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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戏：爱若有他生 10(2/3)

始，明明白白地结束，这才是他的处事准则。

他的动作停下来，我摸索着接过冰袋，尝试自己给自己冰敷。

我说：&ldquo其实你不用专程飞过来，我就是工作累了出来散散心，过两天我就回去了。

&rdquo我试着笑了一下。

&ldquo至于整理结果&hellip&hellip那天晚上的事我仔细想过了，只是一时冲动而已，也许环境和气氛实在是太要命的东西，加上你又长得那么好看，那时候我可能是被迷惑了，你不用太在意。

&rdquo 这是老早就想好的说辞，如果爱会让他感觉烦恼压抑，那我希望直到最后他也不要知道我对他怀抱着什么感情。

如今他如何想起简兮，我希望他将来不会那样想起我。

他坐在我身边，说完那些话之后我转头看他，等着他回答，以为他会对我说：&ldquo既然如此，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好好照顾自己。

&rdquo或者类似的一句话。

但是并没有等到那样的话，不知道多少秒的沉默后他才开口，是个问句：&ldquo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想和我分开呢？&rdquo他认真地看着我，带着真正疑惑时会有的那种困顿表情。

&ldquo是厌倦了吗？&rdquo 听到第一个问题时，我想说因为你觉得我对你认了真，我让你感到了烦恼和危险，我明白了你最后的决定，离开是想出来缓缓，也是想让这场分手能发生得更加自然，仅此而已。

但听到第二个问题时，一时迷惑又茫然，就直接跳过第一个问题将第二个问题的疑惑问出了口，我说：&ldquo厌倦？厌倦什么？&rdquo 他考虑了一下才开口，声音听上去很疲惫：&ldquo因为我给了你太多时间，让你想清楚了你并不爱我，你所希望的婚姻也并非只要有金钱、有丈夫的忠诚就能满足，还需要有彼此相互的爱。

&rdquo他看着我。

&ldquo所以我想，也许你已经厌倦了基于金钱的婚约。

&rdquo 我才想起来最初我们定下这婚约时是因为金钱。

他揉了揉眉心：&ldquo昨晚你告诉我，说你想要遇到更正确的人。

你可能会有的所有想法我都想过，亲耳听到&hellip&hellip&rdquo他没有将这句话说完整。

我愣了很久，直到觉得额头发木，他问我为什么想和他分开，那的确只是一个疑问，他是在解一个逻辑题，后来他给出的那个答案&hellip&hellip那样的答案是可以逻辑自洽的。

我可能会有的所有想法他都想过，亲耳听到我也想离开，或许感觉放心很多吧。

将冰袋挪开，才发现天花板上绘着精致的彩绘花纹，我喃喃：&ldquo彼此相互的爱&hellip&hellip说不定你所说的，的确是我内心所想&hellip&hellip&rdquo也许在梦里我真的那么想过，有过变得那么贪婪的时刻。

不觉地就感叹出声，我说：&ldquo其实，一个人正好感到厌倦，另一个人又正好想要离开，对于一段关系的结束而言，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吧。

&rdquo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他说：&ldquo如果那段关系中只有一个人想离开，你觉得被留下的那个人该怎么选择？&rdquo依然像是单纯问一个问题，希望我能给出合理的解答。

该怎么选择。

这是在担心我么？怕我如果还没有做好离开的准备，会在这段突然失衡的关系中茫然无措？ 抬头时正撞上他的目光，却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我想了想，尽量让他感觉到我的释然，我说：&ldquo选择成全吧，总能再次习惯一个人的，要只是因为习惯了两个人相处，就非要将已经决定离开的人留下来，只会让两个人都痛苦，不是吗？&rdquo 好一会儿，他重复道：&ldquo成全。

&rdquo声音听不出来反对也听不出来赞同。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说话，靠在躺椅中，像是在想什么事，又像是没有。

