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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自己看他打猎的时候,那小石头一扔一个准,这箭对他来说算什么?更何况这段日子也是苦练了的,连沐休都不曾回家,每次都是自己来书院看他。
想是因为顾少凌这优秀的表现,让各位看官们忽然来了兴致,赛场上忽然就热闹起来。
公孙曜听到周梨的话,不禁朝着那人群里看去,想看看叫周梨这样相信又崇拜的小夫君白亦初到底有什么出息?上一次自己见他,还叫那些个纨绔子弟折了手,这能有多少本事? 不过这会儿人多,白亦初未曾上马,他便也没找着人。
只得同周梨问:“你便这样相信他?” “自然。
”周梨这会儿真紧张起来了,就很奇怪明明知道白亦初不会输的,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心砰砰地跳着,一面试图踮起脚尖,看一看白亦初可有在准备。
这当时,只见白亦初一身云峰白的武庚书院醒目院服,已经威风凛然地骑在那高大的骏马上来。
周梨这是第一次看到白亦初骑马,颇有些惊艳的感觉。
一时间发现他真的变化了许多,不单是个头长高了,轮廓似乎更明显了,眉眼也退去了原来的稚嫩,这会儿的高束着长发的他居高临下骑在那马背上,有着数不尽说不完的英俊洒脱。
周梨也听到耳边全是惊呼声,似乎也都是因为白亦初的出现而发出的。
依稀甚至有人问,“那是林清羽么?怎么跑到武庚书院了?” 好像又有人说,“林清羽没有这样俊!或者是宋晚亭吧?” 但这些声音中,最为叫周梨觉得醒目的,还是公孙曜的声音,似乎带着些难以遏制的激动,声线都有些颤抖,“那是你的小夫君?” 大家都知道,白亦初是周梨的小夫君,两人小时候拜过堂,眼下也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但是大部份不知道,白亦初是周家买回来冲喜的赘婿。
可公孙曜晓得,他从前可还去过周梨他们镇子呢! “对呀。
”周梨不解,有些不懂他为何如此激动。
公孙曜如何不激动?在卫家门口的那天,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睛,可是如今这人就坐在那马背上,一如当初的舅舅一般样子,一身白衣仿若那暗夜里最耀眼的星辰,不知是照亮了多少人的路途。
不过白亦初与舅舅之间不一样的,便是少了一柄银龙枪。
那银龙枪对公孙曜的印象太深了,以至于在他年少时候的梦想中,就是将来能从舅舅手里将那柄银龙枪接过来。
往后自己也要同舅舅一样做个大将军,保家卫国。
可惜,没等得他长大,舅舅便不在了,那柄银龙枪也与他一直葬入棺椁中。
他也终究和舅舅走上了一条不一样的路。
颤抖的手激动的心,让他有些想要上去将那马背上的少年一把抱住。
但是公孙曜控制住了,当年阿聿本就失踪得蹊跷,现在他又还不过十四岁的年纪罢了,而且既没有回将军府,也没有去司徒家,可见他根本就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
那些个过往之事,如今的将军府,避开了也好。
当然,就算是暴露了身份回去,公孙家自然是能护得住他的,可是公孙曜看了一眼紧张盯着赛场的周梨,忽然想自己这样将阿聿领回去有什么意思?让他自己风风光光自己回上京,不是更能把将军府那些人气死么? 想到这里,他好生痛快,忽然也激动地跟着周边的众人大喊,“加油加油!” 云长先生到底是个沉稳的人,他虽是紧张,但这一局也是胜券在握了的,所以见到这一直都算是冷静处事的公孙曜忽然同大家一般失了理智一样振臂呼声大喊,有些被惊到了,“你怎了?” 公孙曜回过头瞧他,红光满面,“高兴!”然后继续大喊。
