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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轩轾的配置阵容,倒也符合档案库这种特别重要的冷衙门定位。
除却这几位大员之外,还有五十名监生、三十名小吏和一百多名匠役负责日常晾晒黄册。
匠役从应天府所属的两个县里征招,要求还不低。
这些人得粗通文字,否则晾晒完黄册之后,都没法正确放回去。
除此之外,还有京城东、北二城兵马指挥司和沈阳左卫牧马千户所,三个军事单位各出一批歇操卫兵,昼夜沿湖巡视,驱赶闲杂人等。
每五十步就要设一哨,严加防范。
户部十三司还轮流调拨小吏四名,在湖面定期巡逻。
可谓是戒备森严。
后湖与四面陆地隔绝,没有桥梁通行,因此黄册库还配属了三十七个船夫和十二条官船,负责与岸上的往来联络。
但这些船可不是随叫随走的,平时都停泊在太平门外,用铁索串锁在码头石柱上,每旬只有逢一、六才能通行,谓之“过湖”。
过湖之日,所有需要上岛之人要集中在太平门外的湖口检阅厅,主事官员仔细查验其身份、凭信文书。
无误后,由掌握钥匙的内监打开铁索,带队上船。
当日济渡任务结束后,内监还得把船重新锁上,加上封条。
就算过湖上了洲陆,黄册库也不能轻开。
负责人得先从主事官员那儿领取文书,再到守备太监那儿领取钥匙,结束之后,要把钥匙原样交回。
当时有两句诗:“四面环巡照大禁,中洲守护绝通衢。
”诗一般,但描述的禁绝情景半点不假。
明代关于“过湖开库”的故事很多。
比如在洪武年间,曾经有一位监生,从守备太监那儿拿了钥匙去开门,然后有事回家,就把钥匙也带回去了。
他媳妇一看钥匙上缀着的黄色绒绳太旧,给换了一根新绳。
等监生把钥匙交还守备太监,太监一看大惊,说这钥匙绳是马娘娘亲自搓的,你擅自换走,要倒大霉。
吓得监生连滚带爬回家,还好媳妇没来得及把旧绳子扔掉,赶紧重新穿回去,免去一场大祸。
这故事有点传奇色彩,尤其是马娘娘亲自搓绳这个细节,很有民间想象的风格。
不过它至少证明,后湖管束之严,连老百姓们都很清楚。
接下来这个故事,可就是不折不扣的过湖斗争了。
弘治元年(1488年)的十一月二十日,有个叫郭镛的太监,奉命去两广公干。
他路过南京时,突发奇想,硬是逼着内监把船锁打开,带着二十多个随从登上梁洲,在黄册库逛了足足半天,过午才走。
这事惊动了南京的御史们,他们以监察御史孙纮为首,在十二月二十五日上书天子弹劾郭镛“擅游禁地”,强调说黄册库是国家机密所在,虽然这人并未造成什么损害,但万一开了这个先例,以后人人都可以进入,贻害无穷,所谓“其源一开,末流无所不至”。
册籍之重,兹事体大。
皇帝很不高兴,把郭镛申斥了一通,顺手夺了他的两广差使。
这起纠纷,引起了宦官们很大的不满,认为南京御史小题大做,故意让他们难看,暗搓搓地伺机报复。
到了弘治三年,司礼监有个叫何穆的太监,前往后湖巡视。
这次他奉了圣旨,黄册库官员乖乖地请他过湖勘验。
何穆巡视了一圈,眼皮也不抬,开口批评说后湖的关防太过松懈。
官员赶紧请教说怎么改进,何穆也不客气,提了四点要求。
第一点,太平门旁边的石闸,要标定一个刻度。
平日湖内水量控制,看水位刻度决定,过则开,不过则不开。
第二点,湖边每百步设置石碑一通,写明“不许官民人等占种湖田”。
第三点,于神策门外东城脚下湖边,修起一道界墙并栅栏,切断人畜往来,防止百姓窥伺册库。
第四点,过湖船只,要严加管理,铁锁连串,铺门封锁。
何穆这四点要求,看似是很合理的建议,并无不妥,可黄册库官员一听,就知道里面暗藏杀机。
先看第一条。
后湖的体量很小,水位多寡不稳定,所以洪武年间在太平门和太平堤设置了石闸、石洞,涝时开闸泄洪,旱时闭闸蓄水,以保证黄册库的安全。
这个石闸年久失修,不怎么好用,导致后湖的水量时高时低,湖域时大时小。
周围的老百姓们要么在附近偷偷引水种田,要么偷偷捕鱼、樵采、放牧,让官府很是头疼。
何穆提出重修石闸,确实是个好建议。
问题是,这件事,南京的御史们早已经在张罗了。
此前有一位南京监察御史,叫缪樗——正好是孙纮的同事兼好友,他重新勘察湖界,圈定范围,着手准备修理石闸,并上书天子建议整顿后湖保卫工作。
这封奏章,在司礼监的何穆自然也看得到。
何穆虽在宫中,眼光却很毒辣,一眼就发现了缪樗的疏漏。
缪樗只勘察了后湖的现状边界,却忘了考虑湖水有升有降,湖域也会变化。
万一湖水涨多了,水面扑过原定边界,老百姓蹭过去占便宜,你罚还是不罚? 何穆建议把石闸设置刻度,实际上就是将水位量化,以刻度为准来控制后湖的边界。
