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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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炼,”比阿特丽斯用脚踢踢小狗说,“还不足两岁,就长得这么肥。

你都给它喂些啥呀,迈克西姆?” “亲爱的比阿特丽斯,它跟你们家的狗生活习性完全一样,”迈克西姆说,“别卖弄了,不要以为对于动物你比我懂得多。

” “亲爱的老弟,你出门这几个月,怎么能知道他们给杰斯珀喂的是什么食物呢?弗里思绝不会领着它一天两次地到大门口散步。

从毛色看,这狗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撒过欢了。

” “我宁愿让它膘肥体壮,也不愿让它像你们家的狗那样蠢头蠢脑,一副饿死鬼的样子。

”迈克西姆说。

“这话太没道理,我们的‘雄狮’在二月份的克拉夫跑狗赛上拿了两项第一哩。

”比阿特丽斯说。

气氛又一次变得剑拔弩张,不知这姐弟俩是不是一见面就斗嘴,让旁听的人跟着受窘。

我希望弗里思进来宣布开饭。

要不,他们是用铃声唤人吃饭?我对曼德利的规矩还不甚了了。

“你们住得离我们有多远?”我在比阿特丽斯身旁坐下问,“你们来这儿是不是早早就得动身?” “我们住在邻郡,在特鲁切斯特的另一端,离这儿五十英里,亲爱的。

我们那儿的猎场比较好。

迈克西姆要是肯放你,你就到我们家住一段时间,让贾尔斯教你骑马。

” “我怕是不会打猎,”我承认道,“我小的时候倒是学过骑马,但骑术拙劣,现在差不多忘光了。

” “你必须重新捡起来,”她说,“在乡下生活不会骑马怎么行呢,时间无法排遣。

迈克西姆说你喜欢画画,按说当然是件好事,但那不能锻炼身体。

下雨天无事可做,画上几笔倒是挺不错。

” “亲爱的比阿特丽斯,我们可不像你,离了新鲜空气就活不成。

”迈克西姆说。

“我没跟你讲话,老弟。

人人都知道你喜欢悠然自得地在曼德利的花园里散步,从不愿把步子加快一些。

” “我也非常喜欢散步,”我急忙说,“我相信,漫步于曼德利永远也不会让我感到厌倦。

天气暖和的时候,还能洗洗海水浴。

” “亲爱的,你真是一个乐观主义者,”比阿特丽斯说,“我记不得有谁在那儿洗过海水浴。

水太凉,海滩上沙砾太多。

” “我不在乎,”我说,“我爱洗海水浴,只要潮水不猛就行。

到海湾里洗澡安不安全?” 无人搭腔。

我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讲了些不该讲的话。

我的心怦怦直跳,脸颊红得似两团火。

我感到迷惘和痛苦,弯下腰抚摩杰斯珀的耳朵。

“杰斯珀可以去游泳减少点脂肪,”比阿特丽斯打破了短暂的沉寂说,“不过,这家伙要是泡在海湾里怕是吃不消。

你说呢,杰斯珀?啊,亲爱的老伙计杰斯珀!”我们俩一道爱抚地摸着那条狗,谁都不看对方一眼。

“我的肚子都快饿瘪了,怎么还没有开饭?”迈克西姆说。

“壁炉架上的钟,时针才指到一点。

”克劳利先生说。

“那个时钟总是很快。

”比阿特丽斯说。

“几个月来,这架钟报时都非常准确。

”迈克西姆说。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弗里思来宣布饭菜已摆好。

“诸位,我得先洗洗手。

”贾尔斯瞧着自己的手说。

大家都如释重负地站起身,信步穿过会客室向大厅走去。

比阿特丽斯挽着我的胳膊,我们俩趋前几步打头阵。

比阿特丽斯对我说:“好人儿弗里思看起来总是那个样子,一见他,我就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少女时代。

对我的胡说八道请别介意。

你比我想象的甚至还要年轻。

迈克西姆说过你的年龄,可你看起来完全还是个孩子。

告诉我,你是不是非常爱他?” 我没料到她会提这样的问题。

她一定在我脸上看到了惊讶的表情,因为只听见她轻声笑了笑,捏了捏我的胳膊说:“你不必回答,你的心情我看得出来。

我是个爱管闲事、惹人讨厌的家伙,对吧?你别往心上去。

我和迈克西姆就跟猫和狗一样,一见面就吵架,但我心里是疼爱迈克西姆的。

他脸色好多了,这我得再次对你表示祝贺。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都非常为他担心。

那件事的原委你当然是知道的。

”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餐厅,她再没说什么,因为周围有仆人在场,后边的人也赶了上来。

