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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公司的宣传费,可是,远远不够三百万&mdash&mdash我对捧不捧红她没什么兴趣,但是,你不一样,你得让所有人看到,粉丝能做到什么事情,能把一个默默无闻的演女主角表妹的小姑娘,变得让那么多人为她疯狂&mdash&mdash那些制片人不会理解这是为什么,但是他们会找她拍戏的,都是因为你,阿南。
英雄不问出身,你是湖南小地方出来的孩子,你端过盘子卖过爆米花&mdash&mdash到那个时候,这些都会变成特别荣耀的事情。
&rdquo 阿南的脸已经涨得通红,沉默了好一会儿,关景恒耐心地看着他,丝毫没觉得这时的沉默有任何尴尬。
他又将手放到阿南的肩头去,这一次,重重地按了两下,那微妙的力道迫使阿南开了口,嘴唇似有若无地颤抖着:&ldquo我&mdash&mdash我不知道该&hellip&hellip该怎么&mdash&mdash&rdquo &ldquo对了,&rdquo关景恒的眉毛挑起了一边,&ldquo那三百万也不是全部都归你的,你可以拿一半,剩下的一半,用在黄薇良身上,怎么用是你的事。
总之,明年这个时候,我要每周能在娱乐新闻里看到她起码一次。
没事了,这几天会有人联络你跟你谈具体合同的事情。
&rdquo说完这句,他就回到了办公桌后面。
阿南用力地点点头:&ldquo没有问题,我都听关总的。
&rdquo他倒退了几步,转身,刚刚碰到门把手,突然又折了回来:&ldquo谢谢关总。
&rdquo 他鞠了一躬。
然后像是怕冷那样,急急地缩了一下脖子,闪身出去了。
关景恒坐在那里,发了好久的呆。
他感觉胸口处堵着一团很难说的东西,又像是脑子里什么地方被烫到了。
他深呼吸一下,把椅子转过六十度,对着窗外那个漫长的下午。
他总想着阿南通红的脸,以及他终于决定鞠躬之前那几步犹豫的后退。
他就这样盯着窗格看了很久。
他也想想一点轻松的事情,比方说,也许要不了多久,可能就是明年此时,他便可以带着整个公司搬进那种真正高耸入云的写字楼&mdash&mdash他像这样望着窗子发呆的时候,也许还能遇上一个身上绑着绳索的蜘蛛人&mdash&mdash没有用,那种奇怪的、细细的煎熬始终在那里明明灭灭。
他知道,也许在心里翻腾着的,是负罪感。
他似乎是从这个叫阿南的孩子身上拿走了一样东西,而阿南很有可能要过上很久才会发现。
你又不是没做过损害别人的事情&mdash&mdash他嘲笑自己,可是这嘲笑没有任何用处。
这世上有的人手无寸铁,而有的人不是。
你是不是应该选择一些生来就有兵器的人,这样你就不会感觉像是伤害了自己呢? 不过,究竟什么样的人称得上手无寸铁,反正是由他说了算的。
四月通常是杨絮占领地球的时节&mdash&mdash其实,地球上别的城市并不是这样。
但是,生活在北京的人们总会有那么一个瞬间,错觉这些杨絮会像咒语一样,盘旋地追着自己直到天涯海角。
所以,那段时间,有句话在粉丝圈里很流行,形容一些蓝粉蝶讨厌得&ldquo就像杨絮一样&rdquo&mdash&mdash由此引申开来,&ldquo蓝粉蝶&rdquo变成了&ldquo蓝杨絮&rdquo,自然而然地又变成&ldquo烂杨絮&rdquo,这个名词从诞生到大家约定俗成地开始使用,只用了不到二十四小时。
所谓烂杨絮,指的当然是那部分突然倒戈的蓝粉蝶,他们转而支持其他的偶像,并且逐渐真的有能力影响其他的粉丝。
起初,似乎是几天之内,粉叠出现了一批高调宣布自己更换了爱豆的蓝粉蝶,像阿南那样,将爱豆从一个顶级偶像转变到一个上升期的演员,只是一个例子,有的人是在两个量级差不多的明星之间完成了转换,有的是从娱乐明星换成了体育明星&hellip&hellip宣布转换的理由通常很简单,不是因为对谁失望,只是变心了而已。
谁都看得出来,粉叠对这些&ldquo背叛行为&rdquo给予了大张旗鼓的鼓励,这些蓝粉蝶的号全体被放到了首页,甚至这个活动都被取了名字,叫作&ldquo不过是做选择&rdquo。
起初有人把这种行为理解为炒作,但究竟是谁在炒作就众说纷纭了。
粉丝们之间突然意识到,确立谁属于同一个阵营已经成为一件非常急迫的事,骂战,彰显忠诚,煽情,表达对背叛者的鄙视,背叛者开始宣布自己的自由意志是无辜的&hellip&hellip从最初的楚河汉界,变为春秋混战,一时间粉叠倒是多了不少注册用户,只是一时还难以判断这些用户是不是专门来骂人的,以及,会不会付费。
