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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戏：爱若有他生 10(1/3)

早起头疼，还渴。

记忆从昨晚谢明天跑过来找我说话开始断片，愣没想起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我在小吧台跟前站了老半天，觉得既然想不起来，那可能是不太重要，就释然地给自己倒了杯柳橙汁，边喝边推开落地窗，又推开落地窗外边挡光的乌木门。

被拦在门外的阳光立刻扑进来。

这就是热带，虽然只是被棕榈叶割碎的晨光，依然热烈爽朗。

阳台两边各立了根装饰用的乌木柱子，我靠着柱子吹风醒神，眼看装橙汁的玻璃杯就要见底，突然听到有响动从隔壁阳台传过来。

这家酒店修在海岬上的这排套房设计得很有趣，阳台与阳台之间并没有全然封闭，只用深色大理石砌出一个半身的小花台进行分隔。

下意识朝声源转头，目光正撞上在小花台对面倚着半扇乌木门仰头喘息的Erin。

那是许书然的套房，伏在她颈间亲吻的男人当然不做他想。

料是两人靠着落地窗亲热，不知谁情动处一个失手推开了拉门。

Erin也看到了我。

那双漾着水波的黑眼睛里先是浮出一点儿吃惊，而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轻佻地和我比了个口型，一边单手抚弄许书然的耳垂一边偏头向他索吻。

其实我没看懂她那口型是什么意思，料定是一种挑衅，但这种场合理会她的挑衅没意思。

我把最后一口橙汁喝完，端着空玻璃杯就打算回避。

结果一回头撞到柱子，杯子也顺势落到地上，咚一声好大动静。

余光里看到许书然蓦地转身，脸上混杂着恍惚和诧异：&ldquo&hellip&hellip你在这儿？&rdquo 我一手扶着柱子一手捂住额头，忍痛&ldquo嗯&rdquo了一声，还忍痛跟他道了个歉，我说：&ldquo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了，不过我先来，你们后到。

&rdquo话罢指了指地上的玻璃杯。

许书然不愧是声名在外的学院派花花公子，目光从地上的玻璃杯移回我额头时，表情已经完全自然：&ldquo撞到头了？你等等，我这里有急救箱。

&rdquo还没来得及婉拒，他人已经回房。

Erin使劲瞪我，但此时伊人唇色妩媚眼波柔软，本就漂亮的一张脸简直艳丽得没边，瞪着人反而有种别样的娇嗔意味，一点儿也不觉得讨厌，我就多看了两眼。

Erin怒视我：&ldquo看什么看？&rdquo 我笑：&ldquo脑子有点儿撞坏了，觉得你还挺好看的。

&rdquo 她走近两步，半身都靠住狭窄的小花台，从上到下打量我一遍：&ldquo聂非非，你还真是有脸继续待这儿。

&rdquo她压低声音冷笑：&ldquo给你拿个急救箱就让你觉得自己特别了？不好意思，书然人好对谁都那样，要因为这个你就不值钱地自己缠上来，后悔的&hellip&hellip&rdquo Erin这么紧张，看来外界传闻不算离谱儿，因为许书然不经意的绅士风度缠上去的姑娘应该只多不少，这事陡然有意思起来。

我想了两秒，一只手揣进裤子口袋，也走近两步到她跟前，挺认真地打断她的话，我说：&ldquo美女，你听过我很多传闻，对我也算挺了解。

&rdquo 她恶意地笑了笑：&ldquo你是说你混乱的私生活？&rdquo 我点头。

&ldquo也算吧，不过，&rdquo我伸出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轻佻地跟她笑，&ldquo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比起帅哥来，我其实更中意美女吗？&rdquo我凑过去跟她暧昧耳语：&ldquo才发现你这么漂亮，要不，我俩试试？&rdquo Erin一脸震惊，反应过来后一把推开我，又后退几步紧紧贴住乌木门的门框，倒真像是被吓到了，还吓得不轻。

看谁都是情敌的姑娘就得这么来治，我自个儿挺乐的，抬头才发现许书然已经提着个急救箱站在阳台口。

他皱眉打量了我得有五秒，极为艰难地开口：&ldquo聂非非，你是&hellip&hellip&rdquo似乎觉得那个词不好开口，他顿了一下：&ldquo我记得你大学时交过男朋友。

