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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大学的所有学院中,乔丹学院最为庄严壮丽,也最为富有。
也许还是最大的,尽管这一点谁也拿不准。
学院的各栋建筑环绕着三个不规则的四方庭院,从中世纪早期到18世纪中期各个时期建造的都有。
学院的建造不是事先规划的,而是零敲碎打地发展起来的,每一处都是历史和当前的交叠,最终的效果便是富丽堂皇中透着杂乱和邋遢。
有些地方一直都是摇摇欲坠的样子,帕斯洛一家已经连续五代人受雇于乔丹学院,既负责修砖补瓦,又负责搭建脚手架。
现在的帕斯洛先生正在向他的儿子传授这门手艺。
父子俩和他们的三个帮手像勤劳的蚂蚁一样忙忙碌碌,在图书馆一角他们亲自搭建的脚手架上、在教堂的屋顶上辛勤劳作,不停地传递着崭新光亮的石板、成捆的管线和大块的木料。
乔丹学院在整个英格兰都有农场和不动产。
据说,即使沿着一个方向从牛津走到布里斯托尔,再沿着另一个方向从牛津走到伦敦,都走不出乔丹学院的地盘。
在王国的各个角落,到处都有向乔丹学院支付租金的染厂、砖窑、森林、原子器件厂;每到季度结账日,学院会计和他的手下便汇总所有账目,向学院委员会汇报总额,并为仪式活动订购两只天鹅。
这些资金中,一部分用来再投资——学院委员会刚刚批准购买曼彻斯特的一处办公大楼,其余的用于支付院士们不多的津贴和仆人们的工资(包括帕斯洛一家以及另外十几家为学院服务的工匠和商人家庭),购买酒窖的藏酒,给图书馆购买书籍和神父的画像——这座图书馆规模庞大,占据了梅尔罗斯四方庭院的一侧,还向地下延伸了好几层。
这笔资金当然还有最重要的用途,那就是给教堂采购最新的自然科学仪器。
让学院教堂拥有最新的一流设备,这至关重要。
因为不管在欧洲还是新法兰西,乔丹学院作为实验神学中心的地位是无可匹敌的。
莱拉至少对此还是了解的。
她为自己杰出的学院感到骄傲,也喜欢向那些运河边或黏土河床上的淘气包玩伴们吹嘘乔丹学院。
她也看不上那些来自其他地方的访问学者、知名教授,认为他们既然不是乔丹学院的人,那一定知道得不多。
可怜的家伙们,他们肯定还不如乔丹学院地位卑微的准院士们有知识呢。
至于什么是实验神学,莱拉一点儿也不比那些野孩子们知道得多。
在她自己的想象中,实验神学跟魔法有关,跟星星和行星的运动有关,跟物质的微小分子有关,但实际上这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也许星星和人类一样,也有精灵,而实验神学就是关于如何跟他们对话的学问。
在莱拉的想象中,神父神态高贵地说着话,倾听星星精灵的发言,然后睿智地点头或者遗憾地摇头。
但至于他们之间会交谈些什么,莱拉想象不出来。
她对此也没有特别的兴趣。
莱拉在很多方面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孩子。
她最喜欢跟要好的朋友——厨房里的小学徒罗杰一起爬上学院楼顶,朝过往的院士头顶上吐李子核,在辅导课教室的窗外学猫头鹰叫,在狭窄的街道上相互追打,在集市上偷苹果,或者打架。
就像她不知道学院生活表象之下的政治暗流一样,院士们也不会了解,孩子们在牛津的生活就是各种争斗打闹和拉帮结派。
他们只看到,孩子们在一起玩耍,这多么令人惬意!还有比这更天真无邪、更令人心醉的吗? 实际上,莱拉和她的同龄人也毫无例外地卷入了恶战。
同时进行的有好几场战斗。
首先是乔丹学院的孩子们(年轻仆人、仆人的孩子还有莱拉)同另一所学院孩子之间的战争。