黄薇良的新剧开播于暑假的时候,在一部长达四十集的电视剧里,她的戏份前后加起来大概十集左右,扮演的是男主角曾经落魄时甩掉他的前女友&mdash&mdash自然会有男主角对她暂时的念念不忘,自然她会被很多女性观众当成反派,因为她客观上妨碍了男女主角的进度,她&mdash&mdash必然在放弃男主角之后拥有了不幸的感情生活,而剧终时她也终究在观众们的一片骂声中表达了对男女主角的美好祝福。
戏快要播完的时候人们发现,这个女四号拥有创意强大而组织有效的粉丝团。
一个男生,将自己夸张地浓妆艳抹,然后模仿她在剧中非常被人诟病的那一段台词&mdash&mdash前女友嘴上说着只是想回来看看旧日的朋友,言语间却全是对于跟男主复合的渴望。
男生一人分饰了&ldquo男人&rdquo和&ldquo女人&rdquo两个角色,用各种方言,夸张地讲出那段黄薇良柔情蜜意的台词,方言冲掉了所有表象,只剩下了不高明的算计带来的那种滑稽感。
除了讲台词,男生还必须时不时跟一个画外音对话几句,画外音代表的就是嗑着瓜子观剧的观众。
这个男生是阿南找来的群众演员,只需要五百块。
然而这个视频却成了黄薇良粉丝团的得意作品&mdash&mdash效果谈不上惊人,却让&ldquo黄薇良&rdquo这三个字在搜索引擎上的搜索次数上升了十倍。
于是,黄薇良的经纪公司成了粉叠的长期合作伙伴,看起来,一切都好。
&ldquo可是关总,&rdquo伊镁一咬牙,还是把话说出来了,&ldquo我知道看起来一切都好,可是我们该赚的钱呢?所谓的长期合作,都是资源置换而已,我们自己砸进去这么多钱倒是替他家做红了艺人&mdash&mdash而且还不算是大红。
我们图什么呢?&rdquo &ldquo你急什么?&rdquo关景恒没有表情地看着她的眼睛,他现在已经掌握了如何恰当地拿捏分寸,让跟他对话的人产生适当的窘迫,&ldquo会有人比你更急的。
&rdquo &ldquo真的吗?&rdquo伊镁像是豁了出去,&ldquo我脑子笨,我看不出来。
我看见的只有白千寻的一些粉丝恨不能每天问候阿南家所有的女性亲属,除此之外,至今还没有几个够得上一线的明星的团队愿意付钱给我们。
&rdquo &ldquo我们这里现在有二十个阿南,顺利的话明年会有一百个,到那个时候,你看着会不会有人付钱。
&rdquo &ldquo可是老板,&rdquo伊镁难以置信地倒抽了一口凉气,&ldquo且不说我们有没有能力砸出来一百个阿南,像白千寻那样的人,他才不会在乎少了几十万个粉丝,在他们眼里这些蓝粉蝶就是小丑,就是烂杨絮,你不要过分地乐观&hellip&hellip&rdquo她看着关景恒的神情,意识到,想要此时住口也已经太晚了。
那一瞬间她其实由衷地想念大韦,明明此时站在这里的就应该是他。
也许如果大韦还在这儿,从一开始就有办法打消这个疯狂的念头。
&ldquo你说完了吗?&rdquo &ldquo上个月的财务报表发到你邮箱里了,别忘了看。
说完了。
&rdquo 本来就是已经开始的狂欢。
关景恒用力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没有人能生来就注定了是偶像;没有人能不需要任何理由地操纵人群的疯狂。
这是他从一开始,就要证明的事情。
灵境拖了一张空椅子,坐在冯斟的桌子旁边,紧张地偷眼注视一下这位老板的表情。
可是冯斟通常只有两个表情:皱眉头的时候和不皱眉头的时候。
但是,皱眉头的时候未必代表他不高兴,眉头紧锁但满心喜悦的情况也是有过的;与之相对的是,当他内心已经愤怒地想要和你同归于尽,可脸上依然是一派平静。
所以,灵境其实早已经认命了,不管看到这两种表情里的哪一种,都在心里做好从零到十的全套预案。
差不多两个月前吧,孟舵主委婉地对冯斟说:&ldquo如果到春节,你的team还是投不到一个像样的游戏公司,我们就必须从公司角度考虑这个团队的运营成本了&hellip&hellip&rdquo听到这句话,冯斟的脸上也是如现在这样,眉头微皱,可也没有更多的情绪。
然后钢铁侠从旁边补充了一句:&ldquo我来翻译一下,他的意思是说,如果到春节你的team还是现在这副鬼样子,第一个该辞职的就是你。
&rdquo冯斟依旧不动声色,似乎他从出生的时候起就怀着对全人类的蔑视。
