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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戏:爱若有他生 04(2/3)

:&ldquo我应该从来没否认过幽默感的重要性?&rdquo 我说:&ldquo你以前偶尔也会开玩笑,但&hellip&hellip&rdquo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ldquo今天晚上不太一样。

&rdquo 他说:&ldquo听上去我以前对你不够友善。

&rdquo 我昧着良心说:&ldquo没有,你人很nice(不错)的。

&rdquo又补充了一句:&ldquo大家都觉得你很nice的。

&rdquo 他头也没抬:&ldquo我从不在笨蛋身上浪费幽默感,我想他们应该不会觉得我nice。

&rdquo 我立刻说:&ldquo幽默感不是衡量一个人nice不nice的唯一标准,也许他们觉得你很&hellip&hellip&rdquo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他在对待陌生人时的性格闪光点,他基本都懒得理人家。

聂亦将倒好的酒放好,非常耐心地等待我将这个句子叙述完整。

我艰难地说:&ldquo也许他们觉得你&hellip&hellip长得很帅嘛,你知道的,一个人长得好看,大家总会对他包容得多一点儿。

&rdquo 他沉思:&ldquo这听上去应该是一个赞美,但是&hellip&hellip&rdquo 我斩钉截铁地打断他:&ldquo没有什么但是,这千真万确就是一个赞美。

&rdquo 他看了我三秒,突然想起来道:&ldquo所以明知道聂因有时候会发疯,让你处境危险,今晚你还是过去了,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让你降低了戒心?&rdquo 我想想,这个逻辑放在这件事上其实也很合理,但聂因的外貌值还真不足以降低我对他的戒心,我叹气:&ldquo包厢那件事,实在是&hellip&hellip家门不幸&hellip&hellip&rdquo 他面露疑惑。

我说:&ldquo你看,V岛上你和我讲过你的家事,其实每个家庭都有每个家庭的故事,不是有句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吗?我们家的故事,那可真是个longlongstory(很长的故事)&hellip&hellip&rdquo 夜已经很深,月亮被云层挡住一些,清澈的光变得朦胧起来,像是将涂得漆黑的宣纸放在灯烛上炙烤,烤出一点儿焦黄,说不上美,却莫名神秘。

在寂静的这方天空和这座湖心孤岛中,也许我们的玻璃屋已经是最可观的光源,而这光源深处仅有我和聂亦两个人。

想想真是挺浪漫。

这样浪漫的环境,显然并不适合探讨家长里短,介绍完包厢事件的起因,说到芮静为什么对我不友善这个问题时,我和他商量:&ldquo要不换个频道吧?总觉得现在这个氛围我们其实应该聊聊人文艺术和音乐什么的&hellip&hellip&rdquo 聂亦撑着手:&ldquo不用,这个话题就很有意思。

&rdquo 我看了他三秒,叹气道:&ldquo好吧,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芮静不喜欢我,因为我爸当年相亲的对象其实是她妈妈来着,也就是我表姨妈,她觉得要是她妈妈和我爸成了,那我就是她了,她一直觉得我偷了她的人生,是个可耻的盗窃者&hellip&hellip&rdquo 聂亦道:&ldquo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就算岳父和她妈妈在一起,生下的应该也不会是她。

&rdquo 我教育他:&ldquo你不要试图和一个中二少女讲什么生物学原理。

虽然作为小辈,不太好议论长辈们的事,可就算没我妈,我爸应该也不会和我表姨妈在一起,就像没有我你会和简兮在一起吗?不会嘛。

&rdquo我调整了一下坐姿。

&ldquo说起来我爸妈当年谈恋爱还挺离奇,虽然刚才那些事情很乏味,但这个故事就很好听了,不过你可千万别告诉他俩我和你说这个来着。

&rdquo 他点头。

我伸出右手将小手指屈起来朝他扬了扬下巴,他笑了一下,配合地伸手和我拉钩。

我就认真地讲起我爸和我妈的情史来,我偏头问聂亦:&ldquo你相信一见钟情吗?&rdquo 他顿了顿,回我:&ldquo没想过。

&rdquo 我说:&ldquo我爸对我妈,就是一见钟情。

遇到我妈那天,我爸正和我表姨妈相亲来着,我表姨妈那时候长得可真是美,你看芮静就知道我表姨妈长得多好看了,呃,她今晚那妆确实有点儿&hellip&hellip其实芮静卸妆之后是很漂亮的。

他们相亲那家餐厅的隔壁是家书店,我妈那时候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诗人,正在那儿签售。

我表姨妈平时不太逛书店,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吃过饭之后非要过去逛逛,我爸本着绅士风度一路陪同,结果一进书店就对我妈一见钟情了&hellip&hellip&rdquo 聂亦将醒好的酒递给我:&ldquo然后就有了你?&rdquo 我摇头:&ldquo哪儿有那么容易,我妈根本没看上我爸,她嫌我爸没文化。

我爸那时候在斯坦福念金融工程硕士,还是全额奖学金入学,就这样,她嫌我爸没文化,就因为我爸不知道赫尔曼·梅尔维尔除了写小说以外还写诗!说真的,除了他们搞文学的那一挂,谁知道赫尔曼·梅尔维尔是谁啊,我第一次听这名字还以为是个演电影的&hellip&hellip&rdquo 聂亦说:&ldquo我读过他的Timoleon(蒂莫莱翁),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中译版。

