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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爱憎分明的意思。
停顿一下,便也郑重回答:“你们这一代啊,比我们这代人聪明,思路清楚,做事也果断。
我们呢,其实也不是天生喜欢拖泥带水,主要是经历过的事情多,吃过苦受过罪,自然而然胆子就变小了,碰到事情不敢轻易地说好,也不敢轻易说不好。
倘若是自己人,那就更为难了。
你阿姐也骂过我,说我两头不帮,其实就是在帮大伯,占便宜的是他。
道理我懂,但真正做起来,又不是法院,法槌一敲,说什么是什么。
退一万步,就算是法院,判强制执行还可以拖着呢,更何况自己人?当然这话也不对,道理就是道理,自己人也是一样。
说到底还是观念问题。
你和你阿姐都是新时代女性,看我们像傻子一样——”冯晓琴听他把顾清俞与自己放在一起说,心头竟有些异样。
顾士宏说下去:“就像你们这一代,都不喜欢存钱,吃光用光,说钞票留着也是贬值。
道理是这样没错,可再贬值,我们也舍不得花。
总想着万一出点什么事,留着应急,哪怕一百块钱到时只够买个大饼,晚一天饿死也是好的。
你们是没见过饿肚子的情形。
我们是见过的。
心晓得连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没有,日子总归是越过越好,可还是不敢冒险。
我们和你们,是差得最远的一代。
轮到将来你们和你们的小孩,倒未必会差这么多了。
”冯晓琴怔怔听着:“就算是一代人,也有差别的。
肚子是没饿过,但吃稀粥和吃面包,总归也不同。
至少我是舍不得把钱花光的。
”顾士宏微笑道:“我也就是打个比方。
” 冯晓琴去厨房切了水果过来。
两人顺势又聊下去。
顾士宏说起那五万块钱:“你姑姑现在手头紧,就当是借来应急,迟些时候还你。
”冯晓琴道:“我又没让她还。
”顾士宏点头,“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她那个人你也晓得。
要她的命了。
”冯晓琴忍不住笑,“姑姑脾气有点犟。
”顾士宏嘿的一声,“你这话客气了,什么叫‘有点’,简直比牛还犟。
”冯晓琴停顿一下,“过日子太犟不好,可一点不犟,那也就没意思了。
人活一口气,否则跟死人又有什么区别。
”说完便觉得这话有些过头,平白无故提这些。
别的不说,单单顾磊那层,又是死人又是人活一口气的,倒像故意触人心境似的。
果然还是言多必失。
又不是亲爹,聊什么天叹什么苦,简单应付几句便罢了——顾士宏应是也察觉了,只点头不应声。
好在两人本来也不多话的,这么说说停停,也不算十分突兀。
冯晓琴忖度着,既然都说了半日了,倒不如索性把该说的都说了,免得日后熄火再重新发动,耗时耗力。
“爸爸,”她叉了一块哈密瓜,送到顾士宏面前,“——下个月,我弟弟来上海。
” 顾士宏接过哈密瓜,放进嘴里咀嚼,动作有些僵,“打工还是读书?” “他不是读书的料。
”冯晓琴笑笑。
顾士宏哦了一声。
想起当初对顾清俞说“家里七口人,三个姓冯”,现下少了个顾磊,该是“六口人,三个姓冯”。
占了一半。
也不方便问细节,倘若盯着问“住哪里”,那便尴尬了。
听她说下去:“‘不晚’有空房,我跟老板说好了。
”略微松口气,“蛮好。
”又加上一句,“你们姐弟仨齐了。
”替她欢喜的口气。
说到“姐弟”那两字时,心头酸了一下,人家是“仨”,这边连“俩”也凑不齐。
剩下那个,转眼也要飞了。
前两日,张老头给他出主意:“装病,女儿就走不了了。
”他说是馊主意,“我妹妹生病,外甥女不照样好好地在国外读书?”张老头说那是小孩子,况且读书和上班也不一样,“你试试,就算要走,至少让她不踏实,每月多回来几趟也好啊。
”顾士宏自是做不出来,“又何必让她为难?”张老头道:“你不想为难她,就只好自己为难自己。
父母与子女,说到底也是敌我关系,敌强我弱,敌弱我强。
你硬不起来,女儿就凶过你头。
”顾士宏叹道:“就算这样,也舍不得啊。
女儿是亲生的,又不是垃圾桶里捡来的。
说是敌我关系,十个爹妈至少有九个都硬不起来。
他们看我们是敌人,我们看他们永远是亲人。
”张老头笑起来,“这话我帮你录下来,放给你女儿听,她一感动,兴许就不走了。
”顾士宏摇头,“不可能,我女儿是什么人?不是人,是超人。
