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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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戏：爱若有他生 05(3/3)

跟我说说。

&rdquo 芮静抬头看她妈。

我说：&ldquo这个表姨妈帮不上你，得你自个儿回忆，我有时间，你慢慢想，慢慢说。

&rdquo 表姨妈哼笑：&ldquo聂非非，你妹妹都这样了你还让她回忆？好哇，还没嫁进聂家就帮着他们来欺负你妹妹&hellip&hellip&rdquo 芮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打断她妈的话，昂着头和我对视：&ldquo你让我回忆什么？就是聂亦欺负了我！&rdquo 我倚进沙发里，说：&ldquo他都不太认识你。

&rdquo 她握紧拳头：&ldquo他认识我！他不认识我那天不会让我进门！&rdquo 我看着她。

她一鼓作气：&ldquo你为难我不愿意送我回家的时候，是他在红叶会馆给我开了房间，我想当面感谢他，所以去工作室找了童桐姐，用你的手机给他发了短信，他回短信说病了，在家里休息，我就带了汤去看他。

&rdquo 我说：&ldquo你让他误认为是我发的短信？&rdquo 她强撑：&ldquo那又怎么样，他看到是我还是给我开了门！&rdquo 她作势要哭，语声中却隐含得意，脸上也没有半分痛苦恐惧，那种陈述更像是炫耀：&ldquo房间很黑&hellip&hellip我反抗过也哭过，可他大概是糊涂了也可能是他本来就&hellip&hellip他没有放开我。

后来他开给我支票补偿，我虽然平时表现得是挺有个性，但我绝不是那种女生。

&rdquo她斩钉截铁：&ldquo我才十九岁，是他欺负我，他要对我负责！&rdquo 会客厅里一时静极，只余古董钟的嘀嗒慢行声。

时间在有节奏地流淌。

我说：&ldquo完了？&rdquo 她小心地偏头分辨我的神色，有点儿疑惑，不确定地点头。

我说：&ldquo哦。

&rdquo 她有些慌神，含糊问我：&ldquo你、你不相信？&rdquo 我说：&ldquo不相信。

&rdquo 她咬住嘴唇，过了三秒，她说：&ldquo我没有撒谎，我不可能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就为了诬陷聂亦。

&rdquo 我说：&ldquo别谦虚，你干得出来。

&rdquo 她嘴唇颤动，霍地站起来大声道：&ldquo你是嫉妒我，嫉妒我比你年轻比你漂亮，嫉妒我和聂亦&hellip&hellip&rdquo 装冰水的玻璃杯&ldquo啪&rdquo的一声和玻璃桌面亲密接触，声量大得我自个儿太阳穴都疼。

杯子碎成几块，一桌子的水，用人赶紧过来收拾，我擦干手上的水渍问芮静：&ldquo你刚说什么来着？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rdquo 她面色惊恐，往后退了一步，没站稳一下子就要跌进身后沙发里，被表姨妈眼明手快半起身一把扶住。

我说：&ldquo聂亦什么也没做，你们让他负什么责？&rdquo 表姨妈脸色铁青：&ldquo郑丹墀，你养出来的好女儿，支票还搁在桌子上呢，也能红口白牙颠倒黑白，一句话将自个儿未婚夫择个干净？急不可待要嫁进聂家当少奶奶了？我女儿还没死呢，我女儿在一天，她就别想顺利嫁进聂家！聂亦既然有胆子欺负我女儿，还想着撇开我女儿娶别人？没门儿，除了我女儿，他聂亦谁也别想娶！&rdquo 聂太太一脸不可置信：&ldquo你女儿，嫁进我们聂家？&rdquo 我妈就淡定很多。

表姨妈年轻时自负貌美，一心想要嫁入豪门，最终却未能如愿，一直引以为憾，至今意难平。

生下两个女儿后，平生志愿就是将二女次第嫁给显贵，听说芮静和聂亦搭上关系，有这样的举动其实不难理解。

我揉着太阳穴跟她说：&ldquo表姨妈，您别跟我妈发作，我妈生性善良又是个文人，您这么容易吓着她，您有什么不满直接教训我。

&rdquo 表姨妈眯着眼睛看我：&ldquo那好，你做得了主，你就给你妹妹一个交代。

你管不住自己的未婚夫让他欺负了你妹妹，让你妹妹下半辈子没法儿做人，你但凡有点儿良心就该把未婚夫让出来！&rdquo 我说：&ldquo这个有难度。

&rdquo 她火道：&ldquo什么叫有难度？&rdquo又突然冷笑：&ldquo你妹妹跟你当年的性质可不一样，你是主动勾引你老师。

&rdquo我妈立刻抬头：&ldquo冯韵芳！&rdquo 表姨妈扬扬自得：&ldquo非非，你是破坏了你老师的家庭，你老师不娶你那很正常，可你妹妹是被你未婚夫给欺负了，她可没求着聂亦来怎么着她，聂亦当然要娶她！&rdquo 聂太太错愕地看我。

表姨妈看向聂太，半掩口道：&ldquo欸？我是不是说漏了什么话？这事敢情聂太太还不知道啊？&rdquo她假笑：&ldquo你这未来媳妇儿可跟她妹妹不一样，看着挺单纯，实际上，啧啧啧。

&rdquo 我妈气得发抖，伸手拉我起来：&ldquo冯韵芳，我敬重姨丈为人正直诚恳，所以还认你们这房亲戚，叫你一声表姐。

我们家没什么对不起你和你女儿，倒是你们欺人太甚，两家情分到此为止，从今往后我们聂家和你们芮家老死不相往来！&rdquo说完看向聂太：&ldquo我女儿从来清白做人，信不信她随便你们，这里也没什么用得上我们母女了，恕我们告辞！&rdquo 我没想到我妈生那么大气，虽然在我看来事情还远没有了结，但我妈已经拎包准备走人了，我也就拎包站起来跟着她。

不料表姨妈身手矫健，三两步抢先堵在会客室门口：&ldquo想走？不给我一个交代谁也别想走！&rdquo 我妈说：&ldquo还要给什么交代？&rdquo 表姨妈说：&ldquo保证你女儿不嫁给聂亦！&rdquo 我妈说：&ldquo冯韵芳，你别胡搅蛮缠！&rdquo拉着我就走。

表姨妈勃然变色，一把拽住我的袖子：&ldquo你们两家是仗着你们有钱有势就来欺负我们寒门小户是吧，敢走你们就是要逼死我们母女！&rdquo 我觉得我的忍耐也差不多要到极限了，实在是很多年没有遇到这样的奇葩，又不能揍她，一时半会儿我都有点儿愣，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她拽着我我就走不了，只好掰开她的手，我说：&ldquo冯女士，您让让。

&rdquo 袖子刚得救，她一个反手又握住我手腕：&ldquo别想走！&rdquo 我说：&ldquo冯女士，您这是为老不尊。

&rdquo 她挺胸脯：&ldquo你还敢动手打长辈不成？&rdquo 我快被她气笑了，索性一个小缠手把她制在沙发靠背上，将被她捏住的手腕绕出来。

芮静过来帮她妈，我放手把她妈推到她怀里，母女俩在地毯上踉跄了几步，眼看表姨妈一站稳就要再闹，我转身尾随我妈出了会客室。

隐约听到她在背后叫骂，目无尊长的小蹄子如何如何，聂家又如何如何，这样敢对长辈无礼的媳妇儿你们也敢要如何如何。

屋子里闹成一团，而门廊边盛开的孔雀草却引来几只悠游的秋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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