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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他们去村子里,你不必担心,这是小八兄弟写给你的信,随着我后面来的,想是已经到了桐树村里了。
” 周梨接了信在手里,连忙朝他道谢,一头请了进来喝茶。
不过转头想着他是个练家子,哪里喝得习惯这种寡淡的茶水,索性便去斜对面的酒馆里要了两斤好酒,叫他们家小儿子给送来。
自己这里喊香附切了些几斤荤菜,招呼着阿丘用。
当下铺子宽敞,也是多放了几张桌子,供给路过的客人就地吃卤菜。
阿丘自来是个爽快人,也不与她客气,道了一回谢,就一手肉一手酒,吃了的大半饱。
走的时候周梨又装了两大包卤菜,荤素皆有,托他带回去给那头的兄弟们。
这才得空看信。
柳小八这城里果然没白待这么一阵子,办事牢靠,地已经租了去,银钱因不好托阿丘他们带回来,都在元氏那里。
而元氏打算在乡下多住一阵子,想将周梨爹娘爷奶的坟修葺一回,包上坟石,所以要晚些才回来。
周天宝仍旧一个人住在那村子里,只不过狼倒是没再见着,村子里也没人回来,他倒是住得不错,满院子的空地都叫他开垦了出来,如今自己种地,自给自足,只叫周梨不要担心他。
信的末尾,柳小八提了一嘴那花慧,说她的确回镇子上找老王了,只是却一个人,那花儿并不在她身边,也不晓得孩子是没了,还是叫她转手送了人。
老王为着两个孩子都没了哭了好大一场,不过当下已经另娶了媳妇,又生了女儿,眼下家里也是养不起多余的人,就爽快给花慧放妻书和二两银子,喊她自己过日子去。
花慧倒是也没纠缠,大抵是看着老王穷得一塌糊涂,自己拿了银子就离开了,也不晓得去了何处。
上次的事情,周梨已经寒心了。
她不是什么救世主,也没有办法将花慧在逃难路上的痛苦经历都给抹去,所以即便知道花慧如今变成这样,非花慧自己所愿。
但她还是不打算与花慧有什么牵扯了。
从前的点点滴滴,都算是了结了的,说起来自己不欠她什么。
至于自己日子过得 好,那也是这阖家努力而来的。
反正她晓得,那怨天尤人,一辈子出不得头,只有积极向上,拼弃从前的不好,才能向阳而生。
左右,是不会叫昨日的雨打湿了今日的自己。
也是如此,她现在也不会为花慧的事情有半点波澜了。
看过罢,便将信收起来,转头和周秀珠说了元氏要给爹娘爷奶修葺坟头的事情。
周秀珠听罢,只点头赞同道:“应该的,咱们如今在这边,只怕是三五年难得回去扫墓一回,给坟上包了石头,少些荒林杂草,也好叫爹娘在里头舒坦些。
” 又说这钱该是她们两个姐妹出,不能要元氏来掏,等回头元氏回来,要将钱给补上去。
姐妹俩说着,又见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不少夹杂着十方州的口音,周梨想起外面道听途说的传言,“听说衙门要重新将城北那边的荒处收拾出来!这些十方州的老百姓若是不愿意返回十方州,可在这边落户,回头给他们分户田地。
” “这倒是好,去年天灾这芦洲也跑了不少人,如今十方州的人来了,可算是将这城里填满了一些,就是知府大人这样做,不怕得罪了十方州那头?”周秀珠想,凡事要以人为本,没有人哪里来旁的,城中多些人,自然是热闹,生意也好做。
周梨想,十方州的官员这会儿只怕自己的子民都养不起,有人帮忙养着心中偷乐,至于后悔,那是往后的事情了。
只是那时候后悔怕是已经晚了。
这事儿果然不是传言,又过了几日,就有十方州的老百姓开始到衙门落户了。
连续几日,衙门口都挤满了人。
他们这户籍一换,成了本地人,去各处做工,人也不担心他们做着做着就跑了,愿意收的人也多。
如此一来,也是给衙门解决了不少务工难题。
一切都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转眼入了夏,酸杏子挂满了枝头,街上已经到处有人开始叫卖李子,周梨琢磨着,想来端午,柳小八他们也该回来了。
等元姨回来,也好早些把杜屏儿和总红脸的小韩大夫将婚事落成。
事儿一多,她倒是把去年白亦初和自己提过,今年武庚书院要与清风书院比试的事情给忘记了去。
直至衙门里那几个教授贴了榜子出来,她才想起,急得忙喊了香附和自己去武庚书院。
又恰好是中午,大家正在用午饭,白亦初见顶着太阳来,脸晒得红扑扑的,“你怎不拿一把伞?这样急作甚?” 周梨方将衙门口的榜子说了,“果真是要比?我来的路上顺道问了一回,听说那林清羽和宋晚亭都回书院了。
”这样,哪里还有什么盼头啊!这武庚书院的田产怕是难保了。
没了田产,书院散了也是迟早的事情。
其实也不是她要助他人威风灭自己士气,而是这清风书院虽然品德不端,行为不正,去年也因那七夕诗会一事,遭了不少诟病谩骂。
但里头的师资条件的确不差,也因此引得了不少颇有才华的学子在其中,所以即便是除去了这宋晚亭和林清羽,周梨看着书院里这四个学生,连一人一科目都凑不齐。
