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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的零钱顶多还够一个多月的开销。

但是已经答应杜清了,再说她的病比较重要,我还是把钱全部都取给了杜清。

给杜清钱的时候,我说:&ldquo都给你了,要是我没的活路,就指望你们两口子了。

&rdquo &ldquo你不是要回家了吗?还怕没活路?&rdquo &ldquo丫的,刚借钱给你你就赶我回家啊?我路费钱都没有呢。

&rdquo虽然只是跟杜清开玩笑,但是仔细一想,我真的就这么回去?我何小一出来逛了一圈,等身上的钱都花光了就回去了?难道回去跟妈妈一起花她准备养老的钱?太丢脸了,我不能这么做。

于是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杜清说:&ldquo我不回去了,我什么时候挣了钱什么时候再回去!哈哈!&rdquo 回到住处,我便开始思考如何挣钱,如何谋生。

躺在床上,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思考问题,难道要重操旧业继续进企业做秘书?但是这一想法马上被否决了,一来,我发现我压根不是个适合在那样的场所进出的人,左右逢源不会,进出自如更做不好,而且这两年的自由生活已经习惯了,难道还要重新去受别人的限制?不行,绝对不行。

那还是去做平面模特?仔细想想,更是不行。

原来跟着程叙做都出了一次那么恶心的事情,现在在这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万一出了什么事,真是走投无路了。

那我到底该做什么呢? 不经意间,眼睛掠过我的笔记本电脑,突然想到里面有我这两年来的游记,一个念头突然冒了上来,就再也赶不走了。

多好的事啊,我出书吧,一本这么好的全国主要旅游地的游记,有详细景点介绍,还有旅游时的心情手札,配上合适的图片,加上难得的几张我的个人美女图,一定会有很好的市场效果的!我越想越得意,仿佛真的就出了一样。

不过有了目标,心里头一下子就亮堂了,于是决定明天陪杜清手术之后就好好把稿子修改一遍,然后找合适的出版社准备出版。

杜清的手术很成功,我终于放下了一颗心,李寻当时也在医院守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医院等杜清的手术结果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连秋,想到了当年她在医院的情景,突然想知道她现在怎样了,是不是一切都安好,是不是还那么固执地行走着。

杜清出院后,李寻做了好多好吃的,我也沾光一起吃了。

一般晚饭我都是和他们一起吃的,平时我交生活费给他们,感觉就像一家人一样,这样的感觉真是不错,真要是突然离开,我还舍不得呢。

本来还为离开矛盾的,现在好了,何处和阿可有了好结果,不需要我的打扰了,妈妈终于肯和爸爸一起生活,也不用我牵挂了,我就只要好好地在这里过好我自己这失而复得的日子就好了。

因为杜清刚手术完,这个晚上的饭不是在饭厅吃的,而是在杜清他们屋子里吃的。

杜清就躺在床上,身下垫几个靠垫,然后由李寻喂着。

看着他们这幸福的样子我真是开心,忍不住地说:&ldquo杜清,你说你该知足吧,有李寻这样的男人,你这辈子福份大了!&rdquo &ldquo得了,穷的连手术费都得跟你借。

&rdquo杜清面上美美的,嘴上还不承认。

我知道虽然他们日子苦一点,但是他们是开心的,每天从他们满面的微笑和对生活的热爱上就可看的出了。

所以我喜欢跟他们在一起生活,简单,单纯,快乐!不用去担心那些勾心斗角,也不用去思考谁对自己说的话是对的,谁说的是错的。

很好,什么都不用考虑。

吃饭的时候电视还放着,因为杜清一直在床上躺着觉得闷。

突然杜清看着电视说:&ldquo丫的,帅哥真容易发达!&rdquo 我和李寻一听,赶紧看电视,原来是北京新闻,可是,那个新闻里的那个人怎么这么面熟啊?我还想自信看个清楚,突然镜头就过去了。