&rdquo 我当然知道他要说你是什么，正要摆手说我不是，就是逗逗你女朋友，已经有人在我身后简洁代答：&ldquo她不是。

&rdquo 海风吹过来，寂静的一刹那，棕榈叶在风里沙沙作响，海浪拍打礁石，激荡起大朵纯白的浪花。

Erin看着我身后道：&ldquo你是&hellip&hellip&rdquo 转过头，想象中的人影此刻正安静地站在这热带岛国透明的晨光里，一身亚麻质地的白衬衫黑长裤，头发微乱。

是聂亦。

我愣了一下，昨晚的记忆顷刻间扑面而来。

我似乎在海边睡着了，睡着之前见到了他，我们彼此问了好，我还跟他说了一直想说的话。

我以为那是个梦。

原来不是。

他看了我一阵，像是刚刚睡醒，声音有些低哑：&ldquo额头撞了？&rdquo 我说：&ldquo啊&hellip&hellip嗯。

&rdquo 他走过来，我不自觉就往后退了一步，他怔了一下，在两步开外停住，良久，他说：&ldquo撞得不严重，冰敷一下就可以。

&rdquo 我说：&ldquo哦&hellip&hellip好。

&rdquo 他说：&ldquo走路要小心。

&rdquo 我说：&ldquo嗯&hellip&hellip好。

&rdquo 一时两人都没再说话。

一直观察我们的Erin像是终于认出聂亦，开口道：&ldquo聂少？&rdquo 聂亦转头看她，又看到她身旁的许书然，似乎才想起我们身处之地私密程度并不高，他迟疑了两秒，语声平和道：&ldquo抱歉，非非她爱胡闹，阳台我们暂时不用，两位请自便。

&rdquo 许书然表情淡然地客气了一句，Erin又喃喃了两句什么。

他们的谈话我都没太听清，那时候我正想事情。

后来等聂亦叫我的名字，我才发现想事情时自己一直莫名其妙地望着许书然，许书然没事似的将急救箱递给我，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尴尬地笑了一声同他道了谢。

提着急救箱跟着聂亦回房，这一次差点儿撞在门框上，被聂亦扶了一把。

乌木门被关上，玻璃门也被关上，光线一时暗下来，落地灯被打开。

聂亦去客厅里取冰袋，房间里安静得让人心慌。

我打开电视，当地新闻台正播放不痛不痒的晨间新闻，女主播操着一口听不懂的僧伽罗语，电视画面一会儿是群羊一会儿是群猪，连猜都猜不出新闻的主题是什么。

我换了个频道，这次是部看过的美国电影。

简陋的单身公寓里，小女孩坐在窗边吃早餐，男主角坐在她对面，虽然和她说着话，眼睛却望着没有生气的咖啡杯：&ldquo我成不了你的家人，给不了你想要的，你要理解&hellip&hellip&rdquo小女孩开始哭：&ldquo你那么好，又温柔，心地那么善良&hellip&hellip&rdquo她握住手指放在嘴唇上想掩住哭声：&ldquo我爱你，亨利。

&rdquo可男主角还是让领养服务中心的人带走了她，小女孩哭得撕心裂肺，一遍又一遍地哀求：&ldquo别让他们带走我，我只有你了亨利&hellip&hellip&rdquo 我正看得出神，听到脚步声，聂亦拿着冰袋出现在客厅门口，大约是电视里的哭声太过凄惨，他的目光隔老远落在屏幕上。

&ldquo是不是太吵了？&rdquo我问他。

&ldquo你喜欢就开着。

&rdquo他说。

我想了想，还是将音量调小，他走到我身边，抬手打开另一盏落地灯。

太近的缘故，光线略微刺眼，他探身将光线调暗，打量了下我的坐姿，示意我坐直，俯身将旁边的靠枕垫在我腰后：&ldquo试着靠住靠背，头仰起来一点儿。

&rdquo声音就响在我耳畔。

我走了两秒的神，然后顺着他的话仰头，暗光下他靠近的脸静谧柔和，身上有沐浴后的清爽香味。

冰袋覆上来，整整三十秒，我什么都没想，直到额头的那种冰冷将整个大脑都浸得发木。

我深呼吸了一下，决定开口问他。

酝酿了五秒，我说：&ldquo聂亦，你来这里，是要和我聊聊我们彼此的整理结果，对不对？&rdquo这实在不难猜到，即使决定和我分开，他也一定会当面和我提出，清清楚楚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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