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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之际,她忍不住观察起祈福时的商叙。
他竟如此虔诚,又默念了许久,在佛前行了很标准的礼,然后缓缓起身。
她走向商叙,主动拉住他的手,摇了摇,难掩好奇:“你许了什么愿,要那么久?” 商叙的手上似乎还残存着一缕檀香,轻刮了下她的鼻尖:“你来过几次,难道还不知道,许愿后不能轻易说出,否则会不灵吗?” 温舒白想了想,好像是有这种说法,便再也不问了。
“还打算去其他殿吗?”商叙问她。
低头看完时间,温舒白摇了摇头,道:“我想求的,都求过了,不用特意去其他的殿求第二遍。
” 她认真地想,如果天上真的有大智大慧的神佛,定已经明白了她的愿望,也就无需她念叨多遍。
商叙听到她的回答,同意地点了点头,与她一起往寺外走去。
走出寺门,他们大衣上的檀香,仍久久未散。
回到车上时,天色已经变得灰蓝,夕阳低垂,慢慢躲进低处的云里。
温舒白还在想着寺里祈福的情景。
她在给自己许愿时,说到商叙,也是因为她听人说起过祈安寺的神奇。
或是男女朋友,或是夫妻,如果两人不是正缘,那么一起去过祈安寺后,就会很快分手。
她不禁想,机缘巧合下才与她结婚的商叙,是不是她的正缘呢? 她忍不住想得更深,假想这样一个几乎完美,待她体贴温柔的人,不是她的正缘,她又该怎么做。
想到最后,她几乎有些后悔起来。
论起原因,竟是不想让自己想到他们将来有可能发生的离婚。
联姻是束缚,真能应验了“不是正缘”,然后结束联姻,对她来说就是挣脱束缚。
她该高兴,可却没有,只是一个短短几分钟的假想,她就受不了了。
她怅然若失,转头去看正在开车的商叙,意识到他一直在自己身旁,她才安下心来,闭上眼眸准备小憩一会儿。
殊不知旁边的商叙也正在想刚才祈福的事。
余光看她闭上眼,跟着联想起,他在祈福时也曾悄悄望了她一眼。
那时她闭着眼眸,显得温婉恬静。
她如此美好,让他的祈愿都不自觉地倾向她。
愿父母安康,是人之常情。
而除却此项,商叙的愿望,几乎全是围绕着温舒白。
他为了心爱的女孩,虔诚跪拜满殿神佛,久久祈福,长跪不起。
他愿温舒白许下的愿望能够全部实现,为此在心里念了无数遍。
而他终究还是怀着私心,有着关于自己的一求。
他愿他得偿所愿,求得温舒白对他动心。
祈愿结束时,他自己都觉得他贪婪。
明明已经机关算尽,让温舒白来到了他的身边,成了他的妻子,他却还嫌不够,偏执地希望温舒白爱上自己。
温舒白正在树下等他。
他走向温舒白时,心里已起了一丝愧意,但当温舒白朝他伸出手,主动拉住他时,他的心底又是一片粲然,犹如烟花盛开。
商叙一时在想,或许他的愿望真的在一点点灵验了。
他开着车,其实不能分心,于是将思绪强行收回。
因始终记着温舒白在休息,他将车开得很慢,好让她睡得踏实些。
一路到了家,就连进院之后,他都不舍将她叫醒,将车停在院里,默默陪她许久。
温舒白半梦半醒,觉得颈椎不舒服,正在用手摸着找枕头。
摸到商叙的脸时,她终于恢复了清明的意识,睁开惺忪的睡眼,恍惚地望着眼前的商叙。
“看来这么睡,确实不舒服。
”商叙收回了撑着的手臂。
刚醒的人,脑袋是没那么灵光的。
她看到商叙下了车,却没跟上他,而是仍坐在车里。
商叙转了半圈,去帮她打开车门,瞧见她正在发呆,倒是笑了笑,倾身过去,将她从车上抱了下来。
“商叙,你干嘛!” 被商叙抱住后,温舒白算是彻底醒了,慌着捶了下他的后背。
“不是累了吗?”商叙低声问她,“只是想抱你回家而已。
” 她侧过脸去,瞧见他那双桃花眼在灯光下似乎蒙了层水雾,透出委屈无辜。
惹得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商叙的举动太过大惊小怪。
“可……可是我醒了,你这样抱着我,显得我们……” 温舒白脑子里已经乱七八糟,但仍认为这是有点不合适的。
商叙却接道:“抱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回家,不是天经地义吗?” 他很是坦然,甚至有些义正词严。
趁着温舒白在思考他的话,他迈开步子,抱着温舒白往别墅走去。
“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了。
”走在路上,商叙突然补了句。
“什么意思?”温舒白又一次蹙了眉。
有些记忆,似乎要苏醒了,但她隐隐觉得,那些对她“不利”。
下一秒,商叙果然附耳过来,笑道:“订婚前夜,我也是这么抱着你回家的,你还要我改口。
都不记得了吗?” 温舒白跟着回忆了起来。
那晚她在雾色酒吧喝醉了,是商叙送她回家的。
商叙下了车后,见她瘫软在车内,没法自己下去,便抱着她将她送回家。
她跟着想到,她那时起了脾气,还硬要商叙唤她“公主”,商叙竟没反抗,还真唤她为“公主殿下”…… 又想起回家时,商叙将她交给了她的父母。
也就是说,订婚前的那一晚,她父母就看到了商叙抱她的那一幕…… 温舒白不敢再想了,闭着眼睛,将自己埋进商叙的怀里,道:“什么你抱过我,那晚的事,我一丁点都没想起来。
” 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又莽撞地依在他怀里,终究回过神来,觉得实在不妥,复又挣扎起来。
商叙连忙哄她:“我也全不记得了,公主殿下。
” 如果真不记得,又怎么会这样称呼? 温舒白又羞又恼,抬起头,双眸正视着他:“商叙,你在叫我什么?” 她的语气中带着警告,可精明的商叙却在今晚显得木讷,硬要重复:“公主殿下。
” “……”温舒白对此已经没了脾气,“算了,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反正我什么都没听见。
” “好的,公主殿下。
” 商叙像是故意与她作对,又念了句。
温舒白不禁再次看向商叙,却见他眼里笑意柔软,没有丝毫逗弄的意思,反而显得真诚。
她顿时觉得刚才会错了商叙的意思。
那句称呼根本不是揭短,不是商叙对她酒后行为的嘲笑。
商叙是真的奉她为公主,事事依她。
原本预备挣扎着从他怀里下去的她,因此一时心软,悄悄圈住了男人温热的脖颈。
而商叙其实一直没停下脚步,已经抱着她在上台阶。
就在按电梯时,碰到了下楼的商从诫与顾芳汀。
得,不仅自己的父母看到了,就连商叙的父母,也看到了。
温舒白不由开始懊悔起自己刚才那片刻的心软。
但悔之晚矣,只好闭着眼睛装睡。
她听到商从诫在同商叙打招呼,问起他们这么晚回家,有没有吃饭。
商叙回说,他们一整天吃过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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