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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炽灯光滚烫而率直,径自粗暴地将她自深海中拉起。
潮水呼啸着退去,留下回忆一片荒芜的沙砾。
三 《容身》的试映会在周三傍晚举办。
谢光沂的本职工作不是娱记,但入行几年来也见识过不少类似的场合,大致知晓礼节。
她虽常年卫衣、球鞋走天下,但顾长庚赏脸邀约,她总不能给对方丢脸。
提早完成工作,谢光沂跟总编打了声招呼,便回冬木庄换衣梳妆。
听她说清缘由,总编当然一万个答应,两眼甚至放出光芒,只差挥舞小手绢呐喊助威。
谢光沂耐心等他兴奋完,道谢后转身走出办公室。
听到总编在身后不可思议地嘀咕:“今天竟然不生气?” 谢光沂没有回头。
作为顾长庚的女伴出席《容身》试映会这件事,她随口向祁奚提过。
感冒尚未痊愈的可怜人被厚重口罩遮住口鼻,在和煦春光中裹紧了棉袄全副武装,隔着绒线手套给她点出一个赞:“你应该试着接触不同类型的异性!就算不以恋爱为目的,转换转换情绪也不错啊。
成天‘颜欢’‘颜欢’地钻在牛角尖里,不可能知道退一步有多海阔天空啦。
”她当然不服气,还想拿自己大学时那几任男友的案例来辩驳,却被祁奚瓮声瓮气地堵回去,“那些光荣事迹早就过气了。
成年人的恋爱,你以为还是学生时代的小打小闹?” “你的恋爱观根本还停留在十八岁。
”祁奚如是总结。
打开衣橱,最深处用防尘罩珍而重之藏掖起来的是她唯一一件能够装点门面的衣服。
纯黑缎面小礼服,裙摆蓬松及膝,后腰巨大的蝴蝶结在黑色的庄重之中又添几分俏丽可爱。
这是她在F大走毕业红毯时所穿的礼服,在早春时节稍显不合时宜,但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谢光沂侧身拉上拉链,对着镜子扯了扯裙摆。
二十六七岁的人,再穿这样娇俏的礼服,总觉得有些违和感。
即便五官和身材都没有发生怎样的变化,鱼尾纹也尚未有机会爬上她的眼角,然而一脚踏进社会的尘嚣中打了个滚,不知不觉中有所改变的地方,还是会从眉梢眼底显露出行迹。
但她依然舍不得丢弃这件礼服。
绾起头发,绑成松松的发髻,几绺碎发滑在耳边。
她没有打耳洞,便只能用金属夹把两点如豆光萤固定在耳垂。
她拿出高跟鞋来扫去表面灰尘,在玄关兜转两圈适应久违的高度,拎起手袋出了门。
她曾有过沉迷少女漫画中蕾丝网点与璀璨珠光的年岁,当文摘版编辑的那一年也因工作需要而读了不少都市言情小说。
常有类似的情节——出身贫寒的女主角与豪门公子相恋,应邀参加上流派对。
女主角对那陌生的世界无知无觉,仍旧以一贯寒酸衣着出席,不幸沦落为派对上最扎眼的焦点、自命不凡的名媛们的笑柄。
这时,她爱恋着的王子殿下带着华服与水晶鞋从天而降,把暗淡的灰姑娘打扮成最耀眼的公主。
最后的结局当然是“‘王子’与‘公主’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谢光沂个人认为,这是时代的倒退,更是对灰姑娘本尊的羞辱。
就算是十七世纪那位正版的辛德瑞拉,尚且知道没有水晶鞋和华贵的礼服是无法出席舞会的,更是在魔法消失的午夜慌不择路地离开城堡。
身穿球鞋和牛仔裤便贸然出现在派对现场的成年女性,倘若用“弱智”一词形容有些过分的话,谢光沂至少也想给她们扣上一顶名为“缺心眼”的帽子。
试映会在距离国贸不远的宝丽剧院举行,受邀的都是业界名流。
谢光沂下了地铁一路走来,只见香车宝马往来如织,衣着体面的司机打开车门,恭敬迎出的那一张张都是报纸、娱乐版面上常见的脸孔。
步行的她在其中稍显异类,走到剧院门前倘若被索要邀请函也不知从何说起,便在距离正门百余米的路边停下了脚步,等候顾长庚的联络。
不出一刻钟,手机震动起来,顾长庚在那头带着笑问:“现在可以去接你吗?”听闻她已经在宝丽剧院门口了,顾长庚极为明显地愣住,“抱歉,稍等……我很快就到。
” 这时,一辆银灰色捷豹停在面前。
顾长庚从驾驶席一侧下车。
他难得穿得这样正式,妥帖的纯黑色西服更衬出他斯文的成熟气质。
顾长庚把车钥匙交给迎上来的门童,转头望向谢光沂,眼中先是闪过赏识之色,继而又露出几许无奈:“我本打算接你下班,然后带你去店里做造型。
” “唉?” 谢光沂下意识地抓了一下裙角,这身礼服不合适吗? “自己默默地把所有细节打点得一丝不苟,你这样会让男士很不知所措的。