我咦了一声,很是奇怪地看着。

杜清看我的表情,开玩笑道:&ldquo你不要看见帅哥就说你认识啊?&rdquo &ldquo你别说,我可能真的认识。

&rdquo 杜清不相信地笑笑我。

李寻突然在一旁说:&ldquo快看,特写了!&rdquo 我和杜清赶紧重新盯着电视机。

丫的!我用筷子往桌子上一敲,睁着两只眼睛,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两年,没想到两年后我再见的人是他! 这个两年前去法国念书的小男孩怎么一转眼就成了风度翩翩的职场名人了?那个人,即使隔着镜头,即使两年未见,我当然也是认得的,那不就是当年的一点吗?虽然气质上已与当年千差万别,但是,他是一点,至少这点我是敢肯定的。

杜清和李寻奇怪地看着我,杜清还开玩笑地说:&ldquo你不会吧,去了趟妇科检查,看见帅哥就成了这个样子了?&rdquo &ldquo不是,那个人,那个人我认识!&rdquo &ldquo没开玩笑吧?&rdquo &ldquo认识!丫的,当年还死命地喜欢过我!&rdquo我本不想说,看杜清那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忍不住说了出来。

杜清和李寻都张大了嘴巴。

我擦了擦嘴,啥也不说地回屋了。

之后的几天我便忘记了一点这回事,我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修改我的游记稿子上面了,这可是以后我的吃饭家伙了,不能不认真对待。

一周之后,我的稿子改的差不多了,然后我带着稿子来到一家事先就打听好的出版社。

北京这地儿,资源是没的说,我随便网上翻翻就叫我找到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出版社,查好地址带上打印好的稿子就直接上门来了。

好高的大厦,这家出版社竟然在22层,还好有电梯。

乘着电梯的时候我心里一直有个奇怪的想法,要是哪天电梯坏了,这在22层楼工作的同志们该如何爬上去呢?自己想想不觉好笑,一个偌大的大厦,电梯问题难道还要我这个局外人操心不成? 进了出版社,我以为会有前台小姐的接待,或是指引我某位编辑的办公室在哪里,结果,一进门,发现里面一片混乱,每个人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表情庄重。

突然听到一声尖叫:&ldquo呀!你怎么能把咖啡放在这里?这可怎么办?我昨天才买的新裙子啊!LouisVuitton的啊,你知道LouisVuitton吗?&rdquo 循声望去,一个趾高气昂的女子正怒气冲天地数落一个战战兢兢的小丫头,那个小丫头低着声,一直在说对不起。

那女人似乎百般无可奈何一样,叹了口气,瞅了那丫头一眼,说:&ldquo真是,被你气死了,什么时候能把事做好!&rdquo说完便愤愤地走开了,一边走嘴巴里还吧放过一般地说:&ldquo今天真是吧顺,早上来电梯坏了,现在又毁了我这么贵的衣服!&rdquo 我一听,心里一乐,想象她爬22楼的样子,竟然有些痛快。

然后看看那个被这个女人数落的丫头,一脸委屈跟愤怒地站在那里竟也是无计可施,心里不由地又有些气愤,怎么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女人都是没用的呢? 那女子发现我在看她,也奇怪地看着我,我便冲她走了过去。

我先开口问了这里是某某出版社吗? 她这回改惊奇的神色了,看着我,点点头,说:&ldquo是啊,你有什么事吗?&rdquo &ldquo哦,我是来投稿的。

请问哪位是编辑?&rdquo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下我,说:&ldquo估计你没戏,还是回去吧?&rdquo 我一听,纳闷了,看都没看怎么说我没戏了呢?我不解地问:&ldquo你们手稿不用看稿的?直接面试下就决定了?&rdquo &ldquo小姐你先别着急,我们这主编是刚才那位,我跟你说,一般漂亮姑娘的稿在她手里都很难通过,我看你有几分姿色,所以说估计没戏。

