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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婚姻介绍所报个名,准备参加什么相亲活动呀!好男人如同流星一样,如果不及时抓住,就转瞬即逝了。
虽然我是离婚女人,比不上人家未婚姑娘,可好歹我也嫁过领导这种极品男人,也算有身份的人,找老公得好好地挑挑……领导,你怎么了?” 话筒里传来康剑一声急促的喘气声。
他怎么了,真敢问,他都快被她气得吐血而亡了,“白雁,我还没死呢!”他咬牙切齿地怒吼。
“嗯,听得出来,你嗓音洪亮,中气十足,活力充沛。
” “那你就这么急着改嫁?” “领导,此言差矣,改嫁和离婚是两码事。
” “我有提过我们要离婚吗?”他呕得心五脏六肺剧烈地抽痛。
“为什么要你提?结婚是你提的,离婚就由我来提吧!领导,我们离婚吧!”她轻描淡写的语气,和说“领导,我们逛街吧!”一个样。
可是他却不敢不去当真。
康剑两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有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不同意离婚。
”他说得缓慢,可是却斩钉截铁。
“领导,你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你不要担心我们离婚对你仕途有什么影响,我们悄悄的,不对外声张。
我找别人评估房子时,也会说是替朋友办的……” 他不听,他不想听,他不是担心什么仕途有什么影响,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决然离去的心。
她已经开始考虑了,并且为以后好好地计划了。
而他现在还是她的老公,她把他置于何地? 可是他却又没有权利去责问、喝斥,因为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他以为他才貌出众,家境优裕,自己又前程无量,只要他肯娶某个女子,某个女子必然会敬他如天神。
除非他抛弃她,她不管受到他什么样的对待,一定不会舍得拥有的一切。
白雁怎么能做到这么果断呢? 没结婚前,他带白雁去江心岛游玩,那是处级以上的官太太才能享的殊荣。
结婚后,他带她参加各种应酬,让她尝到嫁给他的风光。
家里面,物质应有尽有,开支不要她操一点心,住宽大的公寓,家具和电器都是最好的。
白雁为什么不感到满足? 康剑闭上眼,遮住眼中的无助,白雁就是白雁,和任何人都不同的,所以他才被他掳获了心。
掳获了心?康剑愕然睁开眼,心瞬间跳到嗓子眼,然后,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多么匪夷所思,猎人布下天罗地网,等了一年又一年,终于接近到了猎物,可是就在那一瞬间,却对猎物动了心。
而猎物就在猎人心动间,咬破了网,跑了。
猎人以后怎么办呢? 康剑把头发往后抚了抚,把额头露出来,希望神智能清晰些。
“白雁,那……吃饭,对不起,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脖颈上青筋暴烈,嘴角咧得很大,他期期艾艾才把一句话完整地挤了出来。
“那个没什么的,其实,你等于证明了我的清白,这样,我以后的老公一定会更加珍惜我,他会很谢谢你的……”白雁眨巴眨巴眼,想不出一个确切的词来形容,“呵呵,你懂就好了。
”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
让他一头撞死算了,康剑心里面堵得实实的,不能发火,不能动怒,要镇静、冷静,他告诫自己,白雁是在气头上,她在赌气,说出的话不要太当真。
“白雁,好不容易有个休息天,你回家好好休息,天气热,不要在外面晒着,会中暑的。