钢铁一样的意志,身体里流的不是血,是熔化的钢水,一千多摄氏度。
两只眼睛黑夜里都亮得像探照灯,浑身皮肤跟盔甲一样硬,手一伸可以直接兜住炮弹的。
你忒小看她。
”张老头笑得坐不住,“你啊你——” 这时楼下有人按门铃。
冯晓琴去开,竟是小区里常与顾老太打拳的几个老人,慌慌张张地:“顾家阿婆昏倒了,你们快下来看看吧。
”顾士宏闻言大惊,鞋也未换便冲了下去。
冯晓琴也跟着。
果见顾老太脸色苍白,被众人扶着,不省人事。
冯晓琴急忙打120,又奔上楼拿了些应急的东西。
再下来时,救护车已到了。
众人七手八脚把顾老太抬上车。
顾士宏跟着去医院。
因有小老虎,冯晓琴便留在家,微信群里通知了一遍。
到了半夜,检查结果出来,说是脑梗,还查出肠癌。
其实这把年纪癌症倒是不相干的,癌细胞也老得有气无力了,摒得过。
脑梗比较麻烦些,压迫到神经血管,人暂时没了意识,大小便失禁,饭也不能自己吃,靠吊葡萄糖。
次日家里人陆续都去了。
找了个护工,只服侍顾老太一人。
照前阵子顾士莲的经验,日班、晚班,大家一个个轮着。
老太渐渐有了些意识,偶尔会睁开眼,叫一声“阿宏”或是“阿海”。
胃口不差,半流质,饭菜打成泥,每顿能吃一大碗。
屎尿也多。
护工嫌换尿布麻烦,撺掇家属插尿管,便只用服侍大便,小便不管。
医生护士那里是无所谓的,顾士莲一口堵回去:“能不插就不插,尿管插久了影响正常排便。
”护工道:“老太这把年纪了,又能插多久?”这话有点不中听。
顾士莲转身把这人辞了,又换了个护工。
新护工年轻几岁,也老实,但手脚反不如之前那人麻利,擦身换个衣服就折腾半天,倒让顾老太着了凉,夜间便发起高烧,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顾士莲身体不好,略待一阵便被顾士宏赶回去,“你照顾好自己就是帮忙了。
”众人轮流服侍,顾士宏和顾士海是男人,到底不方便,手也笨,高畅更是如此,小辈里除了冯晓琴,其余几个也是靠不住——算下来竟是苏望娣最辛苦,几乎时刻在的,她动作利索,看不惯那护工慢手慢脚,事事抢在前头先做了。
顾老太肠胃不好,腹泻,每块尿布上都沾着屎,她上前将老太两脚一抬,下半身腾空,尿布抽出来,拿湿纸巾擦干净,再垫块新的,搭好,三下两下搞定。
那护工旁边看着,反像是跟师傅学手艺,一脸钦佩。
喂饭也是苏望娣的拿手好戏,勺子过去,轻轻撬开,抵住下排牙齿,一勺勺往里送,清清爽爽。
“老人跟小孩差不多,换尿布喂饭,人都一样,兜个大圈,又活回去了——”她一边干活,一边与旁人闲聊。
感慨自己是劳碌命,一刻不停,服侍完小的,再服侍老的。
“讲来也奇怪,家里那些人,老的小的,这个病那个病的,我一天忙到晚,眼睛掰开就是干活,身体反倒结实得很,感冒也不得的。
我跟他们讲,这就是天生的无产阶级劳动者,除了劳动还是劳动。
五一劳动节,你们人人都要给我送花——” “老娘九十几岁才让人服侍。
我们算是运气好的。
”星期日,除了带孩子的小葛,家里人几乎都来了,围着病床。
坐的坐,站的站。
顾士宏这么说。
“轮到我们将来,别的不提,想要床边围这么一圈,也是做不到的。
”顾士莲叹气。
“将来都是敬老院。
儿女有孝心,隔几天来看一次,就不错了。
”高畅道。
冯茜茜推了冯晓琴一下,在她耳边轻声道“将来我们都去你那里,自己人算便宜点”。
冯晓琴笑笑,做了个“嘘”的手势。
顾清俞站在一边,顾士莲问她:“几时去新加坡?”她说:“还有十天。
”又道,“我给奶奶找了个陪夜的保姆,以后晚上不用留人,大家白天来看看就行了。
”苏望娣诧异:“每天晚上都陪?”顾清俞点头,道:“除了法定假日,天天来。
都说好了。
费用我直接转账,你们不用管。
” 午饭时,几个小的各自散了。
顾士海三兄妹,再加上高畅和冯晓琴,到医院门口的汤包店吃饭。
扒了两口面,苏望娣蹦出一句:“有钱是好啊!”几人知道她指的是顾清俞,都不吭声。
唯独顾士莲接口:“所以啊,将来就算进敬老院,也不要指望他们,弄不好也是雇个人走一趟。
听说现在连雇人哭灵扫墓的都有,自己不用来,样样替你做到。
只要有钱,都好办。
”高畅看顾士宏一眼,说妻子:“那你想怎样,让清俞不去新加坡,留下来陪夜?都是自己人,大家取长补短,互相关照,有钱出钱,没钱出力。
道德绑架有啥意思。