&rdquo她赶紧给我解释。

这么说刚才那位霸道的女子是这里的主编?这跟我想象中的主编相差也太大了,我以为主编都是温文尔雅的,坐在办公桌前,戴着眼睛,细心地看稿审稿,没想到刚才那位对名牌时装如此倾心的蛮横女士竟然是主编,看来我希望是不大了。

不过想想也没多大关系,出版社又不是这一家。

我本来已经想回去了,突然看见刚才走进去的那个女人,也就是主编大人,她又拿着一个杯子出来了。

她看见办公室里突然站了我这么个人,竟然也没有多少在意,只是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漫不经心地说了句:&ldquo做什么的?&rdquo 刚刚被她骂过的那个姑娘马上回答:&ldquo说是来投稿的。

&rdquo 那位主编突然停了一下,转头看了我一眼,说:&ldquo到我办公室等我下。

&rdquo说完往前走了。

我看看先前跟我说话的姑娘,说:&ldquo你们主编这什么意思?&rdquo &ldquo就是让你去等她下呗,可能是去卫生间洗杯子了。

她办公室就在那边,看见没,上面写着主编的牌子的。

&rdquo那姑娘倒是挺热心的。

我笑笑,谢过那姑娘便走进了那间办公室。

主编的办公室里竟然没有堆积如山的稿件,也没有占满空间的文件柜,更没有装满各种名著的书橱,最多的竟然是各种各样的植物,桌子上还放着几本时尚杂志,杂志旁边就是几张相片,都是主编自己的。

看来还是独身。

不过,办公室里的几盆植物倒是叫我对她原来的印象改观了几分。

我妈妈本也是喜欢植物的人,所以我从小就认为,喜欢养植物或是能够把植物养活的人都是懂得植物,懂得和植物对话的人,这样的人理解生命,也理解心灵。

没想到这样一个女人,竟还有这般雅兴。

我坐了一小会儿,她便回来了。

她坐下来之后从桌子的某个地方顺手拿了一张名片,递给我,说:&ldquo这是我的名片,先认识下吧。

&rdquo 罗兰,主编。

这是我接到名片后得到的仅有的两个信息。

我笑笑,说:&ldquo不好意思,之前没准备名片,我叫何小一。

&rdquo然后递上我的作品,说,&ldquo这些都是我一年多游走了很多地方有感而发的游记,都是亲身走过的,想看看有没有出版价值。

&rdquo说完便把稿子交到了她手上。

她接过稿子,又看了我一眼,说:&ldquo游记?这年头不是很流行了,要看你的文笔如何,写的有没有深度了。

对了,你途中也拍过不少个人相片吧?如果出版,介意插图用你的肖像吗?&rdquo 我想了想,说:&ldquo用几张的话不是很介意,我纯风景的照片比较多,个人的也有一些,不过如果个人相片过多,显得像出写真了,这不是我想要的。

&rdquo 她抬头,看了我几秒,这次的注视是她见到我之后第一次让我觉得眼神中没有冷漠,然后,她浅浅地笑笑,说:&ldquo好,稿子我们先审,你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有消息我们再和你联系。

&rdquo 我道谢完之后就离开了。

走出那家出版社的大门,我心里哗地一下就凉了,那样的主编让我在这件事上看不到一点希望,我看我还是另寻出路吧。

站在电梯前等待,突然想到刚刚听说的早上电梯坏了的事情,心里不免一紧张,现在这个时候不会再坏吧,要是今天被困电梯里我这才恢复的声明不就彻底冤枉了吗?可是,是22楼呢,难道走下午?想想都觉得路途遥远。

应该不会让我碰到这么巧的事吧,要是坏了,我回去马上买彩票&hellip&hellip心里正想着呢,电梯来了。

就在电梯缓缓打开门的那一霎那,就在里面仅有的三个人走出来的瞬间,我停止了呼吸。

我的大脑突然之间忘记告诉我要走进电梯,或者张口说句此时我最该说的话,或是你好,或是HELLO,或者摇摇手也好,或者微微笑也好,但是我偏偏什么都没做出来,我只是站着,头脑瞬间的空白让那一张熟悉的面孔从我的面前就这么的擦肩而过。

