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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十年踪迹十年心(2/3)

过了片刻,聂卓扬又道:&ldquo怎么,脖子不舒服?在监视器前坐多了吧?人一紧张肌肉也紧张&hellip&hellip&rdquo 他果然是憋不住了,这是紧张她呢,还是紧张捷航呢?唐潇潇暗自笑了笑,还是把今天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挑一下他的刺:&ldquo捷航这半年总出事啊,而且还总是在我手上。

你说这是我倒霉呢,还是我倒霉呢?&rdquo 聂卓扬反常地没有顺着她这故意搞笑的语法调侃几句,只是淡淡地道:&ldquo不止这几件,你只是都没遇上罢了。

&rdquo 唐潇潇看他的神色颇有些凝重,便把已经到嘴边的玩笑话吞回了肚里。

他也只是表面上不在乎吧,毕竟父子俩没有一辈子的仇,捷航可是他父亲毕生的心血。

此时的两人谁也没料到,这次倒霉的是捷航,而且正是今天发生的两件事,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车子开到民航小区门口,聂卓扬抱歉地道:&ldquo本来该请你吃个饭压压惊的,可我妈病了,我得去医院。

&rdquo &ldquo你赶紧去吧!伯母病了你还来接我,让我多不好意思啊。

&rdquo唐潇潇说着打开车门下车。

&ldquo跟我客气什么。

&rdquo聂卓扬不以为意。

&ldquo我坐班车也挺方便的,不用每次都来接我下班了。

还有,我觉得&hellip&hellip&rdquo唐潇潇扶着车门有些迟疑,按说假扮男友这事到现在已经收到了预期的效果,是不是可以提前结束了? 聂卓扬摘了墨镜看着她,微抿着唇,认真地等着她的下文。

唐潇潇特别受不了他这副专注中带些深沉的模样,话一出口就变成了:&ldquo你这辆车挺好的。

&rdquo &ldquo不是我的,是借的。

&rdquo聂卓扬牵起嘴角,又恢复了戏谑的口吻,&ldquo让旅客满意是我服务的宗旨。

&rdquo说完并起右手两指,在额角上虚虚一搭,示意了半个礼,一踩油门,车子疾驰而去,拐了两个弯便不见了踪影。

唐潇潇收回目光,转身缓缓向前走去,心头泛起一丝说不出的失落。

冬季的傍晚,太阳落山早,路灯还未亮起,月亮已经爬上了天边,一弯如勾,勾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事。

荣海医院,十九楼VIP病房。

聂卓扬放轻了脚步,推门进去。

聂舒岚正半靠在床头看书。

美丽苍白的脸庞,微微上挑的凤眼,眼尾承载了岁月的细细纹路,却仍不掩那双眸子如黑曜石般动人。

他们母子俩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

聂卓扬走过去,伸手就把书收了:&ldquo病了还不好好休息?梁姨呢?&rdquo聂舒岚见儿子来了,扬起嘴角:&ldquo我想吃四喜居的素鸡,她去给我买了。

&rdquo 说着又伸手去拿那本书,&ldquo还差一点就看完了。

&rdquo聂卓扬低头看了一眼封面:&ldquo言情小说?您多大了,十五还是二十五?&rdquo&ldquo给我嘛,五分钟就看完,正看到关键时刻呢。

&rdquo小女孩搬撒娇的语气和神情,在聂舒岚身上却一点也不显得别扭和做作。

聂卓扬故意板起脸:&ldquo不给,对眼睛不好。

我都来了你还看什么小说。

&rdquo边说边把书远远地扔到沙发上,在聂舒岚床边坐下,&ldquo躺好,我给你揉揉。

&rdquo聂舒岚无奈地笑笑,乖乖躺下,微闭上眼睛,享受儿子的按摩。

聂卓扬便揉边问:&ldquo这儿什么感觉?疼吗?还是酸?胀?&rdquo按完肩膀,再是两条手臂,然后揉右腿,又换到左腿。

宽大的病服下面,是密布的伤疤,烧伤的瘢痕,哪怕做了十几次植皮手术,也依旧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聂卓扬不由得看了一眼母亲。

五十岁的女人了,没有瘢痕的右半边脸依然算得上美丽,皮肤因为少见阳光而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白皙,眼窝略略凹陷,眼尾的纹路深深浅浅,仔细看,鬓边已有了几丝白发。

毕竟,是老了。

可如果这么些年,她一直都活跃在舞台上,想必会保养得很好,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吧?就像杨丽萍,孔雀舞一直跳到六十岁。

聂舒岚不是跳民族舞的,她是跳芭蕾舞的。

外公聂敬恒当年让女儿学跳舞,只是想培养她的气质,谁知聂舒岚疯狂地爱上了芭蕾,把业余兴趣升华成了毕生的爱好和事业。

妻子早逝,聂敬恒带着独女一直没有再婚。

聂舒岚自幼是个乖乖女,她从小到大只有两次违了父亲的意。

一次是不上清华北大一定要去跳芭蕾,另一次,就是死活都要嫁给卓其远。

聂舒岚对父亲中意的准女婿,世交魏家的儿子魏仲庭不屑一顾,铁了心要嫁给卓其远,倔强起来是十匹马也拉不回头,甚至不惜绝食。

如果不是怕留下疤痕,估计她早就割腕明志了。

聂敬恒把户口本扔给她,气得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

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的聂舒岚从床上一声不吭地爬起来,就去和卓其远登记结婚了,当天还把户口也迁了过去,拎着两个装满了演出服和练功服的大皮箱,只身搬进了民航小区。