他盯着台式机的屏幕,在一边操作鼠标的是灵境,一幅非常简单的画面占据了全屏,雪地、湛蓝的天空、天空上两朵云,看起来是类似于蒸饺的形状。
一个造型非常简单的小雪人行走在雪地里,单调地踩着雪的声音让人产生某种奇怪的依赖性,小雪人没有脚印。
小雪人的任务很简单,看似平静单调的雪地下面埋着人,救人是它在这个游戏里唯一的目的。
至于人埋在雪地的哪里,系统有时候会给提示,而有时候不会。
小雪人有可能只需要蹲下来,两只小手刨一刨,就能挖一个人出来,被挖出来的人会给小雪人一个简单的拥抱;可有些情况就没那么顺利了,小雪人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需要自己判断,什么地方有可能埋着人。
一局的时间是五分钟,每一局开始,系统会提示你,小雪人需要得到多少分,才能顺利进入下一关。
也不知道开发这个游戏的人心里到底多寂寞。
沉默的小雪人不停地工作着,当然可以买工具&mdash&mdash越先进越有效率的工具越贵,这也是必然的规律。
随着关卡的挺进,计分的方式会变得越来越复杂。
救出一个人,救出一只北极熊,救出圣诞老人的麋鹿,救出圣诞老人本人&hellip&hellip分值都是不一样的。
救出圣诞老人的话,圣诞老人会送给小雪人一个随机的礼物,这个礼物会或多或少地帮助小雪人完成下面的任务。
还有两种救助对象是特别的:一种是小雪人的同类,也就是另一个雪人。
当小雪人解救出一个自己的同类时,同类通常缺胳膊少腿,小雪人必须选择,要不要从自己身体上拿出一部分雪,把同类修复成完好的样子&mdash&mdash小雪人一局里最多只能割三次肉,不然自己生命会有危险,然而救活一个同类,当然能得到很高的分值,所以小雪人需要选择;另一种被埋在雪地里的家伙最危险,它们是机器人,是小雪人的敌人,每一个机器人手里都有一个极为强力的吹风机,会吹出一阵温热而狂暴的大风,在一瞬间把小雪人吹成漫天的雪,再静静飘回雪地里&mdash&mdashGameOver。
机器人有百分之二十的概率,感念小雪人的救命之恩,不会在重见天日之后消灭它,如果奇迹真的发生,小雪人就可以直接跳入下一关,并且获得优厚的经验值奖励&mdash&mdash因此,是否要选择救助机器人,是小雪人,也就是所有玩家需要决定的事情。
其实这是一个极为简单的设计。
但是在灵境看到demo的时候,就被这个胖胖的小雪人打动了。
它成功救出任何人的时候都会发出一串婴儿一样的笑声,当它被机器人的吹风机吹散的时候却保持着安静。
其实游戏并没有设置多么复杂的困境,可是灵境相信,一定会有一些人和她一样,被这个小雪人茫然的行走、无邪的欢笑,以及孤独的消失所吸引,感情一旦发生,你就会把那个&ldquo救不救敌人&rdquo的困境当回事了。
灵境不知道冯斟能不能理解这个。
果然,冯斟捏了捏自己眉间的穴位,苦恼地问她:&ldquo这个游戏有通关之后的结局吗?总不能一直这样救人救下去没有头吧。
&rdquo &ldquo有是有,不过&mdash&mdash也许你会觉得结局很无聊。
&rdquo灵境有些为难,&ldquo结局就是,分值达标的那一瞬间,极光来了,满屏鲜艳的颜色,然后小雪人会跳舞。
没了。
&rdquo &ldquo你真的相信,会有足够的人一关一关地熬过这个无聊的游戏,就为了看这个汤圆跳舞?&rdquo冯斟开始按压太阳穴了。
灵境只好硬着头皮回答:&ldquo我相信。
&rdquo 冯斟深深地吸了口气:&ldquo这是个独立游戏公司做的对吧?&rdquo &ldquo嗯。
&rdquo灵境用力地点头,&ldquo其实只有三个创始人,已经快揭不开锅了。
&rdquo &ldquo主要的制作人是个留学生?&rdquo冯斟翻了一下手里那几页纸,&ldquo这是什么学校?我怎么不知道&hellip&hellip&rdquo &ldquo在波兰。
&rdquo灵境说完,等着冯斟的点评,可冯斟只是一脸茫然,似乎从来没听说过一个叫波兰的国家。
这时候一个女同事正好从冯斟的桌子前经过,突然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
&ldquo天哪!&rdquo她直直地对着屏幕冲了过去,&ldquo好可爱!&rdquo她的手指开始毫无顾忌地摸屏幕上那个小雪人,&ldquo这个小家伙看起来真像是在闹别扭&mdash&mdash我的小侄子小时候就是这样的。