所有的事,等我回去再说。
” “我也着急想见到领导呢,你快快回来,我望眼欲穿。
哦,不说了,他们出来了。
”白雁匆忙收线。
康剑耳边传来“嘟,嘟……”的忙音,他愣了愣,缓缓合上手机。
他们?她们?不是他?她?有许多人?康剑的心又悬了起来。
有人敲门。
拖着沉重的双腿开了门,简单神清气爽地站在门外,“领导,那个机票……”康助的表情怎么那么沮丧而又扭曲? “还是后天和记者们一起走。
”康剑发了会呆,“简秘书,一会你和我上趟街,陪我去买点东西。
” 都说女人喜欢礼物,见到礼物,什么气都会消的,希望这不是个传说。
天气很好,好到隔着一层窗玻璃,都能感到阳光的热情。
仍然是马加开车,不过这次是白雁坐的后座,冷锋坐的副驾驶座。
冷锋上车时,给白雁带了杯豆浆和一个鸡蛋,还有一只包子。
有马加在场,白雁只笑着道了谢。
冷锋没问她为什么会出尔反尔,看到她从小区里跑出来,和平时在医院见到一样,淡淡地点了个头。
疗养院不太远,时间上安排不那么急,马加的车速也就慢了点。
马加是个聪明人,贵为市长助理夫人的白雁怎么也出来赚外快,他有疑惑,但从没问过。
但有过上次一次合作,他讲话比以前多了些,时不时还和白雁开几句玩笑。
冷锋微笑地看着两人打趣,冷漠的眉眼不自觉生动了几分。
这个疗养院是省供电部门设在长江边上的一个度假基地,对外说是三星标准,实际上都快达到五星的奢华。
下了高速的路口,马加让汽车减速,开进匝道,然后就往阡陌丛中开,沿着一条新修的乡间道路一直向前。
车外的景色越来越好,不远外有一个湖,湖上有一群野鸭。
还有一片很大的槐树林,正好是槐花开放的季节,汽车驶近了,槐花的芳香扑鼻而来。
白雁不顾外面热浪滚滚,打开了车窗,兴奋地趴在车窗边。
“瞧吧,又是一傻孩子。
”马加呶呶嘴,失笑摇头。
“什么叫又是一傻孩子?”白雁不解地回过身。
“上次,那个……”马加刚张嘴,冷锋拍拍他的肩,“专心开车,别把我们喂鱼了。
” 马加咧嘴一笑。
白雁没有追问,合上车窗。
车驶过一条河港,眼前豁然开朗,一座江南园林式的建筑跃入眼帘。
门边,站了两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已经在等候了。
安排好三人的房间,吃完午饭,稍微休息了会,就进了手术室。
别看这是度假基地,但医疗设施非常齐全,也有不少医生和护士,不亚于一个小型医院。
病人是几个省供电局刚退居二线的老领导,早就和冷锋联系过,这次借疗养之院,顺带做手术。
手术时间不算长,黄昏时,就结束了。
这里不靠城,只临近一个小镇,没什么夜店可逛。
疗养院的负责人在餐厅摆了一桌河鲜大全,款待冷锋几个。
白雁对农村的一点印象就是小时候到外婆家过过几次年,但那是冬天,田野里光秃秃的,什么都冻得硬邦邦。
外婆是很要面子的人,,只准白雁在打谷场上玩,不准她到别人家串门,更不准和别的孩子搭话,大过年的,她不想听到别人说三道四。
晚上没活动,男人们就敞开来喝酒。
白雁只吃了两道菜,就出来了。
餐厅外面有一条长长的走廊,夜风吹在身上很凉爽。
入了夜,疗养院显得特别安静,静得可以听到不远处的蛙鸣、流水的声响,对方的花园里,有萤火虫飞来飞去。
再往远处看,星星点点的是村民家的灯光。
而夜空里真正的星星,没有楼群的衬托,一颗颗看起来更加明亮,快到月半,一轮圆月从田野深处缓缓爬上星空。
田埂上还有晚归的村民在说话,身后,疗养院的工作人员说笑着往宿舍楼走去。
一切是这么的安祥,如同世外桃源一般,远离喧嚣,远离烦忧。
唯一不足的就是蚊虫太多,白雁只站了一会,感到腿上就被叮了几个大包,她不得不在走廊上走来走去。
“想不想到田间走走?”冷锋清清冷冷的声音从一条小径上飘来。
“呃,你这个贵客怎么出来了?”白雁笑问。
“我不放心你。
”黑暗遮住了一切表情,白雁听出冷锋的语气比平时多了太多温度。
