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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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2/3)

吗?&rdquo 时光似乎回到了从前,一点一点开始重叠。

他收起眼中的笑意,答道:&ldquo没有。

&rdquo 她听了也没表示,等着他继续。

&ldquo但是,有未婚妻。

&rdquo &ldquo哦。

&rdquo她拇指搓着玻璃杯,问,&ldquo你的未婚妻&hellip&hellip是我么?&rdquo &ldquo是。

&rdquo 甄意又&ldquo哦&rdquo了一声,脸有些红,小声嘀咕:&ldquo我听那个叫安瑶的女生说,我生了一场重病。

我忘了一切,自己和自己的名字,只是,我听她说,我曾深爱过你。

&rdquo 轻风吹过流苏,树叶沙沙,天地间安静得只有风声。

甄意坐下来,把玻璃杯放在茶几上,又从口袋里拿出两摞大头贴,隔了半刻,有点儿脸红,说:&ldquo我的手机里有很多你的照片。

&rdquo 言格接过来一看,全是他。

他都不知道甄意什么时候拍过他这么多照片。

他穿着白大褂,低头在实验室里喂猴子;他插着兜,走在精神病院的大草地上;他卷着袖子,在厨房里给她煮东西吃&hellip&hellip更多的,是他闭着眼,安然熟睡的模样。

言格没见过自己睡觉的样子,也没想过熟睡中的自己,看上去温静而安宁。

其实,是因为有她在身边。

他滑着手机里的照片,薄唇轻抿,抿出细碎的笑意:&ldquo我不知道你拍了这么多。

&rdquo 而她静静凝望着他低头浅笑的样子,心跳凝滞,讷讷半晌,道:&ldquo你笑起来真好看。

&rdquo说完,又困窘得小声道,&ldquo以前&hellip&hellip我为什么会爱上你?因为你对我笑吗?&rdquo 言格微愣。

他其实很抱歉,那么多年,他都没怎么对她笑过。

甄意说完,又低下头去:&ldquo真是对不起,我应该是你的未婚妻,可我记不起来了。

&rdquo &ldquo没关系,我记得。

&rdquo言格把手机还回去,温和地说,&ldquo我可以讲给你听,也可以带你去把我们曾经走过的地方,再走一遍&hellip&hellip只是&hellip&hellip&rdquo他声音低了下去。

&ldquo只是什么?&rdquo &ldquo只是,怕你不相信。

&rdquo他微微弯了弯唇,心却开始发疼。

&ldquo不相信什么?&rdquo &ldquo不相信你曾那样炙热地爱过我&hellip&hellip因为&hellip&hellip就连我自己也很难相信。

&rdquo 一室静谧。

甄意望着面前这个从容而淡雅的男人,莫名觉得,他说的一切,她都会相信啊。

不知为何,她很想知道和他在过去发生的事,很希望她能够记起来;可如果记不起来,她也希望和他有新的开始。

这个全新的世界,对她来说,只有他能给她莫名的熟悉与安全感。

她依稀觉得,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哪儿都好。

她主动问:&ldquo我以前是做什么的?&rdquo &ldquo律师。

&rdquo &ldquo律师?&rdquo &ldquo我带你看几个视频。

&rdquo言格起身,准备拉她的手,看到她并没有完全准备好的神情,又顿住,手悬在半空中,缓缓收回来插进兜里,一言不发地往书房的月牙门走去。

甄意跟着他进了书房,坐在书桌前。

他立在旁边,弯腰打开黑色的笔记本,找出网络上她上庭的视频给她看。

她望着视频里自己意气风发的模样,惊讶,意外,欣喜。

看着看着,她脸上洋溢起了笑容,渐渐放大,最后竟乐不可支。

&ldquo笑什么?&rdquo他低头问。

&ldquo好厉害。

哈哈,&rdquo她快乐极了,乐呵呵地笑,&ldquo言格你看,我好厉害。

&rdquo 这个熟悉的句式叫他心里微微一磕,像被什么温暖的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ldquo是,你很厉害。

&rdquo 她看得入迷,托着腮说:&ldquo我真想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rdquo 而他微微一笑,说:&ldquo你是个很特别的人,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你值得拥有这世间的一切美好。