周梨这会儿可没听到这些个闲话,一颗心都全在白亦初的身影上。
毋庸置疑,开局第一把,是武庚书院赢了。
在对方看来,他们或许是有些耍手段的的意思,将最末等的小狮子来和他们最优秀的骑射学生比。
但换一个说法,这又是一种策略,更何况上了赛场,还要讲什么仁义道德?这会儿不都要赢字为先的么? 所以这会儿清风书院那边虽是学生们愤愤不平,觉得武庚书院耍手段,但是先生们也只能铁青着脸生气。
只是却不晓得到底是气武庚书院耍手段,还是气自家的学生们掉以轻心。
所以第二轮,都上了心,时刻防备着武庚书院这边。
第二轮是御,武庚书院输了。
于是两方持平,这下清风书院的气势又回来了,觉得刚才还是过于小心了些,武庚书院不过是靠着耍手段赢了第一局罢了,怎么可能还会继续连胜呢? 更何况就这么几个学生,他们究竟拿什么来和清风书院比? 也是如此,又开始犯错误了。
周梨一开始说会上两回当。
于是第三局的礼,他们输了。
这就有些讽刺了,一个坑里跳了两回,纵然是有多厚的脸皮,这会儿也挂不住了。
周梨只觉得热闹,耳边全是人声鼎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清风书院这个时候开始着急起来了,甚至后悔早的时候不该大意,最起码将这几个学生的状况给摸清楚。
可是现在他们压根就不晓得,对方到底都有什么本事在身上,只能做那瞎子摸着石头过河了。
然武庚书院为了保住这田产,却是下了功夫的,可是把清风书院那边参赛的学子一个个都摸了透。
观礼台上越来越挤,大部份是从城里闻讯赶来的。
也亏得这旧马场就在城门外半里不到,不然的话这后来的人们怕是赶不上一场热闹了。
不过对于大家来说 这是一场热闹,对清风书院来讲,则是一场笑话。
众所皆知,他们一直都打着那山下的属于武庚书院的田产,早就想拿到手里改成马场的。
甚至还和衙门里联手出了这么这么一手。
本来是胜券在握,只怕瞎子都是这样认为,哪里晓得这人定胜天啊!清风书院输了,不但输了当时为了做公平样子,也拿出了同样的田产。
现在还丢了脸面,不等那衙门里的教授训导们宣判最后的结果,清风书院的大部份人就已经拂袖走了。
比起他们那边的沮丧不甘,甚至是对自己同书院参加比赛的同窗们恶语相向。
武庚书院这边却是欢喜不已,云长先生觉得脚下飘乎乎的,好像是踩在云里一般,“真的赢了?” 公孙曜很欢喜,是真的高兴,他亲眼看到了阿聿的文武双全,和当年的舅舅是一样优秀的,甚至开始有些期盼着今年的院试,他是不是有机会夺得榜首,一鸣惊人? 但是他并不敢太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被周家人围在中间的白亦初。
忽然听到云长先生问,不禁取笑起他来,“原来你也不相信他们?” “我不是不信,我只是……”云长先生大抵是过于太兴奋,导致他这会儿有些语无伦次,那满腹的诗文才华,竟然是一句也讲不出来了。
武庚书院赢了,不但是保住了田产,还意外得了清风书院的同样面积田产。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今日一战名扬满城池。
不少人当场就来询问他入学条件,听说不要钱果然不是传言后,那些佃户和游侠儿们更是要将自家的孩子小兄弟们给送来。
周梨他们这会儿已经回家了,天色渐晚,一家子的小孩女人,当是要留意些,因此没有在这里多待,只与白亦初说好,等过两日沐休,大家在与他祝贺。
他今日不单是骑射惊艳了众人,箭羽从他手中飞出的时候,那一瞬间周梨都觉得仿佛看到了一个少年将军。
这样的他,难怪那个梦里,会在战场上夺得天大的军功。
只是可惜叫那该死的李司夜给抢了去。