“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有人把我拐跑了?”她悄悄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扩大。
“这里有许多农民没有老婆的,看到你这么个俏丽的小姑娘,还不红了眼。
” “我不是小姑娘已很多年。
”白雁自嘲地挑了挑眉梢,“我现在是有夫之妇。
” 冷锋笑了笑,“你以为拐你的人还面试呀,只要对了眼,直接掳了就走,跑到一深山老林,甜甜蜜蜜过二人世界。
上次电视上不是有一个报道,在哪座山上发现一对夫妻,就是几十年前一同私奔上山的,女人也是有夫之妇,还有孩子呢,人家不是过得很好嘛!” “我不是人家。
要命,这蚊子。
”白雁耸了耸肩,不停地拍着双腿。
“跟我来。
”冷锋突然伸出手,拉着白雁跑向停在前面的汽车,打开车门,开了空调,从夹屉里摸出一瓶蚊不叮,“涂涂。
” “你倒是准备很充分。
”白雁接过。
“那是因为我考虑周全。
其实,我做什么从不盲目,我都是仔细考虑过才开始的。
” 白雁涂药水的手一滞,她抬起眼,看到冷锋灼灼的眸光定定地凝视着自己。
她低下眼帘,手不自禁地颤抖了下,慌忙挪开话题。
“想不到这么偏远的地方,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园林。
” “偏远吗?还好吧,交通挺方便的,听说不久这里要建个新的别墅区,靠着江边,到时说不定滨江人也会过来住呢,开车上班就行了。
现在居住都讲究环境,这儿空气好,风景好,吃的蔬菜和鱼虾都比城里新鲜。
” “你这么喜欢,就来买一套好了。
”白雁说道。
“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太寂寞,除非我结婚。
” “那你要好好努力了。
”涂上蚊不叮,腿上又痒又肿的地方好受多了。
冷锋低低地笑着,“我现在就很努力,你看不见吗?” 白雁咬了咬唇,怯怯地抬起头,“冷医生……” “这么长的夜晚怎么打发呢,我们来看电影。
”冷锋突然抢声说,从碟片箱里翻了翻,“《逃跑新娘》怎么样?里查基尔和茱莉亚洛勃兹的。
” 逃跑新娘!白雁闭了闭眼,在和康领导结婚那天,如果她在听了伊美女一席话之后,也上演一出《逃跑新娘》,是不是心里面就不会这么烦,这么疼了?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怕离婚。
这种恐惧不是担忧以后一个人活不下去,不是担忧不能忘记康领导。
结婚对于她来讲,是用尽心力攀附一座高入云端的大山,途中,她忍住寂寞,忍住诱惑,目不斜视地往上攀登,她到达了山顶,现在,她将要从山顶直直地又跳了下来。
不是不受伤的。
命运对她总是如此无情,年少时的家是残缺的,没有父亲,母亲形同虚设,结婚后,康领导给她的家是一个充满欺骗的泡沫,她是不是该认命了? 她的人生也许就像刘若英歌里所唱的,注定一辈子孤单? “白雁?”微凉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扳过她的脸,她愕然醒悟过来,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她忙推开冷锋拭泪的手,胡乱擦了一把,“我……” “没关系,眼泪就是为了清洗心底的毒愫,想流就流。
”冷锋心疼地摸了下她的头。
“冷医生,你家里的人都还好吗?”她羞涩地揉了下鼻子,坐坐正。
“我是在姐姐家长大的。
”冷锋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
白雁屏住呼吸,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我们家有一条大货船,爸妈常年在外,帮人家运载货物,吃住都在船上。
专门跑苏州到上海这条航线,我寒暑假时也会上船帮忙。
初一那年的冬天,船舱里液化气泄漏,我爸妈……就再也没有醒来,以后,我就搬去和姐姐、姐夫住了。