&rdquo 灵境得意地对冯斟暗暗地一笑,冯斟礼貌地把椅子挪开,好给那个女同事让出地方。
小雪人就在此时笑了起来,然后这两个女人开始嘈杂地、此起彼伏地表示自己是如何&ldquo快要融化了&rdquo。
&ldquo我得去见见这个团队,&rdquo冯斟盯着屏幕上那朵角落里的云,&ldquo灵境,你和我一起见。
&rdquo 他们都听见了钢铁侠的办公室里传出来的声音,门开了半扇,钢铁侠一边接电话,一边沿着对角线焦躁地来回踱步: &ldquo他以为他是谁啊,他以为他的公司有多少钱禁得起这么折腾还真当自己是巨头了哪儿来的这么多戏,欸你告诉我,他是不是精神真的有什么问题&hellip&hellip&rdquo 众人侧目的寂静里,文娟走过去,打算关上那扇门,恰在此时,钢铁侠心有灵犀地一脚把门踹回了原位,轰隆一声巨响之后,他说话的声音瞬间变得很小,大家转头回去工作的时候脸上带着点扫兴的神情。
有人在窃窃私语:&ldquo他最近怎么了,神经病一样。
&rdquo有人回答:&ldquo他&hellip&hellip一直不就是这样吗?&rdquo 经过冯斟的桌子,文娟给了灵境一个眼神,灵境心领神会地跟着她一起走出来:&ldquo你想喝点什么?&rdquo问话时灵境心里想的是,等下一定也要给文娟看看那个神勇的小雪人。
文娟无奈地冲着那扇由她关好的门看了一眼:&ldquo你跟关景恒说,这几天还是少撞枪口吧。
至少今天。
&rdquo 小雅看到她们二人一起行动了,微笑着站起来往她们的方向走,想要加入。
她办公桌上的两个相框里,照片已经换了。
一张是她怀里抱着刚满月的婴儿,她们穿着亲子装;另一张是一家三口在某个院落的草坪上拍的全家福。
已经两岁的小朋友有一双懂事的眼睛,端正地坐在父母中间&mdash&mdash那对父母笑得愉快而张扬,就好像他们一直都是幸福的。
站在虹桥机场的到达厅里,有一瞬间的生疏。
手机里的未读信息已经积攒到了七十五条,他只回复过小雅一条:我落地以后打给你。
这当然只是说说的,当他抵达浦东某个陈旧的写字楼,迟疑着该按下哪一层的电梯,小阳春的闷热似乎已对他不起作用,当然,此时的未读信息已增长至三位数。
电梯门缓缓开了,大韦就站在墙角一棵绿植那里。
他们看到彼此,熟稔地一笑,就好像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下午,他们每天都会在这里见面。
巨大的办公室里有将近两百个人的办公位,属于粉叠上海分部的不过是一个狭窄的容纳四个人的隔断。
好在,离露台很近,他们站在棕黄色的铁栏杆后面的时候,看起来,以为整栋楼从中间规则地裂了一道缝,而这两个人打算穿过那道缝隙去到对面灰蓝的天空里。
大韦把打火机递给关景恒,看着那一缕烟努力地朝着对面的屋顶盘旋而去。
&ldquo好多年前我有一段总得出差的日子,&rdquo大韦淡淡地说,&ldquo那时候,安检没有今天这么严,把打火机塞得深一点,是可以上飞机的。
&rdquo &ldquo那得是什么年代?&rdquo关景恒愕然,&ldquo9·11之前吧?&rdquo &ldquo哪儿至于的。
&rdquo大韦笑了,&ldquo昨天晚上我接了一圈儿电话。
手机都烫了。
&rdquo 关景恒不接话,此时露台上来了第三个局促不安的烟民,他见状,友好地把自己的打火机递了出去。
这种时候,陌生人脸上总是充满真诚的感激。
沉默了一会儿,大韦只好自己继续说:&ldquo我就事论事&mdash&mdash这么大的决定,董事会并没有通过呢,你就把事儿办了,确实不好看。
哦,昨晚接到Tony的电话,我才想起来,我也是董事会成员,我自己都忘了。
&rdquo &ldquo我来这儿,&rdquo关景恒的眼神似乎是落在楼下那一层一模一样的栏杆上面,他觉得歉疚或者尴尬的时候,通常会让自己的眼睛去追看一些有点费力才能看到的东西,&ldquo就是要征求你的意见。
我知道,晚了一点,可是别人怎么说不重要,我只想听听你觉不觉得我是对的。
&rdquo 好像这是他第一次承认,大韦的意见是重要的。
也许正是因为太重要了,他才在一年前恼羞成怒地赶走他。
&ldquo公司没有那个能力让你这么砸钱&mdash&mdash&rdquo大韦叹了口气,&ldquo你这一次砸给每个蓝粉蝶的钱,等于是拿钱给他们,让他们背叛原来的爱豆&mdash&mdash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这样不一定是有用的,你能保证他们就算是倒戈了,有能力把新的偶像做起来吗&mdash&mdash这是一个很专业的事情,多少经纪公司都做不到的。