&rdquo 格意番外(5) 夏天来了。

山林里,空气依然纯冽清凉。

庄园里绿树成荫,园林一角的庭院后舍,白石砌路,曲折向西,夹道两旁,片片红花坠落石阶。

月牙门外,葡萄棚花架铺满庭。

这是后舍的一处纳凉斋子。

窗明几净,案榻洁泽。

风铃木花枝也探入室内,明黄色层层叠叠的花苞静悄悄地窥探着屋子里的人。

&ldquo谋杀罪是指预怀恶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

&rdquo甄意捋了一下耳边垂落的头发,摁着厚厚的刑事法典,一边认真做笔记,一边不经意轻念出声,&ldquo杀人行为必须具备某种(不论是明示或默示的)预怀恶意方足以构成谋杀罪。

&rdquo 木藤桌子上摆着厚厚几摞书籍,诸如《刑事诉讼程序条例》《杀人罪行条例》。

&ldquo废除死刑后,合法杀人可分为三类&hellip&hellip&rdquo她轻声念着,一低头,耳朵后边的头发又落下来,遮住视线。

思维被打乱了一秒。

她停下笔,眼睛斜过去,歪着嘴巴呼地用力一吹,发丝乱飞。

藤桌对面的言格听到动静,抬起眼眸,就见她吹头发吹得不亦乐乎,当真不辜负她自娱自乐的典范称号。

他抬眸一瞬,又低头继续写字了。

甄意吹了几下,很快玩腻,抓抓头发准备继续看书,目光却不经意落到他身上。

午前的阳光透过薄纱窗,暖暖又朦胧,他低眉垂眸的样子,美好如画。

甄意发现,他的睫毛很长,因是低垂着,看上去愈发乌黑,让她没来由地有种想吻他眼睛的冲动。

她不免心跳加速,目光缓缓下移,他的手指也白皙修长,执着毛笔,专注地在黑色笔记本上书写着他们之间的记忆。

她真佩服他。

他们认识了十三年,他记得她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句话后面的语气和心情。

他说去年年末的一次雷电,烧掉他大半的笔记本,可没关系,烧不掉他的记忆。

他可以重新记录,这次,和她一起。

过去的两个月里,他带她去了他们最初相遇的公交车站,告诉她,那天,她像一颗太阳从天而降,笑着回头,自此点亮他的生活。

他带她去他们的学校,告诉她,他们的教室隔着七层楼和一个小操场的距离,上课的日子,他们每天见九次面。

他带她去体育场上散步,告诉她,她拿着扫帚在草地上骑行飞跑;告诉她,她跳高时跃起来像鸟儿一样身姿舒展。

他带她去图书馆,告诉她,她最讨厌图书馆,因为她太好动,根本坐不住;他看书的工夫,她挪来动去,总是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像磨牙的小老鼠。

他说,学校的老师同学都认为,他们真是不相配极了。

可他觉得,他们在一起很好。

只有她在他身边晃来荡去的时候,他才能体会到开心。

他带她去教学楼顶看星星,告诉她,那天晚上她记错了时间,没有看到流星雨,可他教她认识鲸鱼座。

她后来偷偷找书看星座,他都知道。

他带她躺在大马路上看天空,告诉她,她的眼睛总能看到城市与自然的一切美好,他喜欢她欢叫着和他分享她眼中的精彩。

他带她去南冲看萤火虫,告诉她,从那天开始,他们在一起了。

从南冲回学校的大巴上,她霸占他身边的座位。

下车后,他插着兜默默地走,她跟在他身边,抓着他的袖子,抿唇笑得贼兮兮的,两人奇怪的组合惊掉了同学们的下巴(后面这句话是甄意给他形容的)。

他带她去工厂的废旧居民楼,告诉她,她准备一盘钻石水果给他吃,然后初吻了。

告诉她,他们躲进衣柜里,后来&hellip&hellip 他带她去学校后山,告诉她,有一次组织爬夜山,他们俩落在后边,在一株粉色的西府花树下接吻,被人看见,传遍学校,也打破他和她在一起并非情愿的谣言。

