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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凭着祖上传下来的“官票”强买强卖、恶吃恶打,海下十二堡的渔民谁也不敢惹他,做买卖从来只用黑心砣、阴阳秤,明面上的不算,光靠秤杆子上的花招,挣下的银子就没数了。
渔民们出海走得远,打来鲜鱼活虾,往往赶不及送去鱼市,或是卖不了那么快,所以各家各户都在海边挖下鱼坑,开渠引入海水,先把鱼虾混养起来,再怎么说也是死水,比不了刚从海里捕上来的鲜活。
却有一个出奇的鱼坑,二十几丈见方、六七丈深,纵是缺鳞断尾、半死不活的鱼虾,放入坑中三五天,非但死不了,甚至能缓过劲儿来。
不是当时当令的海货,打这个坑里捞出来,也是又鲜又肥。
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邪乎,话经三张嘴,长虫也长腿,当地人都说这是一个宝坑。
本来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渔民自己挖的,高四辈儿看着眼红,强取豪夺占了这个鱼坑,这才开起了卖活鱼活虾涮海锅的泰发号。
不消片刻,一个黑胖子迎了出来。
只见此人一身藏青色绸缎裤褂,小风一吹扑啦啦乱抖,四十来岁,丑得出奇,斗鸡眉荞麦眼,塌鼻梁翻鼻孔,厚嘴唇下兜齿,挂一面铜锣都不带掉的,一脸的恶癣,脖子短肚子大,竖着三尺五,横着也不下三尺三。
黑胖子冲姜小沫一抱拳:“不知姜爷到此,高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当下将二人请入泰发号的后堂,落座看茶。
宾主双方寒暄了几句,姜小沫开门见山:“四爷,我这一次到海下来,实有一个不情之请,想在您家的鱼坑钓几条鱼,您看行吗?”高四辈儿一脸诧异:“您守着陈家沟子鱼市,想吃什么海货没有,还用得着自己钓鱼?再者说了,我铺子里鱼虾也不少啊,您吃着不顺口吗?”姜小沫说:“我还是得自己来,哪怕一条鱼都钓不到,沾一沾您家宝坑的灵气,也不枉大老远地跑这一趟。
”傻哥哥也跟着帮腔,冲高四辈儿一龇牙:“早钓鱼,晚钓虾,中中……中午钓出条大鳎目,哈哈哈哈!” 高四辈儿一脸的不痛快:“不是我驳二位的面子,您也瞧见了,整个海下十二堡,这么多家食棚饭铺,只有我们家的鱼最鲜亮,倘若南来北往的吃主儿都来下杆钓鱼,岂不毁了我的宝坑?”姜小沫掏出五百两银票,往桌子上一放,推到高四辈儿眼前:“我不是跟您商量吗,这张银票押在您家,多退少补怎么样?”高四辈儿见了银票两眼冒光,心知买卖来了,更得沉住气了:“哎哟……这可不行,跟您交个底,就为了宝坑,我是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炉香,外人谁也不准靠前。
倒不是高某人我贪财,一旦出了岔子,天津卫的老少爷们儿上哪儿解馋去?何况坑里的王八、大对虾、海红,价码儿都不一样,这个账……算不清啊!”姜小沫笑道:“好办,我再给您加五百两。
”说话又掏出一张银票。
高四辈儿又摇了摇黑脑袋:“我可不是跟您讨价还价,不在银子多少,我不能坏了规矩不是?”他嘴上搪塞着,心下紧打算盘,平常来的都是吃海货的,谁有心思钓鱼?宝坑里有多少鱼虾,全是他高四辈儿亲眼看着从渔船上卸下来的,纵然杆杆起,拢共能钓多少?再说陈家沟子到海下一百多里地,秉合鱼锅伙的头把为什么跑这么远来钓鱼呢?莫非坑里藏着什么宝物?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每年开海之前,他必定派人清坑,并非没在坑底下挖过,当真没有出奇的东西。
盘算来盘算去,高四辈儿仍是犹豫不决,迟迟不肯应允。
姜小沫见状,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将两张银票收入褡裢,叹了口气说:“既然您觉得为难,我也不强求了,告辞告辞。
”叫上傻哥哥,抬屁股走人。