” 冷锋说完,把车座往后放低了点,躺下闭上了眼睛。
车内陡然跌入了一团缄默中,除了两人的呼吸你起我伏。
还是白雁先开了口,“你小的时候,他们很疼你吗?” 冷锋点点头,“对,船上的日子并不像古人诗词里讲的那么惬意,为了赶时间,有时要日夜航行,船舱里冬天冰冷夏天闷热。
但只要我上船,我爸妈都尽量停靠在码头休息,给我买许多吃的,如果天气太热,我爸爸还会带我到镇上住旅馆,其实他们并不富有,买只西瓜都舍不得吃,总对我说不喜欢吃。
可只要我喜欢的,他们都会买给我……” 冷锋喉咙一哽,紧紧抿起嘴唇,说不下去了。
“真好,”白雁眼中泪光闪闪,“我很羡慕你。
” “羡慕?”冷锋吃了一惊,居然有人羡慕一个孤儿? 白雁没有解释,开了车窗,看着车顶上的明月,“冷医生,我听别人说,孩子和父母之间也是一种缘,有良缘也有孽缘。
你与你父母之间的缘份虽然不长,但一定是良缘。
” 冷锋失笑了,“你和你父母之间难道是孽缘?小丫头片子,你一定被父母宠坏了,才这样胡说八道的。
你现在的状况有没有和父母说起?” “哇,都九点多了,”白雁瞟了眼车内的电子表,大呼小叫起来,“我该去洗澡,睡觉了。
冷医生,你的电影,我们以后再看。
” “白雁,你在逃避什么?”冷锋抓住她的肩,阻止她去开车门。
白雁回过头,平静地看着冷锋,很认真地说:“冷医生,生命中总有些东西是我们不能承受的。
不管我是不是有夫之妇,我们都只会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 那层窗户纸都快洞开了,有些话不能再藏着捂着。
冷锋对她的用心,说真的,挺感动,特别是这种时候,总是情不自禁想依靠一下,哪怕是借个肩膀,不然怎么周六又巴巴地跟过来了。
但听完冷锋这番话之后,她明白冷锋渴望什么了,他和她一样,在寻找一个充满阳光的温馨的健全之家,把自己融入进去。
她和他不同的是,她表面上阳光,内心却是寒冷的,冷锋表面寒冷,内心却是阳光的。
冷锋看穿了她现在的处境,却没看清她真实的内心。
如果他一旦看清了,他就会远离她的。
这也是她在读书的时候,一次次把追求她的男生拒之门外的缘故。
已知结果是个“杯具”,何必开始呢? “你为什么这样笃定?”冷锋心里面有点发寒,“是不是我没有父母的缘故?” 白雁浅然一笑,“冷医生,你不知道现在的人多势利,婆媳关系很难处的,你没有父母,这不是弱项,反倒会成为你的强项。
” “你舍不得放弃你现在的一切?白雁,虽然我没当官,但以我的能力,一定不会让你过得比现在差。
”冷锋着急了。
“冷医生,打住吧!我们就做好同事,如果有不错的小护士,我帮你介绍。
”白雁挣脱了他的手,拧开了门。
冷锋从另一侧跳下,追上去,挡在她的前面,“我又没有强迫你现在就喜欢上我,我会等到你离婚,然后我们慢慢相处,你再下结论。
”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白雁痛苦地把头扭向一边,不让他看到她眼中的泪水。
她越过他,从他身边走开。
冷锋双肩耷拉着,不能接受地看着白雁的背影,“白雁,这件事不是你说了就算,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 白雁没有回头,没有出声,笔直地往前走着。
第二天起床,两个人在餐厅里碰到,白雁脸色如常,冷锋清俊的面容看上去很憔悴。
马加很奇怪,“冷医生,你昨晚没喝多少酒,脸色怎么都没我好?” 冷锋冰着个脸,默默喝粥,不答话。
早晨没有手术,冷锋不顾疗养院院长的挽留,坚持要回滨江。
马加站在车边,同上次一样,向白雁的包包里塞了个信封。
白雁想推辞,他笑了笑,挥挥手走了。
“马医生,你……不走吗?”白雁看他晃着两只手,悠闲自得的。
“我在这儿钓鱼,明天再回。
” 白雁扁扁嘴,有点怵了。
冷锋和院长、医生们握握手,把手包朝车里一扔,跳上驾驶座,白雁仍坐在后面,车掉了个头,驶上乡镇公路,车后面扬起冲天的灰尘。