他倒是听不见流言蜚语,可她骄傲极了,从此走在校园里都是昂头挺胸的。

她和他相处的每一丝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甄意惊叹,惊叹自己曾那样炽热地爱过他,听上去像某种难以信服的壮举。

可她相信他黑色日记本里记录的每一句话,跟他走遍深城的每个角落,为他每个不经意温和的动作和无意间清润的表情痴迷;重新爱上他这样的男人,并不难。

还有某种冥冥之中的羁绊,除了命中注定,没什么能解释。

她亦惊叹他十三年如一日,始终诚挚地回应;惊叹他那颗纯粹的心,把他眼中她&ldquo彩色的光芒&rdquo一缕缕镌刻下来。

&hellip&hellip 真是一段奇妙的旅程。

甄意咬着笔头,凝望他出神。

言格感受到了,缓缓抬眸:&ldquo怎么了?&rdquo &ldquo真是奇怪。

&rdquo她皱眉,不得了地叹气,&ldquo光是看着你,都觉得幸福。

&rdquo 他淡淡笑了,说:&ldquo刚好,我也这么觉得。

&rdquo一直这么觉得。

说完,低下头继续写字。

甄意继续复习她的法律。

只是这次,条件反射般,脚不自觉地抬起,自动自发地放到对面的椅子上,钻去他的腿间,左拱拱右蹭蹭,脚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攀在他腿上不动了。

&ldquo&hellip&hellip&rdquo言格抬头,她全然没意识到自己的&ldquo流氓&rdquo举动,专心低头看书。

他当然不介意,还因她无意识的熟悉动作而有淡淡的欢愉。

正值初夏,木窗外,流苏树满树白花,覆霜盖雪,清丽宜人。

木窗内,风儿在吹,花香淡淡,两人对桌而坐,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什么也不说,这样,就很好。

&hellip&hellip 下午一点是午睡时间。

过去的两个多月,两人分床而睡,她睡床上,他睡榻上。

今天,她却把他拉到床上,照旧是她最喜欢的姿势:手脚全抱在他身上,跟抱玩偶熊似的。

他早习惯她张牙舞爪的睡觉风格,不会因此睡不着。

只是,他知道她怕热,出于她午睡舒适度的考虑,问:&ldquo这么抱着,不觉得热吗?&rdquo &ldquo不会啊。

&rdquo她满不在乎的,&ldquo而且,就算热,我也可以忍着。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他无话了,合上眼睛。

露台上有山风吹进来,掀起千草色的纱帘,清清凉凉。

&ldquo唔&hellip&hellip&rdquo甄意咕哝,&ldquo我是不是要把你挤掉下去了。

&rdquo &ldquo没有。

&rdquo他温润道,&ldquo你睡觉总是习惯占很大一块。

&rdquo 她瘪嘴:&ldquo那当然,我要翻身,还要伸懒腰啊。

&rdquo &ldquo我知道。

&rdquo他应着,语气中似有极淡的笑意。

午后清风拂面,叫人慵懒,是小憩的好时机。

她搂着他,昏昏欲睡时,睁开眼睛一望,望见纱帘外露台边,几株高高的蓝花楹树。

四月末,花开正盛的时节。

没有叶子,一树繁花,淡紫色,深紫色,开满整个世界,映衬着浅浅的天空,美得好似人间仙境。

&ldquo那是蓝花楹?&rdquo她在他耳边问,上次他告诉过她。

&ldquo嗯。

&rdquo他闭着眼睛,安然而闲适,有些睡意了。

她愣愣看着,又嘀咕: &ldquo蓝花楹有花语吗?&rdquo &ldquo有。

&rdquo &ldquo是什么?&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他清醒了些,缓缓睁开眼睛,&ldquo&hellip&hellip在绝望中等待爱情。