” “呃……” “独立是好事,但这种场合,至少给我留下一点展现绅士风度的余地吧?”迎着谢光沂讷讷的“对不起”,顾长庚替她拿过手袋,愉悦地笑道,“道歉就不必了。
倒不如说,我应该向你表示感谢。
” 顾长庚的确是个无可挑剔的男伴。
宝丽剧院顶层的VIP放映厅里,顾长庚悉心为她调整好座椅,并取来酒水和茶点放在她手边。
《容身》第一集、第二集共计九十分钟放映结束后,坐在最前排的导演和几位演员起身致谢,放映厅现场掌声如雷。
由于试映会并未招待媒体,所以没有采访环节,有些行程繁忙的向导演打了声招呼便急匆匆退场,也有些人盘桓不去,趁这个难得的机会与熟人们寒暄。
谢光沂跟随顾长庚离开座椅,往下走,台阶很高,一路上不断有人向顾长庚打招呼。
有位中年男士拉住顾长庚多聊了几句,谢光沂认出他是卫星频道的名嘴,同时也是《超级大脑》的主持人。
对方好奇的目光落到谢光沂身上:“这位小姐很面生……” 谢光沂忙递过名片:“您好,我是《城市晚报》的记者。
” 话刚脱口,她便意识到自己唐突了。
在场的都是演艺界人士,对记者很介怀,何况这还是一场相对私密的放映会。
果不其然,名嘴的笑容有一瞬僵冷,但很快掩饰过去:“顾老师什么时候开始和媒体朋友打交道了?” 话是对顾长庚说的。
言下之意,显然是对顾长庚擅自带记者来参加放映会一事很不满。
不该如此老实的。
谢光沂懊悔不已。
“以后我们或许会在工作场合遇见,到时还请Benson老师多多指教。
但现在是私人时间,我非常荣幸能作为朋友被顾老师邀请来观摩《容身》的电视剧新作。
久仰Benson老师大名,有机会见到您,我很高兴。
”不等顾长庚解围,谢光沂便定了定神,如是说道。
名嘴的目光锁住她,良久,突兀地笑出一声:“顾老师,这次的女朋友,主意很大啊。
”说着摆摆手,到前排去和导演等人叙旧了。
谢光沂被晾在原地,一下子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说错了话,带几分惶然地将视线投向顾长庚。
顾长庚的笑意溢出嘴角:“又犯老毛病了。
” “对、对不起……” “不是说过了嘛,太独立的女孩子会让男人不知所措的。
刚才那种场合,把我推上前当挡箭牌就可以了。
” 没想到话题又绕回这里,谢光沂的嘴形顿在“起”字上,咧出一个弧度。
走出宝丽剧院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
街口涌进冷风,让两条光裸手臂汗毛倒竖。
顾长庚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等门童将车开到剧院门前,拉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让谢光沂坐进去,说道:“饿了吗?附近有家很正宗的越南菜,一块吃晚饭吧。
” 你的恋爱观根本还停留在十八岁。
祁奚这样说的时候,她还满心不服气。
但是容不得她不服气。
成年人的恋爱再不仅仅关乎两人的手是否牵得紧密,不仅仅关乎她是否有那么一件压箱底的小礼服和那么一个分辨场合的心眼。
恋爱不再高居云端之上般轻盈浪漫,不再是两个人的事。
而是两段迥异的人生之间的碰撞,两个截然不同的社交圆圈之间迸裂出火花的磨合。
她有能力搪塞应付,却觉得疲惫不堪。
“抱歉,今天还有工作,我想先回家了。
” 撒了个小谎。
顾长庚并不强求:“那我送你回去。
” “不用了……我家住得太偏僻,您再开回城里很麻烦。
把我放在地铁站就可以。
” 顾长庚劝了几句,见她态度执拗,便把车停在国贸站口,从车窗探出头:“到家以后可以发一个平安的短信过来吗?” “嗯。
” “还能再约你见面吗?” “嗯……唉?” “和你在一起,我感觉很放松。
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在想,还有没有‘作为朋友’的荣幸,和你出来吃饭或是看电影。
” 顾长庚把话说得很有转圜余地,谢光沂便也不好显得太小气,于是点点头:“当然。
” 她想了想,又抬起手,挥了挥。
“拜拜,路上注意安全。
” 四 颜欢离开后的第三年,S市被新闻宣称为“百年来最炎热”的那个夏天,她从F大毕业了。
毕业红毯是F大的保留项目,年年举办得犹如颁奖盛典般声势浩大。