冷锋开车,白雁看着窗外,两个人都不说话。
车上了高速,冷锋突然把车停到路边,跳下来,“我昨晚没睡好,你来开车,我到后面眯会。
” 白雁眼睛瞪到脱眶,“我……哪会开车?” “你不是说你有驾照吗?” “是有驾照呀,可是我实战经验很少。
” 冷锋拉开了车门,把她拉下来,“少就少,能把车开动就行。
” “这样会出人命的。
”白雁苦着脸,嘀咕道。
“出不了,我相信你。
”冷锋放松地躺了下来。
白雁攥起拳头,咬着牙,爬上了驾驶座,浑身肌肉都强绷着,她长吐一口气,发动引擎,车震了几下,熄火了。
“冷医生,车……不动……”她回过头,都快哭了。
“再来一次。
”冷锋声音低不可闻,像是进入了睡眠状态。
白雁深呼吸,再深呼吸,她鼓起勇气,又发动引擎,车突地往前一窜,“啊……”她吓得惊叫出声。
冷锋嘴角荡起一丝笑意。
车先是蜗速,然后是驴速,慢慢地,白雁找到了一丝感觉,但只要后视镜里看到一辆车,白雁就紧张得全身都僵硬了,两条腿哆嗦个不停。
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终于看到了滨江收费站,车头一拐,一驶近收费窗口,车停下,白雁面白似雪,整个人瘫软在椅上。
收费员和她讲话,她也没有反应,上嘴唇下嘴唇颤栗着。
后面等着缴费的车子不耐烦地按起了喇叭,冷锋醒了,跳下车,走到驾驶座前,打开车门,“我来开吧!” “你个混蛋,吓死我了。
”白雁突然“哇”地一声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
“嗯嗯,我是混蛋,我不好。
”冷锋微笑着,抱歉地对收费员笑笑,把白雁挪到副驾驶座,自己上了车,缴费,然后把车开到外面的停车道上。
白雁还在哭。
“好了啦,好了啦!”冷锋轻拥着她,拍着她的后背,忍俊不禁,“一切都过去了。
” “如果刚才出了车祸怎么办?我上一次碰车还是二年前。
”白雁抽泣着瞪着冷锋。
“我们没有出车祸是不是?白雁,有些事你以为办不到,其实你不仅可以做到,而且可以做得很好。
”冷锋抹去她眼角的泪,柔声说道。
“这……只是侥幸。
”白雁反驳。
“哪怕是侥幸,我也想试一下。
”冷锋嘴角扬起坚决的笑意。
白雁一点也不觉得这事有多可笑,不管冷锋怎么真诚地道歉,怎么温和地安慰,她死活也不愿再坐他的车了。
在郊区,她硬要下了车,站在路边等着进市区的班车。
当时学车,是经不住柳晶一帮子同事的鼓动,说什么人多去驾校报名,可以砍价。
她赶鸭子上架,被绑着去了,很顺利地拿到驾照。
可是一个小护士哪有机会碰到车呀,她连大拐小拐都搞不清了。
康领导是有辆车,大部分时间关在车库里,他上下班有简单的专车接送。
一般工薪阶层能有几家养车的,白雁的思维还停留在这个模式,也就从来没想过把那车拉出来开开。
她很讨厌冷锋的咄咄逼人。
别人也许不了解自己的潜能,但白雁太清楚自己了。
冷锋无奈地站在她身边陪她等车,清俊的面容上有点失落,本来想好晚上一起吃饭的,现在提都不能提。
“是不是觉得我太不尊重你了?”他问道。
白雁唇抿得紧紧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前方。
班车来了,她没说“再见”就跳上了车。
她从车窗里看到冷锋还站在路边,正午的阳光把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心里面不免有点泛波着怪怪的情绪。
都说女人傻,男人怎么也会犯傻呢?冷锋想挑什么样的好姑娘没有,干吗盯上她这个有夫之妇?即使以后她离婚了,毕竟有个有婚史的女人。
这摆明了就是一条曲折的路。
鬼迷心窍!白雁想不到别的解释了,同时也认证一个事实:男女之间是肯定没有纯洁的友谊。
班车在市中心停下,白雁下来换车,掏出手机看时间,发现有一个来电未接,还有一条短信。
短信是冷锋发的,“对不起,我有点急切了,那是因为我怕再次错过你。
