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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眼神迷离得好似校园外池塘里那些朝开暮卷的睡莲。
我的脸蓦地红了。
在我们那个时代,“男色”还不是一个可以公开发售的概念,被翩翩这样大胆地一说,真可谓惊世骇俗。
而且我立即注意到,翩翩手里玩弄的正是从我这里抢去的中华铅笔——我很喜欢这种铅笔,墨绿颜色与卷笔刀刨出来的木纹截面相衬,十分整齐漂亮。
“喂,你呆头呆脑发什么愣?有没有听见我说话?”翩翩嗔怪地捏了我一把。
我疼得腰肢一紧,急忙按住她的手,忍了气冷笑道:“什么叫‘只绽放一季’?你又知道?年纪轻轻便一副历尽沧桑的口吻!漂亮的男孩子有什么好?他们比漂亮的女孩子更容易被人惯坏,多数成不了气候——社会上也不以这个作为衡量男生的标准,他们要做到的是学识好、人品正、有责任感……” “得了得了!”翩翩不满地白我一眼,“晏湘裙你真是‘煮鹤焚琴’,所有的兴致都被你扫光了——我们讨论的是梦想,你却巴巴地张贴征婚启事——我看你应该再加上几条:为人本分、奉公守法、吃苦耐劳、谨小慎微……哈!” 翩翩有时是很刻薄的,我愣一下,被她的激烈压了气势,但还是勉强争辩道:“可是再美丽的男孩子也会长大变老,谁又能保证一辈子的事呢?况且靠脸吃饭,也算不得什么英雄好汉!所以我从不追捧那些偶像明星,他们的黄金时段也不过就那么两三年,然后就如刹那坍塌的七宝阁:满眼瓦砾、面目全非……”说着说着自己也兴味索然起来,余下的话淹没在窗外的花樱里,于是我叹气道:“我们不要争执了,翩翩,永明寿禅师有云‘故知空华生病眼,空本无华;邪见起妄心,法本无见。
’大家遵从的是不同的‘道’,谁也说服不了谁,何必在这一点上浪费时间呢?” 但是翩翩很容易被分散精力,露出夸张的惊异表情,“怎么湘裙,你开始读禅诗了?你比我想像中还要博学呢!” 我被她逗得“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也好算博学?翩翩你真应该多读点书——”顿一下又正色道,“其实翩翩,我何尝不向往你所说的那种盛况呢?但那种场景只会出现在安徒生的故事里:《猫皮姑娘》或者《跳舞跳破的鞋子》,我没有那样的背景和条件,所以只好压抑住自己的虚慕之心。
但关于漂亮的男孩子,我始终不能苟同你的意见。
那是和我们的世界绝无交集的另一种生物,以我们这个阶段,根本近不得碰不得。
” 固执的翩翩此时突然沉吟起来,仿佛受了感悟的样子,“湘裙,你的话也不无道理,漂亮的男孩子好比那些晨露、珍珠,特别经不得岁月。
” “又有什么人能逃得过岁月的挫磨呢?古诗说‘大抵好物不长久,彩云易散琉璃脆’就是这个道理。
”我用三角尺反复度量物理杠杆的受力点,但是心不在此,试了几次都找不到正确的方位,只得作罢,抬头对翩翩苦笑,“看看我们周围的人群,又有谁吃了唐僧肉,可以跳脱六道轮回呢?所以社会上看中的还是家境、教养和自身才识,或者还要加上地位和金钱,而相貌倒渐渐退了下去——这是自古以来人类的宿命,‘却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于断井残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翩翩呆了一般地咀嚼这两句话,“这是哪里的句子?真好听,再多念两句。
” 我笑着接下去,“‘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这是昆剧《游园惊梦》里的唱词,我也是偶尔听来,觉得辞藻华丽,就记在历史书背面,上课闷的时候拿出来读一读。
” 翩翩还在发呆,“湘裙,为你的缘故,我要重读元曲,并且要多买些佛经来看!” “《牡丹亭》是晚明时汤显祖写的,不会编在元曲里。
”我横她一眼,又惋惜又无奈,“翩翩,你要是读正经书有这个决心就好了,依你的聪明,考个二流大学还不是探囊取物一般?可现在,你看,你的心思全花错了路数……” 翩翩学着我的语气说,“湘裙,你是个聪明人,却是个大俗人!日日过得辛苦如一只工蜂,何曾花少许心思在讨好自己上?况且,”她赌气道,并不肯轻易原谅我,“我又不想做盗贼,干什么要探囊取物?” 我没有答话,翩翩说得对,她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一世做人不用顾忌周遭的眼光。
而我,不用人家耳提面命地教导“君恩父慈”,自己就先气怯了下去。
所以,她是蝴蝶,我是工蜂。
“湘裙,”翩翩还要说什么,台上的老师敲了敲板擦,“那两位同学——”我和翩翩偷偷伸一下舌头,一笑噤声。
这样的一季,也不过和其它季节一样,匆匆而过。
接踵而来是冗长的会考、科考、摸底测试……天天同几个成绩相仿的同学一起研究哪所大学把握最大、或是哪个科目最有前途……日日累得头晕目眩、口唇生泡。
回到家中连吃饭睡觉的兴致也没有,妈妈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愈到关键时刻愈要靠自觉,各个科目的老师批阅考卷尚觉时间不足,作业就沦为次选,有时竟然同桌互批。
翩翩找到了充分的理由,让自己的功课一塌糊涂到惨不忍睹,只要一没人注意,她就偷偷戴上耳机,听时下最流行的音乐,或者把《装苑志》放在膝盖上阅读。
与她相反,我日日如同苦行僧,对着繁重的功课修行,所有的青春岁月被锁在这间小小课室里,像被罩在玻璃罩里胡碰乱撞的蜜蜂,茫然又寂寞,没有出路——自怜自勉尚且不及,就更加没有精力责备翩翩。
夏季才过了一半,就有天牛和花大姐误飞到课桌,引得女生尖叫两声。
翩翩自她的漫画零食中抬起头,心虚又得意地吐吐舌头,悄悄在我耳边说,“这季最流行的色彩是杏子黄!”我只有疲惫地微笑。
翩翩见我不做声,又扳过我的肩膀,似真似假地逗我开心,“湘裙,你是天生的文昌运呢。
我是多么崇拜你的才华与灵秀——但我只能做一只偷懒的蝴蝶,如果有一天你很成功的时候,不要忘记我,无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我都会为你骄傲的——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我看着翩翩的脸庞,那如洋娃娃一般的细致面容,好像盛开的合欢花,粉嫩雍容。
所以她的眼里,虽然如常藏了些促狭,还是让人觉得天真;而天真到了极处,就有一些神秘——神秘得令人遗忘了其它。
我用力拥一下翩翩的肩膀,“翩翩,我其实好羡慕你,这么好的出身却依旧单纯善良。
我不能不读书,这是我摆脱现有处境的唯一出路——但是我答应你,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 “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翩翩笑起来,伸出如玉的小手,“来,打勾勾!” 多年以后想起来,这一幕格外真切——比亲眼看到还要真切。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恨着她的,像恨真正的敌人那样。
但当这一幕——我们的话语,我们的情谊,我们的一笑一颦,我们的一举一动——在后来像电影镜头一样无数遍闪过心头的时候,我才发现,纵然换遍百般情节与结局,所有的主角依然是她。
而我——并非不爱她,只是光和影层叠交错在岁月的尽头,竟令我未曾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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