“自然是要比的,我们已经在准备,你到时候只像是此前说的那般,来瞧就是了。
”比起周梨的担心着急,白亦初倒是从容平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法宝可以取胜了。
周梨见着白亦初这般冷静,急躁的心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好。
”虽然胜的机率渺茫,但又没有办法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如今想来除了同白亦初一般面对,干着急又有什么用呢? 云长先生见她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也不知如何晓得了当初十方州的饥民是她出的主意,便将她喊过去说话,“那日你同阿初来,我问你愿不愿意入学,这话,如今还作数。
” 周梨一直以来,都以为是那日自己听错了,没想到云长先生真要叫她来读书。
可是她摇头拒绝了。
云长先生脸上明显是有些失望的,颇为遗憾地看着她,“你这样难得的聪明,可惜了。
” 周梨微微一笑,“人都一个脑子,我也不见得有多聪明,只是比别的姑娘运气好,认了几个字,多看了几本书罢了。
” 云长先生不解她这话是何意,更是不解她明明知道读书的好处,为何不愿意到这书院里来?这书院里又不要她一分银子,如今她家里也安置妥当,不晓得她到底有什么可担心的?“那你为何不愿意?”莫不是不信自己这个先生么? 周梨看着眼前的如此真挚的云长先生,其实觉得他不食人间火是真,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不假,但他并没有那样古板。
相反在周梨看来,他主动劝自己一个姑娘家入学,在这样的世道环境中,是要多大的勇气和多先进的思想。
她环视了周围这陈旧的一切设施,“先生愿意收我入学,是周梨之幸,可是书院到如今,已经是风雨飘摇,先生若是再收一个女学生,可晓得书院将要面临着什么?我还盼着书院好,长长久久下去,再创五十年前的辉煌。
” 这些,云长先生是真没想过,他就是觉得周梨聪慧,不比男子差,见不得她埋没。
再说,早前书院不就一直有这个想法么,他不过是延续了历代山长们的意愿罢了。
但现在听周梨一说,也意识到了收下周梨这个学生,书院只怕都不用跟清风书院比试了,就要被那些个所谓的圣贤人给口诛笔伐。
于是他沉默了下来,忽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好半天察觉到周梨没走,这才抬起头来,“我只是觉得,人为什么要分三六九等,女子和男子又有什么区别?就如同你所讲,你也才看过一些书,你便有这样的见解和头脑,由此证明男子和女人是一样的聪慧,只是可惜,女子生来就被万般束缚,一生都困在那后院之中,埋没了满身才智。
” 周梨看着云长先生这般颓废的模样,仿佛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期望一般,不禁也是露出一分苦笑,“我谢谢先生能这样为天下女子着想,也谢谢先生敢为了女子冒天下之大不韪。
”说罢,也是用学生之礼,朝云长先生恭恭敬敬作了一揖。
但旋即便正色道:“可先生,要做这件事情,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完成的,更何况万事需要循序渐进,如今女子能逐渐出门经商,像是我这般抛头露面,已经是个极好的开端,所以您也不用太着急,沧海第一会变成桑田,那么有朝一日,想来这个世界也会变成先生心中所理想的那样,人再也没有三六九等之分。
” 云长先生呆呆地看着周梨,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她居然和自己是志同道合的,那才湮灭了的信念又重新滋长起来,“你,你信我,你也觉得有朝一日,人再也不用分三六九等?” “我信。
”她不就是从那里来的么?周梨很坚定地点着头。
但还是劝着云长先生,“所以先生只需静静等待就是了。
” 周梨是一点不怀疑云长先生期待人人平等的心,可她也看出来,这位不食人间火的云长先生,还是个理想主义者,他有满腹的才华,但这才华用在那些事上是一点都没有用的。
所以只能劝他,免得他天天想,把自个儿想疯了。
但云长先生还是有些遗憾,不过如今也算是有了志同道合之人,心情不在那样抑郁,只与周梨推荐了不少书文。
周梨一一笑应:“得空便看。
” 然后才去与白亦初告辞。
一出书院,香附就有些着急地问:“那云长先生叫你去作甚?” “劝我读 书呢!”周梨倒是没瞒香附。