&rdquo &ldquo我没那么蠢,&rdquo关景恒一脸无奈,&ldquo我并没有觉得我们的蓝粉蝶有那个本事&mdash&mdash但是他们确实有经验,能给别的艺人带热度,我只要很多人紧张一点,让他们看看粉丝这种事能来也能走,并没有那么多人命中注定只能当偶像&hellip&hellip&rdquo &ldquo然后呢?&rdquo大韦冷静地问。
&ldquo然后我们的蓝粉蝶就会变成他们所有人争取的对象,粉叠的每一个蓝粉蝶都会有更高的价钱,不管是想吸引他们过去的人,还是想留住他们的人,都要付出更多才可以&mdash&mdash你相信我一件事大韦,一个女孩子,愿意给偶像疯狂地砸钱&mdash&mdash只是在某一个年龄段,而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会越来越少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为什么会越来越少?&rdquo大韦的表情像是见到了鬼。
&ldquo我的意思是&mdash&mdash人口结构。
&rdquo关景恒的表情很紧张,他们两个人终于一起笑了,&ldquo你相信我,会有人愿意为了抢受众砸钱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但是你为什么就没想过还有另一种可能?&rdquo大韦也跟他一样,转过身子,认真看着下一层露台的栏杆,&ldquo就是,几家大的娱乐公司要合作联手清理掉某些害群之马,比如粉叠?&rdquo &ldquo我觉得不会&mdash&mdash我赌&hellip&hellip永远会有一家觉得可以利用我打压别人。
&rdquo &ldquo你就是盲目乐观。
&rdquo大韦苦笑着摇头,&ldquo当心一点,去年粉叠的流水只能说是过得去而已,马上就花这么多出去,我担心&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不要担心钱。
我这两个月里一直在见新的投资人,放心,我能再融到钱。
&rdquo &ldquo我只怕别人都被你的计划吓跑了。
&rdquo大韦斜靠在棕黄色的栏杆上,让人突然会担心那个栏杆的坚固程度,&ldquo今天那个韩国组合已经发表了声明&hellip&hellip我实在记不住他们的名字我是上一代人了,你看到没&mdash&mdash&rdquo大韦仔细地在手机上翻着,&ldquo他们在中国的公关已经开始了,声明最近增加的一波热情粉丝并不是什么专门的策划,也不是他们故意抢来的,感谢中国观众的热情,并且保留一切权利追究诽谤&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就知道我们的蓝粉蝶都是好样的。
&rdquo &ldquo算了,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
我只提醒你一件事,回去算算现在的钱还够给所有人发多久的工资,然后告诉我,我需要立刻想各种情况的对策。
你得跟伊镁说清楚,在这个问题上我有所有的权限,她必须配合我&mdash&mdash&rdquo大韦轻松愉悦地笑着,&ldquo我知道她是你的狗。
&rdquo &ldquo你这人就是太歧视女性。
&rdquo关景恒笑着摇头,&ldquo多回来看看我们。
上海的工作其实也没有那么忙,你一走就真的像是蒸发了一样。
&rdquo 大韦保持着沉默,也没有附赠礼节性的微笑。
这种说法也太简化发生过的事了。
关景恒也没想要等到他的任何回答,径直说:&ldquo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你是同意我的决定的&mdash&mdash我现在去机场,看还能不能买到下一班飞回北京的票。
&rdquo &ldquo这么急?&rdquo &ldquo有太多人要见。
下次,你带我去两个你喜欢的馆子,我请你。
&rdquo 大韦看着他的背影,他刚刚留下来的烟蒂像上坟一样,戳在一堆细小的白色石子上:&ldquo关景恒,这句话,我随便一说,你也随便听听就行。
&rdquo 关景恒停下了步子,拉开玻璃门的手臂也顿住了。
