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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莫误双鱼到谢桥(2/3)

要上班啊？&rdquo齐小航颇为失望，&ldquo那我哥什么时候回来？&rdquo&ldquo我也不知道。

&rdquo唐潇潇看了看墙上的钟，&ldquo按理说应该回来了啊。

&rdquo等到下午四点多，聂卓扬还是不见人影。

唐潇潇发了条短信给他，又叮嘱了齐小航几句，就准备去上班了。

齐小航很是不满地嚷嚷：&ldquo姐，我已经准备只写你一个女主角了&hellip&hellip&rdquo 唐潇潇扭头指着他的鼻尖：&ldquo警告你，不许写我！老实做功课去！&rdquo 此时聂卓扬刚刚到达了医院，他直接上到十八楼VIP病区，一出电梯，就见迎面走过来一个身材颀长、面容英俊的男子，连忙招呼：&ldquo霍律师！&rdquo 霍子非是华强安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两人的相识很特别，霍子非是个外表清冷内心火热的人，虽年长聂卓扬好几岁，却成与他了莫逆之交，甚至还一起组建了业余摇滚乐队。

霍子非是鼓手，聂卓扬是主唱兼吉他手。

只是此刻霍子非一身精致的西装，手中提着公文包，显然不像是来探望朋友的母亲的。

聂卓扬往病房的方向瞥了一眼，声音一沉：&ldquo我妈妈找你来的？&rdquo 圣诞节的时候聂舒岚闹着要立遗嘱，却不找捷航的合作律所，反而要他去找霍子非。

当时霍子非正在北京办案，而且霍大律师的主业是刑事诉讼，所以就另派了稳妥的律师来。

&ldquo别担心，伯母找我来只是咨询些普通的事情。

&rdquo霍子非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淡淡一笑，却又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ldquo给你透个底，伯母虽然杂七杂八问了我很多问题，不过我看重点只有两个：离婚析产、私生子继承权。

&rdquo 离婚？私生子？这两个词像是两把重锤，敲得聂卓扬心头一震。

&ldquo我先走了，伯母还在等你呢。

&rdquo霍子非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目光中透出几分同情和了然。

电梯门开了又合上，聂卓扬却没有马上去病房，反而走到走廊的另一头，推开窗，点燃一支烟，望着窗外栉次林比的高楼大厦、繁华景致，缓缓眯起了眼睛。

吸到一半，聂卓扬把烟在窗台上按灭，然后扬手丢了出去。

看着烟头划过一条弧线，远远消失在空中，他眼前突然又浮现出唐潇潇扬眉瞪眼冲他嚷嚷的娇俏的模样：&ldquo聂卓扬，你怎么又乱扔烟头？有点公德心好吧！&rdquo 他嘴角微弯，心头似有暖流淌过。

小雨点，因为有你，才让我相信世间总是有真善美存在，而不仅仅是肮脏和丑陋的人性。

步入病房，聂卓扬看了一眼半靠在床上的聂舒岚和坐在床边的颜秋容，叫了声：&ldquo妈，小姨！&rdquo &ldquo哟，阿卓来啦，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呢。

&rdquo颜秋容站起身来，拉过聂卓扬打量了一番，又扭头对聂舒岚道：&ldquo姐，你看阿卓这双眼睛长得多像你啊，不知迷死多少小姑娘呢。

&rdquo要说他们母子二人，长得最像的地方就是眼睛了。

只是今天小姨的举动似乎有些奇怪，好像隔了十年八年没见面似的，明明前两个月才刚见过。

&ldquo小姨就会打趣我。

&rdquo聂卓扬笑着在病床边坐下：&ldquo妈，你脸色不太好，有哪儿不舒服？叫陈医生来看过了吗？&rdquo&ldquo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这两天胸口总是发闷。

&rdquo聂舒岚抬手抚了抚胸口。

&ldquo可能是最近天气不好，一直阴天下雨，气压低的缘故。

&rdquo聂卓扬边说边把她身后的枕头调了调，让她能靠得更舒服些。

&ldquo阿卓真是细心，从小就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rdquo颜秋容笑眯眯地称赞。

&ldquo应该的。

&rdquo聂卓扬觉得今天小姨说的话也透着奇怪。

&ldquo哪里，他小时候淘气着呢，成天调皮捣蛋！&rdquo聂舒岚微微笑了笑，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发顶。

聂卓扬有些不自在，别说他现在已经成年了，这样的亲昵动作，即便是小时候也不多见。

他不着痕迹地偏了偏头，站起来：&ldquo我给您倒点水。

&rdquo暖水瓶空了，聂卓扬拎着去外面走廊打水。

颜秋容关上房门，对聂舒岚道： &ldquo表姐，你看阿卓这孩子对你多好，孝顺又体贴，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rdquo聂舒岚叹了口气：&ldquo现在是很好，可毕竟人是会变的，谁也不能担保。