可香附被吓了一跳,一手捂着嘴巴,以免自己的惊呼声传出来,好一会儿才冷静了下来,“这天底下,哪里有姑娘家堂而皇之到书院上学的,我看他也不像是个坏胚子,怎么就想着要坏你的名声呢?” 周梨见她这样大惊小怪的,不免好笑,“哪里有那样严重,他是好心,只不太懂得这些个人情世故罢了。
” “那你没答应吧?”香附还是担心。
周梨摇头,指了指她肩膀上背着的那一大包袱书,“我若答应,你这会儿就不用背书了。
” 于是香附松了一口气。
话说这两个书院的比试,虽是衙门里也贴了榜子出来,但是因为武庚书院就那么点学生,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其中一个还只是从乡下逃难来的小子罢了。
到底哪方胜算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只觉得比试一事简直就是多此一举,武庚书院直接将那田产给清风书院不就得了,何必要这样兴师动众劳大家辛苦一回? 因此都觉得也没有什么看头,加上得知那宋晚亭和林清羽似乎都不参加,兴趣就更淡了。
那宋晚亭和林清羽没参加,一来只怕是因没将这武庚书院放在眼中,二来可能有是去年七夕诗会的事情,将二人给吓着了。
虽是修养了这么一阵子,但还是不大敢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但是爱他们的爱得要死,恨他们的一样恨得要死,晓得他俩不参加,反而追着要去给这武庚书院加油。
周梨听说了忍不住想起自己那个世界的狂热粉丝们,如今想来倒也不怪他们,感情这千古年来,大家骨子里都是有这血脉的。
只不过当今和后世所追的不一样罢了。
为了不影响就今年端午龙舟,所以那两院比试的时间,定在了五月初一。
又取了去年七夕诗会的经验,比试场地便定在城外的旧马场,那里的旧房子重新简单修葺一回,如此一来,六艺都能在此处考个完整。
反正这事儿肉眼可见,衙门和满城的老百姓对于这一场比试都不是很在意。
唯独周梨看着日子一天天近起来,心里还是有些着急。
元氏他们也是掐着点儿回来了,踩着四月的尾巴回来,得知此事,当晚便好生休息。
隔日全家都关了门,托付了对面的阿叔帮忙带眼睛看着些,然后浩浩荡荡赶着驴车就去了。
车坐不完,就跟在后头走。
到了旧马场,周梨的心就凉了好一半截,入目全是那穿着清风书院水红色院服的学子。
武庚书院那边虽然有几个厌恶清风书院害死自己家人的黑粉,为此专门为这武庚书院摇旗呐喊。
但周梨晓得没有谁会相信武庚书院能赢,那些人来也就是为了气一气清风书院,寻求个心里舒坦罢了。
而且便是自己,虽晓得白亦初他们能赢个几场,但要将武庚书院的田产保住,还是太难了。
反正这一对比,武庚书院那边好生凄凉。
不过周梨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朝着白亦初他们挥手,“阿初!”她一开口,身后的人也跟着一起喊。
好像这样一来,似乎是热闹了几分。
他们这一家老小出场,连带着那柳小八的婶婶黄娘子也戴着面巾跟着一起来。
只是多的是孩子女人,只叫清风书院那边嘲笑了一回。
周梨没做理会,只叫了柳小八和香附他们将给白亦初他们准备的物资都给从驴车上运过来,又见清风书院那边全是张牙舞爪之徒,生怕影响了白亦初他们的心态,只安慰道:“别作理会,就当是疯狗乱吠。
” 赛场上,衙门里的几个教授和训导都来了,不过忙着和清风书院的先生们寒暄,好不热闹,云长先生这里,一个人坐在那椅子上,凄凉又孤独。
周梨看着忽然有些难过,学不会那虚与蛇委,仿佛真是与这社会格格不入了。
正想着,只见听得车马热闹,抬头看去原来是那清风书院学子们的家人都来了。
想那清风书院当初周梨和白亦初去问,人家要每年能拿出来一百纹银给书院,如此可见,里头的学子都是非富即贵了。
所以那些个家人,也是个个身着华丽,雍容不已。
周梨他们今日虽也穿了新衣服来,但是因这高高矮矮的个头不一,人又少,气势上面还是显得落了一大截。
左右就是缺在一个‘人’上面了。
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铜锣声响起,周梨才发现早就去做比赛准备的白亦初等人,已经在那场地上了。
第一场比试是骑射,三局两胜,周梨看到叫刘叔推着爬上马背的小狮子,顿时一颗心咔在嗓子里了。
而对面参赛的,据说外祖家从小就有马场,可谓是马背上长大的儿郎,人怕是闭着眼睛,也是能赢了胆小的小狮子。
小狮子嗓门虽是大,那胆子是真的小,这会儿上了马,更是一脸的紧张,一时引得清风书院那边的人肆无忌惮的嘲笑起来。
周梨忽然叫人抓了一下手臂,原来是莫元夕和杜屏儿,一左一右拉着她,只听莫元夕紧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风书院太欺负人了,小狮子如何比得过对面那人?” “我觉得,这个骑射,武庚书院可能会赢。
