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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盗甲(3/3)

的盔甲在什么地方?” “听着,你得向我保证不报复他们。

他们把盔甲拿走了,那是他们不对,但是你只能到此为止,不再追究。

” “好吧,事后我不报复就是了。

但是我去拿盔甲的时候,他们不能拦着我。

要是他们跟我动手,那他们就得死。

” “盔甲藏在神父家的地窖里,”莱拉告诉他,“他认为盔甲里面有幽灵,一直想把它弄出来。

总之,你的盔甲就在那儿。

” 他挺直身体,用两条后腿站着,望向西边。

昏暗的天色中,最后一道阳光把他的脸染成明亮的奶油色。

莱拉能感觉到有一种热浪似的力量从这个大家伙的身上源源不断地辐射出来。

“我必须工作到太阳落山,”他说,“今天上午我在这儿跟主人保证过,我还得再干几分钟。

” “从我这儿看,太阳已经下山了。

”莱拉说,因为在她看来,太阳已经消失在西南方向那怪石嶙峋的海岬后面了。

他趴下身体,四肢着地。

“没错。

”他说。

这时他的脸和莱拉的脸一样被笼罩在阴影中。

“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莱拉·贝拉克瓦。

” “那我欠你一份人情,莱拉·贝拉克瓦。

”他说。

他摇摇晃晃地转身走了。

他在冰冷的地面上啪嗒啪嗒地走着,步子迈得飞快,莱拉甚至跑起来都追不上。

但她的确小跑了起来,潘特莱蒙则变成一只海鸥飞到高处,盯着熊的行进路线,然后告诉地面上的莱拉往哪个方向追。

埃欧雷克·伯尔尼松跳出雪橇仓库,沿着狭窄的街道向前冲去,转了个弯,来到小镇的主街,经过执政官家的院子——一面旗帜挂在无风的空中,里面有个哨兵动作僵硬地走来走去。

接着他又冲下街道尽头的小山——女巫领事就住在那儿。

这时,那个哨兵已经意识到了发生的事情,就在他绞尽脑汁思考对策的时候,埃欧雷克·伯尔尼松已经转向了港口附近的一个街角。

人们有的停下脚步张望,有的赶紧避开一路狂奔的他。

那个哨兵朝空中开了两枪,然后冲下山坡去追他,但结果很不理想,因为他在冰雪覆盖的山坡上不断打滑,抓住最近的栏杆之后才稳住自己的身体。

跟在后面的莱拉距离并不远。

经过执政官的官邸时,莱拉注意到很多人都出来了,站在院子里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似乎还在人群中看见了法德尔·科拉姆,但仍是匆匆经过,沿着街道,朝那个角落飞奔过去——哨兵已经转过了那个街角,在后面追赶着那只熊。

神父的家比镇上大部分建筑更古老,由昂贵的砖块建成,走上三个台阶便是前门,那扇门已经裂成了碎片,悬在那儿。

房子里传来尖叫声、物品的破碎声和更多的木头断裂的声音。

哨兵在外面犹豫了一下,他端着来复枪做好了准备。

但是后来,路过的行人开始聚集起来,街对面的人也从窗户里向外看。

这时,哨兵意识到自己必须采取行动,于是他朝天空开了一枪,然后冲了进去。

片刻之后,似乎整座房屋都开始晃动。

三扇窗户上的玻璃全都碎了,有一片瓦从房顶上滑落下来,紧接着,有个女佣惊慌失措地跑出来,她的母鸡精灵咯咯叫着,扑棱着翅膀跟在后面。

屋里又传出一声枪响,紧接着便是一声震天怒吼,里面的男仆尖叫起来,神父则像一发加农炮弹似的飞了出来,他的塘鹅精灵惊慌失措、狼狈不堪地扑棱着翅膀跟了出来。

莱拉听见有人在大声下达命令,她回头一看,有一队武装警察正从街角处匆匆赶过来,有的挎着手枪,有的背着来复枪。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约翰·法阿和那个身材粗胖、咋咋呼呼的执政官也来了。

这时,一声震天动地的爆裂声传了出来,他们全都回过头去看那座房子。

一楼有一扇窗户——显然,那是地窖的窗户——被猛地别开了,发出玻璃的碎裂声和木头断裂的摩擦声。

追着埃欧雷克·伯尔尼松冲进房子的那个哨兵跑了出来,面对着地窖的那扇窗户,扛着来复枪呆呆地站在那儿。

紧接着,那扇窗户被完全别开了,埃欧雷克·伯尔尼松——穿上盔甲的披甲熊——从里面爬了上来。

没有盔甲的他威猛万分,有了盔甲的他令人闻风丧胆。

那副铠甲呈现出铁锈一般的红色,用铆钉粗犷地铆在一起。

大片大片褪色的金属甲片都带着锯齿,它们层层叠叠,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头盔像他的脸一样翘着,在眼睛的位置留出一道狭长的开口,下巴的位置是裸露的,便于他的嘴撕咬。

