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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胧的感觉传来,让惊蛰僵硬了下,缓缓抬起头。
借着外头昏暗的光,惊蛰松了口气,没好气地说道:“赫连容,怎么站在边上不说话?”那高大的影子几乎挡住外头的光,差点没认出来。
赫连容给惊蛰搭了把手,抬着他的腋下坐了起来。
许是因为他睡得有点久,他听着男人的声音都有些朦朦胧胧,愣了好一会儿才知道,他是想让惊蛰去吃饭。
惊蛰再一次被运了过去。
而后,男人才点亮了边上的烛光。
惊蛰其实没多少食欲。
他刚刚睡醒,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坐着都想抖腿,过了会,他才意识到,许是因为下午水喝了太多,也睡得太久,他其实是想…… 惊蛰无声无息按了按自己的小腹,露出犹豫的表情。
赫连容好似没看到惊蛰的表情,还在给惊蛰夹菜。
就算是皇帝的伙食,其实也很是普通寻常,男人在这事上并没有多余的喜好,每日送来的菜肴也只是足够两人的份额。
但食材上等,厨艺也不错。
惊蛰在吃食上还算认真,可今日扒拉了半天,还是没能吃完。
也不知道在犹豫什么,吃着吃着,就像是在数米粒,动作非常迟缓。
赫连容看了眼,平静地说道:“直殿监已经收拾好。
” 惊蛰原本一手按在腰间,神情有点隐忍,一听到赫连容的话,下意识朝着他看去:“直殿监出事了?” 惊蛰在直殿监就待了几年,却是感情深厚。
虽然比不得北房待的时间长,却是认识了不少朋友,这一个赛一个真诚,就算是最近,也偶尔会溜回去与他们见面。
如果真的有事,他们为何不与他说? 赫连容:“只是将他们换了个位置,而后碎嘴的人,都处理干净罢了。
” 惊蛰微愣,想起上次见他们的时候,廖江世恩他们的确提到过,最近直殿监变动很快,他们有些可能会被调动出去。
惊蛰神情微动:“你在提拔他们?” 惊蛰不是那等会为了朋友破坏规则的人,当然,要是为了挽救他们的小命,那就另当别论——自然,在袒露自己的身份后,廖江等人也从来没想过惊蛰会去提携他们。
惊蛰不是这样的人,而无需他主动提,光是他的身份,就已经足够旁人对他们大开方便之门。
赫连容的声音冷淡,“若是要靠你这脾气,怕是要苦等百年也做不来。
索性就替你先做了。
” 他给惊蛰添了碗汤。
惊蛰面露犹豫,他知道这是药膳。
就算他的身体好了,不用频繁吃药,不过寻常吃食上,偶尔还会有一道药膳,用的都是珍贵药品食材,吃起来还没多少药味,当真煞费苦心。
他已经不想喝汤汤水水,要是真吃多了,怕是要……但是赫连容那双眼睛,只是平淡漠然地看着他,惊蛰就不由自主地低了头。
吃了半碗后,他实在觉得肚中鼓胀,为了逃避这剩下半碗,他忙将之前还没说完的话题捡起来。
“其实你不出手,直殿监也不敢乱来,从前我在那,还是有几分薄面。
”惊蛰道,“他们早晚也能靠自己爬上去。
” “他们能爬上去,靠的不是自己,是你。
”赫连容淡淡说道,“不过,就算他们能往上走,也不过一二等之流,做不得许多事。
” 惊蛰微顿,诚然,赫连容说的话有理。
看在他的份上,无需他多说,惊蛰那帮朋友肯定无人会得罪,甚至在许多事情上,还会给予方便。
但有些权势,只靠自己是得不到的。
这道理在哪里都通,那更要看时间,与运气。
赫连容不必将这话说得多明白,就已经泄露出他的意思。
惊蛰捏紧勺子,轻声说道:“为何如此?” 做都做了,惊蛰自然不想帮他们将到手的好处往外推,只是一时间,赫连容这举动,未免有些刻意。
赫连容低低笑了笑:“揣着明白装糊涂。
” 惊蛰瘪嘴,下意识低头吃了口汤,又僵住。
都说了不能再吃。
他心中叫苦,定了定神,这才回答:“你想让我自己培养出……真正忠心于我的人,为何?” 石黎已经足够忠心耿耿。
“不够。
”赫连容摇头,淡声说道,“只是那些暗卫,还是不够。
” 他们的确好用,但惊蛰不足够相信他们。
或许石黎尚可,但也顶多如此。
惊蛰敏锐,外柔内刚,寻常谁来都能和他来往,却也不是谁都能成为他的朋友。
倘若不得他信任,有些事情上,到底相形见绌。
再多些自己的力量,却也是无妨的。
赫连容心思缜密,有时做一步想三步,惊蛰至多想到这里,就已然有些愧疚。
许是他之前猜忌过多,反倒是让赫连容对这些事尤为谨慎。
惊蛰:“你不必如此,石黎他们也很好。
” “不过给个机会而已。
”赫连容平静地说道,“剩下那半碗也喝了。
” 惊蛰低头看着药汤,露出个苦瓜脸。
他磨蹭着,磨蹭着,到底是给喝完了。
虽说赫连容是混蛋,不过这寝宫内有许多散落各处的毯子,毛绒绒的,惊蛰走到哪里都能随手抓一把遮挡自己的身体,这两日倒也是习惯。
如今他身上正披着两件,反正该挡着都挡得差不多。
也得亏是有这毛毯子在,也才能掩饰他的动作。
惊蛰这两天,许多事情都要男人帮忙,但唯独有些隐秘的事,总是犹豫再犹豫,才会出声请求。