”周梨看到小狮子上马的时候,的确觉得无望,但是很快看到跟在后面候场的白亦初和顾少凌,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田忌赛马。
也不是没有机会嘛。
周梨说完这话,没听到莫元夕回自己的话,身后反而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如何看出来的?” 周梨一惊,竟然是公孙曜,不过他穿着的是常服,并非官服。
所以他今日是为了武庚书院而来的?周梨不禁看了看一旁的云长先生,也见对方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只同他二人打了招呼,这才道:“先生之计虽是巧妙,但是对方只怕会上这一回当。
” 不过说完想了想,对面那样骄傲自负的心态,又改口道:“应该能上两回当。
”但这样也只能赢了两个科目,而且书院只有四个学生,却要参加那么多项比赛,身体上就不占优势了。
所以田产还是可能保不住。
云长先生听到她的话,一脸惊讶,“这是阿初同你说的?” “我来了还没同他说上几句话,我猜的。
”周梨有些得意,毕竟和白亦初竟然已经到了这心有灵犀的境地,自然是值得开心。
于是云长先生就更兴奋了,像是炫耀什么宝贝一般,只朝公孙曜说道:“你看,我便说她聪慧。
” 两人应该很熟,公孙曜回了云长先生一个白眼,“这要你说?”然后便朝那赛场扫了过去,“这样看来,你那小夫君也有几分智慧。
”一双眼睛,似乎也在那人群里找白亦初的身影。
但人这会儿太多了,全都将那里的视线个遮挡住了,也瞧不见影子。
“铛!”一大声铜锣响起,赛场上的骏马忽然开始疾驰奔腾,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着那清风书院一下就跑在了前头,将紧张不已的小狮子狠狠甩在后头,而且已经在开始伸手朝后背的箭筒里抽箭上弦,只听咻咻几声,箭雨朝着远处的靶子飞射而去。
顷刻间,那清风书院的箭筒便空了。
又因为的旧马场的缘故,所以场地不是很宽广,清风书院的马匹很快就跑到了终点,而小狮子才开始射箭。
气氛一点都不紧张,毕竟三岁小儿也能判断出来的输赢。
所以对看官们来说,甚至是一点都没意思,对面清风书院那些人,还当场嗑起了瓜子喝起了茶水。
把莫元夕他们气得不行。
周梨听到她和柳小八的声音,扭头看过去,却发现云众山他们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全都是大高个的练家子,齐刷刷站在那里,果然十分有气势。
周梨满脸惊讶又惊喜,与之点头打了个招呼,准备朝场上看去。
却见他们旁边还有不少农家人,想来是租种武庚书院这些田产的佃户们。
他们也不希望田产叫清风书院拿去改成马场,那样他们到时候怎么活?所以今天他们应该也是期盼着出奇迹了。
忽然又闻得一阵香风,随后便见许多莺莺燕燕朝着武庚书院这边的观礼台跑来,嘴里正娇俏地喊着:“小狮子你倒是给老娘加油,拿你往日吵大家睡觉的气势拿出来啊!” 这不喊不要紧,一喊小狮子就更紧张了,松了弦,那箭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愿意向靶子去。
可把那一群莺莺燕燕给急得不行。
清风书院的人看到武庚书院这边的观礼台忽然也挤满了人,虽是诧异,但随之发现不过是那瓦市里的一些游侠儿和青楼里的女人,眼里便满是鄙夷之色。
那游侠儿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市井无奈之徒罢了,做的也都是偷鸡摸狗的营生。
至于那些穿得花红柳绿的女人,做的更是不要脸的皮肉生意。
一时只将这武庚书院贬得不像样子。
就连台上的几个教授训导似乎对于武庚书院观礼台上的这些人,也十分不满。
与这般人等混在一处,武庚书院早晚是要关门大吉。
却没有发现他们那位低调着常服的知府大人,也在其中。
这一局,毋庸置疑了,小狮子瘪着嘴委屈巴巴地下了场。
清风书院那头自然不会落下嘲讽他的好机会。
可是小狮子听得周梨这里准备了点心,一时嘴角又扬起来,跑得飞快,哪里有功夫将那些不好的话听进耳朵里。
而且他又要忙着和这些专门来为自己加油的姐姐们道谢,更是没得空和清风书院的人掰扯。
第二局,顾少凌上了场。
周梨只晓得他的话多,但是没想到他的骑术和射箭都这样厉害,所以当他每一箭都比清风书院那学子要稳,马也先到终点,便忍不住露出笑容来,“这一局,已经稳了。
” 白亦初有功夫在身,本来就有点自带外挂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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