我坐下来,展开餐巾,心里犯起了嘀咕。

比阿特丽斯要是了解到,我对去年海湾里发生的那场悲剧一无所知,迈克西姆绝口不提,我则从不过问,她会说些什么呢? 想不到午餐吃得如此顺利。

饭桌上不见唇枪舌剑,也许比阿特丽斯终于变得圆滑些了,她跟迈克西姆谈论曼德利的事务,谈论她的马、花园以及姐弟俩共同的朋友,坐在我左首的弗兰克・克劳利则和我随便闲聊,一点也不让人感到费劲,这叫我很感激。

贾尔斯大吃大喝,不太说话,只是偶尔记起有我在场,才胡乱地敷衍一句。

“你们大概还用的是原来的那个厨子吧,迈克西姆?”当罗伯特又为他端来一份冷蛋奶酥时,他说道,“我常跟比[10]讲,曼德利是英国仅存的一块美食圣地了,只有在这里才可以吃上地道的食品。

根据我的记忆,这冷蛋奶酥跟过去的味道一样。

” “我们定期调换厨子,”迈克西姆说,“但烹饪标准保持原样。

丹弗斯夫人掌握着所有的秘诀,由她为厨子们做指导。

” “那个丹弗斯夫人是个很不简单的女人,”贾尔斯冲我说道,“你看我的话对不对?” “哦,很对,”我说,“丹弗斯夫人看起来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

” “只可惜她那副嘴脸上不了油画,是不是?”贾尔斯说完,捧腹大笑起来。

弗兰克・克劳利没说什么。

我一抬头,见比阿特丽斯正在观察我。

随后,她把脸掉开,跟迈克西姆谈起了话。

“你打过高尔夫球吗?”克劳利先生问。

“没有,我不会打。

”我回答,心里庆幸话题又被转开了,这样就把丹弗斯夫人抛在了脑后。

虽说我不会打高尔夫球,对那种游戏一窍不通,但我宁愿听他高谈阔论。

高尔夫球是个安全可靠、枯燥无味的话题,不会给大家带来难堪。

待吃过奶酪,喝完咖啡,我心里七上八下,不知是否到了离席的时候。

我不住眼地瞧迈克西姆,可他没作任何表示。

贾尔斯打开话匣子,讲了一段在雪堆里朝外扒汽车的故事,真不明白他的思路怎么会转到那上边。

故事很难懂,可我彬彬有礼地听着,不时地点头,微微含着笑,同时觉察到迈克西姆在餐桌的一端已变得如坐针毡。

最后,贾尔斯终于停了下来,我看见迈克西姆使了个眼色。

他把眉头微微一皱,脑袋朝门口那儿偏了偏。

我立刻站起身,移动椅子时笨拙地把餐桌碰得摇晃了一下,使贾尔斯的那杯葡萄酒翻倒在桌上。

“哎呀,糟糕!”我叫了一声,便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慌慌张张地伸手取餐巾擦拭。

可迈克西姆却说道:“没关系,让弗里思收拾吧,请不要再添乱子了。

比阿特丽斯,她对这儿还不熟悉,你带她到花园里去。

” 他一脸倦容,显得筋疲力尽。

真希望这些客人今天没来,好好的一天硬是让他们给毁了。

应付场面实在太费劲,就像我们刚回家时的情形一样。

我也感到很疲倦,既疲倦又忧郁。

迈克西姆建议我们到花园里去的时候,显得有些脾气暴躁。

我真是笨到了家,竟把葡萄酒杯给碰翻了。

我们到了游廊,然后漫步走向平展的绿色草坪。

“我觉得你们急匆匆回到曼德利来是一种失策,”比阿特丽斯说,“如果在意大利纵情游览,多待上三四个月,仲夏时节再回来,情况会好些。

那样从你的角度来考虑,比较容易适应环境,对迈克西姆也大有好处。

我禁不住有一种感觉,你初来乍到,局面很难打开。

” “啊,不,我觉得没什么,”我说道,“我清楚自己终究会爱上曼德利的。

” 她没再吱声。

我们在草坪上来回溜达着。

“给我讲点你的情况吧,”她末了说道,“你在法国南部时都干些什么?迈克西姆说你和一位可怕的美国女人住在一起。

” 我讲了范・霍珀夫人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

她听时显得很同情,但神情有些发呆,仿佛在想什么心事。

我收住话头时,只听她说:“是啊,正如你所言,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但我们大家打心眼里为你们感到高兴。