看惊蛰吃得差不多,赫连容将惊蛰抱去榻上歇,隔着一道屏风,他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动静,该是赫连容吩咐了人收拾。
不多时,惊蛰更听到一些奇怪的声响。
像是有人送来了水。
原本在看书的惊蛰,不由得看了过去,难道今夜赫连容想在殿内沐浴,这才叫了水? 可是朝暮池不会更方便吗? 思忖间,就见赫连容绕过屏风走来,蓦然间,惊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剧烈变化了下,立刻窜下榻。
那侵略性极强的眼神几乎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他如何不明白男人要做什么? 惊蛰的反应的确是快,只是赫连容比他还要更快,几乎是在他奔到窗边时,身后高大的身躯已经跟着贴了上来,强健的胳膊猛地按在窗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将原本半开的窗户猛地合上。
惊蛰盯着眼前的窗户,手指哆嗦了下。
就算他能逃出去,真能用现在这幅样子跑吗? ……可这才多久? 那软烂的身体才刚刚好些,赫连容又…… 惊蛰还没想个明白,就已经被赫连容拦腰抱起,许是姿势的变化,让他脸色微变,手指用力抓住赫连容的肩膀。
“上次不过才多久,你又……”惊蛰的声音有点颤抖,这不能怪他害怕,这人简直是一身蛮劲,就很不知倦怠一样,真要发起狂来,根本停不下来,这地都要被耕坏了。
赫连容:“不会坏。
” 他将惊蛰压回去,膝盖正抵在他的腰腹下,硌得惊蛰脸色变了几次,露出隐忍痛苦的表情。
他一想到那家伙事就害怕,不由得想躲……要说爽,其实也是爽的。
就是爽过头,爽到脑子都没了,这人也爬不起来,到底是过头。
赫连容意味深长:“不是让你养着了?”他按着惊蛰的肩膀低下头来,轻声细语地说着,“莫要担心,就算是上次,也没耕坏。
” 惊蛰满脸臊红,这问题在这里吗?天杀的,怪不得这两日男人一直拘着他,这是等养肥了再杀! 惊蛰之前被杀得透透的,真不想再来,他如同煮熟的虾努力蹦跶了好几次,虽然得以爬出来,可还没下榻,就已经被抓着胳膊按到了墙壁,那冰凉冻得惊蛰一个哆嗦,人也更加清醒。
惊蛰:“能不能换个时间,赫连容,你再让我养养,我真的……” 赫连容慢条斯理打断他的话,压在他的耳后低低说道:“我可是养了你两年有余,只吃那么一回,怎能如愿?” “你那是一回吗?你差点没把我弄死。
”惊蛰的声音哆嗦着,几乎说不出话来,“你把我掐晕得了。
” “你睡着的时候,也很有趣。
”赫连容道,“不管碰到哪里,都非常诚实,比你清醒的时候,要直白许多。
” 他一边说着,一边靠上来。
那压得惊蛰很难受。
他猛然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事,不管是下午,还是刚才吃饭,他已经喝了那么多汤汤水水,这本来就难受得很,要是待会真的翻云覆雨,那岂非…… 一想到这,惊蛰原本平息下去的挣扎又激烈起来。
赫连容的力气很强硬,如铁筑的胳膊压着他的后背,任由他怎么颤抖都没法挣扎逃开。
“想跑?” “不是,赫连容,我想,我想……”这人一着急,就变得尤为紧张,越是紧张,浑身的皮肉就紧绷起来,也就越发难受,“我只是想要去……” 他哆哆嗦嗦的,像是被自己要说出来的话羞耻到了,声音也低不可闻。
“……” 再是轻,这么近的距离,赫连容也该是听到。
“我不许。
” 赫连容轻轻地说。
惊蛰的身体僵住,好像没能反应过来,男人的手指捏住他的脖颈,强迫他仰起头,寻觅到他的嘴巴咬了上去。
那疼得惊蛰一个哆嗦。
“唔呜……”含糊不清的,那是惊蛰又惊又怕的质疑,却被唇舌所覆没,几乎听不清楚,“放……” 赫连容几乎将惊蛰禁锢在自己和墙壁,那急促的呼吸声透着惊恐,几乎再逃不开。
他说:“待在这。
” … 水袋。
一个已经被水挤得满胀的水袋,那过量的水好似要将整个透明皮囊胀破,露出不堪承受的痛苦。
一根手指按在水袋上,漫不经心地,带着几分从容地,戳着。
一按一个坑,一按一个坑。
透明的皮囊痛苦地晃动着,好似有什么要满溢出来,如同某种挣扎。
可那根手指却是冷硬。
无视那过分的充盈,皮囊古怪晃动着,仿佛真的要在这无数次的戳按下裂开,带着隐隐的痛苦。
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仿佛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或者是胀满到让人发疯的瘙痒里,隐忍在此刻失去了效用…… 哈,裂开了口。
那喷溅出来的水流从破裂开的口子里滴落,怪异的水声带着温热的触感,迷茫间,让人有些绝望痛苦。
如同一个怪异残忍,又无比羞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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