&rdquo &ldquo难怪那么美。

&rdquo她轻轻地说。

她蒙蒙地看着,想起有次无意间听到他和言栩说话。

他说,真正的爱情需要等待,谁都可以说爱你,但不是谁都能等你。

纵使失去了记忆,甄意也知道他们之间的爱情是绝望中的等待与苦守。

她还记得两个月前听到言格的妈妈和他说:&ldquo要这样一直包容她吗?言格,她受了伤,需要包容。

可包容是个很累的姿势,谁都承受不了多久。

&rdquo 那次,言格没有回答。

面对各种各样的质疑,他从来不回答,不争辩,只有行动。

甄意的心温暖得像化开的春水,不经意往他脖颈间靠了靠,感受着他脖子上均匀而有力的搏动,心里浮上一丝亲昵的悸动。

分明是初夏,天气凉爽,可她觉得有些热了。

&ldquo言格?&rdquo &ldquo嗯?&rdquo他合着眼,嗓音散漫。

她的手钻进他的薄T恤,轻轻抚摸着他腹部紧实的肌肤,带着一丝困倦的慵懒,问:&ldquo以前,我们是不是做过制造言婴宁小朋友的事?&rdquo &ldquo&hellip&hellip嗯。

&rdquo 她唇角弯弯,说:&ldquo言婴宁小朋友表示,她想来到这个世界上。

&rdquo 格意番外(6) 又是一年五月天。

园子里,荼蘼花开,洁白似雪; 风铃木也茂盛,开得正好,大片大片的亮黄色,灿烂宜人。

明黄,雪白&hellip&hellip金银两色的花瓣铺满鹅卵石小径。

甄意光着脚丫,从柔软而坑坑洼洼的花瓣路上走过,一边走,一边乐颠颠地数数:&ldquo&hellip&hellip697,698,699,700&hellip&hellip好啦&mdash&mdash&rdquo 言格手里提着她的平底鞋,停下脚步,牵她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蹲下身为她穿鞋,给她捡去脚板心沾着的花瓣。

她痒痒地往后缩,咯咯笑。

怀孕5个月,她的脚微微浮肿了。

他捧着她的脚丫,轻缓地给她按摩,揉揉几下。

甄意舒服地&ldquo呜&rdquo一声,懒洋洋地缩缩脖子。

她惬意地弯起唇角,仰头望天空。

五月的天湛蓝湛蓝,忽而飘过一枚浅紫色花瓣,摇摇下坠,落在言格的头发上。

是蓝花楹,温柔淡淡的紫色,晶莹剔透。

甄意恍惚记得,去年蓝花楹开时,她想给言格生一个小宝宝。

四照花山茱萸结了果子,红彤彤沉甸甸,还有黄澄澄的枇杷,胖胖的石榴。

一直等秋天过了,冬天到了,她的肚子里才住进去一个小宝宝。

言格给她穿好鞋子,仰起头,眸光清清:&ldquo今天走的步子比较小。

&rdquo 以往700步就把小园子走一圈。

今天还差一小截。

甄意摸摸胖胖的肚皮,眼睛笑弯弯:&ldquo因为小宝宝变重了,哈哈。

&rdquo &ldquo也是。

&rdquo他手掌覆上她的肚子,温和道,&ldquo辛苦了。

&rdquo &ldquo你对我那么好,我哪里会辛苦?&rdquo其实,怀孕后,她情绪波动很大。

有时无缘无故不开心,有时莫名其妙难过,有时又气呼呼地发脾气。

可不论她的情绪如何波动,言格始终温和而包容。

随着肚子里的宝贝渐渐长大,睡觉也变得格外辛苦。

甄意再不能像以往那样张牙舞爪地睡,肚子里住着个小家伙,怎么睡都难受。

有次,带着肚子上的球滚来滚去睡不着,困倦不堪,却又失眠,她急得差点儿哭。

凌晨两点,言格起床给她温牛奶。

她瘪着嘴,沮丧而又可怜兮兮地歪靠在床上。

等到他把玻璃杯递到她手心,温热的感觉传到心间,她也不知怎么的,情绪涌上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砸。