一家人在观礼台上喊了差不多一天,嗓子都哑了,这会儿还是止不住的兴奋,也不嫌累,只有若素安之姐弟俩打着瞌睡坐在驴车上,余下的人都靠着两条腿走着。
一边走一边兴高采烈地说着白亦初的那些精彩瞬间。
除了让人惊艳的骑射,他的书、数更是让人惊才绝艳。
反正他今日也出了风头,比赛结束的时候,甚至听到已经有人将他与那清风书院拿来排在一处了。
这自是引得清风书院那些学子的不满,只觉得白亦初算得了什么东西,能和他们清风双杰排在一起? 自然是骂了一回。
口舌之争,多说无用,周梨当时便拉住了要去替白亦初理论的柳小八,温和劝着他:“你糊涂了,怎么想着同牲畜讲道理呢?” 又狠狠把清风书院那些学子气得面色铁青。
到了南城,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柳小八和他婶子也归家去了。
周梨一行人到了门口,对面阿叔早就听得了消息,忙过来问周梨,“那武庚书院果然好?”竟然用仅有的四个学生,把清风书院给赢了。
“自然是好的。
”周梨觉得,武庚书院让人误会,还是因为这一座城池的发展规划不对,让书院被寝楼瓦市包裹在其中,让大家对武庚书院的教学能力便有了一种错误的判断。
阿叔听罢,当即笑道:“那改明儿,叫我外甥过去上学,现在可要束脩?”从前是不要钱,但是今下不是以往了,所以阿叔多问了一句。
周梨摇着头,“回来的时候,听云长先生说,不要。
您老放心吧,里头可不缺吃的,他们如今除了原来的田产,可还有清风书院那一大片呢!” 想到这里,周梨又高兴地笑起来。
直至大家都进了门去,催促她。
方和阿叔道了别,又谢他今日帮忙看着自家这头,才进门去。
大家都太累了,但又兴奋,硬是撑着身体煮了一桌好菜,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欢喜,打算提起先替白亦初祝贺一回。
不过安之还是年纪太小,扒了两碗饭后,就睡在了周秀珠身旁的椅子上,周秀珠只得想将他带去休息,才折身回来。
说起今日白亦初的出息,又有些惋惜爹娘没瞧见,一面问起元氏修坟茔的银钱多少,一定要和妹妹周梨平摊了。
这事儿元氏出了力,自然是也没同她姐妹争辩,高高兴兴收了她俩给的银钱,只道:“过两年若是官道修得好些了,咱就能常常回去扫墓,你们姐妹都过得这样好,想来你爹娘在下头看了,也欢喜。
” 最后又说起那小韩大夫,杜屏儿便红了脸,借故困了要去休息,匆匆跑了去。
莫元夕见了只忍不住取笑,“没准是急着回房赶着绣嫁妆。
” 元氏听得杜屏儿和那小韩大夫果然是看对了眼睛,也觉得好,唯独有些惋惜,“可以她哥哥不能来跟前,不然的话才好。
” 一面又和周秀珠商量,请哪个媒婆,又要准备些个什么嫁妆,到时候是要办怎样的酒席等等。
两人一下来了精神头子,似早忘记了今儿在那旧马场站着喊了一天,反正周梨去睡的时候,听得两人嗓子都哑了,还和月桂香附凑在一头说。
自然,月桂香附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声音这会儿如果不是看着本人,周梨都有些不敢相信是她二人口中发出来的。
只拉着莫元夕起身:“叫她们说吧,桌子明天起来再收。
”想到今日瞧热闹去了,也没买菜卤菜,明日自然是不开铺子的,便又与莫元夕说,“也不必早起,睡到自然醒吧。
” 哪里晓得元氏她们睡这样晚,第二天一早竟然赶着驴车去买了菜回来。
等周梨起来的时候,虽不见她们去睡回笼觉的人,但看到了满院子的菜。
阿黄夫妻俩蹲在一旁吃着菜场上送的小鱼虾,见着她都跑来拿头蹭了蹭。
周梨蹲下身,摸了摸阿黄媳妇小白的肚子,心说这俩猫都做了这许久的夫妻,竟然是不见生个猫崽子出来,也是奇怪了。
莫元夕和杜屏儿她们也起来了,见着这满院子的菜,只叹了一声:“她们昨晚睡得那样晚,今儿起得倒是早呀。