哨兵开了几枪,警察也端起了武器,但埃欧雷克·伯尔尼松只是像拂去雨点一样把子弹从身上抖落下来。

在盔甲的摩擦与叮当声中,他向前猛扑过来,那名哨兵还没来得及逃走,披甲熊便已经把他击倒在地上。

哨兵的精灵——一条哈士奇狗——扑过去咬他的喉咙,但埃欧雷克·伯尔尼松只是像对待苍蝇一样不屑一顾。

他用宽大的爪子把哨兵抓起来,拧过他的脑袋塞进嘴里。

莱拉非常清楚接下来他要干什么:他要像捏碎鸡蛋一样对待那个人的脑袋,紧接着便会是一场血腥的战斗,会有更多的人被杀死,会耽误更长的时间,那些孩子永远不会获得自由——不管有没有这只熊。

莱拉想都没想就猛地冲到前面,把手搭在披甲熊盔甲上唯一脆弱的地方——他低头时头盔和他肩头铠甲之间的空隙。

在生锈的金属边缘之间,她依稀看到了那黄白色的皮毛。

莱拉把手指伸了进去,潘特莱蒙立刻飞了过去,变成一只野猫,蹲在那儿保护她。

但是,埃欧雷克·伯尔尼松一动不动,端着来复枪的人们也停下来,不再开火。

“埃欧雷克!”莱拉严厉地小声说道,“听着!你欠我一份人情,是吧。

好了,现在你可以还我了。

照我说的去做,别再跟这些人打架。

你只需要转过身,跟我一起离开这儿。

我们需要你,埃欧雷克,你不能待在这儿。

跟我一起去港口那儿,不要回头。

让法德尔·科拉姆和法阿国王去跟他们谈,他们俩会解决这个问题。

把这人放了,跟我一起离开这儿……” 披甲熊慢慢松开了嘴,哨兵已经晕了过去,“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脑袋上流着血,湿漉漉的,面如死灰,他的精灵在一旁不断安慰轻拍着他。

披甲熊和莱拉一起,迈步离开了。

人们一动不动。

他们看到,披甲熊答应了一个有猫精灵的小女孩的要求,放弃他的猎物离开了。

这时,埃欧雷克·伯尔尼松沉甸甸的脚掌拍打着地面走过来。

人们慌忙闪向两边,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来。

披甲熊和莱拉穿过人群,肩并肩地朝港口走去。

莱拉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披甲熊身上,她没有看见身后的那片混乱,也没有看见他离开之后,人们转危为安后重新产生的害怕和愤怒。

她和他走在一起,潘特莱蒙在他们前面一路小跑,像是在给他们开道。

到了港口,埃欧雷克·伯尔尼松低下头,一只爪子解下头盔,把它放在冰冻的地面上。

吉卜赛人纷纷从咖啡馆里走了出来,他们察觉到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都在借着船甲板上微弱的灯光仔细观察。

埃欧雷克·伯尔尼松甩掉身上剩下的铠甲,把它们堆成一堆,放在码头上,然后,他一言不发,啪啪啪地走到岸边,钻进水里,没有激起一点浪花,他消失了。

“出了什么事?”托尼·科斯塔问。

他听到地势高处的街道上传来愤怒的喊叫和说话声,镇上的人和警察正在向港口赶来。

莱拉尽量清晰地向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可他现在跑哪儿去了?”他说,“他不会把盔甲就这么放在地上吧?那些人一来,还会再拿走的!” 莱拉也有同样的担心,因为第一个警察已经冲到了拐角处,接着又来了很多警察。