莱拉曾经被加布里埃尔学院[17]的孩子俘虏了,罗杰跟他们的朋友休·洛瓦特和西蒙·帕斯洛对关押她的地方进行突袭,营救莱拉。
他们从唱诗班领唱神父的花园里偷偷地摸进去,收集了许多坚硬的李子,去打那些绑架她的孩子。
牛津一共有二十四所学院,这样,反复无常的结盟与背叛便永无尽头了。
但是,一旦镇上的孩子攻击某个学院的孩子,他们就会忘记学院之间的敌意,相互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来自镇上的外敌。
这种对抗已经有几百年的传统,积怨深厚,同时也让人过瘾。
但是,当其他敌人来袭的时候,即使这样的争斗也会被搁在一边。
有一股常年都有的敌人,那就是烧砖人的孩子。
他们住在黏土河床附近,学院的孩子和镇上的孩子都讨厌他们。
去年,莱拉同一些镇上的孩子临时结盟,共同对黏土河床发动袭击。
他们向烧砖人的孩子投掷沉重的黏土块儿,把他们建成的还没有干透的城堡踢倒,然后再把他们摔倒在地,在他们赖以谋生的黏土中翻来滚去。
最终,胜利者和被征服者都变成了不断尖叫的泥人。
另一拨常规敌人则是季节性的,那就是以船为家、住在运河上的吉卜赛人。
他们只在春秋两季的集市贸易期间才会过来,而且很擅长打架。
特别是有一家吉卜赛人,他们会定期回到城里一个叫耶利哥的码头。
从莱拉能扔第一块石头的时候起,她就一直跟他们打架。
上次他们来牛津的时候,她、罗杰和乔丹学院、圣·迈克尔学院的几个厨房学徒一起对他们实施了伏击,往他们漆得锃亮的运河小船上扔泥巴,直到他们全家出动,上岸追撵他们——趁这个机会,莱拉率领的预备队冲上那条船,解开缆绳,驶离岸边,沿着运河顺流而下,造成了水上交通堵塞。
这期间,莱拉的突击队员们从船头搜到船尾,寻找船底的塞子。
莱拉坚信船上有这么个塞子,她对她的队员们信誓旦旦地说,如果拔掉塞子,船马上就会下沉。
然而他们并没有找到。
后来吉卜赛人追过来发现了他们,他们只好弃船逃跑。
他们沿着耶利哥狭窄的胡同,带着胜利的喜悦,浑身湿漉漉地、幸灾乐祸地大叫着逃走了。
这就是莱拉的世界和她的乐趣。
在很大程度上,她就是个粗劣贪心的小野蛮人。
然而她一直隐约地感觉到,这并不是她全部的世界。
她还有一部分属于乔丹学院的辉煌和礼仪,在她未来生命旅途中的某个地方,她会与以阿斯里尔勋爵为代表的高层政治发生联系。
这些直觉只是让她内心高傲,并在那些野孩子面前称王称霸,她从来没想过要去做更多的探索。
她就这样像只野猫似的打发着自己的童年。
她生活中唯一的调剂就是阿斯里尔勋爵会不定期地光顾学院。
有这样一位富裕而有权势的叔叔,足够让她去大肆吹嘘。
但炫耀的代价则是被动作最敏捷的院士抓住,带到女管家那里,被迫洗澡并换上干净的连衣裙。
然后会有人领着她(还不断吓唬她),到教师活动室陪阿斯里尔勋爵喝茶,别的一些高级院士也会应邀参加。
在教师活动室,莱拉会叛逆地躺坐在扶手椅里,直到院长厉声让她坐直。
这时候,她便对所有的人都怒目而视,最后连神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些令人别扭的正式访问总是一成不变。
喝完茶,院长和其他几个为数不多的应邀而来的院士便告辞走了,只留下莱拉和她的叔叔。
这时,他会命令她站在自己面前,汇报自他上次来直到现在她所学会的东西。
于是莱拉便绞尽脑汁地嘟哝着能想得起来的那点儿几何、阿拉伯语、历史或电气知识。
勋爵靠着椅背坐着,跷着二郎腿,高深莫测地注视着她,直到她无话可说。
去年,他在北上探险之前,还进一步问过她:“除了勤奋学习之外,剩下的那些时间你是怎么打发的呢?” 她咕哝道:“没干别的,只是玩。