&ldquo你已经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了,我说的是真心话。
你做到了很多别人做不到的事&mdash&mdash所以,你不用那么介意,早几年前,你没有成为白千寻。
&rdquo 他当然没有回头。
大韦知道他是来道歉的,他也知道大韦接受了,可能吧。
如果没有雾霾,如果没有污染,如果没有那种&mdash&mdash兴致好得就像要平移整个城市的长风,秋天就是北京最美好的季节。
当然,如果以上三项皆没有,灵境就会心惊胆战地站在微凉的碧空下面,反省自己最近有没有做错什么&mdash&mdash这个城市骤然间如此和颜悦色,不可能毫无理由。
印象中,那一年的秋天还是比往年长了一点,没那么敷衍。
那个秋天,灵境几乎是每一天都在关心着小雪人游戏的进展,这是她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项目。
那个小小的工作室里,每个人从起初烦她到完全把她当成自己人,好像只用了不到两周。
那个秋天,应该是初秋的时候,小雅请了两周的病假,因为胎儿流产了,不明原因胎心停跳。
大家都礼节性地表示了遗憾,除了文娟,文娟只是有些勉强地建议小雅多喝红糖姜水。
三个姑娘应该就是在那前后,不再有不定期的小聚。
病假之后,小雅的先生开始总是被同事们看到,有时候是送小雅上班,有时候是来接她回家,女孩子们表示羡慕的同时不由得疑惑,这个男的看起来似乎是不用工作的&mdash&mdash不过那又怎么样呢,能开始学着顾家总是比过去进步了,说到底小雅还是好福气。
小雅的话越来越少了,人依旧美丽,只不过突然之间瘦了一大圈,可能是因为她曾经更丰腴一点,看起来慵懒但并不是真的懈怠,现在,倒是真的倦意加身。
不需要出差的时候,她就像是被种植在了自己的桌子后面,能不挪动就不挪动,午餐的时候常常是拜托灵境给她带一杯咖啡上来就够了。
到后来,灵境也不再问了,自动多买一杯,不理会文娟在身后白眼快要翻到太阳穴上。
&ldquo她也怪可怜的。
&rdquo灵境有气无力地辩解。
&ldquo你还有没有点起码的是非?&rdquo文娟眉毛一拧,&ldquo她哪里可怜了?她一边祸害我们的老板,一边跟她老公秀恩爱撒狗粮,怀上第二个的时候大张旗鼓顺便轻轻松松地就把Tony甩了。
人不能什么都要吧?她宣布怀孕的第二天,就把桌上那两张照片换了,她在两星期前问过我选那个贵得要死的手工相框到底值不值得&hellip&hellip早就有预谋的好吗当时Tony根本就不知道。
&rdquo &ldquo你&mdash&mdash&rdquo灵境一时选不出来最合适的句子了,&ldquo你总是不能责怪一个女人在两个男人里选了自己孩子的爸爸&hellip&hellip你有没有人性啊。
&rdquo &ldquo那偷情贪欢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也是妈妈呢?母亲这种神圣身份还真是遮羞布。
而且,&rdquo文娟神秘地凑近了灵境,&ldquo你说实话你有没有怀疑过那第二个孩子是谁的。
&rdquo &ldquo喂!&rdquo灵境垂下了眼睛,然后只好暗暗地点点头,表示承认了。
&ldquo总之,虽说都是奸夫淫妇吧,这一次我站Tony。
&rdquo文娟总算是有了结论。
&ldquo可是说实话,你我&mdash&mdash反正没有真正的证据。
&rdquo 那个秋天,并没有谁是容易的。
在灵境的记忆里,从夏天开始,先后大概有四五家机构遗憾地跟关景恒表示,因为刚刚过去的那场股市重创,他们不得不调整计划&mdash&mdash所以,之前打算参与粉叠融资的事情,就只能再说了。
至于这句话是不是托辞,至少关景恒自己不会那么想。
哪怕是在家里,他脸上都从不露出疲态,总是神采奕奕地出门,灵境知道他会在公司里维持一整天这样的战斗模式;夜晚入睡之前,他一反常态地会把白天发生的很多事告诉灵境&mdash&mdash很多当然不代表全部。
比如说,他会津津乐道地讲粉叠第二季度的广告收入和用户充值比他预想的要好很多,灵境当然不会问他,那么在扶植蓝粉蝶上又花了多少;比如说,他刚刚见了一家比MJ实力大得多的机构,对方的人拍着肩膀鼓励他粉叠这一轮拿到至少八亿的估值没有任何问题,他自然不会讲,隔了一夜之后这个称兄道弟说他前程似锦的人就再也没了消息甚至连回复微信的频率都像是隔着十二个时区。
