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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袖正在压阵,方才她虽然只是与邵三娘轻轻一触,但已知深浅。
所以邓自通对邵三娘微微示意,邵三娘赫然射出手中双剑被扇隔住,两脚使力朝后飘去,而邓自通乘机上前,双掌叠影而出。
云连邀的眸里只剩这一人似是从天而降,凝神守魄蓄势待发。
哪里晓得这家伙只是虚晃一招,顷刻间就以绝高的轻功飘到了落荒而逃的邵三娘身旁。
云连邀目射寒光,也不追击,只是顺势推出那柄天下闻名的灵扇,听闻那柄折扇凌空而来,将邓自通吓得够呛,猛地抓住邵三娘的胳膊,迅速折身,朝着大江方向奔去。
扇子以一个优美的弧线回到云连邀手中,其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苏袖赶忙走到他旁边,出言问道:“让他们逃出去会不会对我们更有危险?” 云连邀摆了摆手,示意她暂且莫要说话。
忽然间,嘴角就逸出了一丝鲜血。
苏袖吓了一跳,冲过去扶住他怒道:“感情方才你是在硬撑!” 云连邀苦笑说:“若不硬撑如何能骗过这两个江湖骗子。
” 苏袖还待说些什么,他忽然偏过头看向江畔,低声道:“我们快走,寻地方疗伤,否则这两人一定会发现不妥,回来滋事儿。
” 苏袖点了点头,也不多说。
正要往前走,忽然平地一声惊雷,居然要下起雨来。
她心中叫苦,这趟居然真是与水扯不清关系,反倒是云连邀露出几分喜色,“天助我也,雨水会冲刷掉我二人的足迹,不至于被发现,乘着下雨的当口立刻出发。
” 幸好此刻云连邀只是受了内伤,却没有立时昏迷。
否则依着苏袖背着萧茗去往晏雪山的经历,她是绝对不想再重复第二次。
当然,正因为其与水有些缘分,更能很轻易地发现隐秘的山洞。
得意扬扬的将云连邀扶到洞中坐下,自己则掩盖好洞口的诸多绿色植物,以免被那两个去而复返的人发现。
她小心翼翼地退到云连邀身旁,其正在盘腿打坐,以那磅礴的内力运转修复体内的伤。
所幸云连邀伤势应该不重,但是因为覆着假脸,就脸色上还是毫无异样的。
为了不打扰他,苏袖只好开始打量着自己无意中又发现的山洞。
显然自从无数次与山洞结缘后,她很有一种在山中寻找隐蔽处的能力,就如同方才一路驰来,险些就错过了这个被无数绿色藤蔓遮掩的地方。
这个山洞并不是很深,且有些矮小,似是个天然形成的溶洞。
苏袖光是站着也需要低着头慢慢朝前走,但这并不阻碍此刻她在山洞中有些寻觅宝物感觉的好心情。
云连邀静静地坐在原地,体内周天运转一息又一息。
他亦是感慨,幸好他所认识的苏袖,一向都是宁肯天下人负我,也不我负天下人的姑娘,所以她明知之后自己要对她做些什么,也不在此刻弃而不顾。
虽然他知道自己用子母蛊控制着她是一回事儿,她却绝对没有背后暗害自己的心思。
就凭借着这股信任,他的伤势在一点点地恢复。
忽然,洞内传来一声惊呼。
云连邀眉眼微挑,迅速起身,朝着山洞深处走去。
却是在山洞尽头也没有看见苏袖的身影,狐疑之下却听见她从洞壁外的声音传来,“这里、这里。
” 云连邀移过身子,就看苏袖浑身湿漉漉的从仅留一人侧身而过的缝中钻了出来,瞠目结舌地说道:“那里头居然有一股温泉。
” “你这是掉进去了?”云连邀打量着数度与水结缘的苏袖,赫然想起自从江湖中封称她为若水仙子后,就已经连连遇水,不觉有些好笑。
苏袖赧然,“因为没有落脚处,又是没有注意,就这么掉下去了。
” 云连邀也啧啧称奇,这里是江岸边连绵青山的一隅,连他也不知晓这处山的名字,但大自然鬼斧神工,最是不能理解,在这里孕育出一处不引人注目的温泉,自然也是可能的。
