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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既不相爱,不如相忘,免作相思(3/3)

到她的笑脸,就觉得全身心的坦然,她的爱心是泛滥的,也许不多久,他的家里就要成为流浪动物之家了。

他对居家的卫生容不得半点马虎,所以从不养宠物,对猫狗不喜欢也不讨厌,见她那么可爱央求他收留这只猫,他好像,也一下就喜欢上了这只可怜的猫。

如果没有记错,三花猫都是母猫。

他从车里找出一些小零食,是他给苏绿准备的,她是到哪都不能少得了零食的。

他把猫大概会吃的那类零食拆开放在他的咖啡杯里,给这只小猫吃。

这只猫,毫无陌生胆怯,径直吃了起来。

他笑笑,想起要去蒲苇家,并不清楚蒲苇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不过他说过要主动向蒲苇的父母坦白认错,始终是他辜负了蒲苇和两位老人。

蒲苇的父亲是一位古董鉴赏家,母亲是美院的美术老师,两位老人都是文化修养深厚的知识分子。

他不是希望能够得到原谅,只是想减少对蒲苇的伤害。

在这场感情里,错皆在他一个人。

他自私地认为和蒲苇在一起之后,就能轻而易举忘掉苏绿。

他高估了自己,他做不到,非但没有忘却,反而更加想念,当苏绿出现在他面前,他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思念。

压抑了一年的感情,突然重逢燃起,他再也不想失去。

车开到蒲苇家单元楼下,他还没下车,就察觉到不对劲。

周围停了两辆消防车,一群消防员拖着消防水管进进出出,着火的,正是蒲苇的家。

从窗户里冒着浓烟,火势熊熊,从书房窗口里不断喷出长蛇一般的火苗。

他心一紧,拉住一个消防员,急切地问:“这家人呢,人救出来没?” “你是他家什么人!” “我是他女儿的朋友。

”他十万火急,等待回答。

“一家三口本来都逃出来了,这老爷子非要进去拿书房的画,女儿跑出来后,又跑进去救老爷子,现在两个人都困在里面!”消防员说完冲进了单元楼道口。

他顿时被震住了,看这冒的浓烟,火势不把人烧死,毒烟也能把人呛死。

蒲苇和她父亲都还在里面,他不能不管,他冲到了楼道口,被几个消防队员死死拉住。

“火还没被扑灭,里面情况危险,你不能进去!” “里面是我的朋友,我要去救她!”他脱下身上的西装,甩开了消防队员的手。

他大步跨上楼,还没到二楼,浓烟就翻滚扑来,呛得他睁不开眼睛。

他要救她,仅是这样一个坚定信念,他一鼓作气冲上三楼。

刹那间映入眼中的,是火光,是火海。

高压水泵毫无作用,只听到几个消防队员在说火势即将蔓延到厨房,前阵子这个小区管道煤气有故障,暂时停止供应了。

蒲苇家中临时用罐装液化气,一旦火势进了厨房,必定引起爆炸。

他指挥两名消防队员对准过道冲水,给他做掩护。

他没多思索,冷静看着火势寻找机会,两条水柱聚集浇向一处的火,几十秒后,冲出了一条无火区域,浓烟让人的视线在一米之内,危险随时都可以发生。

他捂住口鼻,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进去,瞬间就被呛人的浓烟和炙热的火光包裹。

先进书房,他靠感觉确定了书房的位置,他听到蒲苇过度受到惊吓的哭声,他躲闪着火苗,在主卧的浓烟中摸到一床被子。

他将被子打湿,大喊着:“别怕,先把伯父扶着,我踢开门,用棉被包裹着你们,你们就冲出去。

”说话间,他险些又呛了好几口毒烟。

湿被子可以保护到他们父女不被烧伤,他踢开书房的门,浓烟立即侵袭而入,随后而来的两名消防队员也冲进来。

“我爸心脏病发了,快点先抬我爸出去!”蒲苇撕心裂肺地哭喊。

两名消防队员架着蒲苇的父亲从浓烟中跑出去。

“快走,火势进了厨房就会爆炸!”他拉着蒲苇的手,此刻,必须争分夺秒出去。

蒲苇竟不动了,麻木地站着,浓烟不断冲进来,还有复燃的火苗在吞噬着。

“快点出来啊,火势控制不住了,要进厨房了!”外面的消防员嘶哑着声音喊叫。

“我不走,让我死在这里,你走你的!”蒲苇呛得咳了几声,蹲坐在地上。

他就快要疯了,她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赌气,拿生命来开玩笑,他试图抱起她,说:“要走一起走,你必须和我一起活着离开这里!” “我的生死,对你有意义吗?”蒲苇的情绪狂乱,双手抓打着他,两只腿不停踢打,要从他的双手中挣扎开。