再配合界碑、界墙、栅栏、船锁等设置,可以更好地把闲杂人等排斥在外。
建议很好。
可建议越好,就越打监察御史的脸。
亏你们还在南京本地,提出的整改方案有这么大疏漏,还不如一个从北京过去的太监。
何穆在给弘治的奏章里,直接点了缪樗的名,说他勘察不利,还特意加了一句:“犹恐日后军民人等,仍前偷引水利,占种湖田,嘱托势逼该管人员,将前闸不时启闭,走泄湖水,复有前弊。
” 这么前后一关联,用心太深了,显得好像这些弊端手段,全是缪樗等御史纵容出来的。
何穆的报复还没完。
仔细看他建议的第二条:“不许官民人等占种湖田。
” 除了“民”,还有个“官”。
这个“官”字,有极强的针对性。
当时有个南京守备太监叫蒋琮,因为长江芦场的利益问题,跟南京御史们打得不可开交。
蒋琮为了寻求突破口,指使手下陈祖生控诉户部主事卢锦、给事中方向侵占湖田。
黄册库是个冷衙门,没什么钱,管理人员经常趁职务之便偷偷打点柴薪、捞点鲜鱼。
卢锦、方向作为黄册库的上级主管,派佃户在裸露的湖滩上种了几块地,从中占点小便宜。
没想到这事被蒋琮给掀出来了,导致两人都被下狱。
郭镛路过南京时,之所以想去后湖,就是想起了这件案子,想亲眼见识一下。
没想到,同仇敌忾的御史们立刻抓住这个痛脚,狠狠地报复了回去。
何穆这次到南京来,也是因为郭镛回去哭诉了一通。
皇帝耳根子软,这才派他来查实。
现在御史们已经被何穆㨃得灰头土脸,黄册库那些小角色,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何穆上奏疏表示,后湖每年冬天,南京司礼监都派专门的渔船来湖内捕鱼,好供给官员用度。
但是原来打鱼的日期不定,很多人趁着官船捕鱼的当儿混进来,存在隐患。
从今以后,要限定捕鱼的日子,对船只严格检查,渔网只允许用五天,其余时间全部收走。
存在隐患只是托词,其实是为了整黄册库的人。
他们平时没什么好处,只有每年趁这机会网几船鱼,改善一下生活。
这一下,全没了。
还有,何穆指出,现在湖内五洲之上的芦苇太多,是个火灾隐患。
可这里是禁地,外人不得入内,因此责令管库官员并杂役、匠役等人,把这些芦苇都砍去充当柴薪。
他还好心地提醒了一句:“柴薪若积聚过多……就行会官估价,变卖银两,送应天府官库收贮,以备修理本库等项支销。
” 听起来冠冕堂皇,毫无破绽。
但仔细一琢磨,后湖黄册库管人员额外多了一大堆工作量,赚到的钱却只能充公用。
这根本就是变相把一部分办公支出,转嫁到库管人员个人身上。
偏偏皇上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不用额外付费的先进管理手段,让底下人有苦也说不出来。
何穆把这些“合理化”建议,整理成奏疏上报天子,很快就得到批准,令南京御史们士气大挫。
经此一役,蒋琮那边的案子也取得了突破。
先后有十名御史下狱,而蒋琮本人毫发无伤,宦官一方在两个战场均大获全胜。
至于躺着也中枪的后湖黄册库,只能哭着进行整改,让后湖禁制变得更加严苛。
有人写了首诗讽喻此事:“瀛洲咫尺与去齐,岛屿凌空望欲迷。
为贮版图人罕到,只余楼阁夕阳低。
” “人罕到”三字,用得一点不错。
到了万历年间,有位吏部左侍郎顾起元路过南京,不得其门而入,不由得感叹说:“白下(南京)山川之美,亡过于钟山与后湖,今为皇陵册库,游趾不得一错其间,但有延颈送目而已。
” 连吏部左侍郎都不让靠近,可想而知黄册库平时人迹罕至到什么程度了。
只有在一种情况之下,后湖这里才会变得特别热闹。
那就是每十年一次的大造之年。
在这一年,全国各地都会重新攒造黄册,集中送至南京。
新造黄册入库是一件隆重的大事,现场得由给事中一人、御史两人外加主事四人亲自坐镇查验,还有一千两百名来自国子监的学生严阵以待。
国子监一般的编制是一千五百人。
这一下子去了一千两百人,几乎是倾巢而出了。
等一等,怎么要这么多人?这是要打仗吗? 还真差不多。
这些国子监的天之骄子,将要跟全国的地方官吏百姓,展开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恶战。
要讲明白这个问题,咱们还得从黄册的攒造过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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