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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四章 天地春(3/3)

载有一千一百种糕点的制作法子,便是我现在就将《寻芳谱》送给你,短短的几日你也记不住。

便是全都记住了,以你的天资,连一样青团都要学上三年,更不可能全都学会了。

” 这番话,她一字一句,说给那白帐深处的王者。

石奕武却低了头,露出不好意思的样子:“还不能即刻便走——师姐,能否让我瞧上一眼《寻芳谱》?” “赵家小子,看你干的好事。

” 姬文珍一掌拍在桌上,连石奕武放在上面的青团都抖了三抖。

她胸口起伏,直喘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罢了,如今我也不再受他那些闲气了。

石头你既已见到了师姐,知道我平安无事,师姐便不再留你,过几日便回山里去吧。

” 七 轻轻巧巧的一个“拿”字,便将姬文珍这五六年来心头始终缠绕的心结化于无形。

她一下子觉得胸口的大石落了地,却听得师弟还在絮絮叨叨,将那烦人老头子的语气学了个七八成:“你师姐聪颖过人,凡事都非得寻个法子,叫自个儿占尽了天时地利不可。

这《寻芳谱》在她手中,未必是件幸事……” 石奕武最初的记忆,便是四岁那年,他蹒跚行走在这座石桥上,踮起脚尖,伸手触摸那残缺的石狮子的脸。

那个时候,他第一次听见了龙神的声音。

“师傅说,山下的世界热闹,师姐愿意去闯荡闯荡也好。

至于那本祖师爷传下来的《寻芳谱》,按本门规矩,本就是要传给大弟子的,师姐拿了去也好……” 是你吗?那个声音在问。

你回来了吗?——你可带回了天地同春? 姬文珍将手绢拽在手里,去擦眼角那点若有若无的泪,一边哽咽着问:“师傅……他老人家最后可有说些什么?” 那一次他落荒而逃。

姬文珍眉尖颤动,眼角发红,石奕武见状赶紧补充:“师傅他老人家不怪你。

” 然后他去问了师傅,然后他知道了梅生遇仙的传说,他知道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在这里,有一个人类经过,他跟龙神许下了承诺,然后就离开了。

“六年前没的。

就在……师姐你下山后不久。

” 从那之后,五百年的岁月如流水淌过,而这个声音还在这里。

“什么?”姬文珍站起来一半,想想又坐回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为何龙神不跟师姐说话?”他曾不解地问。

石奕武脸上的笑消失了:“师傅没了。

” “你师姐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了。

”师傅摸着他的头顶说,“倒是你,心里只能装得下一样东西。

” 姬文珍注视着他,放在桌上的手指一点点扣紧:“如今你来也来了,怎么不见师傅他老人家?” 十五岁的石奕武跪在桥头,他刚刚做出了一生当中最接近天地同春的作品,但那枚被他视作珍宝的小球被龙神吐了出来,甚至还因此激怒了龙神。

“那倒不是,这绿豆糕做得极好——”他家师姐忽然住了口,用眼刀恨恨地剜了他一下,过来劈手便将糕点夺了过去,“总之,她痛哭流涕地说,是个‘浓眉大眼的小师傅,年纪绝超不过十五,圆脑袋,身板敦实,看起来傻傻的’,我一下就想到了你。

” 他眼前隐隐发黑,四周仿佛都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笼罩在这可怕的惨败里,但他仍望见,只有四岁的自己,握着小小的拳头,朝师傅发下誓言:“我要做出天地同春!” “这绿豆糕叫她做糟了?”他不解地问。

从那时起,他的心里,便只存在这一个愿望。

要是我能做出天地同春,这漫长的等待,就可以结束了吧。

然后,那个声音,就可以不用那么寂寞了吧…… 原来却是师姐的徒弟?他将那绿豆糕取出来,咬了一口,只觉得清香扑鼻,淡淡的甜味在口齿间缭绕。

龙的血竟然是冰凉的,还带着甜香。

他伸手接了几滴在手心中,被那味道所吸引,还闻了两下。

“那有何难?”他不解地回答,“你只用凉水和粉就是了。

” “是这个!是这个!”狂喜中,他站了起来,习惯性地回身一摸,想要寻找案板上放面粉的袋子,扑了个空,才想起来,这荒郊野地,上哪里再寻材料,再搭笼屉,重做一遍天地同春? 石奕武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情。