就是在学院里玩,只是玩……真的。
” 他说:“让我看看你的手,孩子。
” 莱拉伸出双手让他检查。
勋爵抓住她的手,翻过来检查她的指甲。
他的精灵在他身边,像斯芬克斯[18]似的坐卧在地毯上,偶尔甩动几下尾巴,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莱拉。
“真脏,”阿斯里尔勋爵说着,推开她的手,“难道他们在这儿不让你洗手吗?” “让啊。
”莱拉答道,“可是神父的指甲也总是很脏,比我的还脏呢。
” “他有学问,你有什么借口?” “我洗干净了,一定是之后又弄脏的。
” “你是在哪儿玩儿得这么脏?” 莱拉犹疑地看着他。
尽管没人这么说过,但她觉得上房顶应该是被禁止的。
“在一些旧房间里。
”她终于开口答道。
“还有哪儿?” “黏土河床,有时候去。
” “还有呢?” “耶利哥和港口绿地。
” “没有别的地方了?” “没有了。
” “你撒谎,昨天我还看见你上了房顶。
” 莱拉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勋爵讥讽地看着她。
“那就是说,你还上房顶去玩,”他接着问,“你去过图书馆吗?” “没有,但我在图书馆的房顶上发现了一只乌鸦。
”莱拉接着说。
“是吗?你抓住它了?” “它一只脚受伤了,我想把它杀了烤来吃。
可是罗杰说,我们得帮帮它,让它好起来。
所以,我们给了它一些饭渣和葡萄酒。
后来它好了,就飞走了。
” “罗杰是谁?” “我的朋友,厨房里的学徒。
” “我知道了。
那就是说所有的房顶你都去——” “不是所有的房顶。
谢尔顿大厦的房顶就上不去,因为得从朝圣塔楼的楼顶隔空跳过去。
有个通向楼顶的天窗,但是我个子矮,还够不着。
” “除了谢尔顿大厦,别的房顶你都去过了。
那么地下呢?” “地下?” “学院的地下跟地面上一样精彩。
你居然没发现,真让我惊讶。
嗯……我一会儿就要走了。
你看上去很健康。
给。
” 他在兜里摸索着掏出一把硬币,从里面拿了五枚金币给她。
“他们没教你说谢谢吗?”他说。
“谢谢。
”她咕哝道。
“你听院长的话吗?” “是的,听话。
” “还有,尊敬院士们吗?” “尊敬。
” 阿斯里尔勋爵的精灵轻声笑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出声。
莱拉脸红了。
“玩儿去吧。
”阿斯里尔勋爵说。
莱拉如释重负地转身向门口冲去,还没忘记回身大嚷一声“再见”。
在莱拉决定躲在休息室并首次听闻尘埃之前,这就是她的全部生活。
图书馆长对院长说她不会感兴趣,那真是大错特错了。
现在,要是谁能给她讲讲有关尘埃的事情,她会迫不及待地去倾听。
未来几个月,她会听到大量关于尘埃的事情,最终她会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更了解尘埃。
但眼下,她依然处于乔丹学院丰富多彩的生活中。
不管怎么说,还有别的事情让人操心。
有谣言开始在街头巷尾流传,已经传了几个星期了。
有人对此一笑置之,有人则讳莫如深。
就像人们对待鬼怪的态度一样,有人嗤之以鼻,有人却怕得不行。
由于谁也无法想象的原因,开始有一些孩子失踪了。
事情是这样的。
伊希斯河[19]往东的河道上,挤满了缓慢航行的运载砖头、沥青和玉米的各类货船。
这些货船将顺流而下,经过亨利和梅登黑德,抵达受北海潮汐冲刷的特丁顿。
然后继续南下,前往默特莱克,经过大魔术师迪博士的宅邸,再经过福克谢尔,那儿的游乐园绚丽多彩,白天喷泉扬洒,彩旗招展,晚上则到处都是火树银花。