”顾士莲嘿的一声,“我又不是单说清俞一个,这帮小的都差不多的,你宝贝女儿又是什么好东西了,多半还没人家有出息,到时候人也不到,钱也不到。
”苏望娣听得对路,立时接上:“生儿育女都是赔本生意,有啥好指望的。
我们这代是苦命人,对小的负责,对老的孝顺。
你去问他们,他们说,我们有自己的人生呀。
嘿,他们的人生要紧,我们的人生就是一泡屎——”顾士海听了皱眉,“都在吃饭,恶不恶心?”苏望娣说到兴头上,哪里肯停:“不好意思,我这话其实有点不客观,除了我,你们都有你们的人生,老有老的人生,小有小的人生,只有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做的多,错的多,说一句被人家顶三句,没文化没水平,让人看不起——”顾士海道:“你扯些什么东西?”她道:“我是实事求是,自家人面前讲点实话都不行了吗?” 顾士宏一看这架势,便猜这两人必是吵过架了。
果然是。
苏望娣昨日陪了一整天,原本晚上该轮着高畅,但厂里临时有事,说是锅炉爆炸出了人命,便与顾士海商量,对换一次。
顾士海说“换什么,又不是上班,算得这么清楚”,打电话让苏望娣别回来了,继续陪夜。
苏望娣问他:“你在家里做什么?”他道:“有点头痛,怕是要感冒。
”她让他送些晚饭过来。
他道:“老娘吃的米糊不是还有许多?柜子里水果也有,随便混混算了。
”其实一顿晚饭也没什么,便是去食堂买些也方便,无非是心里不畅快,想着刁难他一下,见他这么说,更是心凉,“你想做好人,自己又不过来,反正我是铁人,24小时不睡觉也不会头痛,不会感冒——”他道:“难得服侍我妈一次,你就怨声载道。
不肯就直说,我让昕昕过来。
”她急道:“昕昕又不会弄这些,你让他来做啥?”他道:“你自己不情愿,又舍不得你儿子,你说你一把年纪了,做给谁看?”她气恼道:“我怎么不情愿了,你自己算算,是我陪的多还是你陪的多?你想做孝子,又想做好哥哥——我晓得你的心思,觉得对不起人家,浑身难受,妹夫求你一次,你忙不迭答应,恨不得天天帮人家陪夜才好。
钞票这世是还不清了,老婆是免费劳动力,随便用,只当保姆钟点工。
你啊,最好你妹妹现在需要捐器官,心肝脾肺肾,什么都好,你二话不说就冲上去,先让老婆配对,老婆不行就儿子,实在没人只好你自己豁上,一个器官一套房子,也是划算的——”顾士海被说得又羞又怒:“你——”苏望娣到这步,也是气狠了,身子也倦,医院陪护不算,回到家又要带孩子做饭,一刻不停的。
越说越不留情面:“顾士海你自己说,你这辈子对谁好过?老娘、弟弟、妹妹、老婆、儿子、孙子……你真心待过谁?往好里讲,是生来的性格,我们结婚时候介绍人不就说了嘛,人是好人,就是有点闷,不大讨喜。
我不懂了,什么叫好人,什么叫坏人?没犯过法、没坐过牢就是好人?非得动刀动枪杀人放火才叫坏人?那天底下好人多了,我倒宁可找个坏人,让他杀人放火好了,反正杀的是别人,跟我不搭界,只要他回到家疼老婆疼孩子,外面再坏又有什么要紧!过日子呀!”顾士海还是头一次听苏望娣这么说话,竟不像她以往咋咋呼呼言不及义的那些,话里夹着一丝哭腔,一字一句都戳人。
怒是怒的,却不知从何驳起。
听她继续道:“所以啊,不是性格问题,是人品问题——”他更加错愕了。
平日里夫妻吵架,是让人心烦,今天却是心悸般。
“浑堂里搓脚朋友的女儿——”他亦不是平常的语气,说到一半也觉得不妥,鬼使神差地,又说下去,“你又想怎样,你晓得什么是过日子?过日子应当是怎样的?啊?过日子是怎样?你告诉我,过日子应当是怎样?”也没有实质性内容,只是翻来覆去地问,一声比一声高,最后那声没撑住,成了破音,马嘶般凄厉。
那头“嘀”的一声,挂了。
他拿着电话,兀自不动。
手边是篾竹片做的一只小狗,轮廓搭好了,还未上色。
几十年未碰了,每每要碰,又怕见着伤心,也丢人。
真正是落拓,仿佛是那些年霉运的见证,也是分水岭。
这头还是白面书生,那头就成了瘪三,一落千丈——刚才趁着苏望娣不在,一个手痒,没忍住。
想做给宝宝当玩具。
许久没碰,略有些生疏,自己觉得粗糙,但逗小孩也够了。
看了片刻,拆了,篾竹爿一根根抽出,掰弯了,狠狠地扔进垃圾桶。
冯晓琴包了些馄饨,拿去给展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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