&ldquo是不是很难受?&rdquo他拿拇指给她拭眼泪,眉目清隽,带着心疼和怜惜。

她嘴一撇,金豆豆愈发可劲儿地往下砸。

其实,她的辛苦都有他陪着,她失眠,他也不会睡着。

不然,他的眼睛下也不会有淡淡的阴影。

他轻轻给她擦拭眼泪:&ldquo没想到会这么辛苦。

等它出生,以后再不要小宝宝了。

&rdquo &ldquo不。

&rdquo她轻轻踹他一脚,&ldquo我要和你生好多小孩子。

&rdquo &ldquo那先把牛奶喝了。

&rdquo &ldquo唔。

&rdquo她捧起杯子,乖乖地喝牛奶。

他低头,见她踹在他腿上的脚丫好像又肿了一些,便缓缓给她按摩,揉完脚丫,又把她的腿按摩一遍。

他手心的熨烫和力度便透过她的脚心,一点点渗进心里。

好温暖。

她咿咿呀呀的,终于浑身舒服了,才心满意足地躺下。

&hellip&hellip 到了后几个月,甄意波动的情绪风暴终于过去,另一种奇怪的情愫占据了她的头脑。

不知道是不是孕后期荷尔蒙作祟,她每每看见他都想把他扑倒,和他圈圈叉叉。

宝宝越来越大,她洗澡不方便,都是言格把她洗洗干净后抱到床上,然后自己去洗。

对甄意来说,这段时间真是难熬。

坐在浴池里,看他面容俊秀,心无旁骛,不带一丝色情地给她洗澡把她摸一遍,甄意心痒难耐,可他都没点儿反应。

而坐到床上听见浴室里流水唰唰声,想象他一丝不挂立在花洒下冲水的样子,她都要喷鼻血,恨不得在床上打滚嗷嗷直叫。

言格从浴室出来,拿浴巾擦拭头发,一扭头,见她跪坐在床上,一双眼睛如同猎豹,直勾勾盯着他。

她的目光从上至下把他扫一遍,黑发湿漉,俊颜白皙,眼睛像粘了浴室里的水汽,湿漉漉黑湛湛的;哼,无辜的样子摆明了在勾引人。

唔,浴袍没拉紧,有几滴水顺着胸膛紧致的肌肤滑下去。

她舔了舔嘴唇,嗯,她睡过他无数次,知道再往下是何种风光,紧窄却有力的腰身,修长精实的双腿。

她眼睛放光地盯着他的腰下,白色的浴袍形同虚设,她仿佛一眼看见里边。

她动静很大地咽了咽口水,咕噜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脆,只有窗外偶尔咕咕一声的布谷鸟可以媲美。

言格:&ldquo&hellip&hellip&rdquo 他擦掉了头发上的水珠,走去床边,掀开纱帘,便听她义正词严地说:&ldquo我要和你睡觉!&rdquo &hellip&hellip 怀孕那段时间,甄意一点儿不像规规矩矩的孕妇。