&rdquo颜秋容叹了口气，劝慰道：&ldquo阿卓这孩子，从小最重情义，我看他不会变成那种人的。

&rdquo&ldquo我不会变成哪种人啊？小姨又说我坏话了？&rdquo聂卓扬拎着水壶推门进来。

&ldquo你小姨最疼你了，向来只会说你好话。

&rdquo聂舒岚拍了拍床边，&ldquo来，阿卓，坐这里。

&rdquo聂卓扬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凉着，然后坐到聂舒岚身旁。

聂舒岚端详他片刻，缓缓开口：&ldquo阿卓，自从你外公前年去世，你就是妈妈最亲的人了。

&rdquo&ldquo那当然。

&rdquo聂卓扬点点头，等待着她的下文。

&ldquo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阿卓。

&rdquo聂舒岚拉着他的手，声音变得有些激动，&ldquo外公就只有妈妈一个孩子，妈妈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聂家的产业，外公毕生的心血，那都是要交给你的！&rdquo &ldquo妈，你身体好着呢，说这些言之过早。

&rdquo &ldquo不早，一点都不早！&rdquo聂舒岚猛地坐起身，抓紧了聂卓扬的手，&ldquo现在有人要把属于你的东西抢走！&rdquo 聂卓扬把手抽回来，扶住聂舒岚的肩，肃了神色：&ldquo妈，以前我年纪小，所以很害怕这个家散了，我就会再没有父母疼爱。

可我早就已经长大成人了，有我在，您什么都不用担心，所以&hellip&hellip&rdquo他顿了顿，认真地道，&ldquo和他离婚吧，不要再过这种相互折磨的日子了。

&rdquo &ldquo离婚？&rdquo聂舒岚一怔，声音蓦地拔高八度，&ldquo凭什么？他毁了我的青春，毁了我的身体，毁了我的事业，现在又要&hellip&hellip喀喀&mdash&mdash&rdquo&ldquo妈，为这种人生气，犯不着。

&rdquo聂卓扬轻拍聂舒岚的后背。

聂舒岚咳了几声，缓过劲来，咬着牙道：&ldquo阿卓，当年你外公几乎把所有积蓄都投进了捷远，可你外公才去世不到两年，捷远就被那狼子野心的家伙掏空，负债累累，现在他竟想把捷远卖给法国人！&rdquo 卓其远想把捷远卖了？这回聂卓扬是真吃了一惊。

捷远航空最近一两年大肆扩张航线、购买飞机，而资金和运营却跟不上，暴露出越来越多的问题，但他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ldquo阿卓，你回来吧。

你再不回来，捷航就真的就要毁在他的手里了！&rdquo聂舒岚抓住他的胳膊，满眼的恳求，&ldquo妈妈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rdquo聂卓扬深深蹙眉，良久，缓缓点了点头。

一直在旁边担心的颜秋容见状长舒一口气：&ldquo姐，这下你该放心了吧？我都说阿卓是和你一条心的。

&rdquo&ldquo但是我有个条件。

&rdquo聂卓扬话锋一转。

&ldquo咱们两母子还谈什么条件，我的迟早也是你的。

&rdquo聂舒岚笑了笑，&ldquo我会把我名下捷远的股份都转给你。

&rdquo聂卓扬笑笑，摇头道：&ldquo我指的不是这个，再说不是还有董事会吗，什么事也不能一个人说了算。

我是说，我个人的事情，请让我全权做主。

&rdquo &ldquo你个人的事情？&rdquo聂舒岚和蔼地笑了笑，&ldquo我也想通了，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这种事我也不好勉强你。

只要你能撑起捷远，你找什么样的女朋友，将来娶什么样的妻子，都随你。

&rdquo 聂卓扬点点头：&ldquo那好，这话我记下了。

捷远的事，我自有打算。

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rdquo 等聂卓扬出了病房，颜秋容就忍不住问道：&ldquo表姐，你真要把捷远的股份转给他？&rdquo 聂舒岚的目光阴晴不定：&ldquo那就要看他是否听话了。

&rdquo &ldquo原来只是缓兵之计，那你今天特意找霍律师过来，问那些做什么呢？你又不想离婚，咱们明明也调查过，卓其远并没有私生子。

&rdquo 聂舒岚微微冷笑：&ldquo卓其远有没有私生子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要卓扬认为他有！只有这样，卓扬才会继续跟我一条心，不会被外面的小妖精勾了魂去！&rdquo &ldquo那你刚才说的他个人的事情由他做主，也是骗他的？&rdquo颜秋容颇有些担心，&ldquo阿卓是个有血性的孩子，万一他发现当年是你和我一起设计了他&hellip&hellip&rdquo &ldquo没有万一！&rdquo聂舒岚打断了她的话，那双与聂卓扬酷似的眸中透出狠厉和决绝，&ldquo即便真有那么一天，只要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他就会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