他牢牢抓紧她,把她的头抱在怀中,说:“呼吸尽量慢,口鼻对着我的衣服,让空气过滤后再吸入,我带你出去,我们一定能出去。

” 她在他怀里,眼泪滚落。

“方卓昂,你爱过我吗?”她问。

生死关头,她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他没有回答。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在回避,你连欺骗我,都不可以吗?” “我搂着你,我喊一二三,跟着我跑,步伐一致冲出去。

”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紧紧搂着蒲苇,吞吐的火苗随时都能钻进来,吞噬他们。

“要是活着出去,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她咳嗽,问。

浓烟让她意识变得混乱,她纠缠着想要一个答案,生死攸关,她只想他答应她,不会离开她。

死亡可怕,还没有可怕过你要离开我。

“我答应你。

”他闭紧了眼睛,抱起她,一鼓作气就凭直觉往外冲,热浪和浓烟冲刷在他的脸上,他护着怀里的她。

终于,听到门口的消防队员长吁一口气。

“出来了,快撤退!”大家七手八脚接过他怀中的蒲苇,他只感觉头脑都是胀痛,眼睛火辣睁不开,头发都有烧焦味道。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下了楼,脚底很轻,跟随着消防队员出了楼道。

呼啸而来的救护车把他直接就抬到了担架上,他觉得天旋地转。

醒来,医生正拿着诊断报告站在病床的面前,说:“方先生,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比如肺,喉咙,你咳一声看肺疼不疼。

” 他顾不得听医生的话,只是问:“蒲苇她怎么样?” “她没事,和你一样,吸入了过量的有毒气体,好在不是很严重,只是……”医生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她在哪个病房,不行,我必须去陪着她。

”他拔掉自己手臂上的针针管管,下床,不顾医生和护士的阻挠。

“方先生,你冷静一下,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需要观察,你先让我们观察……”医生拉住他的胳膊。

他回头,冷清地说:“你应该去观察更需要你的病人。

” 但他已感到肺部的隐痛,走几步,肺就像有棉絮堵着,伴随针扎的刺痛。

连呼吸急促一点,肺都会痛。

他顺着楼道走了没多远,就听见了哭声,那是蒲苇的声音,他走得更快了,捂着肺部,只想陪在她身边,共同度过。

哭声是从手术室门口传来的,他拐个弯,就看见了蒲苇。

她趴在一个用白布盖住全身的病人身上,一旁站着几名护士,大约见惯了这样的生死场景,都默默不语,此时,任何安慰话语都是无力的。

此刻意味着,蒲苇的父亲,或者母亲,其中一个亲人,离世了。

他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会发生这种悲惨的事,他还想着要登门给两位老人道歉。

如今,竟是生离死别。

蒲苇哭喊着爸爸,悲痛欲绝。

“爸……你不能丢下我和妈妈,你答应我,要看着我嫁人,亲手把我托付给他,你怎么……不管我了,你不是最喜欢看我画画吗,我的画室就要开了……”蒲苇瘫坐在地上,头趴在父亲的遗体旁恸哭。

方卓昂垂着头,靠在墙壁上。

也许,收到蒲苇的短信,他就该马上赶过来,早一点,蒲苇的父亲,就不会死。

一念生,一念死,他陷入深深的愧责。

护士拉开蒲苇,家属仅仅是短暂的瞻仰仪容时间,遗体要被推去医院太平间,做了死亡登记,再运到殡仪馆举行追悼会,凭吊,火化,入土为安,这就是人生最后的经历。

“不……不要……不要带走我爸爸,我爸爸没有死,他还在动,还活着,救他啊……求求你们救他,我爸爸怎么会死呢……”蒲苇瘫软在地,眼睁睁看着父亲的遗体被推走。

遗体推过方卓昂的身边,他看到白布下露出的花白头发,内心沉痛。

老人曾和他语重心长在书房谈论过古玩字画,更是将蒲苇托付给了他。

“我女儿蒲苇,有很多缺点,我这个做父亲的,比谁都了解她,她骨子里自持清高,容不得半点沙子,但我看到她为了你,在努力做着改变。

你们的性格很互补,你有足够的包容,我把女儿交给你,我哪天闭眼了,都放心啊。

”蒲苇父亲和他最后一次的谈话,历历在目。

“伯父,对不起……”他低声难过地说。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心碎绝然的安慰话语。

此时的方卓昂,能够做到的,就是坐在蒲苇的身边,对她说这样的一句。

她哭得更凶了,趴在他的怀里,抽泣着说:“卓昂,我没有爸爸了……我再也没有爸爸了,我妈还不知道,她要知道了,可怎么活……” 蒲苇父亲一生视自己的古玩字画为生命,倒不是为了钱财,他是把那些古董背后的文化当做珍宝,古董商出再大的价钱也不会卖。