夏天穿着漂亮的小吊带配色彩斑斓的波西米亚长裙,在露出的圆滚滚的肚皮上画可爱小动物的笑脸。

有时从园子里走过,会有糊涂的蝴蝶落在她的肚皮上。

她便嘚瑟:&ldquo看见没,蝴蝶都以为我是一朵花儿呢。

&rdquo 言格回应:&ldquo我很庆幸蜜蜂不这么想。

&rdquo 甄意:&ldquo&hellip&hellip&rdquo 秋天穿着活泼清爽的运动装在露台上练瑜伽跳跳舞,扶着腰肢扭来扭去。

有时,坐在藤椅里看书的言格抬起眼眸来,静静瞧她。

她便挥挥手:&ldquo别看别看,小心眼花。

&rdquo 言格道:&ldquo我还好,比较担心里面的小朋友会晕车。

&rdquo 甄意:&ldquo&hellip&hellip&rdquo 十一月初,离&ldquo卸货&rdquo的日子不远了,天气渐渐转凉。

秋高气爽,窗外的枇杷花串挤成一团,你推我搡,清新的味道香扑扑的。

言格在书桌前写字,甄意揉着肚皮坐在他对面,专心默默地背法律条款,胖胖的脚丫子搭在他腿上蹭蹭。

眼光无意一瞟,瞥见他执着小毛笔在柏木箔笺上书写:&ldquo言婴宁&rdquo。

甄意伸着脖子看:&ldquo写这个做什么?&rdquo &ldquo预产期就这几天,给小朋友定名字。

&rdquo &ldquo不是婴宁吗?&rdquo &ldquo是。

但小朋友的名字要给爷爷过目。

&rdquo言格把毛笔稳稳放好。

&ldquo你和言栩的名字是爸爸的爷爷起的?&rdquo甄意好奇。

&ldquo我的名字没改,但爸爸一开始给言栩起名言胥,被太爷爷改成栩。

&rdquo &ldquo那爷爷会不会把我们的婴宁改掉?&rdquo甄意问,又道,&ldquo没关系,小名叫婴宁也好。

免得宝宝长大了,同学拿她的名字开玩笑。

&rdquo她瘪嘴,&ldquo就像我,小时候天天被人叫真情假意。

&rdquo又笑,&ldquo肯定没你惨,是不是从小到大被人叫严格。

哈哈。

&rdquo 言格弯一下唇,没答。

认识她前,他没上学,没人拿他的名字开玩笑;上学后,除了对她,他是失明失聪的状态,接触不到同学。

甄意失忆后,他选择性告诉了她的过往,很多痛苦的回忆他避之不提。

他没告诉她八年前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没告诉她的父母对她的漠视和忽略,没告诉她卞谦的蛰伏。