货船还将经过白厅——国王每周都要在这儿召开国务会议,再经过子弹塔[20]——用来铸造子弹的灼热的铅水无休无止地滴进烟雾蒸腾的大水缸里。
之后货船继续顺流而下——这时,河流已经变得宽阔而污浊,形成一条巨大的弧线向南流去。
这就是莱姆豪斯[21],那个将会失踪的孩子就生活在这里。
他叫托尼·马科里奥斯。
他妈妈认为他九岁,但是酗酒损坏了她的记忆力,他可能是八岁,也可能是十岁,马科里奥斯是希腊人的姓,但跟他的年龄一样,这也只是从他妈妈那里得到的一种猜测,因为他看上去更像中国人,而不是希腊人。
同时,他还从他妈妈那里继承了爱尔兰人、斯克雷林丑人和拉斯卡人[22]的基因。
托尼并不聪明,但他有一种笨拙的柔情,他有时候会给妈妈一个粗笨的拥抱,深情地吻一下她的面颊。
这个可怜的女人通常喝得烂醉如泥,无法主动展示这种亲情,但一旦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她也能做出足够热烈的反应。
当时,托尼正在糕饼街的市场上无所事事地闲逛。
他很饿,现在是黄昏时分,回家也没什么吃的。
他的口袋里有一个先令,这是托尼帮一个士兵送信给女朋友得到的报酬。
但是托尼不打算把它浪费在食物上,因为即使一分钱不花也可以弄到很多吃的。
于是,他在市场上到处溜达,在卖旧衣服的、算命的、卖水果和炸鱼的铺子中间穿行。
他那小小的精灵,一只麻雀,停栖在他的肩膀上,到处东张西望。
趁一个摊主和她的精灵都望向别处的时候,伴随着短促的一声鸟叫,托尼的手闪电般地伸出去又缩回来,他那只缩进松垮衬衫的手里已经握住一只苹果,或者是一把坚果,最后,还拿到了一块热乎乎的馅饼。
摊主发现了,大叫起来,她的猫精灵一跃而起。
托尼的麻雀精灵早已飞上了天空,他自己也逃出了半条街,一阵诅咒和怒骂声从背后传来,但一会儿就听不到了。
他在圣·凯瑟琳教堂门前的台阶前停下,坐在台阶上,拿出那个还冒着热气但已经变了形的战利品,衬衫上留下了一道油渍。
此刻,有人正在仔细观察他。
在他上方的第六级台阶上,一位身穿橙红色狐皮长大衣的夫人正站在教堂门口。
这是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士,狐皮镶边的帽子下面,一头有光泽的漂亮黑发垂落在肩膀上。
教堂可能刚刚举行完一场弥撒,因为在她身后的门厅处透出了灯光,教堂里的管风琴还在演奏着音乐,夫人的手中拿着本镶着宝石的祈祷书。
托尼对此毫无察觉,他正心满意足地埋头吃他的馅饼,脚趾内扣,两只光脚板靠在—起。
他坐在那儿狼吞虎咽,他的精灵则变成了一只小老鼠,正在梳理胡须。
年轻夫人的精灵从狐皮大衣的旁边钻了出来,那是一只猴子,但他可不是一只寻常的猴子:他身上长着长长的毛,丝光水滑,像绸缎一般闪耀着浓浓的金色光泽。
他动作灵巧地蹿下台阶,接近小男孩儿,坐在他上面的那级台阶上。
这时,小老鼠觉察到了些什么,又变回了麻雀,侧过头来,向旁边的台阶跳开了一两步。
猴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麻雀,麻雀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猴子。
猴子缓慢地伸出手来。
他的小手是黑色的,指甲是坚硬的角质利爪。
他的动作温柔而诱人。
麻雀抵不住诱惑,向前跳了一下,又跳一下,然后轻快地展开翅膀,跳到了猴子的手上。
猴子把她举起来,凑近了仔细观察,然后站起身,带着麻雀精灵,一摇一摆地走向他的主人。
夫人低下洒着香水的头,轻声地说着什么。
这时,托尼转过了身——情不自禁地。