随后,执政官、神父和二三十个看热闹的人也都来了,约翰·法阿和法德尔·科拉姆吃力地跟在他们后面。

然而,当这些人看见码头上的人群时,他们却停了下来,因为又有一个人出现了,他跷着二郎腿,坐在披甲熊的那堆铠甲上。

那人正是身材细长的李·斯科斯比。

他手里拿着一支莱拉见过的最长的手枪,漫不经心地瞄准了执政官那胖胖的大肚子。

“看来你们并没有照顾好我朋友的盔甲,”他像是在跟他们对话,“哎呀,瞧瞧这锈!在里面找到几只飞蛾我想也是自然的了。

好了,你们都给我待在原地别动,放松,站好,在披甲熊弄到润滑油回来之前,你们谁都不许动。

或者,我猜你们也可以回家去看报纸。

由你们自己选择。

” “他来了!”托尼指着码头尽头的斜坡说。

埃欧雷克·伯尔尼松从那儿浮出水面,拖着一个黑色的东西。

他爬上码头,甩动全身的皮毛,大片水珠立刻四处飞扬,直到皮毛又恢复了浓密和直立。

然后,他再次咬住那个黑色的东西,一直拖到盔甲旁边。

那个黑色的东西原来是一只死海豹。

“埃欧雷克,”热气球驾驶员说道,他懒洋洋地站起身,手枪依然牢牢地瞄着执政官,“你好。

” 披甲熊抬头看了看,发出一声短促的吼叫,然后用一只爪子把海豹撕开。

莱拉入迷地看着他把海豹的皮平摊开来,扯下一片片的油脂,然后全都抹到盔甲上,把油脂小心地塞进金属甲片相互重叠咬合的地方。

“你跟这些人是一起的吗?”披甲熊一边干活儿一边问李·斯科斯比。

“当然。

我猜我们俩都是他们雇来的,埃欧雷克。

” “你的气球呢?”莱拉问得克萨斯人。

“包好放在两个雪橇上了,”他说,“我们的老板来了。

” 这时,约翰·法阿、法德尔·科拉姆和执政官以及四个武装警察一起朝码头走了下来。

“熊!”执政官说,声音高得刺耳,“现在,你可以跟这些人一起离开。

但是我要告诉你,你要是再在这个镇子的范围内出现,我们就不客气了。

” 埃欧雷克·伯尔尼松一点儿也没在意,只是继续往盔甲上抹海豹油。

他做这件事时的细心与在意让莱拉想起了自己对潘特莱蒙的关爱。

正像披甲熊说的那样,盔甲是他的灵魂。

执政官和警察都撤走了。

尽管还有几个人留下来看热闹,但镇上的其他人大都陆续转身离开了。

约翰·法阿把双手拢到嘴边,喊道:“吉卜赛人!” 他们全都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从刚刚离船登岸时起,他们就心里痒痒地想要再次出发,雪橇已经扎好,狗也都系上了缰绳。

约翰·法阿说:“朋友们,到了行动的时候了。

我们的人全都到齐了,道路就在前方。

斯科斯比先生,你的装备都带好了吗?” “准备就绪,法阿国王。

” “你呢,埃欧雷克·伯尔尼松?” “就剩下盔甲没穿了。

”他说。

他已经给盔甲上完了油。

为了不浪费海豹肉,他先把海豹叼到李·斯科斯比的那架大雪橇上,然后再穿上盔甲。

那副盔甲在他手里显得十分轻巧,让人惊叹不已。

有些金属甲片足有一英寸厚,他却像穿上丝绸浴袍似的,轻而易举地穿上了盔甲,前后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这一次已经没有铁锈尖厉的刮擦声了。

于是,过了不到半个小时,这支远征军就踏上了北上的路途。

夜空中繁星点点,月光如洗,雪橇在车道和岩石上颠簸着,直到上了小镇旁边平坦的雪原,才不再颠簸。

这时,雪橇行进的声音变成了积雪的嘎吱声和木头的嗒嗒声,拉雪橇的狗也开始急切地加快了速度,雪橇跑得又快又稳。

莱拉坐在法德尔·科拉姆的雪橇的后面,身上裹着厚厚的衣服,只露着两只眼睛。

她小声问潘特莱蒙: “你看得见埃欧雷克吗?” “他在李·斯科斯比的雪橇旁边走着呢。

”她的精灵回头看了看,然后答道。

他这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只貂,依偎在莱拉的狼獾皮大衣帽子旁。

莱拉透过半闭的眼睛看到,在他们面前,在那绵延向北的山脉的另一边,极光淡淡的弧形和圆环开始闪烁起来。

在极光的照耀下向前飞驰,让她在沉沉睡意中感到一种幸福的震撼。

潘特莱蒙努力想赶走她的睡意,但她实在是太困了。

他变成一只老鼠,蜷缩在她的帽子里。

他可以在他们醒来的时候,告诉她看到了什么——也许会是一只雪貂,也许是一个梦,也许是当地一个没有恶意的鬼怪。

但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跟随着雪橇车队,在密密的松林枝丫间轻盈地跳跃着,这让他心神不宁地想起了一只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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