那个人是凌一点,没错,是凌一点!就是那天我在电视里看到的那张特写的脸。

我难以想象,两年后,在北京,在一座之前对我来说陌生的就像鱼缸之外的世界一样的大厦的22层上,在一间可能会随时错过的电梯面前,在我最最周身安静的时刻,我看到了曾经我生命里熟悉的面容,立体的,真实的,就在我面前,那是一点,曾经那么亲切地叫我老姐,叫我小一,说他喜欢我的一点&hellip&hellip 可是,他就那么从我面前过去了,我甚至没有看见他看我一眼,他就那么过去了?他怎么可以? 就在我觉得一点的脚步越来越远的时候,我猛然间清醒过来,我转身,追了过去,那是一点,我已经不能再回去见何处,不能再回去打扰阿可的幸福,那么就让我在老天安排的再度相逢里抓住曾经熟悉的味道吧。

我追上了一点,我跟着他的脚步,笑着,欣喜着,说:&ldquo一点,你不认识我了吗?&rdquo 一点终于回头看我,他的眼神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深邃?他看我的时候我再不能明白他的心思,我再不能居高临下地左右他,他为什么那样如见路人般看着我? 我惊讶地不敢再说话,只听一点旁边的人开口问:&ldquo凌少,这位是谁?&rdquo 凌少?明明是凌一点,什么时候变成凌少了?难道我认错了?可是凭我对一点的了解还不至于把别人认成他。

这位凌少转头对另外两人笑笑,说:&ldquo你们先回去,我看这位姑娘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rdquo 于是另外两人便先走了。

丫的,他说我是&ldquo这位姑娘&rdquo?他当真不认识我了?另外两人一离开,我对一点一瞪眼,说:&ldquo你当真不认识我了?我是小一啊!没看出来你小子是发达一点就六亲不认的主,你要是说你不认识我,我马上离开!&rdquo &ldquo别这么大火气,对女人不好。

&rdquo一点异常的平静,&ldquo我想先自我介绍下,我叫凌少,不是一点。

至于你&hellip&hellip&rdquo他突然停住不说话了,看着我,眉头稍稍皱了一下。

&ldquo怎样?不认识了?&rdquo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位凌少明明是一点,为什么改了名字?还不承认认识我? 一点终于说:&ldquo我是真的不认识你。

请小姐自重吧!&rdquo 不认识!他果真说不认识我!也罢,我还看见他如此激动,我还以为在异地他乡与一点的再次见面会给我的生活带来幸福的波澜,结果,他只是不认识我了。

我起初就应该明白,我原先一直是傻的,何苦经历了这么多还是傻的。

我苦笑一下,礼貌地对面前的凌少说:&ldquo对不起凌先生,我认错人了。

&rdquo说完转身就走了。

转身的那一刹那,我的头脑突然一麻,心里翻滚上来一种不舍的情感,涌进我的眼睛里,我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没有让那些感情流动出来,我想我要学会咽下去,然后我就可以直面我所遇到的虚伪欺骗和背叛。

我走向电梯,一点在我的背后没有一点声息,我猛然间意识到,我自从知道自己根本没病,根本还在好好活着之后,我就失去了何处,失去了阿可,现在又失去了一点,我还要失去多少?才能把我重新得到生存机会的空缺全部都补上。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要好好活下去,并且要比任何时候都好,我何小一不能再继续傻傻地过日子了。

我刚走到电梯门口,有两个维修工装扮的工人正好也走过来,我一下子就懵了,不会这么巧吧,电梯真的坏了? 那两个维修工看着我说:&ldquo最近电梯不稳定,我们现在要开始修了,你还是走楼梯吧。