渔霸高四辈儿是属犟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况且说出大天去,他只不过是个乡下土闹儿,从阴阳秤上抠出一千两银子也不是易事,立马绷不住价儿了,忙扯住姜小沫的衣襟,谄笑道:“您急什么,不就是钓鱼吗?好说好说……”姜小沫“哦”了一声:“看来您想明白了?”高四辈儿瞪着一双荞麦眼,往姜小沫的褡裢里瞟了瞟:“那个……我想没想明白倒无所谓,只不过手下的兄弟们,全指着这个买卖吃饭呢,您看这人吃马喂的……”姜小沫点头会意,再次掏出两张银票摆在桌上。
高四辈儿喜滋滋地拿了银票揣入怀中:“您算来对地方了,咱家坑里的鱼虾个顶个的活,手捏尾巴一条线,没有钩眼不缺鳞。
二位尽管钓,吃不了亏,只有一节,可不许下网搬罾!”姜小沫点头道:“那当然了,还得麻烦您,让伙计帮忙在坑边支一口大锅,甭管钓上什么来了,我们哥儿俩就直接涮海锅子了。
”高四辈儿挑着大拇指奉承:“嘿,钓一条涮一条啊,还是姜爷您会吃,讲究!” 高四辈儿亲自在前面带路,姜小沫骑在黑驴上,由傻哥哥牵着,绕到海货老街的后面。
远处是茫茫大海,虚虚渺渺,岸边泊着十几条渔船,架子上晾着渔网,近前赫然一个四四方方的大鱼坑,坑边以贝壳、胶泥筑起一道堤埝。
密密麻麻的小白虾贴着水面游弋蹦跳,引得水底的鱼群跃起夺食,翻腾出一片片混乱的白浪。
高四辈儿满脸得意地伸手一指:“您老上眼,这就是咱家的宝坑,说到在海下吃鱼吃虾,谁也比不过咱这个大坑!” 不多时来了几个伙计,抬着铁锅、烧酒、调料、笊篱、碗筷、板凳、劈柴,捡几块石头搭成土灶,支上一口大铁锅,倒了水引火烧柴,收拾妥当,扭身回馆子接着干活去了,因为有高四辈儿盯着,谁也不敢偷懒耍滑。
姜小沫围着鱼坑转了一圈,选定一个地方,从褡裢里掏出秤钩子,拿麻绳拴了个猪蹄子扣,也没挂鱼饵,甩起来扔到坑里,又把麻绳的另一端系在堤埝边的一根木头桩子上。
高四辈儿看见那个大钩子,差点儿气乐了,心说:“你们二位可够贪心的,带这么大一钩子,这是想钓多大的鱼啊?反正我清过坑了,无非是鱼虾海货,你愿意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 姜小沫不言不语蹲在坑边,眯缝着夜猫子眼,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袋锅子。
傻哥哥举着笊篱,两眼盯着水面,就等鱼虾上钩,直接扔锅里开涮。
坑里面不时泛起鱼花,可是始终没有鱼咬钩,也没法咬,那么大一个秤钩子,什么鱼才咬得住?那得是多大的嘴啊!左等右等,一大锅水都快烧干了,连个虾米须子也没钓上来。
傻哥哥着急:“不行我下去摸了!”高四辈儿连忙阻拦:“哎哎哎,那可不行,咱都说好了,只许钓,不许捞!” 眼瞅着日头往西沉,高四辈儿也疲沓了,上下眼皮直打架,寻思“有一千两银票在我手上,哪怕他们二人捞光了坑里的鱼,我也吃不了亏”,打定主意,喊了一声“姜爷”,说道:“您二位自便,高某恕不奉陪了。
”姜小沫冲他拱手:“您忙您的,甭管我们。
” 坑边只剩下姜小沫、傻哥哥,还有那头黑驴。
虽然已经开春儿了,但是海边没遮没拦,裹挟着细沙的海风跟小刀子一样,打得人睁不开眼。
皮糙肉厚的傻哥哥浑身发冷,守在锅边烤火,一坛子烧刀子喝了大半。
姜小沫却恍如不觉,只是背过身子,闷头抽着烟袋锅子。
后半夜风刮得更猛,粗麻绳子摇来晃去,猛然间“咔嚓”一声惊雷,一道湛蓝耀眼的闪电劈了下来。
姜小沫突然起身,把烟袋锅子别在腰间,瞪圆一双夜猫子眼,直勾勾盯着鱼坑,但见水面上卷出一个大漩涡,坑中鳞光闪烁,亮似星河,数不清的鱼虾“噼哩啪啦”往上乱蹦,粗麻绳子倏然下沉,像是钩住了什么,“嘎吱”一声绷得笔直。
傻哥哥低着头要睡着了,迷迷糊糊听见响动,以为大鱼咬到了钩子,身上打了个激灵,一惊一炸地嚷嚷:“小沫儿、小沫儿,快拽绳子,别让鱼跑了!”姜小沫牵过黑驴,把粗麻绳拴在驴马套子上,拍了两下驴屁股。
黑驴打了个响鼻儿,腰身一长,四蹄蹬地,闷头往前走,似乎拖着千斤之重,呼哧带喘地越走越吃力。
姜小沫和傻哥哥上去帮忙,一个牵驴,一个拽麻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响动,黑驴从坑中拽出一个大铁球,顶端有个铁环,秤钩子牢牢钩在铁环上。