我就不信，在亿万家财和一无所有面前，他会选择后者！&rdquo 连续阴雨了几天的滨海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太阳，唐潇潇下了夜班回到民航小区，深呼吸一口带着泥土和草木味道的新鲜空气，在自家楼下转悠了一圈，从后面绕到了聂卓扬住的那栋楼。

其实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把齐小航带去聂卓扬家，也许，是为了有光明正大的借口去他家？ 聂卓扬听到门铃声，开门一看是唐潇潇，眼睛一亮：&ldquo这么早就来看我？冷不冷？快进来！&rdquo &ldquo我是来看我弟的。

&rdquo唐潇潇撇了撇嘴。

&ldquo看谁都一样！&rdquo聂卓扬兴高采烈地牵起她的手，&ldquo我正在排练节目呢，请你当第一个观众。

&rdquo 两人进了书房，唐潇潇四下看了看：&ldquo你的望远镜呢？&rdquo &ldquo藏起来了，怕你见到了又揍我。

&rdquo聂卓扬笑笑。

唐潇潇脸上一热，聂卓扬突然把她拦腰抱起，放她坐在飘窗台上。

&ldquo看好了！&rdquo聂卓扬转身把靠在书柜旁的吉他拿起来，&ldquo之前不是跟你提过我加入了业余摇滚乐队吗，下次带你去看我的表演。

&rdquo 他拿好吉他，五指一拨，动人的旋律便淌了出来，仿若高山流水，风过柳梢。

前奏过后，清纯磁性的声音轻轻唱和：&ldquo一直到现在，我才突然明白，我梦寐以求是真爱和自由，想带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hellip&hellip&rdquo 这首《私奔》的原唱嗓音慵懒沙哑，聂卓扬的声音却十分清朗，纯净透亮，带着一种青春的冲动，从平淡到激烈的旋律，加上他那无比深情眷恋的眼神，唐潇潇被深深感染，简直萌生了立刻拎包袱跟他走的念头。

只是，一道大煞风景的声音把她打回了现实。

&ldquo什么，你们要私奔？&rdquo齐小航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懒懒地倚着书房门框，两条好看的眉毛微蹙在一起，&ldquo那我怎么办？你们不带上我吗？&rdquo&ldquo小子，你睡醒啦？&rdquo聂卓扬抱着吉他斜眼看他。

齐小航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ldquo没，昨晚写小说写到半夜。

&rdquo&ldquo那就继续去睡！&rdquo聂卓扬把他往门外推。

&ldquo姐，哥他打我！&rdquo齐小航装腔作势地哀号。

唐潇潇无奈地走上前：&ldquo小航，要不你去我家吧？不过我爸脾气可不太好，遇见不听话的小孩，鸡毛掸子伺候！&rdquo&ldquo你们都不要我了吗？&rdquo齐小航清秀的小脸顿时垮下来，一双乌黑的眼睛如麋鹿般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们。

&ldquo少装蒜，刷牙去，口臭！&rdquo聂卓扬不客气地拍了齐小航一巴掌。

&ldquo喂，你们俩太没人性了！&rdquo齐小航很不满地又叫了一声，见聂卓扬丝毫不为所动，只得嘟囔着进了洗手间。

赶走了大灯泡，聂卓扬呼出一口气，眼睛亮亮地盯着唐潇潇：&ldquo我们继续！&rdquo可唐潇潇的手机此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ldquo怎么了？&rdquo聂卓扬凑过来看。

唐潇潇举起手机给他看来电显示的照片：&ldquo是我妈妈，一定是问我为什么还没回家。

&rdquo屏幕上是一个优雅的女子，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但她的眉眼仍透着不可方物的美丽，可以想象年轻时候的她有多么明艳动人。

唐潇潇见聂卓扬盯着照片看，不由得撇了撇嘴：&ldquo你是不是在想，怎么我连我妈的一半漂亮都没有遗传？&rdquo&ldquo哪有吃自己亲妈醋的？&rdquo聂卓扬好笑地拿过她的手机，指了指肖婕右眼下方的一粒黑色的小痣，&ldquo看到没，这叫泪痣。

有泪痣的女人，容易为情所苦。

还是你的面相好，元宝嘴，一生招财进宝，大富大贵。

&rdquo 手机终于不响了，唐潇潇勾起嘴角，戳了戳聂卓扬的胸口：&ldquo我这一生都过了三分之一了，我招来的财、进来的宝在哪儿呢？我的大富大贵又在哪儿呢？聂半仙，你的话不可信也。

&rdquo &ldquo非也非也！是女施主没有参透。

&rdquo聂卓扬抬手捋了捋下巴上不存在的胡须，摇头晃脑，&ldquo此句的意思是，只要你找到有缘人，就能从此招财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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