&rdquo &ldquo走楼梯,可是我在22楼唉!&rdquo &ldquo那或者你等个一个多小时,或者不要那么久,等好了再乘吧!&rdquo 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我心里正堵的慌,竟然电梯也不能乘了。

算了,爬楼就爬楼吧。

我一转身,准备去走楼梯。

转身的时候突然看见一点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去。

他见我转身,也把脸转了过去。

但是还是叫我看见了,这个动作让我相信他分明是认识我的,他分明没有把我忘记,那为什么不肯承认呢?是因为他经历了什么苦衷吗?现在的他到底过的怎样呢? 哎,仅仅是因为看见他还站在那里,我立刻就又心软起来,刚才坚硬起来的部分也变得柔软了。

我真是个没用的人呢。

算了,最好所有人都不愿再认识我,这样我们大家就都可以重新开始了。

我从一点的身旁走过,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好,就这样过去吧! 我一层楼梯一层楼梯地走,那些规则的阶梯就像我生命里顺畅的四季,它们悄无声息,等我这么一步一步地迈下去,每迈一步,我都不能确定下一层,我将与谁相遇,除了终点,我什么都不能明了。

虽然是早春的天气,但是22层楼走完,我已是大汗淋漓,但是心里却畅快了许多。

发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心灵的解药。

走出大厦才发现外面下雨了,早上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下雨的迹象,所以都没有带伞,这雨缠缠绵绵的,估计还有个劲儿下呢。

我站在大厦门口,想着要不要打的,但是一想到口袋里那可怜的钞票,马上就打消了这一念头,还是老老实实去坐公交吧,走过去,也就三五分钟,应该没什么大碍。

正想着,突然身后有人叫我:&ldquo小姐,小姐,请问是何小一吗?&rdquo 我一转头,看那人,有些面熟,仔细想想,原来是刚才跟一点一起上楼的两人中的一个。

他此时手里拿着把伞,看我回头,微笑着把伞递给我,说:&ldquo下雨了,这伞拿去用吧!&rdquo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一点的意思,但是为什么他自己不来?为什么他刚才还说不认识我?既然不认识那就不必如此了吧!既然决心不与我相认,那就断的干净些。

我看着那伞,坚定地说:&ldquo不用了,谢谢!&rdquo说完便走了出去。

身后那人还在小姐小姐地喊我,可是,我已经没有转身的必要。

回到家,突然觉得异常疲惫,倒在床上就睡了。

一直到晚上杜清来叫我吃晚饭,我才觉得浑身发冷,没一点力气。

杜清过来看我,我说不舒服,杜清便拿了温度计过来让我量量体温,竟然有39度。

杜清奇怪地看我,问我干什么去了。

我笑着,用尽力气一般地说:&ldquo没什么,就是爬了22层楼,然后淋了一点雨。

&rdquo &ldquo你丫的,不会照顾自己啊?一定是出汗的时候受冷了!真是叫人操心。

起来去医院。

&rdquo 医院哪是咱去的起的地方啊,我想想还是对杜清说:&ldquo你那里有没有退烧药之类的给我就行了,你看我这身体,好着呢,给我个药片就好了。

&rdquo 杜清叹了口气,说了声:&ldquo你啊!&rdquo然后就回去找药了。

杜清这两口子虽然日子过的不富裕,但却是极其精致周全的。

不一会,杜清就拿着一粒药丸和一杯水过来了,她扶着我吃下,然后坐在了我的床沿上,问我:&ldquo今天去出版社了?情况怎么样?&rdquo 我有气无力地说:&ldquo不好,遇到一个蛮横的编辑,估计没希望了。

&rdquo &ldquo没事,好东西不怕卖不出去。

&rdquo杜清说完,又默默地坐了一会就出去了。

吃了杜清的药,一夜倒也睡的安稳,只是做了很多奇怪的梦,看见了很多熟悉的面孔,都一起朝我压过来,压的我不能呼吸&hellip&hellip 第二天早上,本以为可以气床了,没想到烧又起来了,看来昨天晚上的一颗药并没有把病毒全部都清除,这回又死灰复燃了。