他希望这一次,她的记忆里只有温暖和幸福。

&hellip&hellip 大约半个小时后,言格回来了。

&ldquo结果怎么样?&rdquo甄意问。

言格把木箔递到她面前,甄意一看,&ldquo言婴宁&rdquo上加了一个苍劲有力的提手旁,变成&ldquo言撄宁&rdquo。

&ldquo言撄宁?&rdquo甄意轻声念,抠抠肚子,&ldquo看着像有爸爸妈妈的手保护着小婴儿。

&rdquo &ldquo是很像。

&rdquo言格笑了。

&ldquo但肯定不止这个意思啦。

&rdquo甄意吐吐舌头,失忆后,她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很多不懂。

&ldquo撄宁一词取自《庄子·内篇·大宗师第六》:其为物无不将也,无不迎也;无不毁也,无不成也。

其名为撄宁。

撄宁也者,撄而后成者也。

&rdquo言格搂着她圆圆的腰,徐徐道,&ldquo撄宁是道家所追求的一种修养境界,心神宁静,不被外界事物所扰。

爷爷希望言家的小朋友能有这种修养,女孩子尤其如此,外性可以活泼,可以温婉,心性要宁静而高洁。

不受世俗影响,不活在别人的攀比和目光里。

&rdquo &ldquo真好。

&rdquo甄意由衷地叹,&ldquo我喜欢。

&rdquo &ldquo爷爷说女孩书名叫婴宁,阴气微重。

如果取婴儿宁和的意思叫小名不错。

至于言撄宁,&rdquo他薄唇微扬,&ldquo撄是纷扰,宁是宁静。

&rdquo &ldquo刚好是我们俩。

&rdquo甄意抢了他的话,&ldquo撄是我,宁是你。

爷爷好厉害。

真好。

我很喜欢。

&rdquo 言撄宁小朋友,我很喜欢你。

言家小宝儿出生后,像老人家说的,是个乖宁的小婴儿,不哭也不闹,特别好带。

除了肚子饿的时候有些心急,其他时候都特乖,趴在摇篮里,黑葡萄般的眼珠滴溜溜地左看右看。

那时,言格和甄意搬出言庄,住进K城海湾的别墅。

言格有他的工作,甄意也开始张罗自己的律师工作室。

白天有保姆带宝宝,小家伙一直都乖乖的。

等下午甄意回到家,才一进玄关,婴儿床里的小宝儿听到动静,立刻欢欢喜喜地仰起小脑袋,水汪汪的眼珠望着从天而降的爸爸妈妈,小手扑扑地动腾。

每当看到小宝儿开心等待妈妈回家的样子,甄意的心都要软掉。

而言格看到小宝贝欢欢喜喜咿咿呀呀却不会说话的样子,则淡淡地帮女儿解释:&ldquo吃的回来了。

&rdquo 甄意:&ldquo&hellip&hellip&rdquo她哼哧一声,退回来换鞋。

宝儿趴在婴儿床里,见妈妈突然间又不见,疑惑地拧起小眉毛。

&ldquo呜?&rdquo宝儿纠结地伸着脖子张望,妈妈去哪儿了,吃的又不见了哩,她瘪了嘴巴,抗议:&ldquo啊呜&mdash&mdash&rdquo 甄意听见宝宝委屈的呜呜声,一边脚乱地踢着鞋子,一边探身望:&ldquo宝儿,妈妈在这儿呢。

&rdquo &ldquo嗷呜&mdash&mdash&rdquo宝宝重新见到妈妈,又欢腾起来,咚咚咚地挥舞着小手。

言格蹲下身给甄意换拖鞋。

甄意跑到小床边把宝宝抱起来,小家伙立刻欢乐地扑腾,往妈妈怀里钻,阿呜阿呜地要吃东西。

&ldquo&hellip&hellip&rdquo甄意默默地想,嗯,果然是&ldquo吃的回来了&rdquo呢。

&hellip&hellip 宝儿从出生后就一直很乖,不哭也不闹。

总是自娱自乐,肉嘟嘟一个滚过来,滚过去,滚完了呼呼睡,睡醒了呼呼滚。

言格隐隐担忧她有阿斯伯格综合征,有自闭倾向。

有了担忧后,宝宝学说话和学走路全是言格带着。

甄意工作忙,很多会带到下班后拿到家里做。

休息的间隙,从书房的落地窗往外看,就见碧海蓝天,高高的男人和他脚边小小一坨宝宝。

言格蹲在地上,张开双臂,护着小小的摇摇晃晃的宝贝走路。

宝儿继承了妈妈的运动神经,从不偷懒,有时想不起怎么迈步子就歪头想一想,想明白了就晃晃荡荡地扑腾着往爸爸怀里扑。

很多时候,甄意捧着一杯水倚靠在落地窗边,看着天真烂漫的小宝宝和温柔耐心的言格,心里满溢着说不出的幸福。

周岁那天回言庄,一家人等着宝儿抓周,宝儿人却不见。

四处找,发现她一小只跑去了厨房那里。

小人儿说话还不利索,穿着粉黄色配嫩绿色的小汉服袄裙,咿咿呀呀地欢腾叫嚷,在大鹅群里扑腾赶鹅。

大人们吓一跳,大鹅攻击性可强,别伤到孩子。

可哪里是她怕鹅?她小手小腿乱跳乱挥,大鹅满世界蹿,白鹅毛像下雪,小家伙变成了小雪人。

言格过去一手把她拎起来,她小手还在挥舞,小短腿还在半空中踢踏扑腾,鼻子里粘着鹅毛,打了一个大大的&ldquo啊~秋~&rdquo 打完了,吸吸鼻子,抬头,黑溜溜的眼珠盯着爸爸,立刻欢快地嚷:&ldquo爸爸&hellip&hellip&rdquo 声音嘹亮得像是扯着嗓子在喊,麻雀全从竹林里飞起来。

她朝爸爸伸出小手臂,小手抓抓:&ldquo抱抱&hellip&hellip&rdquo 言格把她拢进怀里,宝贝儿趴在爸爸肩上,歪着头,咿呀地大声唱歌,小腿还欢快地在爸爸衣服上踢腾。

言格摸了摸鼻子,默默地想:好像弄错了,应该担心她会像妈,有多动症吧。

格意番外(7) 宝儿一岁时,家里请人来给她剃光头,这样以后的头发才会长得更好。

可小宝儿剃过一次了呀,她小小年纪不怎么会说话,却懂得臭美,多喜欢自己柔软嫩嫩的头发呢,她才不要光光头。

理发师拿着剃刀一靠近,小家伙就从保姆的怀里挣脱,跑几步跌在地上,索性手脚并用,扑腾着短手短腿,一溜儿地咚咚往外爬。

一边爬一边扯着嗓子嗷嗷大哭。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谁欺负了。

甄意循声过来,把宝儿从地上拎起来,也不管宝儿在她怀里哭闹踢腾,就递到理发师面前:&ldquo快点儿,磨蹭什么?&rdquo &ldquo啊&hellip&hellip布&hellip&hellip&rdquo小宝儿号啕大哭,又挣又拧,小身子扭成一个球,在妈妈怀里滚来滚去,就不好好给理发师剃头。