女孩们提早半年就开始勒紧裤腰带减肥,并徘徊在选择题中苦恼不已——礼服要长款还是短款呀?露肩还是吊带呀?鱼尾还是蓬裙呀?——个个都抱着山高的时尚杂志研究比较,引得老师们纷纷感慨,若是拿出这份专注的十分之一给毕业论文,应届全优毕业也不是梦想。
平日里一向大大咧咧、不修边幅的男生们,则一边嘲笑着女孩子们的刻意,一边跑到商场里偷偷试起最新款的西装。
领到毕业证书、拍完毕业照的当天正午傍晚,一教门前万年历上显示出实时气温足有42℃。
红毯从F大南门经核桃林外侧大道直铺到小礼堂门前,同年级的男生和女生,不管彼此是恋人,又或不是恋人、仅仅为了不落单而临时组成搭档的两人,大家都成双成对。
那时,谢光沂已与最后一任男友分手近一年。
那位高大健壮的篮球队队长找上门来,黝黑的脸庞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问,虽然分手了,但既然彼此还单身,能不能一起走红毯呢? 对方说完,眼中写满紧张,等待着她的答复。
室友都劝她答应。
“名分无关紧要啦,毕业红毯上落单这种事实在太丢脸了。
” 她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男生一米九的个头,失望溢于言表的同时竟还微微红了眼眶:“你要和别人一起走吗?”谢光沂犹豫了一瞬,点点头:“嗯。
” 男生走后,室友团团围住她,质问:“为什么撒谎?”其中一个忽然张大眼睛:“你该不会还在等……”突然回过神来的其他人重重地踩住脚尖,刹住了话头。
谢光沂独自走了红毯。
在双双对对的身影当中,形单影只的她分外引人注目。
四年前,她从新台带来了大包小包,甚至连枕头和被褥也专门塞进一个行李箱,却始终腾出一只手来扯住身边的颜欢,当时她笑眯眯地揶揄对方:“你是所有行李中最重要的一件。
”十八岁的男生愣了一下,继而笑了:“那可千万带好我,别弄丢了。
”但四年后,她终究是弄丢了他,并肩走过的F大大门,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踏上红毯,慢慢走到核桃林外侧大道拐角处时,忍不住回了头。
有一个奢想,她始终深深埋在心底,没对任何人提起,那就是,她始终还怀有一丝微薄的期望,或许颜欢会像英雄电影中那些英姿飒爽、不可一世的男主角般,最后一分钟才姗姗出现在她面前。
来得晚了没关系,只要来了就好。
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朝南门回过头去,阳光炎炎而黏腻的那个傍晚忽然起了风。
疾风卷起细沙,拂过她耳畔的碎发,迷了她的双眼,目光遥遥所及之处没有人。
谁都不知道的“最后一次机会”,她跟自己打的这世界上最无关紧要的一个赌,输得一败涂地。
冬木庄二楼附设了干洗设备,谢光沂换下礼服拿去洗,在休息室门前遇上了庄聿。
对方陷入瓶颈,正把剧本的修改稿一页一页团得乱七八糟扔得到处都是,见了她这样子,稍稍按捺下狂躁的情绪,犹疑道:“你哭了?” 回忆已无关紧要,现实中的那座小礼堂亦倾塌为废墟。
所以,没有哭。
五 “所以,你现在究竟想怎么样?” “咦?” 小福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在说你的事唉!你身为当事人,竟然走神做起白日梦?!” 谢光沂被吼得下意识一缩脖子:“哦。
” “哦个头啊!顾长庚后来又约过你几次?” 谢光沂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比出一个“六”。
小福瞪了那个手势好一会儿:“半个月内?频率会不会太高了点?” “所以他后来再约我就没去啦。
”谢光沂讪讪道。
她很感激顾长庚没把话点明,始终只是打着“作为朋友”的旗号约她吃饭看电影(对此,被篡夺了酒友立场的祁奚大哭着写下了一篇《论男友与狐朋狗友的不可兼容性》)。
可换个角度想,这一切行为与“约会”又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呢?倘若真是如此,顾长庚未免也太过谨慎与狡猾。
察觉到这一点,她心里突然生发出极为强烈的抗拒,先前几乎鼓胀得充满了心室的勇气也仿佛被谁蹑手蹑脚地递过针尖,啪地爆裂了,眨眼间便泄了个无影无踪。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不是恋人,心中也没有几近倾慕的感情,甚至算不上趣味相投的普通异性朋友,却一次又一次跑去见面,她究竟在干什么呢? 浪费大把时间。