他见那小丫头站在五虹桥上出神,嘴里念念叨叨,怕她一时想不开跳了河,便过去询问。

她只说是不知道为何,蒸出来的绿豆糕总是发黄。

“咳咳。

”从他身侧传来了咳嗽声。

他一回头,常青靠在只剩下一节残桩的石狮上,正耍着手中那只笔。

“先说好,灶台这等灰扑扑的俗物,本公子是不画的。

” 她摇了摇头,接着道:“我跟她讲了,再做不出来,便撵了出去。

谁知道她哭着出门,也不知道去哪里转了一圈,回来之后竟就做了个这个。

” 石奕武立刻便要哭,他见状急忙改口:“不,不过!笼屉和蒸汽是可以有的!” “前几日,可有个瘦瘦小小如猴儿一般,眼睛却挺大的小丫头来过?那是我新收的徒儿,名字叫做鹤菡。

”姬文珍往后靠了靠,取出块手绢来擦着戒指上的宝石,“她家里穷,准备把她卖到平乐坊,你师姐我一时心软,就收了下来。

谁知道是块榆木疙瘩,比你当年还不如,就一样绿豆糕,教了一个月,竟是不会!” 那只鼓像是知道石奕武正在做什么,盘起了长长的身躯,将他和常青二人绕在里侧,外面的人只能望见缕缕蒸汽,从龙身缝隙中升腾出来。

与此同时,白衣的女羿师们并没有停止射箭。

但大部分的箭都叫龙鳞给弹开了。

石奕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打开木盒,里面只有一枚绿豆糕,样式普通,印着朵迎春花。

“死到临头,却还是只想着吃?” “你自己倒是不便打搅,却派了别的人来。

” “吃很重要的。

赵小子你不懂。

” 姬文珍听到这里,哼了一声,将一只外表极为普通的木盒扔到了桌上。

赵珩爆发出更加猛烈的一阵咳嗽,朱成碧等着他平静下来,才说:”这是人类给妖兽许过的愿。

那人类客死他乡,却将这愿望一辈辈地传了下去,徒子徒孙,永志不忘。

你的猎杀不能等等吗?” 石奕武听师姐的语气,似有埋怨之意,连忙解释:“本来是打算直接上府上拜访的,但无夏城里人人都在说师姐现今生意越做越大,今年的尝春会又轮到师姐张罗,我想着师姐该是没空,不便打搅……” “不能。

”他干脆地回应,“本王时日无多——来人啊!取我的龙鳞箭来!” “既然来了,为何不来找师姐?” 被放在他手中的,是一柄装饰着翠鸟羽毛的长弓。

琅琊王将一枚长箭架在弦上,箭头尖利,闪烁着虹彩的光泽。

“有十来天了。

” “还得多谢那姬老板献给本王龙鳞,要不是她,本王也不会知道它躲在这里。

” 第一眼望去,他差点要认不出师姐来。

眼前这个遍身绫罗、满头珠翠的姬文珍,比起在山上时,可是富态了许多,竟连双下巴也生了出来。

只是这斜睨着他的眼神,依旧熟悉得很。

她并不着急开口,只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转着右手中指上的海蓝宝戒指,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什么时候到的无夏?” 他终于掀开纱帐,显露出身形。

白衣的女羿师们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只剩下朱成碧,与持箭的他对视。

他的背立刻就挺直了,一边擦着圆滚滚脑袋上的汗,一面规规矩矩地应道:“文珍师姐。

” “看是它的鳞片厉害,还是本王这由鳞片制成的箭头厉害?” “石头。

”来人唤他。

利箭破空的同时,朱成碧身侧的梅花纸伞忽然飞了起来,撑开了伞面,将那枚飞箭拦在空中一绞,纸做的伞面顿时粉碎。

飞箭的去势也被大大延缓,最终只在鼓的人脸上蹭出了一个小小的伤口。

他只道是那位每日必起大早来光顾的小姑娘,也没有回头,直接憨憨地说:“今日来得早了些,我刚将蒸屉放上灶,且等透上第一口气——” 那只鼓原本捂着伤眼,盘在桥上,被这么一打搅,气愤地举起了一只爪子,就要朝射箭的人挥下来。

他揉得专注,额前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也顾不上擦。

耳边隐约听得有人走入了棚子,又挪开了木凳,坐在唯一那张桌子旁边。

那只爪子却停顿在了半空。

外刚内柔,蕴巧于中。

他默念着师傅留下的口诀,手指在粉团上使力,粉团吃了苎麻汁儿的绿色,一点点变得清透碧绿起来,叫他扯成一个个的团子。

豆沙馅儿是早就备下的,用的红小豆、猪油和蜜糖,他取了一点儿来,按在团子中央,再一点点将皮揉了上去。

是,是你吗?所有的人类都听到了那声音。

它直接响起在脑海中,沙哑,冰冷,疲惫。

这就是要开始揉粉了,整个过程中,这是最耗力气的一步,却也是石奕武最喜欢的一步。

单单是这个揉粉,他练了三年,方才满足了师傅的要求。

鼓盘绕的身体松开了,于是人们看到了被它环绕着的石奕武,他正全神贯注地守在一只笼屉旁边,圆脑袋上满是晶亮的汗水,对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浑然不觉。