这一次火灾,要不是为了把书房里的古玩字画带出来,一次次冲进火场,也不会付出了生命。

方卓昂抱着蒲苇,任她在他的怀里哭号,抓打,他就那样抱着她,一遍遍重复告诉她:“我在你身边,我在你身边。

” 苏绿在学校食堂吃饭,抬头无意间瞄到电视上的新闻,看到有记者在火灾现场报道,从一闪而过的镜头中,她看见了方卓昂的车,车牌号没错,她顿时神经紧张了起来。

她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画面,她也确定那是方卓昂住的小区。

最后看到方卓昂被抬上了担架,他神志不清倒在担架上,她担心得要死,起身就往外跑,弄不清楚状况的艾细细在身后不停喊她。

苏绿冲出学校,一口气就跑到打车的地方,上了出租车,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家医院,急得眼泪直往下掉。

该去哪里,她要陪着他,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要在守在他身边。

出租车里的电台正在做着火灾跟踪报道,那么巧,刚好报道了火灾伤者所送往的医院。

司机在她的再三央求下,转弯调头快速朝医院的方向驶去。

在一个车流高峰的路段,车被堵得几乎动不了,她急得哪里还有心情等,问司机:“师傅,医院还有多远到啊,这得堵到什么时候?” “不远了,前面拐个弯就是,这堵到什么时候我还真不敢说,您要是急,还是下车跑去吧,估计比堵在这等还快些。

”司机说。

她付了钱,开了车门就顺着司机指的方向奔跑。

那条路,长得好像没有尽头。

她从未跑过这么快,像是有无限的爆发力。

她爱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站在他面前,等他来爱她,他怎么能有事。

再跑快一点,再快一点,老天,保佑他平安无恙吧,把不幸统统让我来承受。

苏绿终于在拐弯后,见到了医院,她体力消耗过多,气喘吁吁抱着路边的树大口喘气,双腿麻木得像不从属于自己的身体。

“都怪自己平时不锻炼,现在,跑这么点远就成这样,老大,你一定要没事啊。

”她强撑着,又继续跑。

进了医院大厅,在咨询台很顺利就问到了他的病房。

电梯太慢太慢,她从楼梯往七楼跑,双腿几乎麻木得要跪在地上。

她咬牙扶着扶手往上迈,心里默念着他要平安无事。

好不容易,到了七楼出口,她却见到了,和想象中完全不同的一幕。

方卓昂拥抱着蒲苇,他们像共同经历了一场世界末日的灾难,重生后相拥,他那样心疼着蒲苇,对她重复说他会陪着在她身边。

他们抱在一起,像是天崩地裂也分不开。

路过的两个护士议论着。

“那个方先生真是好男人,为了救女朋友,连命都不要了,一醒来拔掉针头就去找女朋友。

” “是啊,我听救护车的司机说,现场好险,消防队员拉都拉不住他,他把命都能豁出去,这种同生共死的恋人,我们科室的护士都被感动了。

” 苏绿站在七楼的出口,那个拐角,她被定格了,静静看着他们抱在一起。

她的眼泪,肆意落下,也许他根本都没有从心里真正放下蒲苇,大难来临,他们共进退共生死,他连命都不要,他冲进去救蒲苇,他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难道要用见义勇为来解释他的行为吗? 他冲进火里,有没有担心过万一他有事,她该怎么活下去。

他是对蒲苇有感情的吧,他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

她是旧爱,蒲苇才是新欢。

每个男人都知道旧爱和新欢,哪个更重要,是她自己傻,天真以为自己成功打败了蒲苇。

一场火,考验了他们,她还是输了。

就让他们抱在一起,天荒地老吧。

她不去打扰他们,她的心被绞得碎了一地,她转身,拖着麻木的双腿,一步步离去。

她的耳边,重播般回放着他对她说的话。

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听着多幸福,好似他代表了全世界一同属于她,他把全部的宠溺和厚爱都只给予她一个人,他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把她当宝贝呵护。

为什么,他对蒲苇那样好,好到可以连命都不要。

她来时飞奔的样子和悲伤独自离开成了鲜明的对比,同样的路,因为心境不同,变得令人触景伤情。

她那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她和他要完蛋了,他经历这次,会坚定地去爱蒲苇吧。

“苏绿,你真是个小可怜,你千里迢迢来到北京,这座城,给你的答案,就是三个字——失去他。

我失去他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他忘了欺骗我的后果。

”她自言自语,哭着说。

真的走不动了,糊里糊涂不清楚走到了哪条路上,夜色正浓,车来车往,陌生的北京,她多像一只流浪猫。

她已找不到来时的路。

那只三花猫,还在他的车里,她决定要把那只猫带走。

她坐在路边,像个傻子。

裙角都被勾破了,球鞋上全是灰,她哽咽着,用手背擦眼泪,瘦瘦单薄,样子真可怜。

一辆车停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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