有一次誊清时,与狱神庙慰宝玉等五六稿,被借阅者迷失,叹叹。

”她明明看见了,有一次誊清时她看见了“狱神庙慰宝玉”这样的文字,当然是写茜雪到狱神庙安慰宝玉去了。

宝玉为了一杯茶,大发雷霆,造成她被撵出去的后果,但是她不念旧恶,也就是说她能全面看人,她觉得那是贾宝玉缺点的一次暴露,而贾宝玉还有很多优点,贾宝玉落难以后值得去帮助。

这个还不是一次粗略的构思,曹雪芹他在八十回后某一回已经写出来了,稿子都有了,誊清了好几次,可惜丢失了。

由此可见,第八回写枫露茶事件绝非偶然。

我讲秦可卿又讲到枫露茶事件,是为什么呢?我是怎么一个思路呢?就是说我觉得关于秦可卿来历的这段文字,有后补的迹象,就是说第八回不完整,他去掉了一段文字,他去掉的应该是写茜雪被撵出去的一段文字,这没有什么不可写的,对不对?怎么因为摔了一杯枫露茶,贾宝玉口口声声要撵李嬷嬷,最后撵的不是李嬷嬷,而是茜雪呢?这一回本来应该对此有所交代的,应该有这样的文字,从文气上看应该有的,但是现在我们看,各种古本一直到通行本都没有这段文字了。

此外《红楼梦》每一回的字数大体上是均衡的,他有一个基本的控制,可能有点出入,但是出入不是很大。

第八回传下来的文字,它的规模跟其他回差不多,虽然少了一段茜雪被撵出去的文字。

因此现在所看到的有关秦可卿出身的这段文字,我就猜测他是后补进去的。

因为他要保持每一回的均匀程度,又由于我们现在无法探知的原因,他去掉了那一段,补上了这一段。

为什么那一段文字很古怪?跟它是后补上的有关系,而且曹雪芹好像深怕咱们看不懂这段文字的古怪,深怕咱们不能理解他的苦心,不明白他是不得已补这一段的,所以他每一句话都是更向荒唐演大荒,每一句话都古怪到底。

刚才我已经捋了一遍,是不是每句话,我们都会有疑问?他在写其他人的时候,不会引起我们这么多的疑问,再联系到第十三回秦可卿之死那一回――原来回目叫做“秦可卿淫丧天香楼”,据说有人看到的一种古本里面,“丧”还写成了“上下”的“上”――在第十三回的脂砚斋批语里面说得更清楚,是她劝曹雪芹删去了关于秦可卿之死的大段文字。

实际上,这也就是掩饰了、隐去了秦可卿真实的出身和真实的死因,这又是一种非艺术性的考虑,而不是艺术性的考虑,因为删去了第十三回关于秦可卿的真实身份和真实死因,就必须找一个地方打一个补丁,有一个交代。

所以曹雪芹就很痛苦地找到了第八回末尾,在枫露茶事件之后,他就可能是删去了关于枫露茶事件当中,茜雪被撵的一些具体的文字,而接上这个补丁,来一段有关秦可卿秦钟出身的文字。

我这个猜测也可能还缺乏很坚实的论证的逻辑,但是我提供出来供大家参考,希望红迷朋友们跟我一起探讨。

反正我有两个前提,我觉得你应该基本能够接受:一个前提就是说秦可卿的出身根据《红楼梦》整体对贾府的描写,不可能寒微到那种地步,是一个养生堂抱来的弃婴,是被一个宦囊羞涩的小官吏抱养大的;第二,就是曹雪芹在处理秦可卿的形象上,他很痛苦,非常痛苦,他除了艺术性的考虑以外,还有很多非艺术性的考虑,所以他在文字上删删加加,补补贴贴,因此也就形成了我们现在可以从秦可卿入手,去解读《红楼梦》的一个契机。

那么我们还要继续往下讨论,继续讨论什么呢?就是我们换一个思路换一个角度看,如果秦可卿真像曹雪芹交代的,是养生堂抱来的一个弃婴,是被一个宦囊羞涩的小官吏养大的,仅仅因为和贾家有一点瓜葛,就嫁到贾家来,而且是嫁给了三世单传的贾蓉为妻,还是正妻,那么根据艺术创作的基本规律,他描写的这个人物在各个方面,应该与他设置的出身是相匹配的,相协调的。