傻哥哥直愣愣地盯着铁球看了半天,“噗”的一下泄了气:“咱守到半夜,灌了一肚子凉风,就只钓上这么个生铁坨子?这是能煮呀,还是能涮呀?” 姜小沫暗暗得意,抱着铁球放入锅中,“咣当”一下险些砸穿锅底,水花溅了一地。
他让傻哥哥添柴烧水,一大锅水煮得滚沸,铁球居然从开水中浮了上来,在锅里骨碌碌打转。
水浅了就从坑里舀几盆水加进去,火弱了再添柴,直到煮干了三锅水,东边隐隐约约泛起霞光,姜小沫突然起身,拿着撞宝石往大铁球上使劲一砸,登时裂开一道口子。
大铁球当中竟是空的,只贮着一汪清水,水里有条银光闪烁的小鱼,通体透明,才一寸多长,摇头摆尾地游来游去。
傻哥哥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鱼,担心锅里太热,再把鱼煮熟了,赶紧伸手去抓,分明已经捞在手中了,鱼也没跑,可是一抓一个空。
姜小沫让傻子退在一旁,把烟袋锅子探进水里,另一只手连水带鱼抓了一把。
傻哥哥歪着脖子、晃着大脑袋凑过来,但见姜小沫张开手掌,手心里没有鱼,铁球里的鱼也不见了。
傻子着急忙慌地到处找:“鱼呢?鱼呢?”姜小沫嘿嘿一笑,一摆手中的烟袋锅子:“别找了,天灵地宝在此!” 傻哥哥低头再看,二寸长的玛瑙烟嘴儿中,有一条小鱼隐约可见。
姜小沫心满意足,海货行祖师爷当年传下一个秤钩子,留在万记海货店了,正可借此物钩取海下的一件天灵地宝——显宝灵鱼。
此宝碰巧陷在这个鱼坑里,才保着鱼坑数九寒冬不会上冻。
有此宝在身,洪波浪底,任凭往来!姜小沫得了显宝灵鱼,天亮时去到河边,给了船把式十两银子,吩咐他带着万记老秤回去,还给海货店的万老板。
姜小沫和傻哥哥却没上船,二人一驴往官道上走了。
转天早上,高四辈儿跑到坑边一看,坑还是那个坑,水还是那个水,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心里踏实多了。
怎知从此之后,宝坑里捞上来的鱼虾个个蔫头耷脑,其中不乏死鱼死虾。
高四辈儿心里慌了,又是烧香拜神,又是清淤换水,也都不管用。
宝坑不仅没了以往的灵气儿,坑底还泛出一阵阵恶臭。
高四辈儿折腾一溜够,却丝毫不见起色,思来想去估摸着是姜小沫做了手脚,捶胸顿足追悔莫及,手指天津城的方向,跳着脚大骂:“你个杀千刀的混混儿,毁了我的宝坑,我跟你没完!” 然而秉合鱼锅伙的大寨主从此销声匿迹,天津卫再也没人见过他,真可以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不过二十年后,九河下梢又多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外地老客,风尘仆仆、土里土气,嘴里叼个半长不短的烟袋锅子,骑着一头黑毛驴子。
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走遍了犄角旮旯,常用大把银子买下老百姓家里用不上的破东烂西。
凡是跟他做过买卖的人,没有一个吃亏的,都说自己遇上了财神爷。
不过也有明白人,说那个老客是个憋宝的,你以为卖给他几件值仨不值俩的破东烂西是捡了便宜,实则不然,憋宝的可不做赔本买卖,咱天津卫的天灵地宝,全让骑黑驴的老客憋去了!由于傻哥哥总跟在那个老客后头到处走,有人认出他,就追着问:“傻子傻子,当年秉合鱼锅伙的九伯去哪儿了?”傻哥哥不说话,指着骑黑驴的老客嘿嘿傻笑。
天津卫的大混混儿姜小沫,从此变成了骑着黑驴憋宝的窦占龙,但还不是《四神斗三妖》中的天津卫四大奇人之一,因为他还没拿到天灵地宝三足金蟾。
那么说如今这个人,还是不是当年的姜小沫呢?书中暗表:姜小沫不埋鳖宝,他还是姜小沫;埋了鳖宝,窦占龙又三魂合一了,甚至连形貌都有变化。
只不过鳖宝可以留存记忆,姜小沫二十来年的所见所识、所思所想,这个窦占龙是一清二楚,皆如亲身所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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