“拉特!”他喊道,喊声里带着警惕。
他的嘴里还塞满了东西。
小麻雀欢快地啁啾了一声。
她肯定是安全的。
于是,托尼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瞪着眼看着。
“你好。
”漂亮的夫人说,“你叫什么名字?” “托尼。
” “你家住在哪儿,托尼?” “克拉利斯街。
” “那个馅饼是什么馅儿?” “牛排。
” “喜欢喝热巧克力吗?” “喜欢!” “真巧,我有好多巧克力,自己都喝不完。
你愿意来帮我喝掉它们吗?” 托尼已经迷失了自己。
从他那愚钝的精灵跳到猴子手中那一刻起,他便没了主意。
他跟着年轻漂亮的夫人和金色的猴子走了,沿着丹麦大街,经过汉曼码头,走下乔治国王石阶,来到一座高大的仓库旁边,那儿有一扇绿色的小门。
夫人敲了敲门,门开了,他们走进去,门又关上了,托尼再也没有出来——至少没有从这道门出来,他再也见不到他的妈妈了。
而他的妈妈,那个可怜的酒鬼,则以为他离家出走了。
当她想起托尼的时候,便会觉得这都是自己的错,于是伤心地哭了起来。
小托尼·马科里奥斯并不是唯一一个被那位带着金色猴子的夫人囚禁起来的孩子。
他发现,在那座仓库的地下室里还有其他十来个孩子,有男孩也有女孩。
尽管他们跟他有着类似的身世,都说不清自己的年龄,但他们应该都没到十二岁。
当然,托尼没有注意到的是,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那间热气蒸腾的地下室里的孩子们都没有进入青春期。
那位好心的夫人看到他在墙边的板凳上坐下,一个沉默的女仆从炉子上的平底锅里给他倒了一杯热巧克力。
托尼把剩下的馅饼吃了,喝下了那杯香甜的热饮,没有留意周围的一切。
周围的人也没怎么注意他。
他太幼小了,构不成什么威胁,况且还反应迟钝,欺负他都让人觉得不过瘾。
另外一个男孩问了那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嘿,夫人!你把我们弄到这儿来干什么?” 这个倒霉蛋看上去很强壮,上唇还沾着褐色的巧克力渍,他的精灵是只瘦骨嶙峋的黑色老鼠。
那位夫人正站在门口附近,向一个壮汉吩咐着什么,好像船长发号施令似的。
当她转过身来回答问题的时候,在咝咝作响的石脑油灯的灯光下,她看上去仿佛天使一般,孩子们全都安静了下来。
“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她说,“你们愿意帮助我们,是吗?” 孩子们谁都说不出话来。
他们注视着她,突然腼腆起来。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位夫人,她是那么优雅、甜美、亲切,他们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这样的好运气。
不管她有什么要求,他们都愿意答应,以便在她面前再多待一会儿。
她告诉他们说,他们要去航海。
他们会吃得饱,穿得暖,如果愿意,也可以给家里人写信,让家人知道他们平安无事。
马格纳森船长不久就会带他们到船上去,等潮水合适的时候,他们就会乘船出海,向北方航行。
很快,少数几个真想给家里——不管是什么样的家——写信的孩子便围坐在漂亮的夫人周围。
她根据孩子们的口述写了几行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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