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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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1/3)

回头太难(1) 今晚的莫府注定不会太平。

院内森严的戒备并没有吓退前来打探消息的人。

先是外院一角起了火,紧接着竟有人直接用了火箭直射进内院,引发小骚乱。

数条黑影几乎从莫府各个方向潜进府中。

内院之中隐约听见有刀兵之声。

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中,莫府像一张四脚不整平的桌子,按下一端,另一边就翘起来。

云琅在这个时候回到了莫府。

护院大总管杨宁亲自守在了莫若菲院子外,镇定的告诉他莫若菲此时正在由林家兄妹诊治,可保三天性命。

云琅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的疑惑更重。

世子陈煜仿佛早知道这个结果似的,在他去七王府找他帮忙时告诉他,不用担心,明天之后定会有解药奉上。

没有月,漫天星辰黯淡无光。

不管怎样,莫若菲无事自然是最好。

他想不明白的事也*天就真相大白。

云琅宽了心。

不弃今晚肯定也没睡好,她会在等着自己的消息吗? 想到这里,云琅毫不迟疑的走向凌波馆。

院门虚掩。

云琅大大咧咧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忍冬,灵姑!”云琅喊了声,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远处传来隐约的呼喊声,莫府护卫又发现有人侵入。

云琅警觉起来,手已拔出靴间匕首。

他望着不弃的房间眼皮跳了跳,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房门被他一脚踢开的同时,他手中的匕首叮当落地。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趴在书桌上的不弃似睡着了般的安静。

“不弃?”云琅小声喊了她一声,两步跨了过去,将不弃的头扶了起来。

她的脸苍白中泛着青,嘴角有凝固的血迹。

莫若菲中毒的时候云琅着急,此时看到不弃生死未卜,他有种想哭的感觉。

“不弃,不弃!”他着急的拍了拍她的脸,手指搁在她的颈间试探。

他的心跳得太急,急得他感觉不到不弃的脉搏。

云琅抄住不弃的腿弯将她抱起来往外走。

“云大哥,放我下来啊。

” 细若游丝的声音传进耳朵,云琅低头一看,不弃睁开了眼睛。

他的心情由悲至喜,再由喜化悲,哄孩子似的说道:“不弃,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你忍着,回头我买糖给你吃。

” 不弃仰面躺在他怀里觉得难受。

云琅的脸哭也似的难看,不弃嘴一咧笑了:“云大哥,我想和你说会话呢。

天就快亮了吧?我活不到天亮。

” 云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炸了,瞪着不弃吼道:“胡说!” “下毒的人说过的。

