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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色稍稍缓和了些许,右手忍不住隔着袖子去摸左腕上疤痕。
司琴在一旁笑道:“我们姑娘的祛疤霜是宫里御用的舒痕霜,上个月,姑娘打马球时不慎擦伤了手背,大皇子殿下特意问太医要来的。
” “姑娘用了这舒痕霜后,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 “大皇子对我们姑娘可好了。
” 萧鸾飞娇嗔道:“司琴。
” 她微咬下唇,美目流转,露出一点娇羞之态,艳光照人。
崔姨娘眼睛一亮,含笑道:“大皇子殿下对大姑娘还真是细致周到。
”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萧鸾飞明丽的面庞,眸中闪着灼灼的亮光,满是希冀。
后方那朗朗的读书声这时停了下来,萧鸾飞又抬头看了看天色,笑道:“下课了。
” 崔姨娘这才回过神来,转头朝学堂的方向望去,就听到里头的孩子们正大声跟夫子道别:“夫子慢走。
” 确实是下课了。
很快,那发须花白的老夫子背着手慢吞吞地从学堂里走了出来。
孩子们跟在了夫子的后面,有说有笑,叽叽喳喳,好似麻雀般热闹。
与萧烨并行的是一个十来岁的紫袍少年,正是萧烁。
兄弟俩都是白白净净,乌溜溜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微翘的嘴唇,漂亮精致得好似观世音座下的仙童。
两人肩并着肩走到了亭子外。
萧烁抿着唇浅笑,对着崔姨娘和萧鸾飞分别行了一礼。
十岁的少年身材开始抽高,比萧烨高了近两寸,生得俊美单薄。
萧烨拉了拉萧烁的袖口,灿然一笑,活泼地对着亭子里的萧鸾飞说:“大姐姐,我要和二哥一起做功课。
” 萧烨的意思是,他就先不跟萧鸾飞回去了。
“烨哥儿,那你可要好好做功课,回头我要检查的。
”萧鸾飞含笑应了,又叮嘱道,“娘要离府几日,你做完功课后,就赶紧回正院,别到处玩了。
” 小萧烨未满七岁,如今还是跟着殷氏住在正院里。
“娘出门了?”萧烨惊得双眼瞪得浑圆,不舍地嘀咕道,“娘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 萧鸾飞从亭子里走了出来,摸了摸萧烨柔软的发顶,很有长姐风范的安抚着弟弟的情绪:“外祖父病了,娘走得急,来不及跟你说。
” “这两天你要乖乖听话,别让娘出门还要为你担心。
” 萧鸾飞让司琴取来了食盒,又道:“我给你和烁哥儿准备了糕点,你们俩先在这里吃点糕点垫垫胃,再去做功课。
” 萧烨精神抖擞地应了,拉着萧烁一起在亭子里坐下了。
一个身形娇小的青衣小丫鬟过来给两位小少爷也上了茶水,然后,就默默地退了下去。
亭子里一片欢声笑语,言笑晏晏。
青衣小丫鬟朝亭子那边又看了一眼,就匆匆离开了家塾。
不多时,她就出现在了月出斋,只待了半盏茶功夫,又匆匆地离开了。
“姑娘,方才绢儿来了。
”海棠对着萧燕飞禀道,“她说大姑娘刚刚去了家塾接三少爷下学,崔姨娘也在。
” “大姑娘和崔姨娘还在亭子里说了一会儿话……” “不过,绢儿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 绢儿是海棠的表妹,就在家塾那里做些端茶倒水的活儿。
之前绢儿她娘得了风寒后,咳嗽不止,痰黄胸闷,是萧燕飞给的药治好了绢儿她娘,绢儿为此对萧燕飞感恩戴德。
海棠细细地把绢儿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目光忍不住就落在了萧燕飞的身上。
萧燕飞正坐在书案后执笔写字,神情专注恬静。
她换了一身家常的月白罗衫,发髻也散开了,只用一根月白丝带将头发半披半束在脑后,乌黑浓密的青丝如瀑布般散在了背后,衬得她的脸庞更为娇小白净。
腰上细着一根银色的丝绦,纤腰盈盈,清丽动人。
等那海棠禀完后,萧燕飞就放下了狼毫笔,让海棠去拿包玫瑰糖赏给绢儿,就打发她下去了。
小书房里,只剩下了萧燕飞一人,屋里屋外沉寂如水。
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萧鸾飞知道自己的身世,可崔姨娘却不知道这点,不然,崔姨娘肯定会把那天自己在听雨轩威胁她的那番话告诉萧鸾飞,那萧鸾飞对自己也就不会是现在这种态度了。
这对母女还真是有趣,真不愧为亲母女啊! 问题是—— 萧鸾飞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若不是崔姨娘告诉她的,她又是从何人口中得知这个秘密…… 总不能她和自己一样,也有什么奇遇? 萧燕飞一手托腮,另一手随意地把玩着书案上的睡狐镇纸,唇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这件事太久了,很多证据怕是都消失在了过去这十五年漫长的岁月中。
要是单靠查十五年前的人证、物证也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总得有个突破口才行。
现在,萧鸾飞就是这个“突破口”! 萧燕飞懒洋洋地打了个好几个哈欠,又去看她身前的那张绢纸。
牛黄、犀牛角、郁金、黄芩、山栀子、雄黄、黄连、朱砂各一两。
她正在默写“安宫牛黄丸”的方子。
萧燕飞又执笔,沾了沾砚台上的墨水,继续往下写。
梅片、麝香…… 安宫牛黄丸出自《温病条辨》,不是秘方,方子也不复杂,她从前背过。
包括方子和制药手法,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萧燕飞从容书写,这一次,一口气把方子写完了,收了笔。
绢纸上的这手簪花小楷已经练得十分娴熟漂亮了,简直就可以当字帖了。
萧燕飞喜滋滋地欣赏着自己这手漂亮的字。
“笃笃。
” 书案前的某扇窗户忽然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隔着半透明的窗纸,隐约可见窗外站在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形,长身玉立。
来人的身形是那么熟悉,萧燕飞只是看着轮廓,就认了出来,欢欢喜喜地站起身来。
她“吱”地推开了窗户。
顾非池就站在窗外,与她隔着窗四目相对,金红色的光线温柔地流淌在他乌黑的头发与衣袍上,英挺的眉目间有种光影流离的俊美,如琢如磨。
青年姿态惬意地倚靠在一侧窗框上,神情疏懒。
那么随性,那么优雅,那么赏心悦目。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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