他柔声道:“此处既然有个温泉,不如我在这里想办法生出堆火,替你烤干衣裳,你先去洗个澡。
” 苏袖大为戒备,“你为何对我忽然如此殷勤?” 云连邀嗤笑一声,“自然一会儿还要调换,辛劳了这些天,能有一处温泉自是大妙。
当然让你先行舒坦一下而已。
总不能你我二人一起……”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内已是笑意暗藏,苏袖正被温泉中的热气蒸腾得面色红润,此刻也是怨怼地白了他一眼,“我事先说明,我敬你的确是个正人君子,以后这种话不能胡说。
” 云连邀立刻正色道:“每次面对袖儿的时候,总是会情不自禁地说些唐突的话,若我紧守不说,反倒是显得我更加道貌岸然而已。
” 苏袖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暗暗推了他一把,轻声道:“你转过背,我进去了。
” 见她不欲再说,云连邀叹了口气,方转过身去。
其实他也不过是在路途中借着与其亲近重温逍遥峰上与苏袖的种种过往,他始终怕自己忘记了水运寒的一生。
水运寒虽然不过是云连邀的身份之一,却也是他扮得最辛苦的一回,然则云连邀的生涯之中,正因为进入的太多,出来的太多,才让自己的心态处于很微妙的时时刻刻。
闭上眼直立不动,体内周天自然运转,凭借着他超强的复原力修复着体内的伤势,只有身后女子小心翼翼的宽衣声不断地进入耳内,即便是看不见也足以勾勒出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不过只有云连邀明白心中的苦涩,不论是当初的水运寒孤注一掷通过婚事夺得先机,还是今日自己的发乎情止于礼,以后的以后,再与她没有缘分。
因为,她是凤帝指明要生擒的人。
而云连邀很清楚苏袖对于任何一个男人的吸引力,在于其身上,自有一种惹人怜爱让人保护的气质,他甚至能肯定,当凤帝见到苏袖的时候,一定不会想着怎么去杀她,而是怎么让她臣服在自己的手上。
苏袖轻声说了句:“我进去了,辛苦连……替我烤下衣裳。
” 她始终不能自如地将连邀二字说出口,顿了顿就闪身入了那狭缝后的小温泉口。
半晌后,云连邀转身,首先不是生火,而是在她褪尽的衣裳里翻找了下。
果然没有。
她能这么笃定而又毫不惧怕地与自己一路而来,便是因为原先那几张残图并不在她手上。
云连邀忽然陷入了沉思当中,在洞中捡拾了些干柴枯草准备生火,同时心中也在揣测,若是残图不在她的手上,会在谁……那里? 连水运寒她都从不吐露心声,交托信物,还有谁她能够如此信任。
他的手微微一颤,从腰间起出一个小小的铜铃,忆起了当初苏袖在蓬莱城邵府求水运寒去寻找的人。
长天坊。
惜香公子白锦! 想不到此人居然与苏袖这般亲密。
云连邀心中生出疑窦,那时正是因为觉着这铜铃有些奇怪,才没有立刻去如她所愿,后来更是失之交臂没能将铜铃归还给她。
现在想想,此铃儿或者正是她与白锦联络的一个途径,的确不能给她,而且可以善加利用。
只是他也不能确认苏袖会将残图交给白锦,极大的可能便是她将这东西放在了哪个地方收藏起来。
将这些思绪抛开,云连邀又暗自摇了摇头,撑开苏袖的一件带着体香的小褂放在火前,心中忽然涌起滔天的情意,一时间竟然连他也不知晓这是为何,恍惚间居然十分失常,大抵这与云连邀十三岁学成下山,十五岁得遇名师学得绝世武功,十六岁被凤帝救于燕门峡从此答允为凤帝谋事儿,以众多面目行走江湖,十七岁时入地狱门成水运寒,十八岁时在北海岸边救上将要溺水的苏袖。