” 然后进屋子去收拾昨晚留下的烂摊子,不想看到那烧尽了的油灯,以及放在灯台旁边的油壶,不由得惊呼一声,晃了晃油壶,觉得少了许多,“别是一宿没睡吧?油壶都拿到这里,怕是昨晚添了几回油呢!” 周梨是万万没有想到,她们还通宵熬夜了……一时只得同大家叮嘱,“既如此,院子里的响动都小些,好叫她们休息。
” 元氏香附月桂四人白天补觉,周梨一干人等只能将那洗菜的活儿给接手了。
蔬菜倒是好洗又好挑拣,难的是那些荤菜,什么猪头肉煮沸蹄子肠子的,最是难清理。
许久没干这活的周梨,做了半天累得够呛的。
直至傍晚些做完了,元氏几个才次第起来,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忙着去吃东西。
不料这个时候有人来敲门,周梨探出头去,却见来人是老熟人,以前还上门来替人家问过杜屏儿的花媒婆。
她笑眯眯地看着周梨,“道喜了小周掌柜。
” “喜从何来?”周梨疑惑。
却听得花媒婆笑道:“有富商瞧中你家小夫婿了。
” 额,那这算是哪门子的喜?难道自己还能再把白亦初转手出去不是?那可不能。
这也算是自己亲手养大的,怎么可能便宜了别人去?一时就冷下了脸,“花婶婶你这叫什么话?他是我小夫君,大家都知晓的。
” 花媒婆却将她拉着要进铺子里去说。
周梨纹丝不动,就站在那里。
花媒婆见此,只得站在这里蠕动着自己两片厚嘴唇,“你这小周掌柜,我瞧你也是个好姑娘,你说那小夫君如今出息了,可是你这样的人家,能给他许个什么前程出来?如何比得过人家大老爷们,到时候还要送他去清风书院读书呢!你若真是为他好,该早早放手了才是。
也正好你们俩都年纪小,又不影响各自的名声。
” 周梨气得不轻,正要回口,却见白亦初竟然出现在门口,也冷着一张脸,显然是将这花媒婆的话给听了进去。
果然,白亦初发现周梨看到了他,快步走过来,很不客气地将那身材丰腴的花媒婆给挤开,拉着周梨的手说道:“先生高兴,约了朋友饮酒,特意提前让我回家,明日挈炆他们也要过来。
” 温和又宠溺地同周梨说完了这话,这才转头看着用一双眯眯眼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花媒婆,“婶子怕是要白跑这一趟了,我的前程什么样子,我自己来挣,用不着谁给我许。
以后也不用麻烦婶子为了这事再跑,给我家里平添麻烦。
” 这话是有些不 客气了,直接就给拒绝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留。
花媒婆本来瞧见白亦初果真是一表人才,昨日又初露锋芒,已经将几位富商老爷看重了做女婿,不管是哪一家说中了,自己这喜钱是不少赚的。
哪里晓得这小少年竟然是个傲气的人,心想果然是肚子里有些二两墨,端起架子来也是像模像样的。
于是哪怕他这话决绝,也是不肯就此撕破脸,将心中之气忍了。
毕竟哪里能同银子过不去呢?便继续笑着:“小郎君还年轻,可不晓得那前程不单是一张嘴就能说来的,所以也不要拒绝得这样早,好好考虑考虑才是。
” 然后方告辞走了。
白亦初低骂了她两声,叫周梨听见了,不禁踮起脚弹他的脑门,“可不要再像是在村里一样说这些个胡话,你如今也是个端方雅正的读书人,该要留意些才是。
” 不知又想起什么,只捂着嘴忽然笑起来,“也不晓得那些想要你上门做女婿的小姐们见着你口吐芬芳,是否会吓得花容失色。
” 白亦初扯着嘴角冷哼了一声,“我不单是会口吐芬芳,我还能十步杀一人,吓死她们。
”然后推了周梨进去,一把将铺子门给关了,两人肩挨着肩,手牵着手过穿堂,进了后院。
家里因元氏她们四个昨晚熬夜,这白天里的活儿是耽误了些,眼下正在忙,也没去管周梨在铺子门口和哪个说话。
忽见白亦初跟着她一并进来,自然是惊喜得很。