有一个半透明的身影,站在半空中,俯下身在看他。

那影子虽是书生装扮,面容却是模糊的。

石奕武架起板来,将一袋晶莹剔透的糯米粉朝板上那么一撒。

绿苎头是前几天便采下的,取的是最嫩的那处尖儿,加了石灰水在罐子里泡着。

他取了罐子来,打开封口,闻了那么一闻,接着将糯米粉堆成的小堆从正中挖出一个坑来,将麻汁儿小心地倒了下去。

是你回来了吗? 要做早点师傅,便要成为醒得最早的人。

当初在苍梧山中,师傅便是这样教导的。

盲眼的鼓神急切地嗅着,可他看不到。

而鬼魂,似乎也是没有味道的。

他嗅了一阵,失望地垂下爪子,连胡须都缩了起来。

首要的事情是洗手,这可马虎不得。

他在桥底下的流水里净手时,河面上还漂浮着晨雾。

整个无夏城都睡着,唯有他醒着。

他来无夏的时日尚短,搭在这五虹桥桥头的,不过是间简陋的棚子,里面只有一张八仙桌、两把凳子,土灶上也仅有一套笼屉,所卖的,也只是应节的青团。

但他还是起了个大早。

“做好了!”石奕武却在这时候跳了起来,他打开笼屉的盖子,欢天喜地地将里面透明的小球取了出来,完全没有察觉到,此刻,那个半透明的身影降了下来。

它的手臂放到了他的手臂之上,肩膀融入了他的肩膀之中。

他俩一起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

卯时刚至,石奕武就再也睡不着了,一睁眼就从木板床上弹了起来。

“梅氏糕点第十二代传人,见过龙神。

”石奕武与那鬼魂一起朝鼓磕了一个头,然后举起了手中的点心,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呐,来尝尝吧!” 一 这一道天地同春,让你久等了。

那个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经过了五百年的跋山涉水,如今终于赶来相见。

这一去,便是五百年的时光。

还有,我回来了。

“你且等我回来。

” 哈哈哈哈!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味道! “我先回乡问我父母,若他们也不知,我便寻访京城中的糕点师傅,总是要找一种恰到好处的材料,来做这天地同春。

我一定会带回真正的天地同春给你。

几乎在同时,在场的所有人类脑子里猛然间灌满了这喊声。

四周的山岭一点点重新泛出了绿色。

草叶从重新变得湿润的土壤中钻出来,鸟儿惊醒过来,扑闪着翅膀飞入空中,一树树的杏花和桃花竞相开放。

南宋时期疏星楼主所著的《神州妖事录》里也收录了这个故事,但结局与前两个都不同。

他写道:梅生在桥边修建起了石屋,住了下来,尝试着用凡间的材料替代仙家的材料。

但他做出的,总是差了些许味道。

有一日他问,这其中第三层馅料,能否用薄荷代替,还是用萱蒲代替更好?没想到那神秘的声音也被难住了。

第二日梅生便背起了包裹,对桥底的声音说: 春天重新降临。

在民间流传着的《梅生遇仙记》的不同版本里,故事在这里发生了分歧。

有人说,梅生据此做出了天地同春,吃下之后脱胎换骨,进京赶考,竟然做了状元,就此飞黄腾达不提;而另一个版本里,梅生终生都没有能找齐材料,白白耗费了一生的时光,而真正的天地同春的方子,也在后来的战乱之中丧失了。

那只盘绕在石桥上的龙神,此刻开始一点一点地鼓胀了身躯,它现在变得如此庞大,以至于从尾端开始,一点点地变得透明起来,就好像它本来就是由云雾所构成的。

接着它朝空中伸长了脖子,飞了起来,就象一团影影卓卓的雾气。

正因为这个缘故,人们很难判断,在它的脖子上,究竟是否骑得有那只半透明的鬼魂。

天地同春。

他们只知道自己当时被震得东倒西歪,好不容易再爬起来时,龙神已经跟着雾气一起消散了。

何必如此着急?我不仅尝过,还知道做法。

受你美酒相赠,便是将方子也告诉你,又有何妨?不过,仙家的方子,材料特殊,凡间能否找得齐,另当别论。

不过首先你须得记住了,这一款糕点,名字叫做—— 八 那声音呵呵笑起来。

“只是因为多年前许下的一句承诺,便任由自己被困在小小一隅,这样的行为在你看来,蠢是不蠢?” “喔?”一听到这里,梅生的眼睛亮了起来:“却是一款怎样的点心?叫什么名字?如何做得?” 夜雾弥漫,在他们身前身后,是一树树新开的桃花和李花,在雾气当中深浅不一地漂浮着。