&rdquo 我惊讶:&ldquo你一个搞生物的竟然还知道这么偏门的诗集&hellip&hellip&rdquo再一想他连《喜宝》都读过,立刻释然了。

他问我:&ldquo后来怎样了?&rdquo 我说:&ldquo我爸就一直坚持不懈追求我妈啊,对了,为了她还专门去学写诗。

想想看我爸一个纯理科生,本科念应用数学,硕士念金融工程,能写出什么好诗来?苦读了整整半个月泰戈尔的《新月集》和《飞鸟集》,给我妈写了一首情诗,是这样开头的:&lsquo每当/夜在我的眼前/铺展,脑海里/就浮现出/你的/容颜,你/苹果一样的/圆脸,还有你脸颊上/可爱的/小雀斑。

&rsquo&rdquo念完我沉默了一下。

聂亦也沉默了一下,半晌,道:&ldquo挺押韵的。

&rdquo不确定道:&ldquo岳母&hellip&hellip感动了?&rdquo 我叹气:&ldquo感动什么呀,我妈都气死了,我妈最讨厌她脸上的雀斑了,觉得我爸这首诗写给她简直就是妥妥拉仇恨的,可怜我爸只是为了押韵&hellip&hellip&rdquo说到这里停下来向聂亦道:&ldquo要是你以后给我写诗,没关系,可以大胆赞美我脸上的任何部分,我比我妈随和。

&rdquo 他说:&ldquo你旁边小书柜上有个放大镜,递我一下。

&rdquo 我转身去找放大镜,莫名其妙问他:&ldquo你要那个干什么?&rdquo 他静了一下:&ldquo找你脸上可以被赞美的地方。

&rdquo 我回头就将怀里的抱枕给扔到他脑袋上:&ldquo还想不想听故事了?&rdquo 他一边笑一边拨开抱枕:&ldquo听上去岳父根本没可能追上岳母,后来怎么会有了你?&rdquo 投影幕上,斗篷章鱼正无拘无束地漫游,像遗落在大海深处的一方红色丝巾。

我将抱枕捡回来重新抱好:&ldquo后来,后来我妈生病了,很严重,曾经一度有生命危险。

我爸休学陪在她身边,一直到半年后她出院。

我妈是我爸的第一任女友,听说他是在病床前向我妈求的婚,那时候他都还没毕业,我爷爷觉得他简直疯了。

&rdquo 斗篷章鱼不见了,我将脑袋搁在抱枕上:&ldquo但我奶奶觉得那样很好。

她说真爱遇到了就要赶紧抓住,因为太难得。

&rdquo 音箱里传来轻快的配乐,像是海底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银灰色的竹荚鱼群喷涌而出。

深夜,舞蹈的鱼群,忽明忽暗的光影。

我注意到聂亦身旁稍矮的小石块上矗立着一座盆栽红叶,树冠丰茂而年轻,树干上却结着好几只树瘤,不知是人工培育还是岁月雕琢,让整株红叶都显得古旧。

有一片叶子摇摇欲坠,似乎要落到他漆黑的头发上,他屈膝靠坐在那里,右手随意搭在膝上,目光落在投影幕上。

忽然想起来从前在某个画廊里看过某位不知名画家的一幅画,画的名字叫《树下的海神》。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当舞蹈的游鱼从画面上消失时,聂亦突然开口:&ldquo非非,你们家很好。

&rdquo 我听过我妈说起聂亦家的事,一些外人不太可能知道的事。

那是三个月前我们快订婚的时候。

据说聂亦的父母感情并不好,尤其是聂亦小时候。

聂父在外常有红颜知己,聂母管不了,被迫醉心公益转移注意力,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野生动植物保护之类的事情上。

夫妻两人都不太关心聂亦。

我妈说,聂亦的妈妈曾和她夸奖聂亦,说他从小就非常独立,一个人上博物馆一个人去实验室,所有的事情都能一个人处理得很好。

她却觉得,那并不是聂亦想要独立,不过是被迫独立罢了。

他出生在钟鸣鼎食之家,却也许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世间最平凡的天伦之爱。

我妈将聂亦看作一个普通后辈,以至对他的童年感叹唏嘘,我却将聂亦看作一个谢尔顿式的天才,天才行事总是和普通人不同,他的确一向看问题都更乐于立足于自然科学而非人文社会科学,我甚至想过他也许并不在意所谓的天伦。

直到V岛的那个夜晚,他对我说,他没有见过什么好的爱情。

而今晚,他和我说,非非,你们家很好。

他说得那样平静,字节之间没有任何起伏,完全听不出那是一个单纯的褒扬,抑或内心里其实深藏着遗憾和羡慕?但我想起来,他的确说过很多次,他说我是他的家人。

他喜欢用&ldquo家人&rdquo这个词。

海神孤独地坐在红叶树下,目光尽头是投影幕上摇曳的海底。

我握着红酒杯喝掉一口,两口,想想又喝了一口,搁下杯子我坐到他身边,问他:&ldquo你刚才说&lsquo你们家很好&rsquo,是吗?&rdquo 他像是沉思中突然被打扰,微微偏头:&ldquo怎么了?&rdquo 我大胆地握住他搁在右膝上的手,轻声道:&ldquo是我们家啊。

&rdquo 他的手掌温和,我的手指却发凉,握住他的手我就开始紧张,想好的台词早忘到九霄云外,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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