当晚又是吃了一顿丰富的,不过鉴于昨晚她四人熬夜之事,周梨今儿早早将她们催促去睡了,又说明日顾少凌他们都要来玩耍,怕是要忙。
这原本也就定了明日给白亦初庆祝的,晓得他的同窗们都要来,元氏也高兴,只连忙道:“我这就去睡,明儿一早就去买菜,新鲜的菜一样不落下,喜欢吃什么我都全买回来。
” 只是周梨把大家赶去睡了,自己正要回房时,却见听得一声鸟雀声音响起。
但她分辨得出来,这是白亦初在村子里和柳小八他们学来的技术。
当下只抬头朝着那房顶看过去,果然见白亦初坐在那里。
她冲白亦初一笑,只见他忽然起身,好似凌风踏月一般,竟然落到了自己的面前来。
还不等周梨开口,就觉得脚下虚空,再度反应过来时,已经和白亦初坐在了从前卫家这边的正房屋顶上。
两个院子是打通了,不过这边仍旧是空闲着的。
“你不困么?”周梨侧头问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月亮的一层华光打在他的脸上,周梨觉得白亦初长得好看极了。
“你困?”白亦初任她看,眼里带着柔软温和的浅笑。
周梨摇着头,“早上起得晚呢!”又摸到他手上有茧子,只急忙拉起凑到眼前看,“这是练箭留下的么?疼不?”这段时间,在书院里只怕是真的辛苦了。
白亦初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一个男子汉,这有什么可疼的?”一面将那手顺道抬起,抚过了周梨额前的几缕碎发,“我昨日虽是得了些名声,只是这样一来,看着我和武庚书院的眼睛都多了,今年的院试,我务必是要拿个榜首的,所以这段时间,怕是回家的次数极少了。
” “你只管念好自己的书,别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就好。
”周梨所说的约定,正是她做梦梦见白亦初上战场,叫李司夜抢了功名的那晚上说的。
白亦初却是有些不放心周梨,又想起今日赶巧叫自己遇着那花媒婆,周梨居然还耐着性子和她说话,一时有些生气,“若再有那不长眼的上门来,你只管拿扫把打出去。
还是,你真听了她那混账话?” 周梨见他有几分着急的意思,忽然有意逗一逗他,不禁故作气恼,揪起初见时候的旧事,“是当时谁说我那样丑的,人家现在有富商老爷看中你做女婿,小姐们肯定都是那金银窝里娇养出来的,自然是比我好看一百倍一千倍,而且还要给你许前程,我一想你左右也嫌我丑,我又不能同你许个好前程,不如放了手。
” 白亦初怔怔地看着她,仿佛是真将这话当真了一般,连那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然后周梨就憋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白亦初那紧绑着的神经方松缓下来,要去弹周梨的脑门,“以后反正不许叫她们这种人进门来。
” “那哪能,改明儿元姨和姐姐还要去请媒婆呢!”周梨捂着脑袋躲开,虽然知道白亦初没真要弹自己的脑瓜崩。
“请来作甚?”白亦初时常在书院,周梨虽是去看他,但两人本就有那说不完的话,自然是顾不上说别人的事情。
他不知道杜屏儿和小韩大夫的事情,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
“说媒啊。
”不过周梨觉得杜屏儿年纪小,这才是正儿八经的花季呢!但将婚事订下也好,免得两人见了都红着脸。
多一层未婚夫妻的关系,往后也好走动,不怕叫人指指点点。
就如同自己和白亦初这般,肆无忌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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