换句话说,我们下一讲所要探讨的问题就是,如果秦可卿真的是这样很寒微的出身,她在书中应该是有怎样的表现呢?我们下一讲再来一起讨论。

第三章秦可卿生存之谜 在上一讲结尾之前我做出了一个判断,然后我又提出一个问题。

我的判断是什么呢?我指出,《红楼梦》第八回末尾关于秦可卿身世的那段交代,那段古怪的文字,本来是没有的,是出于非艺术性的考虑,曹雪芹最后才贴上去的一个补丁。

我提出的问题是什么呢?就是秦可卿究竟在贾府,是怎么样一个生存状态呢?这一讲我就从这儿开始,继续来探索秦可卿这个人物的生活原型。

我们知道,《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他写人物很厉害,他不但通过这个人物本身的行为、语言、情感、心理来塑造人物,他往往还通过别人看他,通过别人的眼光,别人对他的评价、想法来塑造这个人物,这种例子比比皆是。

写秦可卿他也不例外。

所以我们首先来看一看,贾府里面这些人怎么看待秦可卿。

我们首先选出贾母,贾母是怎么看待秦可卿的?通过贾母给她定位,可以知道秦可卿在贾府当中的实际生存状态。

贾母是个什么人呢?过去有一种贴标签的、简单化的分析办法,说,既然贾家是一个贵族家庭,是一个腐朽、没落的剥削阶级的家庭,贾母又是这个家庭宝塔尖上的一个人物,所以不用动脑筋了,这就是一个最糟糕的人,是封建统治阶级当中的一个腐朽、没落的人物,一个老顽固、老封建。

这种简单化的分析不适合于《红楼梦》。

曹雪芹他写人物是从生活原型出发,他写出了活生生的生命,他使你相信,这种生命在历史的某一个时空里面实际存在过,他写出了人的复杂性。

贾母当然是一个封建贵族家庭的宝塔尖上的人物,这个家庭的一些罪恶、阴暗面,她身上也有,她本人也要对这个家族的这些方面负责任。

但是这只是她的一个方面而已,贾母实际上是一个很复杂的人物。

贾母有很慈爱的一面,她对家境贫寒的人、地位低下的人,有时候能够表达出一种真诚的关怀,一种怜恤,而且这不是装出来的。

你比如说,《红楼梦》里写了这样一个场面,大家一定记得,就是贾母带着荣国府的女眷到清虚观去打醮。

打醮是一种宗教仪式,目的是祈求幸福。

贾母当然是一个很享福的人了,所以这一回的回目就叫做“享福人福深还祷福”,她觉得幸福还不够,她还要去祈祷神、佛,给她更多的幸福。

那天她兴致很高,她说天气很好,在打醮活动结束以后,还可以在那里让戏班子演戏,大家看戏。

她说,咱们所有的太太、小姐们全去。

贾母兴致一高,底下人当然就呼应,所以荣国府的女眷几乎是倾巢而出,王夫人去了,王熙凤去了,小姐们也都去了,小姐们身边的大丫头也去了,一些管事的妇人也去了,一些嬷嬷、老婆子,服侍她们的,也去了。

所以书里面描写的那个场面,是书中的几次大场面之一。

贾府的车轿人马前头都快接近清虚观了,后头在荣国府门口还没动窝呢。

你想,是多浩荡的一个队伍啊! 因为是一大群女眷去打醮,所以清虚观的道士们就需要先行回避。

别的道士都很聪明,一听说贾府女眷快到了,一个个赶快都回避了。

有一个小道士,动作比较迟慢,他回避晚了,人家贾府的女眷都进门了,他才往外跑,就一头撞在王熙凤的怀里了。

王熙凤受一个大刺激,很生气,伸手就给他一耳刮子,把这个小道士打得翻滚在地,而且王熙凤脱口而出就骂了一句极难听的粗话――实在太难听,都不便在这里引出,你如果忘了,可以翻到那段情节,自己去看。

这个小道士本是负责剪蜡烛花的,那时候照明多半用蜡烛,蜡烛燃烧久了,蜡心会积存燃过的焦头,需要用一种剪子修剪,把剪下的焦头收集到剪筒里去,剪过的蜡烛火苗就恢复旺盛了。