甄意哄:&ldquo剃了头发以后才会更漂亮啊!&rdquo &ldquo布&hellip&hellip布&hellip&hellip&rdquo小家伙哭得惨兮兮的,就是不从。

甄意仰天,这小女孩家家,哪里那么好动?这么小的孩子,动起来连她都制不住。

&ldquo出什么事了?&rdquo言格听见孩子的哭声,也来了。

&ldquo爸&hellip&hellip爸&hellip&hellip&rdquo宝儿犹如见了救星,小嘴一瘪,金豆豆可劲儿地往下砸。

她挣脱妈妈的怀抱,从妈妈腿上溜下来,小短腿扑腾扑腾跑过去,小手臂一下子搂住爸爸的腿不松开。

鼻涕眼泪全往爸爸的腿上蹭:&ldquo爸&hellip&hellip爸&hellip&hellip&rdquo 甄意起身:&ldquo给她剪头发呢。

&rdquo &ldquo是吗?&rdquo言格俯身去抱孩子,手才伸过去,宝儿就噌噌噌跟猴子上树一样,踩着爸爸的腿和胸怀,爬上去死死搂住爸爸的脖子,哭得极尽伤心委屈,&ldquo布&hellip&hellip爸爸,布&hellip&hellip布要&hellip&hellip呜呜&hellip&hellip&rdquo 言格把小家伙抱在怀里,轻轻拍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柔声哄:&ldquo好,不要。

&rdquo 宝儿立刻不哭了,抽抽搭搭的,小手握成拳头,乖乖揉眼睛。

甄意不满:&ldquo你又答应她,本来就该剃头。

&rdquo &ldquo上次不是已经剃过吗?&rdquo言格温和道,&ldquo我们宝儿头发很漂亮了,不需要再剃头。

&rdquo 甄意瘪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ldquo哼!&rdquo 言格:&ldquo&hellip&hellip&rdquo 想了想,摸摸宝儿的头:&ldquo我们宝儿乖乖剪头发,让妈妈开心好不好?&rdquo 宝儿嘟嘟嘴,可怜兮兮地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委委屈屈道:&ldquo嗷(好)&hellip&hellip&rdquo 或许因为女儿天生亲近父亲,或许因为言格对宝儿照顾较多,宝儿比较黏爸爸。

甄意倒不吃醋,只担心言格过分宠溺,怕她骄纵。

言格的回答是:&ldquo我们家小朋友盛得下宠爱。

&rdquo 宝儿真如爸爸所说,虽然很小,话都说不通畅,却十分乖巧听话。

可一到言格面前,情况就不一样了,格外爱撒娇,甚至爱哭。

平时言格不在,她都自娱自乐,走路不稳摔个跟头,懵懵懂懂地左右望望,一副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样子,踉踉跄跄自己爬起来,抓抓脑袋,一屁股坐在地上,继续玩。

可言格在,那就不一样了。

要是不如意了,就哇哇大哭。

不想剪头发,委屈地哭;不想喝牛奶,难过地哭;不能去泥巴地里打滚,伤心地哭。

小小的嘴巴一瘪,黑珍珠般的眼睛开始蓄水,一颗颗银豆豆就往下砸。

哇哇哭得可心碎了。

一边哭一边蹬蹬蹬地往爸爸身上爬,短短的手臂搂着爸爸的脖子不放,眼泪鼻涕全往爸爸脖子上蹭,话都说不连贯,只会咿咿呀呀地说:&ldquo布&hellip&hellip爸爸&hellip&hellip布要&hellip&hellip布布&hellip&hellip&rdquo 对此,言格从来都是温言软语,拍拍宝儿哭得汗湿的背,拿小毛巾给她擦汗。

宝儿亦是见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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