灵境耐心地听着,听他说一切他愿意相信或者只愿意相信的事情。
然后他就这样睡着了,睡眠尚浅时,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指。
有的时候,灵境会在凌晨两三点的时候突然惊醒,总能看到他看着一盏小小的夜灯,坐在厨房里,小潘的餐桌上放着半杯酒。
灵境不问他这究竟是第几杯,只是在他身边坐下来,也给自己倒上一点。
然后,关掉那盏小夜灯,小区里的路灯余光刚好照亮那桌面的一小块地方,看得清酒杯就够了。
他们这样静静坐一会儿,关景恒会习惯性地把手放在她的脊背上。
如果困意重新来临,她就回去睡觉,由他独自坐着。
&ldquo我只是不甘心,灵境。
&rdquo他站起身子去拿放在冰箱顶上的酒瓶,突然这么说。
她一口气喝干了杯底,手指在唇边抹了一把:&ldquo可是&mdash&mdash人生原本就没有意义呀。
&rdquo &ldquo是没有意义,但总还是有人能证明,他们的存在更重要一些。
&rdquo &ldquo你不用证明任何事。
就算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我也不会笑你的。
&rdquo &ldquo可要是有一天我真的什么都甘心了,你不一定还爱那个时候的我。
&rdquo &ldquo反正我相信,时间慢慢过去,人的欲望会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少。
到最后,说不定都会笑话自己曾经在所有事情上有过那么多的渴望。
我和你在一起,陪伴对方,不就是为了一起把那一天等来吗?&rdquo在黑夜里听她的声音,感觉像个小女孩,&ldquo等来了那一天,我们就幸福了。
&rdquo &ldquo不对,灵境。
&rdquo他轻轻地一笑,像是在叹气,&ldquo人生不应该是那样的。
不可能是那样的。
&rdquo &ldquo我和你不一样,我觉得&mdash&mdash一个人应该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去努力,有的人做到了,有的人做到的事情很大,让所有普通人的梦想相比之下都不值一提。
可是,要是真的把碾压所有普通人一生的梦想当成是目标,那就太尴尬了。
&rdquo 关景恒没有再回答。
这段对话发生在略有酒意的暗夜里。
所以有时候,她会怀疑是否真的发生了。
她在被子里滚成一团,习惯性地留出来他的位置。
有一个噩梦,过去总是会做,内容就是一觉醒来发现身边是空的,手机通讯录里也没有&ldquo关景恒&rdquo这个人,问了一圈周围的人他到哪里去了,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mdash&mdash他从来就没有存在过,梦的结尾通常是,她想要打开衣柜看一眼,他的衣服有没有留下来哪怕一件,一件也是证据。
然后就醒了。
这个梦已经很久没有做了,即使身边那个位置只剩下冰冷床单,她也知道他在厨房喝酒。
床头柜上的手机亮起了屏幕,就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
是小雅在和她说话,小雅打了好长的一段: &ldquo你不用回复我,看看就好。
我得告诉你,关景恒现在是在玩火。
他现在砸出去的钱真的能扶起来多少个有效的艺人后援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已经得罪了很多人。
赚钱的除了那群莫名其妙的蓝粉蝶,根本就没有人得到好处。
你可以去看看粉叠的社区,都已经乱成什么样,随时随地都是不堪入耳的骂战。
最关键的是,不会有人愿意陪他玩这个游戏的,至少,他在花完现金之前估计不会有。
我知道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你心里有数就好。
&rdquo 她把手机重新放回床头柜上。
片刻之后,担心它重新亮起来,所以干脆塞进了抽屉里。
在关景恒回到床上之前,安静地闭上眼睛,好像已经入睡很久。
他俯下身子轻轻亲吻她的太阳穴。
她突然想起,好像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做爱了。