幸好杜清出门之前来看我,一看我这副样子,杜清也不数落了,直接拉我去医院,我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而且只是发烧而已,于是我让她给我买点药来,多备着,肯定就没问题了。

杜清犟不过我,只好出门去买药。

我不知道杜清走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后来烧了多高的温度,竟然昏昏沉沉的再记不起什么了,只是不断模糊地看见很多人的脸,很多人在叫我,在不断地朝我压来,我想挣脱,但是却怎么都迈不动步&hellip&hellip就这样一直一直纠缠&hellip&hellip 我彻底从那些面孔里摆脱出来的时候突然觉得手背上有微凉的痛感,我一睁眼睛,看见了头顶上正在向我身体里输送药水的盐水瓶,我再往下看,看见了一双眼睛,还如昨天一般深邃,但是却多了几许柔情和担忧。

那是一点,不,那是凌少。

我惊讶之余,还不忘昨天的事,于是,我侧头,对面前的这个男人说:&ldquo凌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rdquo 他见我醒来,眉头舒展了一些,但是听我这样问话,又不免皱了一下,但是还是笑着对我说:&ldquo你先把病看好,其他的,我们等你病好了慢慢说,好吗?&rdquo 当然不好! 我就是这样可以任你随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吗? 我看着他,不依不饶地说:&ldquo只是不明白,我这样一个陌生人生病,怎么会劳您大驾呢?不知道要耽误你多少经济损失了。

&rdquo 他竟然一点不生气,反而一笑,说:&ldquo看来病是好了,还知道蛮不讲理了。

&rdquo 我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良久良久,他终于开口,我其实一直在等他给我解释。

他如果还是一点,还是那个了解我的一点,他必定会给我解释的。

&ldquo小一。

&rdquo他突然这样叫我,一如从前。

我的眼眶一热,两年了,两年里没有以前的声音这么近地喊我小一。

他继续说:&ldquo你当然知道我是一点,只是我改了名字,我才回国不到三个月,回来之后我就改了名字了。

我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目前有个大项目是我负责的。

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状态,每天都忙忙碌碌。

&rdquo他抬头看了看盐水瓶,接着说,&ldquo两年前从你那里去法国的时候我以为这辈子再不会见到你了,我知道,我再没有机会了&hellip&hellip所以,两年了,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让自己忘记你,我努力学习,拼命工作,我用尽量多的事情填满我的时间,然后我就不用去想你了&hellip&hellip这次回国,我直接来的北京,首先这里有好的发展,其次,我不想再与以前,再与你有任何的联系,我想,既然注定没有机会,那就彻底忘了吧!&rdquo一点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笑笑,说,&ldquo但是,我没想到,我竟然在这里&hellip&hellip遇见了你,昨天我见到你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什么样的感受吗?翻江倒海的,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过的怎么样,你是不是已经很幸福,你是不是还是一个人,你是不是还如以前一样对我&hellip&hellip我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根本没能忘了你,这一点更加叫我不敢见你,不敢认你,我不想两年的时间都白费了,我不想让自己这么辛苦了,你明白吗?&rdquo 一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愣了,我的眼睛又开始不争气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点总是能这样为我,哪怕远远的,但是他的心守着我,为什么何处不能?这么多年了,我从没有接受过一点,但是他一直一如既往地对我,而何处,仅仅两年而已,他就有了未婚妻,为什么? 我的眼泪滑了下来,一点赶紧掏出面纸,很是温柔地把我眼角的泪拭去。