我希望你们能生活幸福。

” “谢谢你,比阿特丽斯,”我说,“非常感谢。

” 不知她为什么要说希望我们能生活幸福,而不说确信我们能幸福。

她和蔼可亲,诚恳坦率,我非常喜欢她,但她的声音里含有一丝忧虑,令我感到害怕。

“当迈克西姆写信告诉我,”她挽着我的胳膊接着说道,“说他在法国南部发现了你,还说你年轻漂亮,我得承认我当时的确有些惊讶。

当然,大家都以为你是个交际花之类的摩登女郎,脸上涂脂抹粉,因为在那种地方不会遇到别的类型的姑娘。

午饭前你走入起居室时,我简直感到意外极啦。

” 她开心地大笑,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可她没说明是对我的外表感到失望还是宽慰。

“可怜的迈克西姆,”她说,“他经历了一场可怕的磨难,但愿你已经使他忘掉了往事。

当然,他对曼德利是一往情深的。

” 我一方面希望她像这样轻松自然地讲述下去,多告诉我一些过去的事情,而另一方面,我心里却不想了解,不愿再听她回首往事。

“我们姐弟俩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性格差别太大。

”她说,“我的好恶和喜怒都表现在脸上,胸内无城府之见。

迈克西姆则截然相反,他非常沉静,非常矜持,让你永远也猜不出他那可笑的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我这人稍微一惹就恼,恼了就火,发完火便万事皆休。

迈克西姆一年也发不了一两次火,可一旦发火——上帝啊——那可是动真格的。

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对你发脾气,我觉得你是个文静的小东西。

” 她莞尔一笑,捏了捏我的胳膊。

我心里则想,做一个文静的人,给人以何等安宁和舒适的感觉,膝上放着编织的活儿,眉宇舒展,不急不躁,无忧无虑。

可是我想入非非,易激动,易恐惧,把烂指甲咬来咬去,心中无所适从,不知怎样才好。

“我提个建议,你不会介意吧?”她继续说道,“我觉得你应该把头发收拾一下。

何不烫成卷发?你的头发太细了,披散在帽子下非常难看,你不妨把它们拢到耳朵后边去。

” 我顺从地照办了,等着听她赞美。

她把头偏到一边,以挑剔的眼光把我打量一番,然后说道:“不,不,我觉得反而更糟。

过于严肃,不适合于你。

你所需要的是烫发,再扎起来就行了。

我从不喜欢圣女贞德式那种乱七八糟的发型。

迈克西姆是什么意见?他认为这发型适合于你吗?” “不清楚,”我说,“他从未提起过。

” “哦?也许他喜欢这样。

别听我多嘴。

告诉我,你在伦敦或巴黎有没有添置衣服?” “没有,”我说,“当时没有时间。

迈克西姆急着要回家。

要添置衣服,随时都可以定做嘛。

” “看你的打扮,我就知道你对衣着一点也不讲究。

”她说。

我带着歉意,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法兰绒裙子,然后说道:“其实不然,我非常喜欢漂亮的衣服,只是截至目前还没有许多钱去买。

” “我不明白迈克西姆为何不在伦敦多留个把星期,给你买些像样的衣服穿,”她说,“在这一点上他就有点自私了,和他平时的为人不符。

再说,他通常对衣着是很挑剔的。

” “是吗?”我说,“他似乎对我的衣着从不挑剔。

我觉得我不管穿什么,他既不注意也不在乎。

” “哦?是吗?这么说他的性格一定是变了。

” 她把目光调开,冲杰斯珀吹了声口哨,两手插在衣袋里,然后仰首望着楼上。

“原来你们没有住西厢房。

”她说。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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