大雨披泄而下,打过洞外的绿色藤蔓,汇聚成流分成两股,一股流到外间,另一股则落入了洞口边缘,听在耳内自是另一种感觉。
到如今纵横江湖的十余年时间里,因为太过忙碌而忘却了很多属于自己的事情,除了与绯夕烟的虚与委蛇,真心付出的确只有这么一个女子。
他对她如此残忍,她却从来没有恨过自己。
眼眸一黯,这就是他的无奈之处,数度将她拯救于手,却又要将她送与狼口。
正在这时,苏袖的声音从狭缝后传出,“我要出来了,衣裳干了吗?” 云连邀这才发现因为走神,除却方才拎的小褂,其余的还是团在一起湿成一堆,回答道:“好了,出来吧。
” 他将手置于那团湿衣之上,一股内力透体而出,几乎就是顷刻间,便已经被其蒸干。
然后他施施然背过身去,充分显示了他发乎情止于礼的风范。
在洞中避雨直至天明已是两日以后,二人乘夜出发,因云连邀辨路自有一套方法,所以几乎是没有迷失过,除了路上的确有些辛苦,不再像能投栈过夜那般舒适,走了大约三日,才到达苏阳城对岸的密林。
就在看见渡口时候,云连邀忽然拉住苏袖,朝江内看去。
目及处则有数条大船在江面上悠然开过,他无奈苦笑,“柴子进这人呐……” “柴将军怎么?”苏袖好奇地问。
经过几日单独相处,原先的隔阂似乎终于抹平了一般,只是越临到苏阳,就连苏袖也感觉到云连邀心中的挣扎。
“分别以前我与他说,在苏阳城渡口等候我们,你看他,偏生不肯,已经带着他的亲信在那条船上了。
” 苏袖极目眺望,果不其然,一条正朝着这边方向开来的大船上,除了身着军服的柴子进,还有一列兵士,想来是要来拿自己上凤临的了。
忽然她的手被紧紧捉住,云连邀几乎是强迫地让她转身看着自己,“我再与你说一次,若你肯好生与凤帝合作,云连邀定会保你周全。
” 苏袖与他一般面露苦涩,她明白,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能如此开诚布公的说话,她的心中同样不是诸多难为?且不说她须要护着长天坊白锦一行人,更要紧的便是接下来要面对着自己此生最大的仇人凤以林。
在这几天里,她多方思量,居然再不排斥入凤临。
只要给她机会,她一定要想办法斩杀凤以林。
至于其他人,再不是自己的考虑范围内,因为她从没有像此刻一样,与那位灭国亡族的仇人这么近。
爱情,她已经没有争夺的余地。
这余下的情,比如眼前这位,用最大的谎言骗过自己,用最厉害的手段雷令风行地将自己索到凤临,刻下却又说要护着自己…… 苏袖像是笃定了什么一样,垂眉浅笑,“连邀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立场,也似乎忘记我的立场。
都已经到了这里,再说这些还有何用?” “袖儿。
”云连邀似乎想拦着她继续说下去,但是她却傲然抬首,“你聪明一世,难道还不明白,凤以林是我的杀父仇人,他选择让我活着,就要有承担相应的风险。
是死是活,岂能由你说了算。
” 云连邀豁然背转过身,以自己的身躯挡住了苏袖娇小的身子。
这一刻,就连柴子进也不知道岸边二人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可是苏袖却浑身颤抖,因为他居然揭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那张绝世颜貌,紧紧贴在自己的唇上。
只有她自己晓得,他又在唐突自己,却又在替自己解毒。
用着等方法,拿去此毒,是她所无法预料到的,更是无法阻止。
一只绿莹莹的小虫儿经由云连邀近似强夺的一个吻,缓缓悬在二人间仅留的那分寸之地,而后他只微微一晃瓷瓶,瓶中有嗡嗡声过,小虫便自己飞了进去。