她听着身边的呼吸声,平缓也有规律,她知道自己很快就会真的入睡,但是她不敢想他会不会一夜无眠。
天亮了就好了。
只要曙色如约而至,一切都会看上去有条不紊的。
小白龙会依旧温顺,上班路上会依旧拥堵,灵境每天都会发誓为了躲避堵车一定要早一点出发可是依旧做不到,关景恒会依旧换上一件干净的衬衣,看起来神采飞扬,像是一切都依然在掌控之中。
&ldquo天亮起来&rdquo是一个救生圈,抓住它,黑夜中所有此起彼伏的惶恐都会流经你的身体,但是沿着一条隐秘的管道静静地退却。
你轻车熟路地套上了白天用惯了的枷锁,居然觉得自由了。
突然有一天,偶然醒得早了一点,灵境光着脚踩到了地板,并不算是很冷,但是那点寒气提示你,冬天要来了。
每一年的冬天,都是最先通过木质地板跟她打招呼的。
关景恒的手机放置在餐桌上,屏幕黑着,也在睡眠中。
她换好衣服重新经过餐桌的时候,屏幕安静地亮了。
一条信息像涟漪一样在那里细微地翻滚。
她回头扫了一眼,就读到了内容。
看起来应该是一条比较长的,她只看得到半句:我也很遗憾,祝你接下来一切顺利。
我还是相信粉叠的未来的&hellip&hellip读到这里,屏幕上重新归于寂静,她不能输入他的密码来解锁屏幕&mdash&mdash否则他会发现如此重要的一条信息为什么没有显示&mdash&mdash灵境已经明白了,发信息的人,也就是关景恒最近常常提到的名字,是一家非常有实力的也长期对粉叠最有兴趣的机构。
她出门的时候回头深深地望了望床的方向,还好,他睡得很熟,让他多睡一会儿,晚一两个小时再知道这个坏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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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辣小厨娘x神颜公子哥 人家穿越到文工团是舞蹈演员,顾芊穿越过来居然是一名食堂女工。 罢了,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厨子虽然没有跳舞体面,也算是一门手艺。 正好,顾芊穿越前是一名神厨。 持起锅铲就是一顿干! 糙面、野菜、麦麸咸菜饼子都能给你做出朵花儿来。 任何糟糕的食物到了顾芊手里,皆能成为化腐朽为神奇的美食。 一不小心就从食堂女工升职为主厨,成了文工团人人追捧、不敢得罪的顾神厨! 就在顾芊开/
当幻想侵入现实,当科技与人性碰撞,当世界面临抉择,当毁灭悄然到来 注定要成为救世主的屌丝,那一日用笃定的语气教育世人:历史是人民众创造的,但好歹得先活下来,才能自称是人民众的一员吧? /
我在dc宇宙重生了,有个外挂,挨打就能升级,虽然技能点只能加防御。 大超被约架,似乎没赢过,每次都灰头土脸;蝙蝠侠与人约架,似乎没输过或许可以和大超约一架,把防御加到谁也打不死的钢铁之躯? /
直播世界,楚玟成了个霸道总裁X小白花剧情的女配。 她点上一支烟冷静了一下,说: 男主那个完蛋玩意儿,是不是打不死就行? 在这个霸道总裁剧本的直播世界里 楚玟有三个目标。 第一个目标:成为影响剧情的女配。 她先把霸道总裁男主给揍成脑震荡。 又让柔弱女主趴在她的怀里嘤嘤地哭。 第二个目标:成为观众最爱的女配。 她骄傲霸道把男主逼到差点破产。 她弯下腰对男主说:跪下求我啊。 直播弹幕上,观众在疯/
传说中那个以一己之力带飞整个地球的女人! 叶陌,大龄工科女博士,世界500强集团高级机械工程师,偶然间点进一个幸存者app,从此世界观、科学观、人生观都裂了。 【恭喜叶陌获得幸存者资格,已开启系统商城,详细攻略请自行探查。温馨提示,下个副本正在载入。】 三观同裂的地球村:陌大佬求带飞! 「副本一(第一轮内测):末日升级流。 副本二:哥布林工匠。 副本三(第二轮内测):春秋战国墨家。 副本四/
当二次元与三次元产生冲突,林洛得到了名为契约之书的把妹礼包只要好感度达到九十以上,他就可以与二次元世界里,智慧与武力并存的美少女们签订心之契约。 傲娇强气的LV5超电磁炮御坂美琴! 天才魔术师红色恶魔远坂凛! 吸血鬼真祖黑暗福音依文洁琳! 最终血统之七煌宝树蕾芙丽! 不老不死之命运的魔女C.C! 炎发灼眼的讨伐者灼眼的夏娜! 蓝焰焚尽恶世的重炮者黑岩射手!这,只不过是开始 于是,轰轰烈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