然后轻声对我说:&ldquo别这样,不都过去了吗?小一,你昨天一走我就后悔了,所以我一路追了过来。

但是后来你一直没出来。

我今天又来了,正好遇见跟你一起住的女孩子,我问她认不认识一个叫小一的,真巧!她说你病了&hellip&hellip你说你都多大了?还是不会照顾自己。

&rdquo &ldquo杜清呢?&rdquo我突然想到怎么杜清不在。

&ldquo我叫她去上班,她怎么也不同意,现在中午了,出去买午饭了。

&rdquo一点说完,重新坐了下来,突然问我,&ldquo小一,我知道你肯定发生了什么,不然不会如此&hellip&hellip&rdquo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一点这么问,眼泪又出来了,仿佛之前并未体会到的酸楚都因为一点的这一问全都冒了出来,逼着我的眼睛。

一点见状,赶紧说:&ldquo好了,不问了,等你好了我们再说。

&rdquo 不一会儿,杜清买饭回来了,竟然还给我买了粥,真够细心的。

杜清回来看我一副哭过的样子,小声贴着我的耳朵说:&ldquo这个人是不是坏蛋,把你惹哭了?&rdquo 我噗哧的就笑了,杜清见我笑了,舒了口气,也呵呵地冲我笑。

折腾了一天,烧终于全退了,人也精神了很多,晚上一点送我回来的时候我对一点说看病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他的,另外还问了一句话,我说:&ldquo我是该叫你一点呢,还是凌少呢?&rdquo一点笑笑,说:&ldquo你爱叫什么叫什么。

&rdquo 送走了一点之后,杜清立刻三八起来,坐在我床前问这问那,两眼还放着羡慕的光芒。

她敲了下我的脑袋,说:&ldquo你丫的什么本事?怎么让你遇见个这么帅还有钱的男人啊?从实招来啊!&rdquo &ldquo你乱说什么啊,以前的朋友!&rdquo &ldquo怪不得,跟我打听你的事打听的那么仔细。

问你最近怎么样啊,问你做什么啊,怎么会在北京啊,丫的,我哪清楚。

&rdquo &ldquo那你是怎么说的?&rdquo &ldquo我就说你是一个人啊,嘿嘿,我想这个他可能比较关心吧。

&rdquo杜清还自鸣得意,&ldquo然后说你最近在找出版社出书。

你平时就在家呆着,就这样。

&rdquo &ldquo有没有说我原来告诉你们的那些事?&rdquo我问。

&ldquo没有。

丫的,你以为我拎不清啊?不该随便说的我当然不会说。

&rdquo &ldquo嗯,不错,很有长进。

&rdquo 正说着,李寻在那里叫了,&ldquo我说,我昨天刻了一半的孙悟空哪里去了?你有没有看见啊?&rdquo 我冲杜清笑笑,说:&ldquo别老藏人家东西了,这是他一爱好,说不定哪天就成他的事业了,你得支持!&rdquo &ldquo丫的,没出息的爱好,只会糟蹋钱的爱好,我再继续这么支持下去,迟早我们吃饭都成问题。

&rdquo杜清说着就出去了。

然后我听到她大声地对李寻说:&ldquo我说你就不能少刻一天?你这样的速度,我们没钱跟的上你买木材啊!&rdquo 我不觉笑笑。

生活被杜清他们过的这么简单了也该是种莫大的幸福吧! 第二天一早一点就打电话过来了,先是问我好了些没,然后说我去找的那个出版社的主编他也认识。

我惊讶地问:&ldquo你是说罗兰吗?&rdquo 一点说:&ldquo是的。

是个不错的人,估计你的书有希望的。

&rdquo &ldquo是个不错的人?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是怎么认识的?&rdquo 一点说:&ldquo哦,就是因为在同一层楼办公的缘故,有时会遇到,后来就认识了,还一起吃过饭。