他凑到苏袖耳旁轻声道:“你赢了,从此后,是死是活,再不由我说了算。
” 苏袖垂下臻首,居然没有因为方才他的这番行径而责骂,实则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只是知道若他方才那般做,正是要将多情还回无情,剪断这藕断丝连的连接,才可找回那个清明睿智的云连邀。
柴子进的大船已经停在了岸边。
苏袖浮唇望向跟在身后的云连邀,再转头看着朗朗晴空,心中浮现出萧茗与绯夕烟携手而归的逍遥峰,不觉怆然,感情此事,与自己有何关联。
自己爱的,可能始终无法爱自己;爱自己的,却又不得不选择斩断情缘。
大船抛锚起航,云连邀再度回到了她的身畔,幸好柴子进对苏袖的乖巧十分放心,没有将她关押起来,还可以站在甲板上看两岸风景。
“凤临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苏袖忽然问。
云连邀斟酌片刻才说:“凤临临近景安,又有有凤来仪的美誉,更是凤帝出生之地,所以后来被封为伴都,甚有相伴天子之侧的母仪天下的皇后尊感。
” 柴子进在后补了一句,“实际上,这次为过冬季,凤帝的确带着自己最喜爱的容妃在侧,于凤临寄安宫恭候苏袖姑娘大驾。
” 云连邀一听此言,顿时紧蹙双眉,心中直说,这下糟了。
柴子进再不多说,指着大船正前方的码头说道:“苏阳快到了,我老柴总算可以回去休息休息了。
” 苏袖见机立刻说道:“柴将军不知可否听我一言?” “姑娘请说。
” 苏袖戳了戳云连邀,又指着自己一身狼狈陈旧的衣裳,“你要我这等模样一路随行去凤临见皇上吗?” 借着可以沐浴更衣的机会,终于可以在苏阳多逗留一会儿。
其实苏袖此刻再也不想别人来救自己,但她还是想看看老天会是否眷顾自己,在这最后一次停留的时机,见到白锦等人。
只是云连邀也甚是聪明,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淡淡提醒彼此戴上面具,又让苏袖陷入很是苦闷的状态。
众人在苏阳码头下了船,苏袖故意坠后几步,朝着他们现在所在的官驿而去。
幸好他们没有备下马车,让她能走上一段路。
只是前面有十几个兵士,后面有柴子进,身旁还是云连邀,比往常的状态更要艰险,只能令她叫苦连连,几乎以为毫无办法准备放弃了。
忽然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她的目光投到了对面长街的饭馆门口。
周遭行人仿若都化作虚空,没有任何阻拦,即便是相隔千里,这一刻,似乎世间只有彼此二人。
只有一瞬,她愣在了原地。
是萧茗! 他没有与绯夕烟一起,居然出现在了苏阳?是要寻找自己的吗?即便是有可能会错意,也足以让她欣喜若狂。
只是方才那一眼,恐怕也不能让他认出自己来,她转身问柴子进,“柴将军,驿馆还要多久?” 柴子进不疑有他,指着前方大街尽头说道:“走到这条街尽头就是啦。
” 身周人群来往络绎不绝,显然苏阳也是个大城市。
苏袖忽然安下心来,哪怕萧茗这回不是来寻自己的,她也已经尽力了。
经过那个饭馆时候,萧茗早已经不在门口,但她分明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从后方投到自己的身上。
云连邀赫然回头,目及处却是一无所获。
苏袖侧头问:“怎么了?” 他暗暗摇头,为保安全,低身牵过苏袖的手。
就这样各怀心事的来到驿馆,苏袖立刻就被送进了一个精心准备过的房间里。
云连邀站在门外说:“待会儿会有人给你送水以及饭食。
” 苏袖轻轻瞪了他一眼,“知道啦。
云大门主赶紧去照料下自己,比起我,你更脏呢。