放我下来啊,我难受,胸口闷得很。

”不弃轻咳了声,咳出口血,胸口的闷结散了些,舒服多了。

那口血喷出,屋里飘起股带着恶臭的腥气。

屋里的血都是她吐的吗?云琅的腿一软,抱着不弃缓缓滑坐在了地上。

他心里明镜似的,不弃中毒已深了,救不回来了。

莫若菲有三天的时间,可是不弃没时间了。

他用衣袖拭去不弃嘴唇上的血渍,柔声的说道:“不弃,谁下的毒,你告诉云大哥,我这就找他拿解药救你。

他要不给,我打到他给。

” 回头太难(2) 不弃呵呵笑了。

她知道云琅也发现救不了她了。

她没有回答云琅的问题,轻声说:“云大哥,出药灵庄往东走,有片乱坟岗。

半山上有棵枯死的树,树下埋着九叔和阿黄。

你送我去好不好?” 云琅心里一紧,硬梆梆的说:“不好。

” “云大哥,你答应我啊!我想和九叔还有阿黄在一起。

”不弃扯着他的衣裳轻轻摇晃着,满脸求恳之意。

云琅没有回答,他仿佛已看到了那片乱坟岗,那棵枯死树,树下的小坟包。

不,他不要不弃死。

他低声哄着她说:“这世间有很多神奇的东西。

不弃,你没进过江湖不明白。

明明啊有的人马上就要死了。

可是拿到了解药就好了。

真的,我不骗你。

你告诉我是谁下的毒,我去找他。

你别乱想,有了解药你就不会死了。

” 不弃的回答是一口鲜血喷在他衣襟上。

她闭上了眼睛,又努力的睁开,眨了眨。

似乎在告诉他,你看,真的不行了。

她的脸比初见他时瘦了很多。

不弃靠在他怀里,他从来没有觉得她的肤色白皙。

一口又一口的鲜血仿佛把她身体里的血色吐尽了,只余得一种碜白的颜色。

那双眼睛明亮得能照亮屋里的黑暗,如水晶似宝石,焕发出异样的光来。

是回光返照么?云琅不敢看她的眼睛,生怕她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不弃就没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终于埋在不弃的颈边哭了起来。

“云琅,真对不住你。

”不弃的精神突然间变得好了,说话也利索起来。

她想起那年的雪天,云琅一掌打死阿黄的时候。

又想起他钻狗洞时咬牙切齿的样子,便笑出了声。

“其实啊,我就是胆小了点。

当时我真想一棍子打死你给阿黄报仇呢。

” “对不起。

” “没有呢。

你也不知道啊。

我一直骂你小贼呢,其实你和阿黄一样,对我真好。

云大哥,你别怪我,他来红树庄给我送鸡腿的时候我就喜欢了他。

我本来活不到现在的,他天门关救了我,在南下坊又替我挡了一箭。

当时我的心跳得真快,那么冷的棉衣穿在身上都不觉得冷了。

我就知道,我是真喜欢了他,心里容不下别人了。

” “只要你能活下去,喜欢谁都好。

”云琅低声说道,手抱紧了她。

似乎远了,就感觉不到生命在她身上燃烧的热度。

回头太难(3) 不弃颤抖着手去拉颈中的铜钱。

手酸软无力,在颈边挠了半天最终只按到那枚铜钱再也抬不上去。

她脸上露出一股妩媚。

像夜色中绽放的白色香花,让云琅*。

他替她拿出铜钱,看到那枚莲花刻痕,他突然有了冲动:“他是谁?我去找他来!” 心头一股热血涌现,云琅想满足不弃所有的要求。

他,会来看她的。

在没有人打挠的时候,他会来看她,告诉她,他是她的莲衣客。

不弃微微一笑道:“他会来看我的,会一个人悄悄的和我说话。

要是我能穿着白色的婚纱嫁给他就好了。

穿婚纱的新娘子可美了。

” 只有丧服才会是全白的,她糊涂了,她就快要死了。

云琅心里想着,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他摇了摇不弃,哽了半天才说出话来:“傻丫头,新娘子都会穿大红的喜服,你以后也会有的。