好吧,在你恢复自由身前,我不会再提这件事。
” 她看完就直接删掉。
来电未接是一个陌生号码。
现在手机陷阱很多,响一声,对方就挂了,然后你反拨过去,发现这号码居然是香港的,或者是什么销售广告。
白雁没有理,正欲合上手机,手机突然响了,还是这个陌生的号码。
白雁直到它响到第三遍,才按下通话键。
“白雁,是我,明星呀,你能不能来我这里一趟?”商明星的声音有点糯,很软,怪怪的。
“三千丝吗?”街上太吵,白雁听不分清,捂着另一只耳朵,背过身去。
“不是,”商明星停了一下,咽了咽口水,“是西城区收容所。
” “啊?哪里?”白雁声音一下子拨高了。
“西城区收容所。
” “你……怎么会在那儿?” “别问了,快过来。
” 白雁正想问个明白,商明星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白雁只好收了线,站在树荫下发了一阵懵。
她想不清楚商明星怎么会进收容所,她又不是无业游民。
明星犯了什么事呢? 白雁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
但无论如何,商明星给她打来电话,她得赶紧过去看看。
白雁不敢等公车,直接打了车就过去,一路上催着司机快点,快点。
在收容所门前下了车,看着门口戴红袖章的联防队员,她双腿僵直地走了过去。
联防队员让她拿出身份证,验看了很久。
她抬高眼睛,看着联防队员头顶上的屋檐。
她感觉到联防队员胳膊上的红袖章老在眼皮底下晃动,她的心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你和商明星是什么关系?” “我只是来看看她。
问这个干什么?”白雁警觉地抬起眼。
“我们当然要问清楚。
什么关系?” 白雁迟疑了一下,说:“亲戚关系。
” “什么亲戚?” “我……是她表妹。
” 联防队员笑起来,嘴巴张得很大,露出两排黄牙。
“她表妹可不少,里面已经有几个陪着她呢!” “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进去吧!” 白雁穿过一道横廊,走进收容所大厅,一眼看到在南边角落里站着的商明星,白雁忙紧走几步,到了她跟前。
商明星头发凌乱,可能哭过了,脸上一道一道的,像个调色板,眼神惶恐不安。
“白雁,求求你,你一定要帮帮我。
他们……他们说要通知我父母,要他们过来缴罚款,把我押回家。
你知道我妈妈那性格,如果知道我做了这些事,会一头撞死的。
” “你到底做了什么事?”白雁被商明星低声下气的语气给吓着了。
商明星一向对她是怒目而视,姿态高高在上,和她讲句话,好像是种施舍。
商明星嘴张了张,头低了下去。
白雁转头四处瞄了几眼。
大厅里稀稀疏疏地布了好些人。
一些人傍墙站着,脸对脸说话;一些人倚墙坐在地上,仰脸向天,肃然无声;一个小姑娘缩在对面墙角瞪眼望着她,眼睛由于使劲,睁得很大,白多黑少,有点怪。
旁边什么地方有人在嘤嘤地哭泣。
这些人的年纪都不大,穿着打扮和商明星差不多,猩红的嘴唇,俗艳的衣着上散发出荡荡漾漾的风尘意味。
白雁突然明白过来,脸一下涨得通红。
商明星鼓起勇气,又抬起头,“白雁,你……打个电话给你老公,他认识的人多,好不好?”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白雁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答应什么。
“昨天夜里。
” 白雁压低了音量,“他们有没有证据?” 商明星愠怒地瞪了瞪她,“要是没有,我可能进来吗?”她叹了口气,又换了哀求的口吻,拉着白雁的手,“白雁,以前我哥对你也挺好的,为你不知和别人打了多少次架,你看在我哥面子上,帮帮我。
” 白雁难受地闭了闭眼,推开她的手,“不要提你哥的名字,我去想办法。
” 走出收容所,她狠吸了几口空气,脑子快速地翻转着熟悉的人员。