” 云连邀哑然一笑,欣然关门离去。
门口留下四个兵士守卫。
苏袖起身探手摸了摸炙热滚烫的水,不由松了口气,心中自然忐忑,这是唯一的一个萧茗能寻到自己的机会,怕之后房中就还会有人轮流看管。
她环目四周,这些人因为谨慎起见,把自己放在了中间的一个房间,可谓是前不能进门,旁不能借窗。
云连邀!她简直对这个家伙是又恨又没办法,跺了跺脚只好宽衣解带,滑入木桶之中,任冒着氤氲热气的水将自己掩埋起来,不去想那些纷杂的事情。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头顶的瓦片忽然微微一动。
简直是福至心灵,她抬头看去,居然是萧茗已经毫无声息的从天而降,落在了自己的身旁。
“门……” 话刚起头,就听门口传来柴子进的声音,“苏姑娘,洗好的话就唤人将饭食送进去吧。
” 苏袖故意站起身,传出哗啦啦的水声,令对方不起疑心,“女人家洗澡本身就慢,柴将军能否等等。
” “唔,算我大老粗不守规矩啦,姑娘慢洗。
” 柴子进的脚步声离开后,她才急中生智,毫不在意自己此刻片缕不着,轻飘飘地起身入了床帐内,伸出一只白嫩的手对萧茗招了招,示意二人这里说话。
萧茗眼底一沉,显然是对这等春色受用得紧,然则此刻确实不是大动食指的时候,所以冷静了会,就自走了过去,拉下床帘,卧在床上。
苏袖低声问:“门主你怎么到苏阳的?” “我问了白锦江上的情况,猜到他们也许会借道从这里走,所以在苏阳已经等了三日。
若非你头上这根红珊瑚的簪子,我恐怕都认不出你来。
” “门主……你与白锦?” 他是为了自己啊……他真的是为自己来苏阳的。
苏袖顿时忍受不住,热泪上涌,幸好被萧茗捂住嘴,低声道:“换上衣服,与我走。
” 将那激动的心情藏了回去,苏袖听外面还未发现,才抓紧时间说:“门主你听我说。
我这次去凤临是决定好的,我与白锦有个约定,便是定要杀了凤以林来祭我父皇在天之灵,所以我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如今我弄了一张假图给云连邀,正是我们可以里应外合的时候。
” “你!”萧茗没料得她居然不肯与自己离开,很是惊讶。
苏袖抓住萧茗的大手,心中柔情万千,“门主肯来找袖儿,袖儿已经非常满足了。
从今往后,门主请忘记我,与白锦好生合作,若我还有命回来,门主若还要我的服侍,袖儿……一定回来。
” 萧茗看着她眸间的坚定,也明白自己再也无法改变她的想法。
拨去她额间的湿发,萧茗轻声道:“等你回来。
” 苏袖的身子微微一震,她自是没有料到,当绯夕烟回去寻了萧茗,自己惨然离开,便是已经笃定萧茗的心中还有那个人,可是这句话终于还是让她泪流满面,紧紧地抱住萧茗的脖子。
他这般……还如何让自己舍得。
洁白的身躯落入萧茗怀中,他正因为这女子的决然,确认了心中的感觉。
他的的确确想爱她,想与她长相厮守。
但也正是二人有太多的错过,太多的无奈,以至于只能在此时心灵相通。
如今不是他不肯,而是她不能。
“门主,你快走。
云连邀那么机敏的人,恐怕多待会儿会横生枝节。
”苏袖终于依依不舍地松了手。
萧茗清楚地知道,自己迟了一步,在其坚定信念后才自出现,以至于必须眼睁睁地看着她,羊入虎口。
但是大丈夫立于世间,似萧茗这等人,从来都果断坚决,所以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便拥住身下的苏袖亲了亲,才狠狠地说道:“好好活着。
” 深蹙双眉,萧茗终于放开苏袖,不着声响的连番踏着屋中的摆设,飞上横梁,轻松离开。
苏袖长舒了口气,浑身发软地走下床。