&rdquo 我明白了,估计罗兰在一点面前表现很乖,所以一点才会说是个不错的人。

凭女人的敏感,一个女子在一个男子面前很乖,八成是对那男子有意思吧! 想到这一点,我突然觉得有些寒气,因为我想到了荣言,该不会是第二个荣言吧!我还是小心点为妙。

自从一点知道我的存在之后,一直约我吃饭,刚开始只是出去吃,后来他就直接买菜过来,然后和杜清两口子一起吃。

他虽然在我面前说过我住的地方条件有些差,但是从没说过要我搬走。

一点来吃饭的时候对李寻的那些雕刻很感兴趣,说要是有个机会一定要给李寻办个展览,说的李寻和杜清都心花怒放的。

一点老成了很多,他说话办事没了以前的稚嫩的痕迹,他举手投足间让人感觉到安心和滴水不漏。

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不开心过,他总是微笑,他总是把他生活里开心的事情说给我听,我也渐渐将我之前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地说给他听了,我很高兴再次遇见他,一点,这个已经成了我生命里轨迹一部分的男人如今成了我最珍贵的朋友。

我明白一点对我的想法,他渐渐开始觉得自己有了希望,他渐渐开始试着慢慢来融化我。

我也不排斥,我尽量全盘接受,既然,注定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为什么我不能重新接受一点?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放我的感情一条生路。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去了有半个月,罗兰突然联系我了,说是关于稿子的事,想和我面谈一次。

要不是一点的突然出现,也许现在稿子已经躺在别家出版社的桌子上了。

去见罗兰那天,路上还遇到了一点其他的事情。

始料不及的,这件事情让我一整天心里都动荡不安。

就在我下了公交车,往出版社所在的那幢大厦走的时候,路过一个地摊。

起先,我并没有在意,我即将走过那地摊的时候,有两个小姑娘蹲了下来去看地摊上的各种小玩意儿。

那位摊主笑着说:&ldquo随便看,看上的可以试戴一下。

&rdquo 我猛地回头,只是觉得这声音好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我诧异地望着摊主,那位摊主也发现了我的目光,抬头看着我,笑着问:&ldquo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吗?&rdquo 看见他的脸之后原来熟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了。

于是我试探地问:&ldquo请问,你认识我吗?&rdquo 摊主笑着说:&ldquo我才来北京没几天,连一个人也不认识呢?怎么会认识小姐呢?&rdquo 我想了想,始终觉得奇怪,但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满心疑惑地往前走。

刚走两步,我的脑袋突然间像开了窍一样,我想到了那个人是谁了,那不就是连秋以前的男朋友吗?可是,他该在监狱里啊?期限到了吗? 我再次折回。

我看着他,小心地问:&ldquo你认识连秋吗?&rdquo 他奇怪地看我,虽然他没有回答,但是他惊讶的神情已经告诉了我答案,我的判断没错。

他很是激动地说:&ldquo认识认识!请问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rdquo 我也很是奇怪,他怎么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ldquo可是,你现在怎么会在北京?&rdquo我奇怪地问。

&ldquo你是?&rdquo &ldquo我是小一。

&rdquo我想到自己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ldquo因为我表现好,减刑了。

我上个月听说连秋来北京了,所以便一路跟着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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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素潮汐的低谷渐渐远去,上古精灵的光辉也消逝隐退。 人类王国开始崛起,前有豺狼人围堵,后有兽人回归。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所有的种族都在奋起拼搏,一个又一个新兴种族开始登上这片舞台。 面对这个大争之世,苏伦带着《帝国崛起》辅助系统来到了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 /

紫贝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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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怀里躲躲

文理分科后,林窕的同桌是十中赫赫有名的大佬江延。 十中人人皆知,大佬江延乖戾嚣张,视女生如洪水猛兽。 林窕深谙此理,对大佬避之不及。 谁知道过了不久,还是有人暗地里传出江延喜欢她的传闻。 林窕为证清白,彻查传闻之人,可惜无功而返。 迫于无奈,她只好当着江延的面痛斥此人:这太不像话了!要是让我抓到这人!我一定 话还未说完,江延突然打断她:一定怎样? 林窕义愤填膺:我一定弄死他!!! 江延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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