那小道士慌忙躲避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剪筒。

他躲晚了,一看全是妇女,不知道往哪儿逃,慌得不得了。

所有那些贾府管事的,那些仆人,都要表示维护主人的尊严,一迭声地叫:“拿,拿,拿!打,打,打!”这个小道士被吓得魂不守舍,哆哆嗦嗦往外逃。

这阵混乱,惊动了贾母,她听见了,底下就有一段描写,贾母就问,怎么回事啊?贾珍就赶忙过去处理这个突发事件。

贾珍为什么要出现呢?贾珍是贾氏宗族的族长,当宗族的老祖宗打醮的时候,他要组织子侄们到那儿做后勤保障工作,他是这次打醮活动的总指挥。

书里还描写到,作为族长,贾珍是很有威严的,贾蓉怕热躲到阴凉里偷懒,被他狠狠教训了一顿,其他子侄一个个也就服服帖帖,不敢怠慢。

这样的场合,贾珍当然在场,他赶紧到贾母跟前,贾母就说,快把那个小道士给带过来,贾珍就把小道士带过去。

小道士浑身乱颤,站都站不住了,贾母就慈爱地问他,多大了?几岁了?你叫什么呀?小道士哪回答得出来啊?贾母就嘱咐贾珍了:珍哥儿,你好好对待他,你把他带出去,哄着他,给他一些钱买果子吃,别叫人难为了他。

贾母连说,可怜见的,小家小户的孩子哪见过咱们这种阵仗啊!你把他吓坏了,他老子娘该多心疼呀!贾母这样说这样做绝非虚伪,是很真诚的,她确实有怜贫惜老的一面。

书里写贾母的这种表现不止这一次,我就不多举例了。

为什么要把贾母对待小道士的事情说得这么细啊,是为了顺这么一个逻辑往下去推演:如果说秦可卿是养生堂抱来的弃婴,她的养父是一个宦囊羞涩的小官吏,她居然只因为她的养父跟贾家有一点瓜葛,就嫁到了贾家,嫁到了宁国府,而且嫁到了三世单传的宁国府的贾蓉的身边,成为了从贾母往下算,第一个重孙媳妇。

如果真是这么回事,我们可以推测,贾母第一,很可能反对这门亲事,说,怎么可以这么娶媳妇呢?你宁国府本身跟荣国府还不一样,我们前几讲已经点明了,你都三世单传了,你贾蓉娶媳妇非常要紧,不仅是贾蓉个人的事,是宁国府的事,也是宁、荣两府共同的事,怎么能这么娶媳妇呢?当然也可能,由于贾母一想,毕竟宁国府跟荣国府还是有点区别,宁国府人家偏要娶这么个媳妇,我也不好深管,我就忍了吧。

如果说贾母她持这样一个态度,对秦可卿,她应该怎么想呢?她可能就会像对待后来见到的那个小道士一样,可怜见的,你看,父母是谁她都不知道,娘家又那么样的贫寒,嫁过来了以后,一看表现也还不错,于是她就可能嘱咐上下人等,说你们要好好对待她,别委屈了她,类似于对待小道士那种态度,应该会出现在我们眼前。

可是我们一看《红楼梦》的描写呢,不对了,不是这么写的。

秦可卿是第五回正式出场的,她一出场就气象万千。

第五回写一个什么故事呢?宁国府梅花盛开,所以尤氏兴致就很高,觉得是一个向亲戚,特别是向老祖宗献媚取宠的好机会,就邀请贾母,邀请王夫人、王熙凤她们到宁国府来赏梅花,于是她们就都来了。

贾宝玉照例要凑热闹,也跟着来了。

贾宝玉虽然一方面确实是反对仕途经济,具有某种叛逆性,比如他说,那些个读书、参加科举、谋求官职的人是国贼禄蠹,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贵族公子。

他很慵懒,赏完梅花,吃完午饭,他要睡午觉,而且不是一般地瞎凑合睡,他要好好地睡一觉。

这个时候,书里就有一个很惊人的描写,就是秦可卿去安排他的午睡。

大家静下心来想一想,在那样一个封建社会里面,一个封建大家庭里面,贾宝玉这样一个身份的人要午睡,应该谁来安排呢?最妥当应该是贾珍来安排,他堂兄来安排,他们同辈,又都是男性。

那么贾珍不在,谁出面安排?应该嫂子来安排,尤氏来安排,对不对?尤氏也没来安排。

谁来安排呢?秦可卿来安排!你搞清辈分没有啊?贾宝玉辈分比秦可卿高,他是秦可卿的叔叔,秦可卿是贾宝玉的侄儿媳妇,她辈分低。

但是根据书里描写,秦可卿年龄已经很大了,估计有二十岁上下,比宝玉大很多。

那么一个年龄很大的侄儿媳妇去安排一个年龄小的叔叔午睡,你动点脑筋就觉得不合理,不妥当,这样的话别人眼里会怎么看她呢?别人怎么看,咱们不管,咱们先看看书里怎么写贾母的眼光。