如果谁得了什么病,找个什么医生,她还有办法,这执法人员,她一个都不认识。
康领导的身影在脑子里闪了一下,她立刻否决。
她不想再在康领导与李心霞的心目中,再给一次羞辱她的理由。
想到最后,有一个人浮出了水面。
白雁苦笑地倾倾嘴角,拿起手机,很快就接通了,陆涤飞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声在电话另一端响起。
“小丫头,想我了?” 白雁笑笑,“好久听不到陆书记的声音,是有点想念。
你回滨江了吗?” 陆涤飞哼了一声,口气很受伤,“我都回来一周了,日日夜夜抱着手机,看着你的名字,都快望穿秋水了,你才打来电话。
” “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早点问候陆书记。
” “这态度还差不多,不过,你得安慰我一下受伤的心田。
” “嗯,不管是用中医治疗,还是西医治疗,一定要让陆书记痊愈。
” “那先中医吧,晚上我们去吃药膳?” “行。
”白雁咬了下唇瓣,“请几次都行,不过,陆书记,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 “小骗子,终于说实话了。
”陆涤飞又哼了一声,“说吧,什么事?” 陆涤飞的办事效率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一辆警车飞快开了过来。
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下了车,打量了白雁几眼,“你是白小姐吗?” “是的,我是白雁,你好。
” 男人笑笑,没有自我介绍,“跟我进来吧!” 站在门口的联防队员愕然地瞟了瞟白雁,恭敬地称男人为“李局长”。
白雁偷偷地吐了下舌头。
李局长一路绿灯,来到收容所办公室,说出商明星的名字,问了问情况。
昨天夜里,西城区突击扫黄,在三千丝后面租住的一间小屋里,当场把光着身子的商明星和一个男人堵在床上。
李局长让办案人员把商明星的名字划掉,不要留档,然后笑着对白雁说:“你和陆书记那么熟,让他帮你表姐找个工作做做,那才是长久之计,这种事……”李局长咂咂嘴,没有再说下去。
白雁羞得无地自容,只能一个劲地道谢。
“不要谢我,要谢就谢陆书记吧!”李局长说道。
白雁领了商明星出来,把她带到一家湘菜馆,叫了几个菜。
商明星像是饿惨了,菜一上桌,抓起筷子就奔了过去,挟起菜不断地往口里塞,吃得满嘴是油,头上冒汗,眼睛发傻。
她把喉咙都撑直了。
白雁看得直咧嘴。
“你用了多少钱,一会我去取钱还给你。
”商明星嘴巴鼓鼓地说道。
“我没用钱。
明星,你理发不是手艺挺好的吗,干吗要做……” 商明星斜睨着她,把一嘴的菜吞上去,打了个饱嗝,“再好,也赚不了几个钱,还不够打房租和杂七杂八的开支。
” “那回云县去吧!” “回云县?”商明星轻轻叹息一声,顺下眼睛,目光僵滞,神情十分沮丧,“我爸妈现在逢人就吹,我哥当了飞行大队长,我在滨江赚大钱,这时候回去,还不把他们的脸给丢光了。
好了,这是我的事,要不得你来指手划脚。
我记下了,欠你一份情。
” 白雁没有再说话,只是感到心里面一阵阵发疼。
商明星的妈妈一辈子都把嘴巴搁在别人的头上说是非,她引以为傲教育出了一对好儿女,要是知道自己女儿做了这事,割腹自尽都来不及,还有明天也接受不了的。
吃完饭出来,商明星急匆匆走了。
白雁又给陆涤飞打了个电话,谢声还没说出口,陆涤飞抢白道:“小丫头,你做人真是偏心,康剑一个市长助理,滨江哪条线上没熟人,还让我打这通电话。
你不想丢你老公的脸,让我丢脸,你无所谓。
托我办个别的事可以,这让我帮个卖淫女说情,人家还以为我和她之间有什么猫腻呢!” 白雁给他说得噎住,可怜巴巴地说道:“对不起,我给陆书记脸上抹黑了,我真没想太多,那……我多请陆书记吃几次饭,好吗?” “我反正也不白,再黑点没什么。