电视无意间被我调成了静音，男主角在废弃的教室里读一段小说，画面看起来十分荒芜。

重新将音量调开，到一个不吵人的刻度，男主角的声音响起来：&ldquo暮色四合之际，令人忧伤的厄舍府终于遥遥在望&hellip&hellip&rdquo 结束了。

所有的一切。

我起身去倒水。

聂亦简单地坐在红木躺椅上，右手搭住斜起来的枕靠。

他想事情时会习惯性低垂眼睛。

竹制落地灯上绘了大朵莲花，灯光穿过莲瓣落在他身上。

突然就想起来香居塔那个午后，我撩起那幅隔断茶室的五色帘，看到他在帘子后面煮茶看书。

那时候银制风炉咕嘟咕嘟煮着水，茶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味。

我一口一口地喝水，一时间有万千思绪涌进脑海。

谁说人生若只如初见就好？十二岁时和他在樱花树下的那场初遇，十年后和他在聂家玻璃房里的重逢，次日和他在香居塔的再见，以及之后所有与他有关的记忆，哪怕是半月前那样尴尬的黎明，和如今这带着苦涩的终局，我觉得这些都很好。

在香居塔的那个下午，能和他说上话就让我感到雀跃；在沐山的那个夜里，一个小小的肢体接触就让我心底波澜万千；聂亦说过，喜欢是种贪欲，或许他说得对，喜欢的确是种贪欲，让我不知不觉就在这过程中失去了那些可爱的、值得珍惜的小情绪。

但也没什么不好，这贪欲给我苦恼，给我疼痛，也给我更大的甜蜜。

如果我已经不经意地在他身上实现过许多贪求&hellip&hellip我放下杯子，那么结束之后告别之前，再贪婪一次应该也可以被理解吧？ 我叫他的名字：&ldquo聂亦。

&rdquo 他抬头看我，就像是香居塔我们重逢时，他从书中抬起头来。

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深吸了一口气，跟他说：&ldquo告别之前，我们来约个会吧。

&rdquo 约会前还得先吃早饭，聂亦先一步去餐厅，我收拾完出现在餐厅门口时，已然是多半个小时后，正碰上许书然行色匆匆而来，手里拿着好几卷打印纸。

今早在那种情况下碰到，搅了他好事不说，之后还调戏了他女朋友，想想有点儿对他不起。

我给他让路，嘴里寒暄：&ldquo许导你辛苦，你先请。

&rdquo 他停下脚步，看了我两秒：&ldquo正好，一起吃个早饭，昨天选出来的几幅图，后期需要你再参与一下意见。

&rdquo 我看了下表，回他：&ldquo那早饭后我抽半个小时&hellip&hellip&rdquo 正好有个剧组工作人员从身边过，被许书然叫住：&ldquo你去和聂小姐男友说一声，我借用下她的早餐时间和她谈点儿事情。

&rdquo 我说：&ldquo嗯？&rdquo 许书然道：&ldquo假我已经帮你请好了，没问题了吧？&rdquo 事已至此，只好将就，我泄气道：&ldquo没了。

&rdquo 剧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问许书然：&ldquo那导演，聂小姐男朋友是哪一位呢？&rdquo 许书然看我。

我打起精神说：&ldquo你走进去看，全餐厅最帅的那个。

&rdquo 小姑娘看了眼餐厅，诚惶诚恐地问我：&ldquo长得帅的男士挺多的，具体是哪一位呢？&rdquo 我说：&ldquo最最帅的。

&rdquo 小姑娘音带哭腔地问许书然：&ldquo导演&hellip&hellip&rdquo 许书然扫了眼餐厅：&ldquo最里边两人桌穿休闲白衬衫翻杂志那一个。

&rdquo 许书然在室外餐室找了两个位置，又让服务生拼了几张桌子放图片，玻璃墙内就是主餐室，我们坐的地方能将整个主餐室瞄个大概。

坐下时看到聂亦望向这边，我跟他招了招手，指了指表，又将食指弯成表示9的钩状和他比画了下，做了个OK的姿势。

他点了点头。

许书然诧异：&ldquo预留给我九十分钟？挺慷慨，现在是八点四十，那么我们&hellip&hellip&rdquo 我冷峻道：&ldquo想太多，来，许导，让我们速战速决，争取九点之前把活儿干完。

&rdquo 许书然坐下来：&ldquo就二十分钟？&rdquo 我说：&ldquo挺长时间了。

你看，《碟中碟4》里边恐怖分子炸掉俄罗斯的克里姆林宫，人也没花上二十分钟，那还是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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