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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了,咱们快些走吧。
”翁绿萼强装镇定,脚步匆匆地走在前边儿。
杏香和丹榴也有些不好意思,杏香悄悄和丹榴说:“女君脸红了。
你说,女君是不是想到君侯了?” 丹榴哪里好意思议论女君的房中事,轻轻拍了杏香一下,佯怒道:“不许这样冒犯女君。
” 杏香嘻嘻笑了两声,牵着她的胳膊摇了两下,说了好几声‘好姐姐’、‘再也不敢了’,丹榴这才放过她。
等行至张翼面前时,翁绿萼已经恢复常态,一张靡颜腻理的脸上只残留着淡淡红晕,张翼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移开视线:“女君,可是要回了?” 翁绿萼颔首。
她们先去马车上等着,丹榴去和管事交涉过契的事儿。
翁绿萼不知在想什么,一路上都有些沉默,耳垂边的绯红玉珠随着她莲步慢移的动作轻轻晃动,晃出的华光擦过白若新荔的香腮,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杏香在翁绿萼面前可不敢乱说话,女君脸皮薄,真生起气来,不好哄。
见翁绿萼一路都在稳定地出神,她心里发笑,面上仍老老实实地跟在她身后。
几人出了农庄,杏香正想扶着翁绿萼上马车,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隔壁庄子气冲冲地闪了出来。
“女君,那不是姑奶奶吗?” 翁绿萼望去,正好与一脸酡红还来不及藏起的萧皎对上眼神。
两人大眼瞪小眼,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一瞬间,翁绿萼福至心灵般,瞬间将近来发生的事儿都串起来,明白了。
萧皎最近的异常、前些时日她吞吞吐吐想要和自己说的事儿、西墙外另一侧的粘腻水声…… 萧皎见翁绿萼对着她眨了眨眼,随即点了点自己的唇,露出一个迷之微笑,她心里一慌,难道是那小野狗把嘴给她啃破了?! “绿萼,你听我狡辩!” 萧皎急急地走过来,耳朵一动,察觉到那人追出来的动静,动作极为利落地钻进了车厢:“待会儿再和你解释!我先进去躲一躲!” 翁绿萼忍笑,和杏香使了个眼色。
杏香会意地点了点头。
翁绿萼进了车厢,萧皎正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清凉微苦的茶水入喉,她脸上还是有些烧。
让绿萼亲眼看到她被风流债逼得躲起来的样子,真是丢死人了! 见她红着脸,一副火大难消的模样,翁绿萼默默给自己给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喉咙,慢吞吞道:“刚刚,在西墙边,我不小心听到了些动静。
” 西墙? 萧皎稍一想想,就反应过来,脸顿时红得都快冒烟,她扶额,呻.吟了一声,严肃道:“绿萼,我有一个朋友,这事儿你知道吧?” “嗯嗯。
”翁绿萼也跟着严肃地点了点头,“我还知道你那个朋友其实就是你自己。
” 这死孩子!一点儿脸面都不给她留! 萧皎索性破罐子破摔,将她那日在马场上救了一个绝色小马奴,看他姿色过人,楚楚可怜,一时间心软,赎了他的人安置到了别庄上, 却糊里糊涂没把持住,把人给睡了的事儿给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萧皎扼腕:“这一来二去的,倒是给我睡出了个大麻烦!早知今日,当日我必不会色迷心窍!” 她说得振振有词,但翁绿萼敏锐地提取到了话里的关键词。
一来二去。
“阿姐想要如何处置他?”翁绿萼托腮,故意道,“是将人将他绑了送得远远的,还是杀了?” 萧皎心一跳,迟疑道:“倒不必做得那么狠绝……罢了,容我再想想。