果然爱情这种事情无法估量,就像是不管有多久没有见萧茗,只要他一出现在自己身旁,总会有令她控制不住的浑身发软的事情出现。
正如此刻,被他抱过吻过,又被承诺过,让她的心情顿时异常良好,甚至真的很想能活到那一刻,那一刻……没有纷争没有动乱亦没有算计,只有远远青山迢迢流水,她唤他一声夫君。
目光投到门外,果然云连邀叩响了门,“袖儿你是睡着了吗?小心着凉。
” 苏袖应了一声,摸了摸水温,只觉还没洗够,施施然又躺了进去,“好久没有洗得如此痛快了,我马上出来便是。
” 苏阳城外三十里,老牛村。
萧茗坐在茶铺当中,一文钱一碗的茶放在面前,与那小袖儿为自己泡上的碧茶,差之千里。
其势森冷,无人敢近。
但凡有人经过,因好奇打量而与他眸光相触,便瞬间如堕地狱,吓得着紧离开。
瞬间,老汉的茶铺便再无一人。
竹林摇摇,老汉亦是心下惨淡,今日的生意想来无望了。
然则萧茗却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当中。
时至今日,他不得不承认,云连邀很厉害。
正因为现在地狱门损失惨重,水运寒战死连玉山、风子轩、雷诺然、言凉等一众自己的亲信全部都没有回来。
在这多事之秋,甚至连百花宫等魔门趁他没有回山欺上门去,幸好有楚明澜、司徒空山等人,义气相助,地狱门才不至于土崩瓦解。
输了的第一阵自然是武林大会,这一局请君入瓮做得实在干净漂亮。
输了的第二阵却是在苏袖,这原本是他最大的筹码,只要寻找到玄天八卦所在的前朝宝藏,随时亦可覆雨翻云,却没想到连苏袖也被他使计掳走。
萧茗当然不可能认输,行走江湖对这等事情早就应该习惯:起起伏伏,全无定数。
如今他要想办法打听风子轩等人下落,更要与苏袖里应外合。
所以他如今,必须与白锦联手。
“哈哈,想不到萧茗你居然约我来这里见面。
” 惜香公子白锦,正迎着月光,与时节完全无关地挥着那柄向来喜爱的小扇,走到萧茗对面,毫不介意地坐了下来。
萧茗也不与其多说,老汉战战兢兢地送来另一碗茶水,他才沉声道:“我见到袖儿了。
” 白锦大惊失色,“什么?你是怎么寻到她的?” “苏阳。
若非她的眼神和身形,我直觉是她,才刻意打量了下。
直到看见那根红珊瑚的发簪,才确认下来。
” 白锦沉思了下,“是否对方人太多,不好下手。
” 萧茗眸子微冷,缓缓摇头,“她执意要留在那里,因为是唯一一个可以接近凤以林的机会,而不用引蛇出洞。
” 白锦的俊颜终于再度变色,“那她岂不是更加危险!” 萧茗森然道:“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收集剩余残图,在朝龙岭引蛇出洞,做好布置,提前杀死凤以林,就能把她救回。
” “啧啧。
”白锦赞许地打量了萧茗一眼,“想不到你在地狱门险些覆亡,心爱的女人又被抢走这些事情的打击下,还能如此清醒,不愧是萧茗啊。
” 萧茗睨了他一眼,“袖……” 念起那双似水柔情的眸子,连萧茗这等刚硬的心也软了开来,声音柔和了下来,“她说已经将假图给了凤帝,我们可以里应外合。
” 白锦倏然拍手,“幸好提前换过,太好了。
” 白锦扯开一丝笑容,至此,也不再多话,留下联络方法,白衣微闪,便是消失在竹林当中。
萧茗也只是看看苦着脸的老汉,便也离开了这处茶铺。
老汉唉声叹气上前收碗,想不到茶水没卖完,还一文钱没挣到。
旋即他的眼睛就瞪得铜铃大,看着桌上银闪闪的一锭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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