书里怎么写的呢?我们把书先拿手摁上。

我们设想一下,我读过好几遍《红楼梦》了,现在从头来重新读第五回,贾母大概会想,可怜见的,家里没人,难为她了??不是的!――“贾母素知秦氏是个极妥当的人”,她不是一次妥当,两次妥当,素来就妥当!她忽然走出来带宝玉去午睡,极妥当。

这是贾母的眼光。

贾母她认为,秦可卿“生得袅娜纤巧,行事又温柔和平”――一个是形容她的相貌、身段,一个是形容性格、气质都很不错。

这倒也罢了。

然后曹雪芹通过叙述性语言,就替贾母做出了一个不可争议的判断。

这个判断是这样的,说秦可卿“乃重孙媳中第一个得意之人”!第二都不是,并列都没有,稳占第一份。

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第八回那段文字不是我说的打的补丁,而真是那么回事的话,她怎么会是得意的一个对象呢?让老祖宗觉得很得意,而且“第一得意”。

我看到有听众在下面微笑,说,哎呀,《红楼梦》古本很多,文字有区别,有的这么写,有的那么写,是不是你选择的这一本这一句写错了呀?怪了!现在我们所能看到的《红楼梦》的古本有很多种,这些古本当中的很多文句都不一样,但是偏偏这一句,全都一样!可见是曹雪芹的原笔原意。

贾母就是认为秦可卿“乃重孙媳中第一个得意之人”。

在一个封建大家庭,以贾母这样的身份,来对她的儿媳妇、孙媳妇、重孙媳妇做出判断,她认为妥当,她认为得意的第一要素应该是什么,就是血统,就是门当户对,就是家庭背景好。

你看,这不是和第八回末尾打的那个补丁,满拧了吗?而且再仔细推敲,这话就太怪了,在故事开始到这个阶段的时候,整个宁、荣两府只有一个重孙娶了媳妇,就是贾蓉娶了个秦可卿,本来是没有可对比的,是不是?可是贾母就等于有一个预言,就是以后贾琏你也生了一个儿子,也娶了一个媳妇,我现在都不用动脑筋,肯定比不了秦可卿;或者你贾宝玉今后也有一个儿子,也娶媳妇,或者贾环也有儿子,也娶媳妇,但都比不了秦可卿。

当然,这些人都还没有生儿子。

但是,贾母眼前她也有了一个重孙子就是贾兰,“草”字头,跟贾蓉是一辈的嘛。

贾兰当时比较小,但也不是很小,贾母只要身体健康,她老去祈福,她有福气长寿的话,她是能眼看着贾兰娶媳妇的,那么,怎么能够事先就断定,贾兰不管娶什么媳妇,秦可卿都永远是第一得意之人呢?怎么秦可卿就那么不可超越呢?这值不值得我们思索呢?我觉得,很值得我们思索。

下面我们再分析一下,秦可卿的公婆怎么看待秦可卿。

下面马上有人嘴角在弯,我就知道你是在嘲笑我,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说,哎呀,别提她的公公了,是不是?她公公对她好,还用您说吗?是不是?她公公对她好,还非得她出身背景好吗?人家那是另外一回事!你说得也很对,贾珍和秦可卿的暧昧关系,不是什么极端的家族隐秘,在第七回的末尾,我们就可以看到。

当时是王熙凤和贾宝玉到宁国府去玩儿,而且在那一次就见到了秦钟,最后秦钟要回家。

秦钟跟秦可卿什么关系呢?名分上的姐弟,既不同父,也不同母,面子上的事,所以并不让他留宿在宁国府,晚上就要送回去。

管家派的谁送秦钟呢?一个老仆人叫焦大。

焦大喝醉了酒,一听说派这个活,火冒三丈,而且仗着他原来在上几辈主子面前有脸面,破口大骂。

骂的话很多,我现在就只拎出一句,他有一句话,惊心动魄,叫做“爬灰的爬灰”! “爬灰的爬灰”,这是什么意思呢?是指公公与儿媳妇私通。

据说过去庙里的香炉里,总有人烧锡纸叠的银锭,也许是表示向神佛献礼,也许是为亲人的亡灵提供在阴间使用的银子。

有时候,因为香炉里塞进去的锡纸叠的银锭太多了,外面一层烧成灰了,里面却还剩下许多锡纸并没有烧透,甚至还颇完好。

于是,就有人去扒灰,把灰烬扒开,去偷那里头的锡纸,偷出来可以再利用,再变成大小不一的银锭,卖给人拿去烧。

所以,“扒灰”就是“偷锡”,转化为谐音,就是“爬灰”,就意味着“偷媳”,也就是公公偷媳妇,跟媳妇乱来,发生不正当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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