”陆涤飞很善良,搬了梯子让白雁下来,“好吧,成交!今晚……” “今天我有点事,明天我仍休假,改明天好不好?”白雁早晨从疗养院出来,折腾到现在,自己都闻着自己身上的汗味,腿酸得都站不稳了。
“行,”陆涤飞很干脆,“不过,地点我来挑,贵一点没问题吧?” “绝对没问题。
”白雁笑了。
“那就华兴大饭店的顶楼咖啡厅,我们先喝咖啡,再吃晚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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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京是个随遇而安的人,穿书后努力避开炮灰必死结局,不去招惹主角受,安静地做个圈中天菜Alpha。 书中主角受是个万人迷omega,他家境贫寒,却自强不息,拥有美貌金手指,心中唯有事业。他的信息素引无数大佬竞折腰,越爱越疯狂,各种强制爱,诸如抢劫资源、火烧恐吓、车祸意外、强行标记一路相爱相杀。 但荣京没看完,不知道这是篇反杀文,这位主角受是个超疯的美强惨。 有一日他被万人迷的信息素熏晕,一个/
高中毕业那年暑假,厉霜刑在影视城当武替赚生活费。 然后因为长得好看,给女主当武替的时候被导演以为是真的妹子,被拉去顶包演了一个女配角。 因为配角片酬比替身高,厉霜刑可耻的从了。 于是,厉霜刑就开始了自己从替身到影帝的娱乐圈生涯。 【最开始】厉霜刑:我什么都能演,男女主配都行,只要钱多。 【后来】厉霜刑:我什么都能演,只要剧本好! 从赚钱到事业再到理想。 P.S.╰☆★☆★☆★☆★☆★☆★☆/
文案: 机缘巧合之下,瑶兮跌入情沦劫,在梦境中与人春风一度,醒来以后,她觉得很尴尬。 因为她春风度了的,是她暗恋多年但清冷寡言、不苟言笑的师父。 在梦境中,他对她笑、对她柔情、对她纵容,处处似是有情一不小心,她没有把持住。 师父那边就不知道是为什么没把持住了,但瑶兮也不好意思问。好在情况不算十分严重,他们互相道了歉,就在极为尴尬的气氛中继续当师徒。 然而事情并未到此为止,不久之后,瑶兮发现/
褚珀穿进一篇修仙文里,成了百般虐待男主的炮灰小师姐,好巧不巧,她穿书后一睁眼,正好是将男主踩在脚下欺辱的剧情。 面前的宴师弟一脸恭顺,乖巧听话,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小师姐让往东,就绝不往西。 旁白里的宴师弟血腥暴力,睚眦必报,满脑袋都是屏蔽词。 穿书即面临谋杀的褚珀QAQ:好和谐一师弟,她玩不起 褚珀决定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她不能一下子性情大变,她要一点一点悄悄变好,然后惊艳所有人。 * 只/
季烟穿越到一本玛丽苏文里面,成了男主的恶毒妹妹,还是个没灵根的弱鸡废材。 别人练辟谷,她要吃三顿;别人刀光剑影,她爬楼喘气;别人飞檐走壁,她翻个墙要命。 正派:她与魔族勾结,专拖我们后腿! 为了对付魔头,正派把这个废材献给了终极反派殷雪灼。 许久之后,正派和魔族都惊奇地发现,杀人如麻的大反派不管走到哪里,身上都挂着一个小姑娘,还一边抱着她,一边细心地投喂她,一边嫌弃她。 季烟:殷雪灼,我饿/
努力做个学渣 清冷蔫坏攻 你混我也混 疯批美人受 容时从小就是学神,俊美人狠,战功赫赫,不到三十岁就晋升少将,公认的顶级Alpha,却意外卷入权利斗争中,因拒绝强|制匹配而身陷囹圄。 再次醒来,他回到了十八岁。 看着刚到的入学通知书,他决定隐藏锋芒,调查真相。 开学典礼上,容时一句我是来混日子的。引发轩然大波。 作弊入学、废物点心、逃兵之子的话题在军校里热议。 他以为这样就足够低调,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