干什么呢? 祁奚苦口劝她:“就当是上天给你的一次机会。
就算不紧紧抓住,也千万别推开啊。
”她自己当然心知肚明,以她的条件,顾长庚绝对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好对象。
但“真爱”是以这个标准界定的吗?年轻英俊,事业有成,“可遇而不可求”,所以谁都可以了是吗? 第六次碰面,他们路过电影院门前,刚巧遇上一部好莱坞大片的续作上映。
她是前作的死忠影迷,远远看着展板,眼里当即放出光芒。
顾长庚这个男伴一如既往地尽责,她还没开口,他便转向售票柜台:“时间还早,去看吧。
” 买了可乐和爆米花进场,前后左右都是情侣。
前头坐的女孩子似乎没有看过第一部,不住向身旁的男友提问。
男生先是竖起一根指头抵在唇边:“嘘——”然后侧过头去靠在女友耳边,耐心地挨个讲解起出场人物。
她被昏暗中那暧昧至极的气氛所胁迫,慌忙戴上3D眼镜,假装把自己专注地投进屏幕里那热火朝天、打打杀杀的世界。
两个半小时的电影结束,片尾字幕拉开,她顾不上等待彩蛋,推推顾长庚说了句:“去厕所。
”便慌忙奔出了放映厅。
心不在焉地洗了手走出卫生间,顾长庚已经等在外头了。
她愣了一下,问道:“彩蛋呢?” 顾长庚笑笑:“我怕等会儿找不到你,就跟着出来了。
” 她张张嘴巴,不知该怎么接话,只好发出一个木讷的单音:“哦……” 顾长庚提议:“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他们去了距离电影院不远的一家运动酒吧。
在没有球赛的日子,酒吧大堂很安静,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孤身坐在角落里喝饮料或发呆。
被酒保引到绿植掩映的双人卡座,面对面无言落座,觉得这寂静实在难挨,她便主动说起方才电影里的角色:“最终决战之前……他说那句台词的时候,表情超好笑的!” 虽然是个不起眼的配角,但从第一部开始便担当了插科打诨及给主角们穿针引线的大任,她非常喜欢。
然而顾长庚的表情却有一瞬的茫然:“嗯?”很快又把这尴尬一笔带过,“抱歉,我没看过前作,可能不太搞得清电影里的角色……” 就是这里。
问题就出在这里。
她想要的不是这样一种恋爱——无原则的包容,谨慎至极的距离,这有什么意思?就算她在门口多等几分钟,就算散场后不得不在汹涌人潮里互相寻觅许久,但她错过的彩蛋由他看完,把内容转述给她听不是很好吗?对前作内容毫不了解,又为什么要耐下性子陪她看两个多小时的续作?到最后连人物关系也搞不清楚,却还带着一脸温和耐心的笑容说着抱歉,一开始实话实说不就好了吗?哪怕在售票柜台前为各自想看的电影争执到大打出手,哪怕最后不得不用幼稚的石头剪刀布解决问题,但那样亲密而无所顾忌的感觉才是恋爱啊? 她像是在心中勉力推着自己逆水行舟,却终究被现实的浪头打了个趔趄,一个跟头栽进水里,呛得整个肺腔都抽痛不已。
“你的恋爱观根本还停留在十八岁啦。
”小福耸耸肩,竟然发表出与祁奚一模一样的观点。
这一次,谢光沂终于无言辩驳。
“话说回来,顾长庚的攻势这么强劲,颜欢却毫无反应?你们现在当上邻居,他应该对你的行程了如指掌吧?” “关他什么事。
” “嗯?” 被小福以意味深长的目光一打量,谢光沂老实招了:“我们几乎碰不上面。
” 所以,颜欢应该还不知情。
小福露出再明显不过的怀疑的眼色:“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
她同样一度如此怀疑过,每日进出家门时扭头望向一边寂静合拢的那扇门,心头也总会生发出某种被什么东西不住抓挠着的躁郁感。
“说不定他来冬木庄住真的只是为回避乔安。
”谢光沂耸耸肩膀故作轻松地说道,这也是她历经十余日烦躁与纠结后开解自己的答案。
小朋友眼中再次写满讥讽。
“好像要下雨。
”谢光沂指指逐渐蒙上阴影的天空,生硬地转移话题。
小福跟着掀起眼皮看看,淡淡道:“毕竟是梅雨季节了嘛。
” “到时成天下雨,你还能来这儿吗?” “不知道。
我这也是第一次在院里过黄梅天。
” “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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