当年的这些事情都是聂卓扬长大后才陆陆续续从外公那里得知的。

他四岁前是在云南老家由奶奶照顾的,只有些模糊的记忆,那时父母家是筒子楼里的单间,厨房厕所都是公用的。

上幼儿园时他回了滨海,家里已经搬到两居室了,等到他小学三年级时,更是换成了现在这套三室两厅宽敞明亮的电梯楼。

也就是在那一年,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父母平时都忙,一个总在天上飞,一个总在各地演出,他都已经习惯了。

可那一年,母亲待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多,父亲却越来越少。

然后他们就开始不停地吵架,甚至摔东西。

素来美丽优雅的母亲表情狰狞,疯子一般扑过去,在父亲的脸上留下长长的几道血痕。

父亲不还手,沉着脸一言不发,拿起他的制服和帽子,摔门而去,只留下瘫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的母亲和躲在房门后又惊又怕的他。

那一年他正上小学三年级,无心学习,总是抄唐潇潇的作业。

那一年他的零花钱大多都用在偷偷地买碗买杯子上了。

天真的他幻想着只要碗橱还是满满的,他们这个家就不会散。

他甚至把父亲随口的一句话当了真,以为只要自己考了一百分,父亲就不会和母亲离婚&hellip&hellip 可还是到了那个令他毕生难忘的雨夜。

父亲不在家,母亲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大半夜开车去&ldquo捉奸&rdquo。

终于,在暴雨滂沱中,人和车子一起失控了。

车子爆炸起火,成了一堆废铁,人总算救了回来,但只剩下半条命:双腿骨折,肋骨断了四根,大面积烧伤,还有若干后遗症,将在她有生之年不停地折磨她的身体和心灵。

天鹅折翼,再也飞不起来了。

聂舒岚同时失去了她热爱的事业和爱情。

聂卓扬记得那天他走进病房,看见母亲正抓着外公的手,泣不成声:&ldquo爸爸,我好后悔,后悔当初没听你的话&hellip&hellip&rdquo 无论当年父女有过怎样的矛盾,毕竟是自己捧在手心养大的女儿,聂敬恒老泪纵横,咬牙道:&ldquo岚岚,你放心,我会让他再也开不了飞机,我会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生不如死!&rdquo 他看到母亲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然后闭上了眼。

再睁开时,眼中已没有了泪,只剩下苍白的空洞,仿佛无底的深渊。

她开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ldquo阿卓,你先出去。

&rdquo他乖乖地退出病房,然后把耳朵贴上门缝。

他听见母亲从牙缝里缓缓挤出一个&ldquo不&rdquo字:&ldquo不,我要他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hellip&hellip&rdquo那声音中透出的狠绝和森森寒气仿佛穿透门缝涌出来,让年少的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ldquo卓扬&mdash&mdash&rdquo背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带着些小心翼翼。

他回过头,看见父亲正站在身后。

那个一直被他仰望的高大英俊的男人眼眶青黑、胡楂满腮,一向挺拔的背脊竟也有些佝偻了。

短短几日像是老了十几岁,以往的意气风发不剩半分。

母亲一直不肯见父亲,他便也假装没听见,扬起头向前走。

&ldquo卓扬!&rdquo卓其远拉住他的手,&ldquo我是你爸爸!&rdquo&ldquo你不是!&rdquo他用力甩,却怎么也甩不开那只手,宽厚而有力的大手,曾经把他举到肩头,曾经手把手教会他许多事。

他咬了咬嘴唇,大声喊,&ldquo你以后都不是我爸爸了!&rdquo这是个叛徒!背叛了家庭,还害妈妈差点没命!可妈妈为什么还要留下他?小小的他想不通,只有狠狠地瞪过去,眼睛通红。

&ldquo卓扬,你还太小,有些事,你不懂。

&rdquo卓其远松开了手,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筋骨似的委顿下去,缓缓捂住脸,声音中有说不出的疲惫、内疚和悲伤,&ldquo为什么,会变成这样&hellip&hellip&rdquo 他似乎看到有什么晶莹的东西从父亲的指缝间流淌出来,他鄙夷地哼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父亲没再提起离婚的事,可他也没再叫过那男人一声&ldquo爸爸&rdquo。

一个月后,卓其远从星航辞职。

三个月后,聂舒岚出院,他们全家搬离了民航小区,他也转了学。

半年后,捷远航空成立。

他似乎还是原来的他,一个调皮捣蛋、爱恶作剧、笑起来阳光中透着些坏坏的小男生。

可那年的期末考试,他从末等生跃居全班第一,惊掉了所有人的眼球。

次年,他跳了一级。

下一年,他考入了全市最好的中学滨海一中。

从此他成为所有后进生的榜样,也成了民航小学永远的神话。

只有他自己知道,什么才是他的动力。

他要快点长大,他要超越那个男人的一切! &ldquo好了,好了,手酸了吧?&rdquo聂舒岚的话打断了聂卓扬的回忆。

聂卓扬给母亲掖好被角,又扶她半坐起来按肩膀:&ldquo我这手法够专业吧?&rdquo&ldquo比专业的还好!&rdquo聂舒岚舒心地微笑着,&ldquo还是儿子对我最好,就怕以后娶了媳妇忘了娘&hellip&hellip&rdquo聂卓扬撇撇嘴:&ldquo妈你瞎担心什么呢?娶了媳妇,你应该是多了个女儿!&rdquo&ldquo难啊。

&rdquo聂舒岚感叹,&ldquo现在的女孩子都被娇惯坏了,明理又孝顺的打着灯笼都难找。

像小碧那样我看着长大,知根知底性情又好的女孩子太少见了&hellip&hellip&rdquo&ldquo您那么喜欢她,收她做干女儿得了。

&rdquo聂卓扬打断她的话。

聂舒岚扭头瞥了他一眼:&ldquo我倒是真想呢,可你忘了你外公当年的话吗?要收她做孙媳妇儿的。

&rdquo聂卓扬继续按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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