姑姑出嫁的时候,用了四丈阔的红锦缎,用金钱和宝石绣了凤。

你喜欢,我找苏州最好的绣娘做给你穿。

” “莫夫人年轻时肯定是个美人。

”不弃轻叹了口气。

她想起前世那些穿旗袍的新娘子。

旗袍上用金线绣了团花,喜气洋洋。

山哥曾经说她说,你身材好,穿旗袍也肯定好看。

那是让她想起去山里骗婚时说的。

山里很冷,山哥给她买了件大红的羽绒服,她还是冷得直吸鼻涕。

莫夫人是个可怜的女人,也是山哥这世慈爱的母亲。

山哥带大了她,原来这一世是要回报给他的。

不弃的心思渐渐飘远。

如果再转世,她会不会投胎到一个正常的好人家?有慈祥的母亲,有爱她的父亲。

她可以背着小书包去上学,结识同学,然后长大。

读完高中读大学,读完大学找到一份工作。

在大城市里买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和一个男孩子谈恋爱,结婚,生小孩。

云琅看到不弃的双眼由明亮转为焕散。

她似看着他,眼瞳里的光在渐渐的黯寂。

身上有只小耗子在乱窜,他怎么也抓不着。

云琅的心一阵又一阵的紧,慌乱的摇晃着她,喊她的名字。

回头太难(4) 一股风从门口卷了进来。

云琅抬头一看,屋子里已多了个蒙着面巾的黑衣人。

他搂紧了不弃,随手从地上捡起了掉落的匕首,警惕的盯着来人。

“想她活,就收起你的匕首。

”海伯不容置疑的走近,瞧也未瞧云琅手里的匕首,蹲下身体说道,“不弃,是我。

” 他的声音拉回了不弃的神智。

她看不到海伯的脸,听出了他的声音。

不弃像看到亲人似的委屈,她用尽力气只挤出个笑容,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了。

“别怕,你不会死。

”海伯说完握住她的手腕切着脉。

片刻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慎重的打开。

里面放着一颗珍珠色的丸药。

他捏开不弃的嘴将那颗丸药挤破,清亮的液体带着股莲花的清香喂进不弃的喉间。

“这是解药?!”云琅惊喜交加。

只见不弃头一歪,手轻飘飘的垂落。

云琅瞧得分明,手按上她的颈侧,没有半点动静。

不弃死了?她就这样死了?他悲怆的挥手向海伯刺去,怒吼道:“你说你能救她的!你给她吃的是什么?!” 海伯略一侧身躲开。

云琅没有再出手,抱着不弃放声大哭。

“噤声!少堡主,她没有死。

静下心听我说。

”海伯严厉的说道。

窗户纸上已经染得层灰白色,天已经快亮了,他没有时间做更多的解释。

“现在老夫能保她不死,但她身上的毒在望京城解不了。

她身份特殊,若是有人知道她不死,她将来的下场会比死更凄惨。

” 云琅反应过来:“你是说要悄悄带不弃去解毒?要我瞒过所有的人?为什么?你可知道七王爷要是听到不弃的死讯,会给莫府带来多大的风波?你究竟是何人?!你能救她为什么不早点来?!” “我是能救她之人。

”海伯冷笑道:“少堡主,你以为不弃今晚才中的毒吗?她已经中毒很久了。

今晚下得分量更重,要她立时死去罢了。

此事错综复杂,我没时间再向你解释。

你若真心待她好,就记住老夫的话。

不弃要尽快下葬,老夫自会带她离开。

莫少爷不也中了暗算?七王爷未必迁怒莫府。

老夫言尽于此,你瞧着办吧。

” 窗户纸又白得两分,晨曦初现,海伯怜惜的看了眼不弃,转身就走。

回头太难(5) 云琅脑袋乱成一锅粥。

不弃中毒很久了?是谁?谁下的毒?这个神秘老人又是谁?为什么要他瞒过所有人,为什么她不死下场会更凄惨? 他抱着不弃呆呆的坐着思考着。

不知不觉天已大亮,阳光窗棂照了进来。

云琅还是没想明白。

“啊——”房门口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

灵姑浑身发抖瘫坐在地上。

尖叫声是忍冬发出来的。

小丫头被房里的血迹吓坏了。

云琅木然的看过去,语气淡漠:“昨晚凌波馆发生了什么事?” 灵姑连滚带爬的进了屋,哭道:“表少爷,奴婢不知道啊。

莫伯送小姐回来时她还好好的,只说困了要睡。

奴婢侍候她睡了这才离开的。

一夜好睡,醒了太阳都出来了。

小姐怎么了?” 云琅淡淡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忍冬颤声回道:“近巳时了。

” 内库已经封门开标了。

云琅静静的说道:“去通知少爷,小姐中毒身亡了。

问他是现在报知王府还是等内库招标完毕再报。

灵姑你去,不要声张,一切由少爷作主。

” 灵姑哎了声,心里慌张,出门又绊了一跤。

她爬起来,提起裙子就跑。

云琅抱着不弃站起来。

在地上坐了一夜,腿上酸麻,身体摇晃了下。

忍冬见状,大哭道:“表少爷,你别太难过了。

” 难过?真正让他难过的是什么?他看到书桌上那只染血的兔儿灯,心里又一阵愤怒。

云琅眼中透着冷意,轻蔑的弯了弯嘴角。

他低下头轻声对不弃说:“不弃,你还会回来吗?” 不弃没有半点知觉。

云琅叹了口气,抱着她出了房门,吩咐道:“这里的一切都不要动。

王府会来人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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