朱成碧朝前迈了一步,一脚踏在干枯的河床上,却回过头来,问着跟在她身后的常青。

如此美酒如此月,清凉彻骨,却叫我思念起当年在西王母的宴席上,吃到的一款点心,那滋味令人终生难忘。

那桥底的声音咂嘴不已,想来是在回味。

可惜,可惜,从那之后,有五百年的岁月不曾吃到过了。

他眨了眨眼。

梅生就此跟那声音攀谈起来。

两人由酒及诗,由诗及画,由画又再聊回吃过的各种点心,越发有千里会知己之感。

酒囊里的酒,更是毫不怜惜地倒入了水潭,到后来,那桥下的声音也透出了三分醉意来: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咳,说正经的,明知道城郭之外便有自由天地,却还是死守一处,只为了一个飘渺无形的诺言,这样的人……”他望着她,眼神极尽温柔,“简直是无药可救的大笨蛋。

” “是小生自家新下的糯米酿的。

” 朱成碧却理也不理,扭头便朝雾气中奔了过去。

他愣了愣,也随在其后,见她很快停了下来,朝衰草深处低了头,怔怔地站着。

他跟过去,只见四周碧草掩映之下,唯有这一处的草依旧是枯的。

好香,好香的米酒!可有名号? 枯草正中,是一具巨大的骨骸,风吹雨淋,已经残破不堪,只有头颅还能看出来人形,乌黑的眼洞静静地沉默着。

他取下腰间的酒囊,朝桥下的潭中倒去。

说来也奇怪,那酒水并没有流入潭中,而是到了半空便消失了,梅生朝桥下望去,依旧是空无一物。

只是啧啧饮酒之声不绝。

“我原先在想,鼓须得在有水的地方方能生存,如今河流已干,它却还能守在此处,甚至还能有鲜血——这倒是前所未见。

没想到……你说得对,确实是个大笨蛋!”朱成碧朝草丛里踢了一脚,“梅东璟那个家伙也是!明明只剩一魂一魄,只因他临死前心愿未了,一口血喷在那纸伞上,这才跟由血绘成的红梅一起留存至今。

可他偏偏要飞出去挡那只箭!” “实不相瞒,小生家传的,便是这做豆沙馅儿椰丝糯米饼的手艺,没曾想,在这荒郊野外,也能遇到知己!来来来,相逢有缘,兄台可愿饮上一杯?” 她越说越气,鼓起面颊来:“亏得我将那把伞保养得那么好!这下魂飞魄散了,可算趁了心愿了吧!” 梅生哈哈大笑起来。

此刻他已经听出,那声音不是来自别处,而是从桥底传来。

常青默默地捂住了眼睛。

那声音也言道:不错,只是阴影斑驳,恐怕是豆沙馅儿的。

“我是有多蠢,才会以为你居然在自我反省?” 梅生愕然。

月光澄澈,照得他身旁亮如白昼,视野中所见,不过是荒野树林,碧潭中一注白水,草丛中虫声呜咽,却并不见那应话之人。

这梅生素来胆大,不信鬼神,此刻竟然继续感叹了下去:“如此望来,却好似个椰丝糯米的糕饼。

” “算了!算了!但害得我没有吃到天地同春,这笔帐总是要算的!”朱成碧蹲了下来,自荒草间捡起一根寸许长的雪白尾骨。

确实是如此。

另一个声音回应。

“你要干嘛?” 唐贞观年间,一个姓梅的书生要到京城科举,于夜间路过此桥。

那晚月圆如镜,他因走得乏了,在桥上坐下来休息,靠着栏杆,感叹道:“好圆的月亮。

” “这根骨头回去磨一磨,做个喝火锅汤的勺子总是可以的!” 时至今日,在无夏附近,例如城西南的苍梧山,或者城北的嵬嶷山中,还有着很多这样的石桥,通常都架设在山涧之上,有时旁边有着银练飞溅的瀑布,桥下还有水潭,碧绿如玉,深不可测。

石桥的两侧往往有着辟邪或者狮子形状的石雕,年代久远,俱已面目模糊,脊背上爬满青苔。

没错,我们要说的故事,就发生在这样的一座石桥上。

“真的要用上回那只神农鼎?暴殄天物啊!” 有这么一座通向深山的石桥。

大梁崇安十年,惊蛰,苍梧山桃仙谷草木枯败,波及十余里,翌日即复。

桃李同开,山杏芬芳,终年不谢。

人奇之,掘谷底,得巨龙骨骸十余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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