”说着,她生怕翁绿萼为了帮她解决小马奴这个麻烦而做出什么心狠手辣的事儿来,忙转移话题,“再过半月就是花神诞祭,这事儿从前都是落在谢氏、王氏,还有郑氏那些豪族出身的女郎头上的。
你可有兴趣主持花神诞祭?” 翁绿萼摇了摇头,她对这样的事儿不太感兴趣,但她多多少少明白萧皎转移话题下的用意,便笑道:“到那日,我们带着愫真出门逛一逛吧,我对平州的这些节庆日子都很感兴趣呢。
” 萧皎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 黄姑与韦伯兰启程去农庄上的那一日,到中衡院给翁绿萼磕头。
“我在这儿没有多少可堪信任托付的人,只有劳烦黄姑替我多操心一些了。
” 珠辉玉丽的女君这样温声细语地和你说话,话里隐隐流露出几分小女儿家的娇态,这叫黄姑怎么能不泪眼盈眶。
她心头一片火热,连连保证:“姁姐儿放心,有婢在,一颗多的粟米别人都休想抢走!” 翁绿萼莞尔:“我知道黄姑能干,但你也得顾惜自个儿的身子。
我让医者给你开了些疗养身子的补药,你拿着一块儿去吧。
” 韦伯兰见黄姑激动得又要流泪的样子,轻轻嗤了一声,但感觉到那阵轻柔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下意识站直了身子,别扭道:“婢也会好好干活,回报女君的。
” 难得见女儿这样乖顺,黄姑很是欣慰,看来女君的话真是起大作用了。
送走了黄姑母女,翁绿萼继续着先前被打断的绣活儿。
下月十九,是瑾夫人五十岁的生辰。
瑾夫人身份贵重,又逢整寿,自然是要大肆庆贺一场的。
到那时萧氏亲眷与萧持部曲中的将士家眷们都会赴宴,她作为新妇,别人当然会好奇她会向瑾夫人送上什么生辰寿礼。
离下月十九,还有大半月,不知道萧持能不能赶回来。
能看到他平安凯旋,大概就是瑾夫人最想要的生辰礼物了吧。
翁绿萼静静发了会儿呆,等到回过神来,她有些懊恼地抿紧了唇。
最近想起萧持的次数好像太多了些。
好在很快又有其他的事儿转移了翁绿萼的注意力。
五月廿七,即将到来的花神诞祭。
· 萧皎这些时日为了躲麻烦,难得老实地窝在家里不出门。
瑾夫人见她这样,还疑心她是不是害了病,特地请了大夫给她诊脉。
好在有惊无险。
大夫只捋了捋山羊小胡子,摇头晃脑道:“老夫人不必忧心。
姑奶奶只是有些心胆气虚,少寐多梦,治法么,说来也简单,益气养心,镇惊安神即可。
” 自己的女儿,瑾夫人最了解,平日里再大方开朗的人,竟会得了心胆气虚这样的病症? 让刘嬷嬷客气地送走了大夫,瑾夫人狐疑地望着萧皎,沉吟片刻之后,道:“难不成,是愫真和琛行的阿耶找上你了,想与你和好?” 萧皎原还有些心虚,担心被瑾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听她这么一问,登时黛眉倒竖,憎恶道:“阿娘,好端端的,你提那个死人做什么?还嫌我不够晦气?” 她声音有些高,瑾夫人听了倒是没生气,只哦了一声:“瞧你这样子,应该不打紧。
罢了,你好好养着吧,花神诞祭你也别去了,就在屋里躺着休息。
” 萧皎有些无奈,又有些躁:“阿娘,我都快三十岁了,您还要跟管愫真她们那样管着我?行了,我自个儿的身子我自个儿有数,不必你操心。
” 瑾夫人好心关怀女儿,没成想却被她当面撂了回来,脸色当即也难看下去,拂袖而去:“儿大不由娘!随你!” 徐姑在一旁劝:“其实老夫人也是为了您好……” 萧皎闻言,唇角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
为了她好,明知徐中岳与他表妹暗通款曲,甚至因他二人借着带愫真外出的藉口在外私会,害得愫真跌落冬日的湖水中,烧得浑身滚烫,成了哑巴,她最痛最痛的时候,她的阿娘仍在劝她忍。
若不是奉谦知道后勃然大怒,打上徐家去,逼着徐中岳签了和离书,又带着她与两个孩子回了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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